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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家里。
花火已经和阿九说了好久的话，花火本来还想再继续问，可是阿九不耐烦的走开的。
花火坐在椅子上面，看到穿着粉红睡衣的阿九阿九又踩着拖鞋回来了，把一张卡片扔到了花火的面前。
“今天才收到的邮件，里面有这么一张明信片，你自己看看吧。”阿九没好气地说“怀疑狂，谁每天没有事要骗你。”
花火打开明信片，上面夹了一张照片，还附了一点儿文字。
无有城的照片技术花火已经见识过多次了，相片的效果极差，而且需要大量的成片时间。
无有城在几千年前就有着照相的技术，但是几千年间却没有任何发展。
一个好的画师应该都可以画出比这相片更加写真的图像吧。
无有城的主体技术是炼金术，照片的这种技术也和炼金术绑定在一起，对于成像原理的解释也是炼金学角度的解释：在一张纸上涂上特殊的炼金材料，然后放在黑暗之中，等到曝光的时候就会记录下图像。
并且无有城没有复印的技术，所以一张照片就是一张照片，是需要好好保存的而没有备份。
花火看着这张明信片，先是看了看上面的几行字：‘阿九，我今天到了上野区，这边有着大片的原野和耕种地，并且有着古老的建筑。今天天气也很好，我不日就回来，今天想起你来，忍不住寄这张相片给你。’
花火看了看上面夹着照片：是在一座白色的房子前面，自己穿着花衬衫戴着面具，而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
花火看了相片好久，似乎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照片上的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发型，身高，体形，气质，各个方面，花火觉得就是自己。
而明信片上的字也的确是自己的笔迹。
花火看时间，明信片是三个星期前寄出的。
可能是邮差耽误了，直到现在明信片才寄到。
阿九面无表情地说“说了你之前去游历修行了，你还不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至于你具体干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啊！寄一张明信片回家上面都不忘带一个小姑娘。”
花火看了看明信片上面的姑娘，相片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个姑娘花火也不认识。
阿九不想和花火胡搅蛮缠下去，摆着头冷冷地就离开了，看样子回自己的房间了。
花火翻来覆去看明信片，仔细看上面的笔迹，就连最后结尾的墨点也的确是自己的习惯。
花火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虽然躺在床上，又怎么都睡不着。
自己怎么可能从上野区寄明信片回来，那个时候自己明明应该在沉没区啊。
秋天的夜晚，已经可以盖绸被了，花火窝在床上，看着哥哥从空气中一点点出现了身影。
衍哲走到了花火的床边。
“是你让别人骗我，为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够知道的？”花火先一口咬定是哥哥在骗自己。
花火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哥哥了，上一次在星海行动中哥哥居然也缺席了。
衍哲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半透明的灵体，随时都可以悬浮在空中。
“我没有让别人骗你。”衍哲否定了“这一次，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等等，你先说我们是不是去了星海执行了‘诛仙计划’？”
衍哲是花火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和他有相同记忆的人，衍哲点了点头“是的，而且‘诛仙计划’失败了。”
果然，自己没有疯，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问题，花火想到。
“那为什么？为什么子牧他，为什么袁公他，为什么阿九她都说不知道……”
衍哲回答“因为他们的记忆都被改变了，因为这个世界的逻辑被扭曲了，因为历史被重写了。关于‘诛仙行动’的所有事情都被删去了痕迹。”
“什么意思！？”
衍哲看着胞弟，说道“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于是所有与光有关的逻辑，事物完美的自相融洽；也是接近于神的存在，说不愿意让在星海的这一次行动发生，不愿意让你我触碰真实之眼，所以关于真实之眼，关于‘诛仙行动’的事情就在世界上被抹去了。”
“真实之眼。”花火听到这个名词，下意识的摸自己的眼睛。
“你现在还是有一只真实之眼，不过另外一只，我们暂时是拿不到了。”衍哲的语调中有一点遗憾“太麻烦了，太麻烦了，以后再说吧。”
“有人不让我们拿那一只真实之眼？”
“嗯，不过不是人，是神一样的存在，那只眼睛对她还有意义。”
花火听得迷糊，但是他也领悟到了衍哲的意思“能够改变历史的神？”
克罗诺斯，泰坦中的时间之神，第一因之神，但是即便是这种希腊神话中的人人物也没有改变过去的能力。
物理学上而言，过去的事物就进入了完全稳定态，即便是对量子力学而言，也只强调其不可观测性而不否定其稳定本身。
无论怎么说，即便在哲学原点上来讲，历史很大程度就是不可逆的。
“对于所有的生物观测者来说，这段历史在记忆中已经被删除，因果逻辑自洽，并且相对于的物质也发生了变化。那么对于生物来说历史就已经是改变了。”衍哲解释道“对于所有人来说，历史改变已经是真实，当然，除了你我两人。”
“为什么？”花火这个为什么里面包含了太多问题，但他也只问出了这个为什么。
“当时你在神的身边，神的意志击穿了世界，却没有击穿她所在房间中的逻辑。所以你还记得真实的历史，当然，我觉得这是她的故意放过你的。而我，依附于你而存在，自然也保存了记忆。”
“为什么，她究竟想要什么？你口中的神想要什么？”
衍哲笑了，说道“我不是神，我怎么知道。我之所以知道神改变了世界，是因为当时我也在那个房间里面，见证了神用了三十七分钟去修改世界的动作。”
还真他妈精确，三十七分钟都知道。
“不是神吗？修改世界还需要时间？”
“可能是需要处理的数据量太大了吧。”衍哲若有所思“不过即便是神，其修改的能力应该也有一个范围，或许是修改整个星球上的逻辑历史，又或许更大一点。”
神在改变这个星球上的历史的时候，抹去了所有生物的记忆，并且在物质上面加以补充：比如说，和这件事有关的花火，因为‘诛仙行动’不能出现，所以他就变成了在上野区修行；那么上野区的人们会有相同的记忆，会有上野区的人说自己在那几天见过花火；而当初花火应该在上野区野外踩出的那个脚印也会出现，花火应该在上野区扔出的那个垃圾现在也会真切的出现。
不过这一切一定是有一个范围的：‘诛仙’发射的时候，其光芒即便是十万光年之外的星球也能感受到。即便那个星球要等十万年才能感受到，尽管到时候可能连一个光粒子都不能够接受到，但是那个星球一定会因为这个事件产生出相应的影响。
所以即便是神也不能改变整个宇宙，而只能改变一个范围，这个范围可能是地球，或者更大更小一点；同样，即便是神，也不可能真正的改变历史，而只能够针对观测者改变历史，这个观测者可能是全部的人类，也可能是全部的生物。
花火等了片刻，他说不上信哥哥，也说不上不信。
说不信，是因为这种事情太过于玄学；说信，是因为自己看到身边人的表现，以及到了无有城之后奇怪的事情难道还少么。
“我中间消失了三个星期，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花火轻声问道。
“不知道。”衍哲说话干净利落“我也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除了你之外的东西可以看到我，我看完了神改变世界，然后就接着晕了过去。”
衍哲有点革命乐观精神，说道“不过话有说回来，那个什么神可能还有点活雷锋精神。你看，你本来犯病了，结果病情现在再次被压制了下去；而我，本来我状态一直很差，差到‘诛仙行动’都不能参加。但是我醒来，发现我的灵体状态变强了许多。这些好事也许都是那个什么神做的吧。”
拥有那种能力，衍哲称呼那个存在为神也不显得唐突。
“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把另外一只眼睛也给我好了。”衍哲居然还在惋惜。
花火默然了好久，自己消化这这些信息，同时心头有了更多的疑问。
不过花火要先问另外一件事情“夏尔怎么样了？”
“死了，死得定定的了。”衍哲说道“本来夏尔多年来的反噬就不可能再继续坚持下去了，这一次夏尔参加了廖非凡的行动，夏尔一定会死。”
看着哥哥恬不知耻的样子，花火先忍住了，继续问道“夏尔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不过，嗯，我倒有点话想对你说。”
夏尔在飞艇上面最后的时刻说衍哲会告诉花火自己最后的话，衍哲不知道夏尔这么说过。但他却还是宿命一般的，或者夏尔已经算到的，说出了下面的一番话。
“人在要死的时候，各种技能逐渐退化，听觉据说是最后死去了，心跳停止后还能听到好多东西。除了听觉外，另外一种东西也消失得很慢，那就是**。你知道吗，人死到最后的时刻，**才会消退。以前有人做过实验，在人死前对他做性刺激，结果发现人死后还持续**了一段时间。”
什么鬼玩意，花火不知道衍哲在说什么，但是花火自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夏尔参加了‘诛仙计划’会死，你早就知道夏尔是强弩之末？”
衍哲看着花火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先是王占古，再是夏尔。你都算好了，死了就死了”花火声音不大，但是却让衍哲心虚“光我身边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花火看着衍哲，最后说“你解释一下子吧，你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你对得起谁，你置我于何地。”
溜了，衍哲做出了一个再见的手势，不等花火发作，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衍哲是走了：
可怜了花火，衍哲突然走了心头的郁闷实在无处发泄，只好采用了一辈子都没有使用过的叫嚣打砸的方式发泄。
可怜了阿九，睡得好好的，半夜还听到花火在房间里面大吼，乱砸的声音。
花火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衍哲说的神改变历史的说法，这或者是哥哥串通的另外一个谎言，不过如果是那样，哥哥又要骗自己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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