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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了一天一夜的雪了，窗上的霜冻需要用点力气才能抠出两个小洞。齐斌从小洞看着窗外的一切，不太想去上课，估计自行车都骑不动。只能早早起来赶公交车。
迷迷糊糊的上了公交车，车上人比较多，没有空座。齐斌站在栏杆旁打着瞌睡，偶尔能听见两个低年级的女生讨论圣诞节的事。“圣诞节你给他准备什么了啊？”一个短发女生问另一个长发女生。长发女生低下头说：“没什么，织了条围巾。”后面的话，齐斌没有听，也没想听。他也想起了去年安妮说要给他织围巾，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估计当年没织完的围巾已经被石头围在脖子上。自己缩了缩脖子，紧了紧上衣的拉锁，和人群一起下了车。
地面有些刺眼，下雪天大家都迟到早自习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上，下了课本来想去打打雪仗，可很多人依然在教室里学习，直到隔壁班班主任把所有人叫出去扫雪，很多人才抬起头看看这明媚的早晨。
学霸和钱筱楠站在远处的树下，地下的雪闪耀着光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感觉两个人很是般配。齐斌有点醋意，他想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可他没有勇气，于是想趴在桌上补觉。可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前面的女生们窃窃私语，好像在说钱筱楠和学霸的事，自己想堵住耳朵，可堵不住心。
抬头的时候，钱筱楠已经回来了，几个八卦的女生很是配合的问了问学霸找钱筱楠的用意。钱筱楠也没避讳，说是今天平安夜，他给准备了一个礼物，钱筱楠委婉的拒绝了。听到钱筱楠拒绝，齐斌有两个感觉：一是拒绝礼物让齐斌感觉松了一口气，二就是平安夜自己竟然忘了礼物，可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谁，为什么准备礼物呢。
钱筱楠说的时候向齐斌这边看了看，齐斌趴在桌上听着，也没注意到钱筱楠在看他。
不过，学霸说他们班上几个人今天晚上准备去教堂看看，问钱筱楠去不去。钱筱楠说回来看看自己班上的人去不去，然后再给他回话。
晚上，两个班十几个男女生一齐向教堂走去。
鹿城市有南教堂和北教堂，齐斌母亲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而他家也在南教堂附近。雪后的教堂，红色的十字架上覆盖着薄薄的积雪，很美，每逢平安夜，去教堂的人很多。不论是不是信徒，都可以去祈福，所以男女老少纷至沓来。
本来钱筱楠是想问问齐斌的，可齐斌一天都在补觉，可能是扫雪累了吧，毕竟扫雪的时候齐斌一个人没少干，别人都找借口回去自习了，他一个人扫出了整整一条路。
来教堂的也基本上都是坐在前面学习较好的，后面的基本上都去上网了。
因为大雪，学校的夜课今天是选修，所以很多人不用上就去了教堂，有些人去玩了。也有种传言是学霸去找校长建议说是平安夜让大家放松放松，校长也没说什么就默许了。各班主任能提前下班也算是件高兴的事，总之，补习生的假期少之又少，哪怕是一个小时，都是件快乐的事。
母亲作为平安夜演出团的成员早早就去了教堂，齐斌一个人在屋里想看看一落千丈的数学，可心里却想着学霸和钱筱楠在教堂下许愿的情景。母亲说到八点左右演出开始的时候让齐斌来看看，齐斌也是随口答应了一下。但不管怎样，坐在写字台前的齐斌屁股像生了疮，一直都坐不住，他也不清楚这帮人几点会来教堂，虽然他心里清楚他们会来南教堂，可心里像长草一般没法定下心来学习。
几分钟就看下表的齐斌终于还是决定要去教堂看看。
教堂的门前被早来教堂的信徒扫得很干净，就是为了方便平安夜前来祈福的民众和信徒。
齐斌的心思当然不在祈福，他也不是信徒，他就是想在人群中寻找钱筱楠的身影。
可没曾想人竟然这么多，足足比去年多出一倍来，还有些孩子在嬉戏打闹。齐斌想了想，找到钱筱楠估计有点困难，但是学霸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健美身高应该算是比较好找。就转而去找这个一直都没正眼看过自己的男人。
话说这个学霸可以说是处处完美，学习好、身材好、长得帅而且家境也好。来补习班主要就是因为高考前家人想让他上港大，自己却想去清华闹出矛盾，导致其中一科考试迟到。结果少了这一百五十分，依然比齐斌考的分高。这学霸本身就是这个学校的，所以一直深受校长器重。以至于补习后也被校长视为至宝，这里说多他的故事也没什么意思，转而说人群中的他确实可以说是鹤立鸡群。齐斌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圣诞树前的他。
齐斌大概数了数七八个人，钱筱楠前后左右闺蜜团全都来了。齐斌没看到自己想象的场景，舒了一口气。可为什么没见到钱筱楠呢，齐斌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己现在贸然上前又不好，可毕竟人群中真的没有钱筱楠的影子。齐斌刚才的激动就转成了落寞。
可就当齐斌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钱筱楠同桌说话了。
这个妹子比较瘦，也挺黑的，个子不高也不矮。说气话声音倒是很大：“晓楠去厕所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说话的时候往后看了看，齐斌蹲了蹲，躲在人群后面。
“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啊，你们女生上厕所一直都排队，慢点正常。”学霸一脸毫不在意的说到。
虽说齐斌不是信徒，但教堂的内部环境对他来说可以算是了如指掌，毕竟经常送母亲来。于是齐斌向厕所方向看去，即便人多，他的身高可以说还是稍微占点优势，毕竟来的人基本上老年人和孩子居多。
厕所在教堂的一个角落处，整个教堂被彩灯点缀的很漂亮，所以光线还算是不错的，可齐斌心里一惊，因为教堂唯一的厕所，根本没有人排队。
齐斌想也许在里面呢，自己便从拥挤的队伍里慢慢挪步到厕所不远处，这样还可以制造偶遇的机会，其实也挺好的。
可几分钟过去了，刚进去的姑娘瞟了一眼齐斌之后，出来发现他还在那站着，改成瞪他。
齐斌觉得，那姑娘为什么瞪自己，自己等女朋友不行吗？可一条惊雷从脑袋上直击而下，这说明里面没有人啊，再转头看向学霸一群人，貌似正朝厕所方向挤来。
而人群里，确实没有钱筱楠。
齐斌见这状态也没法，直接躲进男厕所，站在第一个坑位拿手机给钱筱楠拨了过去。
“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这女声咋就这么难听呢，听起来这么烦人呢。
后面那大便的兄弟还放出那么臭的弹药，齐斌一脸无奈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晓楠电话打不通，我刚进去看了，厕所没有啊。”这声音应该是钱筱楠的同桌，已经有些焦急了。
“我们分开找找吧，半个小时后圣诞树下集合”。学霸还是很冷静的。
齐斌终于可以从厕所出来，可钱筱楠去哪了呢。要是去厕所，圣诞树到厕所距离并不远，难道好奇心重去看演出了。
齐斌透过窗户看了看舞台，以及满满的大厅，直觉告诉他，不在这里。
“要是面具在的话就好了”齐斌心想，这时候不能利用异能。变脸的话，人太多，可面具戴上人也多啊。
正当齐斌陷入苦恼的时候，心里的感觉让他更感害怕了。
“空间波动”齐斌脑子里飞奔出这四个字，这是自上次空间裂痕才感受出的感觉。只要空间有所波动，他身体内的团就会有反应。而且很明显能感应出出问题空间的位置。
一边是钱筱楠不见，另一边是空间波动。齐斌有些两难，可二者万一有什么联系呢。
齐斌拿起手机又拨了一遍钱筱楠的号码，依然无法接通之后，紧了紧母亲给织的围巾。向空间波动的方向走去。
他想：赌一把，说不定真的有联系，如果钱筱楠落入另一个空间，那就麻烦了，麻瓜进入另一个空间，非常可能有去无回。
而此时的钱筱楠，其实她并不想去上厕所，她对学霸的追求一直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是因为如果拒绝对于自负的学霸来说，他会越发执着。但是自己是真的不喜欢他，又没法接受。二者很难选，就只能同意和他来教堂，当然前提是大家一起来。
钱筱楠只是听说无意中听说齐斌家住在教堂附近，觉得齐斌一直算是补习班里聊得来的朋友，于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他。
可教堂这地方，前面虽然是住宅区，后面竟然是一片野地，左边是一个城中村。这到底是谁建的，位置真的很是难受。
渐渐的，人们都在和自己擦肩而过，教堂的红色十字架也已经看得不太清晰了。钱筱楠觉得自己有点迷路，掏出手机拨了齐斌的电话，结果打不出去。
这对于一个高中女生来说，虽然不太晚，可毕竟入了夜。一丝丝恐惧慢慢的流遍钱筱楠的身体，她有点想哭，为什么白天不和齐斌说一声。也许齐斌在，自己不能这么害怕，可害怕又能怎样，自己是个坚决的唯物主义青年。
于是给自己打打气，往回走吧。
钱筱楠两只手把手机抱在胸前，开了闪光灯，忧郁的月光映射在她洁白的半张脸上。很是动人。
手冻得有点红了，地上的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
钱筱楠心想，朝着自己脚印的方向走就行吧。可不这么想还没事，她发现自己的四周没有脚印，哪个方向都没有。
几棵秃树默默的看着她，让她头皮发麻。
而终于，她吓得哭了出来。
所谓游离空间，就是一些不稳定的空间发生游离，也就是绕着它本位空间运动。鬼打墙就是这样造成的，其实空间本身并没什么太大影响。只是在这个本位空间的人脑电波容易受影响，而跟着这个空间运动，这种运动不是我们平常的踢球跳绳之类。是一种空间的配合，比如人必须在本位空间行走，生活。而空间出现游离后，人就没办法确定自身所处真正空间的位置。可以说是空间和空间内的人同时出现一种状况，导致“鬼打墙”。
老任的介绍向来都是这么没谱，齐斌想想，管它什么游离空间，能记住是鬼打墙就行了。
齐斌确定有人哭，不是教堂的方向，而是城中村隔壁的野地方向，而声音是钱筱楠没有错了。
刻意闯游离空间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在内部已经有人闯入了。和尚如是说。关键时候还得看和尚。
其实难在齐斌没法使用异能，否则只要他进去，在空间之眼进行空间归位就行。
可齐斌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钱筱楠就这么被吓，他也不想看到她哭。于是，他想先进去再说吧，管它什么异能不异能的。
齐斌转动戒指才能看见游离边缘，月光下，这边缘很美。向一条彩带在风中飞舞。齐斌那张脸一点都不动人，伸开五指，用意念撩动了一下游离边缘，进入了这个不稳定的空间。
其实还有个难度，虽然齐斌能听到钱筱楠的声音，但即便两个人同时在一个不稳定空间内。他也不容易找到她，因为两个人的脑电波不可能这么相似。齐斌后悔没回去取面具，那东西可以改变脑电波，别说鲁健这小子还是很聪明的啊。
齐斌发现自己有点走神，可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齐斌的心里就越发着急。想想千万别让钱筱楠看见这张脸，于是就又转动了戒指。这心脏，可以说是真难受，时间间隔太短，他咳嗽了几声。
不咳嗽不要紧，钱筱楠也能听见这声音，这姑娘这时候更害怕了。不过听声音很像齐斌，她怯怯的说：“齐斌是你吗？”
我想你的时候，刚好你也在想我吧。
这两个人互相不算是想念，只是一种叨叨，竟意外的让脑电波一致了。
齐斌转过头，看见蹲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钱筱楠。
拼了命冲了过去，想抱她，没有勇气。
可这时候，钱筱楠死死的抱住了齐斌。
天上的雪花零星飘落，看不见的空间边缘和游离状态的空间聚合物，如同斑斓星空，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乖，不怕，我来了”。齐斌想这么说，可是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围巾给钱筱楠围上。“圣诞快乐”。齐斌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这世界，很安静，几棵枯树也想缠在一起暧昧。可毕竟游离空间，还是出不去。
噗的一声钱筱楠被齐斌逗笑了。
“你怎么才来？”脸上的泪有点冻了，原本动人的脸，真的冻人了。
齐斌一脸茫然。不知道说些什么，钱筱楠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擦了擦脸，问齐斌：“你知道这是哪吗，我好像迷路了。”
大更一章吧，英雄救美，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个想保护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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