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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祖涵长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大哥哥，你醒了？”
一直守在祖涵身边的苹苹立马跳下凳子，蹦到祖涵的床头边，说道。
“你是。。。？”
祖涵眼前还有些迷糊，再加上苹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不再像祖涵刚见她时那般邋遢。
“我是苹苹，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大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苹苹向前凑了凑，让祖涵看清自己的脸。
“苹苹？”
祖涵嘟囔着，渐渐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
“我没死？”
祖涵反应过来，一个翻身猛的坐起来，在身上东摸西摸。
“哟，小子，你醒了。”
卓蚩缓缓再屋内显出身形，说道。
“死老头子。”
祖涵看见卓蚩，内心突然定了定。
“你小子身上秘密不少啊。”
卓蚩走到祖涵床边，看着祖涵说道。
“是吗。。。”
祖涵挠挠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是啊。”
卓蚩点点头，眼神突然一冷，他猛的伸手擒住祖涵的脖颈，讲祖涵从床上提了起来。
“爷爷，你干嘛？!”
苹苹吓了一跳，赶忙拖住卓蚩的衣服，不停的拍打着卓蚩。
“死老头子。。。你干嘛!”
祖涵双手抓住卓蚩的大手，疯狂的用力想要将卓蚩的手掰开。
，但显然，只是无用功而已。
“我问你，”
卓蚩把祖涵提到自己眼前，冷冷的看着祖涵说道。
“你是不是鬼界的人。”
卓蚩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东西。。。!”
祖涵挣扎着，脸涨得通红。
“你是不是鬼界的人!”
卓蚩又一次说道，声若重雷，层层叠叠的冲进祖涵的耳朵里，让本就不是很清醒的祖涵越加头晕目眩。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祖涵一咬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份清醒。
“砰。”
卓蚩松手，祖涵重重的掉回床上。
“死老头子，你发什么疯!”
祖涵摔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大哥哥!”
苹苹绕过卓蚩，惊呼着跑到床的另一边，关心的看着祖涵。
卓蚩没有理会祖涵，他抬手一挥，祖涵的右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起然后右手上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慢慢裂开一道小小的口子，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滑落。
“你发誓，你不是鬼界之人。”
卓蚩看着祖涵，冷冷的说道。
祖涵也看着卓蚩，他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口，举起右手并起三指，说道。
“我发誓，我不是鬼界之人。”
祖涵话音未落，从他指间滑落的血珠慢慢的飘起，在空中飞舞着，变化着，最后成为一个小小的法阵。
“这是。。。”
祖涵还没反应过来，法阵一闪，撞进了祖涵的眉心。
“这是血誓。”
卓蚩看着法阵消失在祖涵的眉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如果发誓人撒谎，它会瞬间绞灭发誓人的元神。”
卓蚩在半空中盘腿坐下，静静地说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
祖涵挪挪身子，在床上坐好，却隐隐间警惕着卓蚩。
“因为你身上，带着上古时代的法阵，所以不得不怀疑你。”
卓蚩说道。
“上古法阵？”
祖涵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左半边身子。
“对，就是那个。”
卓蚩接着说道，“那是很古老的法阵了，以至于我都认不出来。”
卓蚩看着祖涵，说道。
“但也正是因此，才不得不怀疑你。”
祖涵越听越不明白，他皱着眉，问道。
“为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卓蚩看着祖涵，顿了顿，似乎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也罢，我就讲与你听。”
祖涵眉头一皱，收起刚刚心中的怒气，仔细的听卓蚩讲道。
“在这个世界，不止生存着人类一种生物。除却人类之外，还有着飞禽与走兽，草木与蝼蚁。万灵之间相生相克，顺道而行，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卓蚩说道，祖涵闻言点点头。这些话，在上一世他也曾听祖天成讲过。当时他正用尿摧毁着一座小小的蚁穴。
“天地万灵，在道的指引下生存着，尽管不同的族群间会有战争，甚至有些族群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这一切，都是在道的指引下，发生，并促成结果的。”
卓蚩不知道祖涵在想什么，慢慢的讲着。
“只是，我们的世界，也不是唯一，我们的大道，亦不是唯一。”
祖涵眉头一挑，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传说，整个世界共分六界，分别由六种不同的大道庇护着，指引着。而人界，只是其中一界而已。”
“六界？”
祖涵重复着卓蚩的话。
“对。”
卓蚩点点头，继续道。
“传说六界间曾经混战不断，相互侵略。却始终没有哪一方取得了绝对的胜利。”
“只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六界是否真的存在着，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在岁月的长河里，所有的痕迹都被带走，再无法考证传说是否为真。”
卓蚩说着，眼神突然锋锐起来。
“但是，六界的说法之所以能够一直延续下来，全是因为，鬼界的存在。”
“鬼界？”
祖涵被卓蚩的眼神中放出的光芒耀的浑身不自在，仿佛有千万柄刀剑架在自己的眼前。
“对，鬼界。”
卓蚩点头，“人界广袤无垠，没有人能够走遍人界的每一个角落。但即便如此，人界还是存在着边荒。”
“边荒!”
祖涵心头一跳，想起来神将关。
“在边荒的另一头，就是鬼界。”
卓蚩说道，却在祖涵心头翻起了巨浪。
“鬼界!”
祖涵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明白了为何祖有罪要以身化神将关，明白了天下难觅敌手的祖天成为何那一日会毫无还手之力，明白了为何祖天成总是在独处时轻叹肩头责任重大恐托付不起。
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由鬼界而起。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人鬼两界的战争仍在继续着。每一年，都有无数的新力军加入到这场战争中，这也是四大学院存在的重要意义，为人界培养足以保佑一方的强者。”
卓蚩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人再知道，两界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战斗着。”
祖涵握紧了拳头，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一时间，他想到了太多的东西。
“为什么，战争没有波及到我们这里？”
祖涵抬起头来，看向卓蚩，咬着牙尽力让自己平静的问道。
“因为在边荒，先贤筑起了一座雄关。”
卓蚩回答道。
祖涵两只眼睛猛的瞪大，神将关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鬼门关!”
卓蚩一字一句的说道。
祖涵一愣，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浇落。
“鬼门关。。。”
祖涵喃喃道。
卓蚩点点头，道。
“阻挡鬼界生灵进入人界的雄关，人界与鬼界的相持之地。”
祖涵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尽管有着这样一道雄关，仍然无法完全抵挡鬼界的渗透。上古时期曾经就发生过鬼界生灵闯进人界心腹的事，所过之处生灵涂炭。那时的人族强者与之万般较量，才艰难的将之封印。用的法阵，与你身上的，很像。”
卓蚩说着，看向祖涵。
“现在你知道为何我要你发誓了吗？”
祖涵点点头，不禁回想起了上一世临死前的景象。
一片狼藉，生灵涂炭。
卓蚩看着祖涵，不知道祖涵在想什么。
“你小子身上的秘密不少，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你若不愿告诉老头子我，我也不会多问。只是你要记住，你既然通过了血誓，那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以后若再有类似上次的事，不许再莽撞，必须先告诉我。”
卓蚩说着，掏出了祖涵的青龙令，在祖涵眼前晃了晃。
“这东西不是摆设，懂吗!”
祖涵看着卓蚩狠狠的表情，心头一动，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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