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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环佩答应用琴声证明自己清白之后,他和陈清风两人的直播间,不时间就满屏针对这次琴声自证的弹幕。
陈清风已经用一曲《幽涧泉》,向大家表明了心迹,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所以很多人,对他就没有什么怀疑。
而九霄环佩则不然,他虽然出身名家,是福南古琴世家张家的人,琴技高超,但是究竟能弹出怎样的琴声,能不能让听者看到他的内心,听到他真诚的心声,这却都是未知。所以,很多人对此持保留和怀疑态度。
“你打算弹什么曲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九霄环佩看了几眼弹幕,见许多人都怀疑他,心中不忿,便急切的向陈清风问了起来,“不过,你要弹什么,我也管不着,我只需要证明自己就行了。既然是要证明清白,那我就给大家弹一曲《白雪》,以雪自喻。”
陈清风淡淡言语:“那我也同样弹一曲《白雪》吧。”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你确定要和我弹一样的琴曲?”听到陈清风的回答,九霄环佩皱起了眉头。
《白雪》这一支琴曲,取意高洁,象征自心,正适合这时候来弹奏。
九霄环佩想用这首曲子证明自己,就是因为《白雪》本身琴曲就有高洁清白的意蕴,他并不相信琴曲真的能让听者听到自己心中所想,所以就找了《白雪》这样一曲本身就很清清白白,纤尘不染的琴曲,来打算搏一搏,看看是不是能有什么效果。
不过,他这种想法的关键是,他弹《白雪》证明自己,而陈清风则弹另外的曲子。
这样,《白雪》高洁的情操意境,就由他独占。但是如果陈清风也和他弹奏一样的曲子,也是《白雪》,那他就不能独享《白雪》的高洁。
这是九霄环佩不愿看到的。
对琴,他并不像陈清风一样专注,也不像陈清风一样用心,更没有陈清风的奇遇,被天籁系统绑定,知道乐境的博大精深,神奇妙用。
在他对琴的认识中,琴声不过是一种音声,说它高雅古朴纯正,也只是依着弹琴的人,千百年来不断赋予它的含义所造成的。
如果千百年来,不是那么多圣贤君子,与古琴相依,给古琴增添了这么多传奇色彩,九霄环佩觉得,这种情况下,古琴就和其他乐器没什么两样。
有着这样的认识,自然不想和陈清风这样的琴师共同弹奏同一首《白雪》,因为在昨天,他已经知道,陈清风的琴艺比他要好很多,而且陈清风的琴,也比他要好上很多。
在琴艺和琴器,双重劣势下,如果两人同时弹奏一曲《白雪》,那最终无论琴声能不能证明自己,结果都是对他不利的,所以,他要尽可能打消陈清风也弹《白雪》念头。
可是陈清风一心坦荡,对自己的琴艺又自信无比,哪里是轻易就会因为“难”字而改变心意的。
“我心如白雪,一片清洁,岂会怕白雪调高难以弹奏?”陈清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神奇秘谱》中的《白雪》,虽然传说是古谱集合,但其中真伪,从来都是莫衷一是。一曲《广陵散》,千家有千调,《白雪》也是一样,你的《白雪》是你的《白雪》,我的《白雪》,是我的《白雪》,你觉得难,我未必就觉得难。”
陈清风这样一说,九霄环佩立时就是一愣,“这风依然果然不好对付,他这么说,虽然直播间的观众们,可能不大明白,但是我却难以反驳。”
“好,既然我们《白雪》不同调,那就随你吧。”九霄环佩回过神来后,便冷冷一笑,答应了,“传说《白雪》是春秋时候,晋国琴师师旷所作,弹奏出来,会引得神物从天空飞下,你说《神奇秘谱》中的《白雪》真假难辨,那今天,就让我们用自己的琴声一试究竟,看看谁能弹奏出师旷的神奇!”
陈清风话都说到这份上,九霄环佩也不好再去纠结,不然反而显得心虚。所以他,直接就应承下来。
不过,他这应承不是随便打应承,他把传说中《白雪》的作者抬出来,又把作者演奏《白雪》的传奇说出来,就是为了给他自己留个后路。
如果最后他的琴曲不如陈清风的效果好,他也可以用两人都不能用《白雪》弹奏出师旷弹奏的效果,而说他们两人的《白雪》都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能力,继而便死不承认今天这些事情和他有关,大家固然会闹,但没有证据,也不会脑太久,过两天也就好了。
他如此打算,不得不说,打算的十分精细。
“若是我们能够弹奏出天籁绝响,引得神物飞下,又有什么难的?”陈清风微微一笑,在yy频道里说道,“上次《鹤鸣》是你先弹,这次《白雪》你还要先弹吗?”
九霄环佩也轻笑了起来,“我一身清白,先后又有什么影响?你要先弹后弹,都可以,我选你挑选剩下的就行。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弹完这一曲《白雪》,便了结了这一场无妄之事,无论最后大家能不能相信我,我都接受最终的结果。”
陈清风直接选了先弹。
说完,也不等九霄环佩回话,也不去看屏幕的弹幕,直接就调理神气,正襟危坐,右手倚天,左手履地,准备弹奏《白雪》。
少顷,双手开始动了起来,在石破天惊的徽弦之间,将《白雪》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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