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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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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夜深,立秋之后,天气十分舒爽,阵阵夜风吹过万家灯火,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三七日里,昼夜不休,无数老少商贩上街叫卖,无数文人雅士在阁楼吟诗作对,鼓瑟吹笙,但无论是何等好景,都比不过今夜沉浸在夜里的一番滋味——酒香!

    此时天门城南,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过往的人挤作一团,可谓是人山人海。

    在这片人山人海的正中央,如众星捧月般屹立着一座高有百丈的建筑,这是一座高楼,其高百丈,金碧辉煌,雕栏窗柩无数,栏杆楼柱之上,雕龙刻凤,镌刻长联,不仅有傲视一方的气派,更有文人雅士的风趣。

    更重要的是,这百丈高楼的顶端,有着两只数丈大小的鸳鸯玉雕,两只碧玉鸳鸯缠绵在一起,又徒生一股朦胧而旖旎的气氛。

    大气的门楣之上,挂着一副一丈宽四尺高的门匾,其上写着娟秀的三个漆金大字:

    鸳鸯楼。

    若是有酒客在此,定能发现这鸳鸯楼中酒香四溢,特别是那寻常人看不到的顶楼上,四溢的酒香更是到了一种惑人心魄的地步。

    ……

    此时夜幕当头,天上并列的八轮玉兔散发着皎洁的月光,还有七日便是月夕节,此时的月亮几乎已经圆满,只有常人不可察觉的一角有些残缺。

    缕缕柔和的月光如水般泻地,仿佛为天门城披上了一层神圣带着银辉的羽衣。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鸳鸯楼?”站在人群中,黄如心盯着黄不易,眼神不善。

    “当然了,鸳鸯楼可是男人的圣地!”黄不易闭着眼摇头晃脑,仿佛已经醉了。

    李安歌站在人群中,正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鸳鸯楼,他灵识强大,五感早被强化了无数倍,哪怕是隔着上十里,一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

    可此时此刻,这鸳鸯楼里却一片安静,按理说青楼这地方生意不应该这么差,莫非是有什么古怪?

    李安歌看了黄不易一眼:“这鸳鸯楼真是青楼?”

    “当然了!”黄不易嘿嘿一笑道:“不仅如此,这鸳鸯楼还不是一般的青楼。”

    “鸳鸯楼上下有八层,每层各有天地,特别是四楼往上,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上得到的,像我江湖人称黄三爷,九金梁手下第一把手,也不过堪堪能上去第五楼而已。”

    说到这里,黄不易舔了舔嘴,对李安歌嘿嘿一笑道:“不过像老大这种,估计……”

    “老大,别听他胡扯!”

    黄如心看向李安歌,刚想说什么,却见后者正凝神朝着那鸳鸯楼上张望,似乎在看些什么。

    “你先别说话。”李安歌直勾勾地盯着鸳鸯楼,朝黄如心摆摆手。

    “老大,看见什么了?”黄不易猥琐一笑。

    李安歌淡淡道:“一个女人。”

    “你!……”黄如心一剁脚,气鼓鼓地看向黄不易,抬手就要打。

    “老大!小妹欺负我,你可要管管呐!”黄不易怪叫一声,往李安歌身后一躲,眼神却直勾勾朝前者盯着的方向望去,似乎也想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看了半天,黄不易挠了挠头,低声对李安歌道:“老大,哪有什么女人,你在唬我吧?”

    “就坐在第五楼的玉栏后,只不过有一层障眼法,你看不到而已。”李安歌仍直直地盯着。

    “好看不?”黄不易连忙道。

    “人好看,穿得更好看。”李安歌道。

    ……

    就在李安歌的视线中,鸳鸯楼五楼的玉栏后,正端坐着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

    此女子生的美貌如花,沉鱼落雁,而且衣着打扮华贵不凡,她身上带着的许多首饰珠宝,光是卖相就堪称价值连城,特别是她头上戴着的一枚仿佛五凤朝阳般的金钗,华美中带着一丝威仪,更有氤氲灵气萦绕不散。

    此时她的身前立着一张小桌,其上放着两只酒杯和一只酒壶,一只酒杯中有酒,一只酒杯并无。

    她拿起那只盛满酒的酒杯,雪白而优美的颈脖一扬,美酒入喉,其上泛起一丝丝酡红。

    “嗯?”放下酒杯,女子修长悠远的双眉突然一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惊咦一声。

    “天香小姐,怎么了?”站在一旁的婢女连忙问候。

    “没什么。”女子美目中划过一丝疑惑,随即伸出玉手屈指一弹,一道粉红色灵光如箭般朝前方激射而去。

    粉红色灵光射到五步之外,突然前方的虚空泛起一丝波澜,随后粉红色灵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障碍所阻拦,几个呼吸间便消散在了虚空中。

    “迷阵明明仍在,为何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天香小姐仍然有些纳闷,眉头紧锁。

    婢女捂嘴一笑,道:“天香小姐美若天仙,有人盯着你看不是很正常么?”

    这婢女浑身上下并无修为,说明她根本感觉不到迷阵的存在,而这名叫天香小姐的姑娘信手拈来一道灵力,说明他已经能灵活掌控灵力,至少是通灵中期的修灵者了。

    “难不成是我的错觉?”天香小姐松开眉头,又仰头饮了一口酒。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多少杯美酒下肚,天香小姐再次开口道:“小青,李家的人来了没有?”

    婢女微微躬身道:“李家的几位公子如今只有三公子李书灵回府了,红姨前几天去找过一次,那三公子说事务繁忙,不便前来……”

    “哼!好你个李书灵!”天香小姐冷哼一声,眼神微怒,沉吟片刻后,又道:“那黄、刘、赵、司马四家呢?”

    “黄家七公子据说回府的时候惹了祸,被黄老爷关了半年禁闭,恐怕也很难前来……”婢女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的意思是,只有三个?”天香小姐眉头越皱越紧,一阵阵粉红色的灵气从她周身翻腾而起。

    “只……只有三个……”婢女登时吓得跪倒在地。

    “既然如此……还剩两个,那就按老规矩来吧。”

    揉了揉眉心,天香小姐又仰头饮了一口酒,酒杯放下,她玉手一挥,冥冥中响起‘噗!’地一声轻响,无形中仿佛有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一般。

    ……

    与此同时,鸳鸯楼下的人山人海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快看!五楼亮了,五楼亮了!”

    “五楼!是五楼!五楼的姑娘……叫什么来着?”

    “天香!是天香姑娘啊!”

    “对对对!天香姑娘!”

    一层又一层的音浪被掀起,紧接着被更高大的音浪盖过,就连黄不易此时也激动地脸色通红,一把抓住李安歌的胳膊道:

    “天香姑娘!是天香姑娘!”

    “天香姑娘?你是说那个女人吗?”

    李安歌对着鸳鸯楼五楼遥遥一指,下一刻,一道国色天香的倩影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没错!就是她!”黄不易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目光兴奋道:“偷偷告诉你,我想睡她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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