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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疑也好,多虑也罢,现在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小心翼翼的自求多福了。经过无聊的等待,接下来要等到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才继续行动,大家都各自找了个角落,要么发呆、要么睡觉,总之没有什么交流,只等着黄继发的指示。
晚上八点,草草吃过晚饭,黄继发召集人手准备出发。我和叶朱灯是肯定在列的,这次又加上了离墨和另外一个叫小飞的孩子,算上黄继发和雷子,今天晚上行动的一共是六个人。
借着夜色,我们一行人溜出停车场,再穿过一行一行的树木,来到了盛雪山庄的正门。此刻正门口处聚集了数百号人,有的已经穿上了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有的则是刚从停在门口的车上下来,看来都是参加化装舞会的。
这么多人要逐一验证身份是很麻烦的,不仅耽误时间也是对游客的不尊敬,所以山庄的大门很快就四敞大开了,随便进。我们六个分散的混在人群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入山庄。黄继发告诉我们这场化装舞会从晚上九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一点结束,其中还有许多大型的表演节目。我们要各自分头行动,收集信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相约在山庄中心的广场汇合,再进行下一步活动。
我对收集信息没什么兴趣,因为我觉得黄继发早就把一切计划好了,到了十二点的时候他自然有所行动。于是我很随意的混在人群里,在免费的餐桌旁边吃点东西、喝点饮品。没有人过问我的身份,我好像自动隐形了一般。不过很快,我就不那么自在了,因为随着化妆舞会的开始所有人都换上了奇装异服,我还穿着一身普通衣服反而变得与众不同了。我立刻钻出人群,看看在哪能寻找到一套适合参加化装舞会的服装。
盛雪山庄很大,装下这参加化装舞会的一千人绰绰有余。我很快就来到了人群稀疏的边缘地带。我琢磨着实在不行随便找个落单的人打昏,然后抢一套衣服换上。可是还没等我找到合适的目标时,一个偏僻的假山处有几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三男一女,男人们都是一身酒气,女人则在他们的包围下花容失色。是所谓的酒后乱性,趁乱劫色。三个男人都穿的破破烂烂,似乎是在扮演丧尸,而那身材姣好的女人则带着一个兔子头套,兔女郎?其中一个男人淫笑着扔下手中刚刚抢夺而来的兔子套装衣服,和其他两个男人对着女人伸出魔爪。
“救命啊!”女人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忽然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随即想起,这声音是我之前在服务区碰到的女导游。果然,在女人和那三个男人扭打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脸,正是那个女导游。我捏紧拳头就要上前,可是一种莫名的预感让我停下了脚步,淡淡的心悸感油然而生,我感到了危险。
女导游力气很小,很快被三个男人控制住了,兔子头套也掉了,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样子十分狼狈。我又一次忍不住想要上前,毕竟之前和那女导游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相信那来自心里的直觉,它曾经多次保护了我。我咬着牙,生生站住脚步,甚至还往后退了退直退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又是一声绝望的呼救,女导游的外衣被撕碎了,漏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和单薄的内衣。我仿佛能听到那三个醉鬼男人粗重的呼吸,任凭哪个男人都无法抵抗这种致命的诱惑。然而,下一秒形式忽然逆转,一个醉鬼原本伸向女导游内衣的手忽然垂了下去,然后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两个醉鬼还没反应过来,就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只有我看清了女导游的动作,她动作如电,出手三次,分别拍在了三个醉鬼的天灵盖上,三个人就被放到了。三个醉鬼并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
这是很高明的手法,对出手的力道和速度要求很高,慢了轻了不生效,快了狠了又可能直接要了人命。女导游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觉得她打昏三个醉鬼可不仅仅是想要脱身那么简单,怕是别有所图。
我的猜想又一次应验,女导游一边用脚尖踢着三个躺在地上的醉鬼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兔女郎。几分钟后,有四个人从假山另一侧走来,其中一个正是让我帮忙修车的巴士司机!五个人动作迅速的把三个醉鬼搀扶起来带走了,动作统一熟练,显得经验十足,肯定是专业绑人的。
不知觉间冷汗爬满了我的额头,虽然我自认为身手不错,可是恐怕在那女导游手上挺不过三回合。这女导游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她要是盛雪山庄的人,黄继发的计划恐怕就会落空,毕竟在远远超过自己的力量面前,任何伎俩和算计都是白费力气。
目送女导游一群人消失在假山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返回到人群中比较好,这四周说不准还潜伏着什么危险。我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工具间,我翻窗户跳了进去,想随便找点什么东西穿在身上,最后,找到了一套破旧的蓑衣斗笠,外加一套渔具。我胡乱的武装了一下,把斗笠拉的低低的,扛着鱼竿往盛雪山庄的中心广场走,颇有种孤舟蓑笠翁的意思。
蓑衣斗笠加身之后,我有了一种安全感,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力量从身体中苏醒了。脑海中刷的有什么闪现而过,我想起了之前在黄大仙迷阵中那段恢复的记忆,那些穿着铁蓑衣铁斗笠的人,还有被称之为平安和尚的我。记忆中我们明明是死敌,为何我现在对这套蓑衣斗笠却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诡异的感觉,在一片无法言说中变得麻木。
我没有再继续去收集什么信息,就混在人群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周围声色犬马的人群,我有些疲惫。我迷茫于自己的选择,对自己失落的记忆有着强烈的好奇,我想寻回属于我的一切。但是隐隐的,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过去并不简单,甚至与斗魔界有着诸多牵扯。我就这么颇为惆怅的想着,手里的果汁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阵阵睡意被一阵打骂的喧闹声驱散了。闻声望去,中心广场的水池边聚集了好多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往那跑去。
“打起来,去看看热闹!”我在杂乱的人群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原来是有人打起来了,估计又是一群醉鬼吧不过我实在无聊,现在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索性就去看看热闹吧。
穿过黑压压的人群,我来到了水池旁边。让我意外的是打架的竟然是黄继发、叶朱灯和一帮身穿保安服的人。他们暴漏了么?怎么引来了盛雪山庄的保安!对方人很多,我来不及多想,抄起身边一把折叠凳就冲了上去。
我的前边有两个保安,大呼小叫着奔向叶朱灯,我无声的跟上了他们,握紧凳子腿照着其中一个保安的脑袋就抡了上去。一声惨叫,那保安捂着脑袋倒了下去,鲜血和惨叫一起猛烈迸发。
另一个保安吃了一惊,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恐惧,但还是举起拳头护在胸前,做出一副格斗的架势。我微微冷笑,从保安那不协调的僵硬动作中我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接受过什么正规训练,恐怕实战经验也少得可怜。我单手抡起折叠椅,拍向保安,他的反应还算快,一边躲闪一边伸起胳膊格挡。可是我这却是虚招,在他做出躲闪动作的时候迅速拉近了和他距离,对着他的胯骨大力蹬了一脚,他吃不住力跌坐在地,我再次举起折叠凳砸了下去。闷哼声中,我又解决了一个对手。
我轻松的解决掉了两个保安,迅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围观的人群并没有因为这流血冲突而发生慌乱,反而在鲜血的淋漓刺激下大声叫嚷欢呼起来。疯狂的气息迅速蔓延,甚至有几个兴奋过头的青年人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加入战斗,因为没有对手而急红了眼睛。
“打死这群假保安,他们不是盛雪山庄的保安,是混进来偷东西的!”我借势煽风点火,比起那些笨拙的保安,我利落的身手更能赢得围观人群的好感,于是那些热血冲头的青年人立刻冲了上来,专门挑穿着保安服的人打。
黄继发和叶朱灯很快冲出包围圈,七八个围着他们的保安瞬间被人群淹没,参加打斗的人越来越多,疯狂的人们用拳头宣泄着心中压抑的黑色欲望。在一整夜的酒精和音乐的**下,人性的底限被突破了,骚乱瞬间扩大,整个广场上大部分的男人都加入了乱斗,其中甚至还有些女人的身影。
我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我只是随意喊了一嗓子,没有说什么太过煽动性的语言,怎么感觉周围的人好像一下子就疯了?人们与保安的群架很快变成了无目的的乱斗,身边到处都是胡乱厮打的人。在我和黄继发、叶朱灯汇合的短短时间内,至少有三个人想要对我出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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