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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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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二狗突然很想抱着五妞,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年小的二狗是无法分辨这种是怎么样一种情感的。这种感觉似乎像情窦初开,又似乎像亲人般亲切、亲近。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二狗无法分辨,也没有分辨的能力和分辨的意识。

    也许,是一种很要好,知己的朋友关系却此时此刻上升到一种很亲近的亲人关系似的。本来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朋友冲破这道障碍,变成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似的。

    而眼看五妞的神态,也有这种冲动似的。但世俗的男女有别观念是一把无形的枷锁,没让两人有越轨行为。

    红红的阳光照射出五妞脸蛋上一片红晕。

    只听到二狗说道:“我们也该下山了,下山也要差不多半个时辰。”

    五妞怔了怔,然后道:“嗯,嗯”

    辰时,晨光布满整个村落,今天是枫林村的大日子,全村男女老幼都来到枫林口,出了枫林口,就意味着踏出枫林村范围。

    村长走上一个石头台阶,对村民们喊着:“各位乡亲,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一炷香后出发。”

    村长花落,顿时出现一片令人情感复杂压抑的场面。好像他们再也看不到孩子似的。

    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进入宗门,但一入宗门,是终年不回的,孩子会踏上更高的平台,另一条人生路要走,仿佛像没了孩子似的。

    另一方面又担心孩子进不了宗门,那时,孩子只能回来枫林村做着务农的生活一辈子,这是违背他们所希望的。做父母的谁都希望自家孩子有更好的未来,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二狗家也不例外,只看到母亲喊着泪水抱抱大妞,抱抱大狗,接着抱紧二狗不放。在母亲眼里,二狗最小,也是令她最不能放心的孩子。

    父亲则在一边默默不语。不难看出,此时的父亲内心也是复杂矛盾的。

    二狗从没出过枫林村范围之外,但这次也知道将会踏出枫林村,看见父母的神情,也被感染得伤感起来,好像真的要永远离开父母一样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流。紧紧地抱着母亲不放。尔后,大妞和大狗也抱着母亲周围不放涕泪交集。

    至亲骨肉之情景泛滥在枫林口。一阵狂风扫过,枫树沙沙之声作响,枫叶在狂风中片片洒落,仿佛枫树也陪着村民们一起哭泣,难过,别离。

    旁边的杨家也不例外,他们家也有五个孩子要去,其中还包括了杨五妞,五妞今年也刚好踏进六岁之年。由于和林家关系不错,舅爷也顺带帮忙打点试试看能不能参加选拔。

    可是不同的是,那边的杨五妞却是抱着杨老爹的大腿哇哇地哭着。杨家六个孩子中,刚好五男一女,最大的刚好十三岁,最小的三岁,当然这个是去不了的。

    杨家的男孩都抱着母亲,女孩则抱着父亲。刚好应了句不成规矩的话:“男孩恋母,女孩恋父情结。”

    农村原本一直以来都有种很强的观念,就是:“男尊女卑,男孩为贵,女孩为卑。”但不知道为什么,五妞在杨家反而是最受宠的孩子。而且家里的兄弟们平日里虽然会吵架争夺,却几乎从来不抢五妞的东西,还处处让着五妞,有时候甚至因为妒忌抢过三岁弟弟吃的,但就不会抢五妞的。

    杨老爹也特别宠爱五妞,反而杨母比较正常一些,没有太多溺宠五妞。

    而五妞平日也很乖巧,常常想帮母亲操持点家务什么的,母亲倒是也会分点一些让她做。反而父亲每逢看见五妞做什么家务的时候,就自告奋勇地帮五妞做。但母亲却从来不敢让父亲帮忙家务。除非杨老爹自己拿去做。

    林家的情况是大妞帮忙操持家务,就像另一个母亲。而大狗则开始被父亲拉到田里干点小活,二狗的话暂时没分配什么家务,二狗活得倒是逍遥自在,跟五妞情况差不多。

    也许正因为如此,反而林母最担心二狗子,恐怕他受不了苦,而且孩子还小,还没学会照顾自己。

    村长姓李,李村长家也有五个孩子参选,同样地免不了一番依依作别之情。

    唯独舅爷,此时一个人看着大家作别默默不语。

    舅爷侧身站在林老爹旁边,右手拍拍林老爹的肩头。林老爹感到舅爷的安慰之意,也点点头回意。

    其他村民们的情况也莫过如此。

    转眼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舅爷摆手向李村长示意。李村长会意放下周边孩子,再次走上石头台阶上环顾村民好一阵子。

    当村民们看到李村长上台阶,更是抓紧时间伤感哭泣了起来。

    身为村长,不管如何,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村长终于开口喊道:“各位乡亲。。。(停顿了下)吉时已到,该出发了。”

    话毕,李村长率先带着自家孩子往外走。走到枫林口边缘停顿下来,等着其他孩子。

    这回是舅爷和李村长分别各带一队孩子去参选。一旦离开枫林村,基本一切都会听从舅爷的指示和安排。

    舅爷向林夫妇眼神示意了下,就径自走到枫林口边上等着。

    林老爹走过来,从林母怀里抱抱三个孩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尽力就好,不行就回家,我和娘等着你们。”

    林大妞“哇”地一声紧紧抱着林老爹,大狗则也抱着老爹,二狗还在母亲怀里,似乎舍不得母亲似的,只是呆呆地看着父亲。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冉冉升起,像烈火在燃烧,又像奔流在翻涌,但是为了什么目的燃起这股莫名的力量,二狗子自己也弄不清,只知道老爹似乎在嘱托点什么要他办好似的。

    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孩子们都集结成两队,分别跟着李村长和舅爷。

    李村长再次回头跟乡亲们做了个揖,然后大手一挥道:“出发!”

    林母泪水电流,自言自语喃道:“出发了吗,孩子这就离开了吗?”

    林老爹走到林母身旁,右手挽搭着林母右肩,并安慰道:“我们做父母的,该为孩子将来着想,有些事得放开,更何况能不能加入还说不定,不行还会回来,别担心,舅爷会替我们照顾孩子的。”

    林母依附在林爹怀里呜咽。这种事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发生过了。林母自从嫁入林家,还从来没有过,哪怕生下这三孩子都没有过。林母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但这次居然为了三个是不是真的别离的孩子如此。可见,最坚强的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始终还是母亲。母亲的慈爱、爱怜、挂念之情融化了坚强的心。

    一个时辰后,其他村民都陆陆续续回去了,林母依然执着不肯走。当然林老爹也只能陪着。大约两个时辰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走没到两个时辰,孩子们就互相跟最熟悉的朋友结伴而行,队形发生了改变。村长和舅爷最后也没阻止,因为还是两队人。

    当然了,杨五妞倒是跑去跟林二狗一起走。

    “你说这次参选的是什么啊”五妞问道

    “这个。。。好像是参加什么比赛。”二狗回道

    “参加比赛好玩吗?”五妞不解道

    “不知道,可能很好玩。”二狗说道。

    “那为什么要参加比赛?”五妞继续问道

    “为什么呀。。。哦,我知道了,参加比赛就可以做英雄。”二狗似乎想通什么似的,如果不是五妞问这问题,他自己还模模糊糊的,二狗一拍脑袋回道。

    “这样啊,那我又不是男的,不要做英雄,要做漂亮可以吗?”五妞说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也会变漂亮吧。”二狗挠了挠头说道。

    “什么好像会,到底会不会啊:”五妞着急道。

    二狗看着五妞着急的样子,连忙说道:“会,一定会!。。。男的英雄,女的漂亮嘛,对吧。”

    “真的是这样吗?”五妞还是不放心再问一遍。

    “嗯!。。。就是这样的!”二狗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回道。

    林大妞在旁边听着这两小人对话,也忍不住说一句:“杨小妞,比赛赢了就会变漂亮,放心吧。”说完微笑了起来。

    “你看,我家大妞也这么说,她可从来不骗人的。”二狗理直气壮地冲五妞说道。

    “大妞姐,你说的我信。”杨五妞得到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地跟林大妞笑道。

    林大妞是一个很善良,很真诚,不说谎的姑娘,为人乐善好施,乐意奉献,不索回报。平日里在那一帮孩子当中,也颇有名望,只要她说的话,基本没人不信,不服。

    就这样说说话,感觉赶路没那么累。而大约走两个时辰村长就会让大家停下来歇息半个时辰。到了酉时,日落西下,就会吩咐就地扎营,吃干粮住一宿。明天再赶路。

    如此赶路三天过去了。。。。

    第四天下午,大伙正走着,突然前方舅爷摆手,村长喊停。原来旁边岔道也有一队人赶路而来,两队人刚好碰到一块。

    “我道是谁,原来是竹林村的陈村长也来了。”李村长向前作揖。

    “李村长,别来无恙,风采依旧”陈村长回道。

    “黎兄”竹林村另一个人向舅爷示意。

    舅爷姓黎,舅爷连忙回道:“何兄,你也完成任务来了。”

    这几人互相寒暄一番后,决定合并一起赶路。那边竹林村的孩子多一些,大约有一百八十人,枫林村这边大约一百二十人。平日两村比较相安无事,属于友好邻村的关系。

    另外竹林村由姓何的带队,他也是玄元宗的外门弟子,负责这次招募参选的领队。平时和舅爷都有相识,也一同合作执行过几次宗门指派的任务。

    如此一行人队伍就约三百人了。

    “你说,这次会有多少人参选。”舅爷向姓何的询问道。

    姓何的想了想,回道:“枫林村和竹林村在枫林县属于中等村庄,另外还有好几个村,估计平均下来不少于一百五十人”

    顿了顿,姓何的继续分析道:“我们枫林县在玄元宗管辖的十几个县当中,也属于中等程度的县城”

    舅爷点点头,说道:“有道理,照你这么说,粗略保守估计一下,一个县差不多一千人,那么十几个县就有一万人参加”

    姓何的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道:“照理说,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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