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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上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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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各自买完票,从乡里到县城五十多公里,十二元车费,现在还是比较便宜。

    “水哥,你今天收拾的这么精神是去相亲么?”

    两人坐下来后,客车就慢慢启动了。陈溪就和水哥开始闲聊起来,他知道水哥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就打趣地问道。

    “那里是的,我就是上县城去送礼的。你咋一个人上县城卖黄姜啊,你妈妈都不放心吧?黄姜放在屋里,过一段时间就有人上门收么”,水哥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似乎不想提到相亲,就赶紧换个话题问道。

    “听说在门上只收一块多,有些不划算,听说县上都收两块钱一斤,反正我没什么事,顺便的么。”

    “我也听说了,好像县城农贸市场那一块就有人收,不知道多少钱一斤,这个东西价格老是变动,都没有人愿意种。”水哥听了陈溪的话,也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信息。

    听到水哥说县城的农贸市场上有人收黄姜,陈溪就有些高兴,一会下车就不用东问西问了。

    陈溪两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大,隔壁邻座的以为四十岁左右的大叔听见了,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种黄姜,还是挺划算的,我听说离县城造素厂那里收黄姜,都到三块钱呢,比种粮食挣钱。”

    “那里是啊,人家造素厂每次收黄姜都是一卡车一卡车地拉,量少了人家也不要,有散货的,大部分都在农贸市场收。那里根据黄姜的干湿,价格不一样,野黄姜比种植的黄姜价格高一些。”前座的一个穿着衬衫,拿着手包,腰间挎着手机的中年男子,比较内行地对此事发表了意见。

    “大哥,我这次带的都是野黄姜,那野黄姜多少钱一斤啊?我都不太懂,麻烦你给我说说”,陈溪终于听到一个比较靠谱的说法,就赶紧追问那人,不然一会去县上两眼一抹黑,扛着一百多斤的到处跑,太麻烦了。

    “呵呵,我知道的也不多啊,就是有个做收黄姜生意的朋友,闲聊时听他说得。他说县上收干野黄姜五块左右一斤,湿的两多块钱吧,这个价钱是根据人家厂子变动么,在县城里批发站,农贸市场那一块收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要不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中年男子看着陈溪听的认真,就非常有谈话的**,最后他从腰间皮夹子里拿出手机,亮了亮,波导的,转头问了问陈溪的意思。

    陈溪当然希望他打电话了,不过那个大叔还没听到陈溪的回答,就又向别处展示了。

    那个人看似表现得很热情,其实都是为了炫耀。陈溪看着那位大叔并没有想要打电话的意思,就赶紧推辞了。

    “噢,不用了,太麻烦你了,大哥你这手机挺漂亮的,还是波导的,挺贵的吧?”

    “哈哈,是啊,这手机是我那儿子上大学回来给我买的,三千多,他就会花钱,回来说市里面很多人都买手机了,通话方便么?”

    “哦,有出息啊,都上大学了,那出来就是国家干部了,你下辈子就享福了”,没到陈溪接话,旁边上的人就露出羡慕的神情,看着那闪闪发亮的新手机说道。

    “那里啊,我儿子他说不喜欢当公务员,觉得工资不高,想要去大企业,我还劝他,他还觉得我不懂,说大企业每个月工资都五六千呢!”

    “其实都好啊,你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还不好”

    谈话到后面慢慢地歪楼了,没有人在说黄姜的事情了,打电话的事情不了了之,陈溪也不好再问了。

    小客车上山下山,摇摇晃晃的,车上就有人开始晕车。

    “别吐在车上,谁要袋子?举个手,”看有乘客难受了,售票员手里拿着一沓黑色的塑料袋,开始喊话了。

    “快给我这边送一个”,“我要两个袋子”

    “我这要三个”,“去,别凑热闹啊!”

    一阵忙乱过后,车子里的气味就更难闻了,陈溪赶紧打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出门坐车,真是一种折磨啊。

    在山道上弯弯绕绕地开了二十多分钟,陈溪又和水哥说了一会闲话,就有些紧张地盯着车外,看着路边的树干,想着一会要翻车要抓住一棵树呢。当车子下山后,慢慢地公路宽敞平坦了,车也开的比较稳当,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陈溪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过来了,离县城也不远了。从乡里到县城要两个多小时,人少的时候司机就开的飞快,弄的车子哗哗乱颤,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华阳县到处都是山,县城也只不过是在一个大一点的山窝子里面。

    陈溪小时候听多了县城的叫法,还以为像是电视剧古代戏里面有城墙一样。可惜,华阳县没有城,只有一些高一点的楼房,建筑都灰扑扑。只有看到一些在建的工地,大型的建筑器材,才看见县城发展的脚步。

    那时候陈溪只看到了建筑拔地而起,而没有看到突飞猛进的房价。

    “啊,县城终于到了,这客车都能把人摇散架,”陈溪看着水哥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抱怨了一声。

    “是啊,到了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水哥问道。

    “我到城里买点东西,下午坐末班车就回啊,你呢?”

    “我还在县城了呆两天,有事情要办,你一个人小心些。”

    “没事的”

    说着话,车就到站了,在水哥的帮助下,陈溪把袋子放在了出站口。拒绝了水哥还要帮忙的话,两人就告别了。放下袋子,陈溪伸个懒腰,才发现今天坐车居然没有难受没有晕车,又是一件惊喜啊!

    车站门口有许多的人力三轮车,出租车在等着拉客。陈溪找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拉车师傅,走了过去,发了支烟微笑着问道,“师傅,到农贸市场多少钱啊?”

    “哦,农贸市场哪一边啊?东边入口三块钱,西边出口两块”,蹬车师傅推辞了一下,就接过烟回答道。

    “嗯,就是农贸市场收黄姜那一块,你知道地方吗?”

    师傅想了一下说道,“知道啊,那在西边入口,你现在走不啦?”

    “走啊,师傅麻烦你把车开过来点,我这还有点东西要带着”,陈溪蹬车师傅带到车站出口,准备把黄姜拉过来。

    车师傅,看见陈溪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袋子,有些为难了,说了句,“你这袋子挺大的么?

    “师傅,麻烦你把我这袋子搬到车上,到地方了,我给你加一块钱,三块钱怎么样?”

    车师傅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把袋子装上车。

    在三轮车上,陈溪又问了问车师傅是哪里人,看他是否知道最近黄姜的价格。最后发现大家说的都差不多,就放心了。

    破旧的小城,坑坑洼洼的街道,杂乱无序的建筑,这是陈溪再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即将要生活多年的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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