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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我们尊敬的柯奶奶,咱们金子岭的老寿星,现在活到一百一十多岁了。”
说到柯奶奶帅兆昌眼里透出无限的崇敬和羡慕,他继续回忆说,“柯邵氏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从小就跟着我母亲东拼西杀,在阅江川横行无忌。”
在柯邵氏悉心的照料下,那个中年妇女神智逐渐恢复正常,从她的嘴里大家得知一个重大秘密。
原来天洞山下面是空的,又经过关东军的精心改造,建成极其隐蔽而坚固的堡垒群。关东军专门从本土请来会法术的忍者术士,在基地四周遍布无数的机关和陷阱,周围几十里范围,只要不熟悉情况的人接近,必死无疑。
那个中年妇女的命运十分悲惨,她是从关里抓来的慰安妇,由于相貌不好,又有狐臭,没有日本兵喜欢她。
偶尔会有几个变态狂找她发泄,也只是为了虐待她取乐。好在她性格坚强,做饭的手艺又好,在这虎狼窝里才能免于一死,苟且偷生到现在。
这个中午妇女掌握着一些基地内部情况,据她所说。基地内部不光有关东军和伪满军队,还有大量的劳工与慰安妇。现在反动派委任的司令官把那些劳工武装起来,加上原来的五百多关东军和一千多伪军,基地实有兵力多达两千人,而且装备着很多大炮和机关枪。
得知这些情况后,项民义暗自庆幸当时没有贸然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既然这个妇女能够活着逃出来,她必然知道进出基地的道路,熟悉当地的情况,这可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向导。
柯邵氏对这个女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让她十分感动。再通过柯邵氏耐心的劝说,这个妇女同意带着柯邵氏和项民义冒死潜回基地,说服里面的劳工和慰安妇们奋起反抗。
项民义这一招里应外合,产生神奇的效果,经过一天的血战,民主联军击毙三百多关东军残余,俘获一千多名伪军,解救上千名劳工和慰安妇。
这是阅江川解放战争时期第一个重大胜利,为项民义和项青山日后官运亨通奠定基础。
讲完这段往事,帅兆昌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看天上冉冉升起的新月,那场惨烈的战斗犹如发生在昨天。
他参加过无数这样的战斗,可谓是九死一生,每次他都能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当他听说现在死去的人,遗体必须要火化时候,却难免噤若寒蝉,越老越怕死,唯恐死后落个被挫骨扬灰的下场。
不知道此时坐在身边的项青山能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衷,帅兆昌可以尽力支持他的工作,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帮他出谋划策,将来用来火化自己,就等于给自己挖坑埋自己一样的难受。
项青山听帅兆昌讲完故事,沉吟良久,他突然说道:“帅二叔,明天我打算去看看柯奶奶?”
看到项青山听明白自己的用意,帅兆昌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再次指点,说道:
“柯家兄弟几个,各个顽固不化,从正面进攻恐怕难以突破。他们各个绝顶聪明,你这次来五骏元的真正目的是瞒不过他们的,你亲自去看望柯奶奶必然引起他们的警觉,处处对你防范,根本没机会与柯奶奶单独相处,更没有机会做她老人家的思想工作。”
“那我怎么办啊?难道真的是无计可施吗?”
在帅兆昌身边,项青山一直都像个孩子,无可奈何的叹息着。
帅兆昌抬眼往幽暗的江通口方向看了看,有意提示项青山说:
“你今天来不是带着一名得力的助手吗?”
“二叔说的是倪扬吧?可是――”项青山不解的说道。
帅兆昌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是金子岭县委书记,理论上县里的所有干部都要听从你的指挥和调度,在你的直接或者间接领导下为全县的老百姓服务。”
“我仔细观察过倪扬姑娘,发现她对你很忠诚,很可靠,做事练达聪慧,将来必然成为你的左膀右臂。现在就看你有没有魄力,敢不敢放手使用她。做事不用瞻前顾后,要敢于拿出雷霆手段来。”
“我明白了,谢谢二叔的指点。”项青山的心情一扫这些天阴郁,瞬间无比开朗。
项青山从来就不怕困难,对于他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困难面前束手无策,一旦找到解决问题的切入点,他就会全力以赴,再苦再累也毫不在乎。
帅兆昌当然了解项青山的个性,连忙提醒他说:“柯家的工作你可以放心的交给倪扬,趁现在你来五骏元休假,最好先把精力放在你父亲和东方校长那儿。”
项青山听他这么说不禁发呆,半晌才流着热泪说道:“我懂得二叔的一番苦心,明天请您老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墓地,烧一些纸钱过去。父亲他老人家平反这么多年,就算是魂归故里,也有点太迟了。”
项青山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第二天早早地从獾子岛回到五骏元,立刻用村里的电话找秘书张晋,要他亲自督促县里相关部门,迅速完成关于倪扬调动的一切手续。
然后他又打电话找金子岭民政局长龙,亲自安排关于倪扬的工作,接着询问火葬场扩建情况,得到随时可以火化死者的承诺。
项青山最后才拨打自己家里的电话,开口就问项亘昨晚在干吗?有没有完成作业?耿东方跟往常一样,模棱两可的敷衍他,说项亘、项天兄弟学习都很用功,每天晚上都会学习到很晚,完成作业之后才休息。
项青山询问完项亘的情况,又在电话里赞扬一番帅由旭,弄得耿东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夫妻二人在电话里聊完一堆家务事,项青山才小心翼翼的把话题引到迁坟的事情上。
耿东方是人中龙凤,非常精明的人物,立刻明白自己丈夫的用意。他是想利用自己父亲和前妻的遗骸做文章,给全县的人民做榜样,起到表率的作用,以身作则地全力推行强制火化的政策。
关于给项民义和东方贤迁坟的事情,项青山和耿东方夫妻曾经不止一次的商量过,原本打算只找帅家爷几个和五骏元的老乡帮忙,不声不响的把项民义和东方贤的尸骨起出来,运到锦岗县项家墓地再次安葬。
现在项青山想做样子给全县人民和上级领导看,那就不能偷偷摸摸的,必须要大张旗鼓的张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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