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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周山定私情 钟会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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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周山定私情钟会妒忌

    自打嵇康被封为中散大夫以后,怪事接二连三。好玩!嵇康感觉越来越有意思。那些莫名其妙的胡人,“九龙殿“神秘莫测的字牌,”周山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留言,让嵇康来了兴致,哈哈,跟我玩,爷就陪你玩到底!

    嵇康知道现在去周山也不为晚,李郭村离周山寸步之遥,以嵇康的身法步履几分钟就可飞越山巅,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应养精蓄锐,以大局为重,先看看九龙殿有何不测,然后,才能顾及儿女私情。

    嵇康就是嵇康,从万盛琴行回来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回到卧房脱得一丝不挂,舒了个懒腰,甜甜地睡了过去。

    司马琴缨回到家觉得很窝火,恨恨地骂道:“这个死嵇康,这个烂嵇康,让我白白等了一个下午,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打开一扇窗,让皎洁的月光透进窗子,让微风吹进屋里,她不觉一震,心中的郁闷舒缓了不少。有可能是万老板没把字牌交到嵇康手上,他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交的定金,他是曹家的乘龙快婿,怎么知道,我对他的一片心意!全怪我自己自作多情,怪我一厢情愿罢了!我所做的一切他怎么会理解,我又没向他透露过什么,那个字牌,又怎能体现是我留给他的呢!是不是我一时荒疏,没标出自己的名字,让他陷入失琴的烦恼与痛苦!司马琴缨越想越烦闷,越想越内疚,她决计去看看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万一他陷入纠结,司马琴缨就当面向他解释清楚。她用罩巾束上满头的秀发,身穿夜行服,扎裹停当,从墙上摘下临下山时恩师赠给她的那把宝剑,急匆匆飞掠而去。司马琴缨武艺超群,轻功卓绝,身法矫健,步履轻盈,不多时,来到嵇府。正当她想怎样打探嵇康的住所时,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嵇府的高墙上飞掠而出。谁?这个人想干什么?司马琴缨来不及多想,一纵身跟了上去。这人的轻身功夫相当了得,纵使司马琴缨,师出名门,功夫上乘,也只能望其项背。前面的黑影在西门城楼上停了停,折转方向向皇宫飞掠而去。司马琴缨牢牢跟住,看看这人到底想耍什么幺蛾子。只见这人在皇宫大院转了一圈,直奔九龙殿而去。

    九龙殿里灯火通明,香烟袅袅,彰显它的神秘和尊贵。魏明帝曹叡斜躺在病榻上,面如灰土,周身的肌肉不停地痉挛和抽搐。时不时呲牙咧嘴,面目神情非常痛苦。看来魏明帝已然病倒,而且病的不轻。前天召集中散大夫议事时,魏明帝不是好好的吗!正疑惑间,就见一个高大威猛,健硕异常的胡人在权臣司马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得知陛下龙体欠安,微臣特地从域外带来一名医术高手,善于用贴,一贴到位,百病全消。陛下的病来得蹊跷,朝廷御医全都看了竟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就叫阿扎木。艾合买提给陛下诊断诊断,开一方药,贴贴看看!”司马懿堆满笑意,一脸关切。

    “既然司马爱卿如此诚意,就让艾合买提快给朕医治吧!”魏明帝曹叡气若游丝,嘴里的声音细若蚊蝇,看来魏明帝的体质极差,竟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那胡人在司马懿的示意下开始给皇上把脉,把着把着,那胡人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和司马懿嘀咕了半天,这才掏出一张膏药似的物事来,示意皇上平躺,把膏药贴在了皇上的肚脐。

    一刻钟功夫,只见皇上精力充盈,脸色潮红,一改先前的病态,好端端的坐在了床上。

    “好!司马爱卿对本朝可以说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有劳你了!来人,赏!”

    一帮太监抬来一张碧玉牙床,这牙床圆润可人,玲珑剔透,雕龙画凤,惟妙惟肖,堪称瑰宝,价值连城。

    司马懿赶忙跪下叩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又赏胡人白银千两,胡人也赶忙谢恩。

    司马懿和胡人拜罢告退而去。

    嵇康纳闷,这是什么药,药效竟如此神奇,一会儿工夫,前后判若两人,这反差未免太大了吧!一愣神的工夫,就听“嗖”的一声一股冷风飘然飞来,不好,嵇康双手一按屋瓦,纵身跃起,就在此时,就听“叮”的一声飞来的物事被另一种物事击落。嵇康在心里连叫不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这“螳螂”是谁,“黄雀”又是谁!嵇康只觉脊梁一个劲儿地透冷风。躲在背后之人为什么对他痛下杀手?是谁又莫名其妙地出手相救?嵇康不容多想,怕惊动侍卫,这夜闯皇宫的罪过,谁也担当不起。他展开绝顶神功,从九龙殿飞掠而去。他一边飞掠,这些问题一边在心中萦绕。他想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追来,急忙在西门城楼上悄然隐身。随之而来的身影,见跟丢了目标,不禁“咦”了一声。嵇康觉得这声音好熟,加上不知是友是敌,他之后屏息潜伏不动。

    那人转了两圈见没发现嵇康,自言自语道:“哥哥,你为什么要加害嵇康呢!”

    只听有一人幽幽地走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哥哥的身手,妹妹岂能看不出来,不是说好了嵇康是我的,谁也不许碰他半根毫毛的吗!“

    ”哼,这小子知道的太多,留下他迟早都是祸害!”

    ”哥,你千万不许胡来,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好好好,就你傻,他已是曹家的女婿,你就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怎么会和那么一个丁点大的小女孩结婚呢!“

    嵇康听得真切,这两个神秘人物,一个是司马琴缨,另一个是司马昭无疑。一番对话算是听得真切,司马家族有着不可告人的惊天大幕。他决定要陪司马家玩玩。而且,一玩到底。看看他们仁义孝道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嵇康素闻司马昭的阴毒狠辣,他在司马琴缨转过的地方又小心翼翼地寻找了一遍,吓得嵇康冷气直透脊梁骨。幸好望江亭的尖端留有空隙,正好仅容一个人蹲伏,不然被司马昭发现又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嵇康头皮发麻,冷汗直冒。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第二天一大早,嵇康就来到周山之巅,数着寥落的晨星,踏着缥缈的薄雾,看着东方喷薄而出的太阳,顿觉心旷神怡。若隐若现的四个馒头状的周王陵墓,见证这片大地的神奇,想想一代又一代人的繁华和零落,嵇康不禁心潮翻滚,感慨万千。许多过往,许多风流,竟被密封在一抔尘埃之中,人哪人,一生奔波操劳,追名逐利,到头来竟又如何!可当他看到洛阳帝都活像一盘下不完的棋局,拆除了残局,构架了新子。千年洛水宛如一把纤尘不染的拂尘,荡涤着污浊,焕发着新姿,不觉又信心满满,一片生机。

    人说心有灵犀,一点不假,嵇康辗转反侧的时候,司马琴缨也在家里坐卧不宁。昨晚,心细如发的司马姑娘早就看出望江亭藏人之处,她之所以把自己哥哥的行迹,告诉嵇康,是想让嵇康多个心眼,不要以自己的襟怀衡量别人,要学会用心,时刻提防那些用心险恶的小人,以防不测。就以昨晚夜闯九龙殿的事情而论,假如不是她恰巧随嵇康的身影而来,那该会是怎样的结果。她的良苦用心,她知道嵇康已然心领神会。她也起了个大早,赶奔周山而来。当她飞身跃上周山山巅之时,眼前的一幕把她惊呆了:一轮朝阳把一个人镀成了金色,在她的心底灼灼闪亮,那匀晰秀颀的身材,豁达不拘的神韵,俊雅飘逸的气度,宛如玉树临风,爽朗清举。是他她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她扑哧一乐,踮起了脚,悄悄地向嵇康走去正当她把手捂向嵇康的眼睛的时候,”你说你抢先下了定金是何居心?“这声音虽然不大却来得突然,来得意外,自己的恶作剧没吓着嵇康反把自己吓了一跳。习武之人最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司马琴缨刚冒出山顶,就被嵇康发现了,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你真的不知道!”司马琴缨非但不答,还继而反问。

    “知道了还来问你!”嵇康的语调深含不满。

    “听得出来,你非但不感恩,还有一股幽怨在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司马琴缨话中透出几分不悦。

    “这么说,你抢了我的琴,我还得感谢你不是!”

    “你要弄清楚是别人想抢你的琴,我只是提前下了定金,让它属于该属于的人,而不至于被别人觊觎。”

    “恕我愚钝,你还是明说了吧,免得我如置身五里云雾之中。”

    “钟会啊!他自仗他爹是大画家、曾经做过相国的钟繇,财大气粗,富可敌国,非要到万盛琴行来买这架古琴,我一听,来不及通知你,就赶紧给你下了定金!这不是,他前脚离了琴行,你后脚就踏了进来。”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

    “你别酸,洛阳就这么大,钟会买琴的事,你迟早会有耳闻!”

    “那,这把琴你打算卖给我!”

    “是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嵇康有点急不可耐。

    “条件就是我俩的关系必须明确!”司马琴缨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轻轻飘散在云雾之中,她面色酡红,宛若一朵盛开的含羞花。

    嵇康不禁怦然心动,张开双臂把司马琴缨紧紧地搂在怀里。嵇康自然知道她欲言又止的背后所隐藏的含义,对于司马琴缨这种既漂亮而又德艺双馨的才女,又有如此强大的家庭背景,可以说是绩优股,上市价可以说一路飙升,不单单嵇康能看到这一点,大凡有一点点政治远见的人都会意识到,更何况嵇康对司马琴缨又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她才是他心目中的如意佳人、完美新娘。还未上市,就已持有;花未竞放,先据其香,这不能不说是神仙眷顾,上帝垂青,缘分哪。再说,昨天晚上,望江亭,司马昭的心迹依然表明,如果不在曹家和司马家小心斡旋,以后的嵇康恐怕会步履维艰。

    古来自有多情痴,怎奈冷落是钟郎。话说钟会十分仰慕嵇康,并从骨子里敬畏嵇康,把嵇康当作他一生难以超越的偶像。嵇康的美玉树临风,嵇康的美卓然不群,嵇康的美优雅飘逸,嵇康的美毫不装饰,嵇康的美自然天成。钟会对嵇康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他心中,嵇康就是一尊神,他高山仰止,顶礼膜拜。钟会对嵇康敬畏到胆怯,想起他心就“噗噗”乱跳,哪怕听到嵇康的名字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梦里和嵇康那么贴近,那么亲密,可一落到现实中,他一见到嵇康两腿就打抖,满心打怵,没有勇气和嵇康见面,更没有胆量和嵇康搭讪说话。钟会善词藻,推崇曹公孟德的《短歌行》,经常仿写,总写得风生水起,虎啸龙吟,怀纳宇宙,气吞山河。每每读完都高兴得心跳过速,几乎眩晕。好文章要给自己最爱的人欣赏,好作品要给最有能力的人分享,好东西要给最崇拜的人点评。他接连写了好几遍,都觉得不中意,他摇了摇头撕掉重写。写完一看,又有一点没加正地儿去。他气恨恨地撕了又开始重写。写完了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真没用,越写越难看,还不如前几张写得好呢!他撕掉又开始重写,反正他爹是画家,宫廷里每次都搬来许多纸,以前钟繇给宫廷画画,或绘制作战图。钟会的父亲钟繇可是洛阳城内最有胆魄的人。他不但会画,还会带兵打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后来又迁居相国,位列三公。钟会可以这么说,他是标准的“官二代”,魏晋时期也有一些拼爹高手,别人咱不敢说,反正他钟会得算一个。就说用纸,像钟会这么折腾法,一般家庭早就被他搞得生活倒悬,家境窘迫了。只一会儿工夫钟会撕掉了四五十张皇家专用纸了。钟母看见钟会有些反常行为,赶紧跑过来。

    “怎么啦,会儿,你这是?是在给谁写情书,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就跟为娘的说!”

    “我的事,你少管!”

    “噢,是是是,我不管!”钟母一直对钟会娇生惯养,钟繇死得早,这个家里,钟会说一别人从来不敢说二,什么事都由着钟会的性子,都由他的好恶来决定。钟会惹出来的事,钟母从来不敢正面问过,不管他捅什么篓子,她就跟在后面为他擦屁股。

    有一件事的确让钟母犯了难,钟会听说嵇康搞什么比武大会,非哭喊着要给他办一个不可。钟母没办法搭戏台,邀请赛手前来比武。怎奈东施效颦,他们举办的比武大会,除了自己应邀前来捧场的人外,其他人根本对这冒牌的比武大会不感兴趣。弄得钟母的脸上很没有光彩。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有什么办法,只好没脸没皮地应酬,不知脾胃地支撑。

    这次又不知犯的什么傻,折腾来折腾去,又不知要弄出什么幺蛾子。那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瞎子放驴由他去了!这次和前一次有所不同。那次是武的,这次却是文的,写写画画。钟母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点什么。敢情儿子写的不是情书,相当于月旦评上要人家品评的札子。钟母不住地点头,感叹道:儿子终于出息了,他知道为自己捞取组织资本、政治资本和官场功名。这是老祖坟冒青烟、光宗耀祖的好事啊!钟母做梦都想:儿子正干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钟母在钟会面前晃来晃去,打乱了他的心绪。写起字来,手就更无把握。他连连错了两个字,只听钟会怒道:“娘,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见我需要安静,需要全神贯注地写东西吗!”

    “好好好,对不起,我们打扰你了!”钟母心花怒放着离开了。

    钟会又是撕了写,写了撕,一直写到三更半夜,直到自己写叹了气,一咬牙,一跺脚,要死要活**朝上,就这样了,我!

    他早已累得精疲力尽,脚也忘了洗,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会就起来了,趁着微明,偷偷摸摸跑到嵇康家口,几次想叩响门环,叫嵇康,把自己写好的诗词亲手交给他让他点评。可鼓了半天的劲,抬起的手,就是不敢敲下去。他在门前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嵇康家一个人都没出来。他知道嵇康家的大管家。如果嵇康不出来,他出来也好,好把书札递过去,让他心中的神看看自己的文藻是不是够范儿?是不是够味儿?是不是够派儿?他边想边激动的心“嘭嘭”直跳。他的心里很矛盾,特别希望嵇康出来,又害怕嵇康出来,他急得在嵇康门前一个劲儿地搓手,气喘得厉害,一颗心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他受不了这种煎熬,把花了一夜工夫写出的书札,往嵇康家的墙缝里一塞,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笑,一边走一边祈祷,希望嵇康看到他的书札吧!嵇康家的仆人阿果发现了书札,嵇康看都没看一眼,让阿果给塞到阴沟里做了肥料。

    可钟会的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王戎家镌去了核的李子,美味香甜的;如饮瑶池的琼浆,千年的蟠桃,长生园的人参,品味那样的悠远和甘醇。他还臆想着嵇康读完书札以后的欣喜和亢奋,他会评价他钟会如曹公在世,壮志凌云,气吞霄汉。他还梦到梦里和嵇大才子,嵇大美男一起评点诗词,议论时事,指点江山。嵇康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钟贤弟,真乃当世奇才也!”把个钟会高兴得手都不知朝哪里放,他兴奋得把自己的手放进了嘴里,不小心咬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疼在手上却美在心里。

    钟会对嵇康的寄望,一次一次被打破。自从他趁夜幕的薄暝把书札塞进了嵇康家的墙缝,暗地里就已派人盯梢,察看嵇康的一举一动。当钟会听到密探回报,嵇康发现书札以后,瞅都没瞅一眼,直截让管家塞进了阴沟钟会没差点背过气去。他整个身躯摇摇欲坠,脚脖子都软了,站立不稳,险些栽倒。仆从赶紧把他扶住。钟会害了一场大病,他的精神几乎崩溃。原以为他所崇拜的嵇康,对他也是倍加赏识,没想到他嵇康牛逼到这种程度,傲得一头屎。

    钟会一病就是半月,这可急坏了钟母,她请遍洛阳城所有大夫都不见成效。心病必须心药医,她不知所措。问钟会,钟会始终双眉紧闭,闷声不响。急得钟母什么似的,围着钟会团团转,只有一声声哀叹。钟母问仆从才知道是嵇康的无理行径,刺伤了钟会的心。钟母坐上马车找到嵇康家,正值嵇康不在家,他们从南瓜到茄子,叽里呱啦数落了嵇母一阵子,嵇母一个劲儿地陪不是。钟母也觉得无趣,上赶着巴结人家竟遭此冷落,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一病不起,而嵇康竟然浑然不觉。钟母又好气又好笑,这怪得了谁,一半怪自己那不争气儿子。自作多情,热心落尽凉水盆,心里塞,一时气臃,等钟会发泄了,自己就会好的。回到家里,钟母说嵇康怎么怎么认错,怎么怎么悔恨,说得有鼻子有眼,钟会的心里就顺了些。心想:你嵇康不过如此,犯了错还不是要丢脸面赔不是。我以为大神级别的人是从不犯错的呢!你嵇康对不起我的地方,我让你加倍偿还。他骨碌一声爬起来,他要活出个好样子给嵇康看看,用自己的能力、实力证明他钟会不比你嵇康差。他开始锻炼武功,他开始勤习文才,钟母虽然使了个坏招,但见儿子终于站了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哪怕他昧着良心,说一千次坏话谎话,只要能让儿子站起来,他们都甘之如饴,丝毫都不觉得羞耻。钟会对嵇康由爱转恨,由崇拜变得抵触,而嵇康始终都蒙在鼓里。

    他嘴里光说说,心里光想想,还是下不了决心,当他打听到和他争夺万盛琴行那把古琴的,依然是嵇康的时候,他的心立刻变得冷凝起来。嵇康啊嵇康,我顺着你,我让着你,我爱着你,敬着你,可你竟然处处和我下不来台。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既然铁了心与我为敌,我与你势不两立!

    钟会下手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的密探打探到嵇康要到会稽变卖旧宅子来买万盛琴行的那把古琴,他觉得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他开始筹划一场惊天阴谋,从此,他钟会再也不想听到嵇康这个人的名字,也不想见到嵇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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