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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斌是个很容易被看透的人,至少这时候,女人就轻易看穿了他:“你不信?”
“嘛……”陈斌眼神躲闪了会,老实点了点头:“我从没见过会自称老娘的警察,也没见过会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大肆讨论凶杀案的警察,就算你是个警察好了,警察小姐,我只是个正常人,你要研究那么严肃的事,是不是找错人了?”
说这话时,女人一直咬牙切齿的瞪着陈斌,陈斌甚至都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咬上来。
好在最后没有,她冷静了下来,并再次翻开手里的证件,一字一顿的解释着:“听着,我没想跟你开玩笑,这次真的是很大的事故。”陈斌撇了撇嘴,转身打算离开,女人拉住他的手继续道:“根据我的线人报料,这个宾馆的地下室里,有一个规模极其庞大的黑拳格斗场,每个月至少会有两位数的拳手死在下面。”
黑拳两个字说出口时,女人明显察觉陈斌的手变得僵硬了起来,他语气冷漠的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访友的。”
女人自得的笑了笑:“你如果只是来访友的,那自然跟你没有关系,但这宾馆的中央电梯,传说正是通往地下拳台的入口,我在外面看得很清楚,你进去了吧?而且进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阴影里,陈斌瞳孔缩了缩,他下意识甩开女人的手,因为女人的纠缠,让他感觉到了棘手与麻烦。
讲真,在刚出来混社会的时候,陈斌也想过做个正义英雄什么的,但在社会打拼久了,菱角之类的玩意总会磨干净——黑拳那玩意确实残忍得超出了普通人的耐受力,但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其道理,对于鲨鱼以及许多异类来说,黑拳就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不让他们打拳,难不成还让他们凭着一身蛮力去抢去杀吗?这不现实。
所以对于揭发黑拳比赛,顺带把下面的贼窝端掉的提议,陈斌半点意愿都没有,对着这个倔强的女人,陈斌皱着眉头问:“你该不会是新手吧?”
“是又怎么样?”女人高傲的抬起头:“新手就不许执行正义啊?”
“不是不许,我只是想提醒你,很多时候,聪明人不止你一个。”陈斌丢下这么句建议,转身离开,至于女人听不听的进去,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又不是这个女人的老师,十八岁以上的人,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晃晃悠悠的回到学校,陈斌一觉睡到八点才起床——准确的说,他是被吵醒的。
“老师,起床了老师,恐怖分子,学校来了好多恐怖分子!”尖利的叫声在陈斌耳边响起,陈斌不满的睁开眼,就见阿虎跟张伟颤颤巍巍的站在自己床边,旁边的窗户开了个大洞。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武术师,陈斌的六感属于半桶水的水平,时灵时不灵的不说,某些时候甚至与寻常人别无二致——楚留香就曾调笑,哪怕陈斌的功力日后天下第一了,要搞定他也只要往他床上丢条毒蛇就成。
这不,现在就应验了,两个孩子破窗而入,陈斌还睡得死死的,里面固然有两个孩子没有杀气而且是熟人,陈斌下意识把他们忽略了的原因在,但这也不能否认,陈斌这丫的警戒心太差的事实——这点可不是系统帮得来的。
“怎么了?大早上的嚷嚷啥呢,阿娟忘了做饭了?”陈斌睡眼惺忪的抬起身,顺便揉了揉两人的脑袋瓜。
“哎哟,不是啦,老师你快出去看看,我们学校进来了好几批恐怖分子,他们还开枪了。”张伟跳脚抓着陈斌的耳垂吼道,陈斌打了一个激灵,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恐怖分子?开什么玩笑,我们这里又不是墨西哥。”
陈斌连忙跑到阳台,仔细一看,嘿,还真是,整个学校都乱套了,再看校门口的方向,一堆糙爷们正无辜的大眼瞪小眼,有些人身上还带着枪,打头的,一个是鲨鱼,一个是阿豹。
脑子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误会的陈斌哭笑不得,连忙跑去传达室,对着全校喇叭大声叫喊,总算把学生们都安抚了下来。
事后了解陈斌在知道,原来吃早饭的时候,折腾了一晚的裘千仞带着挑选出来的黑拳拳手以及袁州请的保镖回来了,下车时,一个拿枪的不巧对着地面走火了一下,打小接受父辈各种三观不正教导的学生们听到枪声,第一时间联想到恐怖袭击,急忙忙的战略转移,就恨楚留香开课时没多听两节,刘伟跟叶青甚至打电话给自家长辈,请求火力支援,要不是陈斌拦得快,这市区郊外非得变成南非前线不可。
“我说,你们至于吗?”陈斌冲着阿豹发难,学生们的骚动,很大程度是他们的枪械引起的,至于那边蹲墙角的几排大汉,在裘千仞与铁传甲的对比下倒显得没什么危害了:“大白天的拿着这些东西进我学校,你们是打算做恐怖?”
“意外,意外。”阿豹陪着笑脸:“我们这些都是制式装备,平时很少走火的。”
赵达在一旁板着脸怪叫:“然后恰好就在我们这儿出故障了?很抱歉,这个解释我无法接受,请问,你们有持枪证吗?你们有开枪许可吗?没有的话,我将保留控告你们的权力!”平时的他很少给别人脸色看,但这次他真是气坏了,老人家早上好好的在厕所蹲着,被那么一吓,本已痊愈的便秘竟然有复发的趋势……
阿豹只能继续点头哈腰的说好话:“是我们没考虑周全,我保证,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至于证件……”阿豹拿出两张证递给赵达:“联合国的持枪证,以及国际通用的开枪许可,这些我们都有,而且我们用的都是各种非致死弹药,并没有违反国际法。”
“嗯?还真是?”赵达面色古怪的打量着两张证件,拉了拉陈斌的衣角:“你从哪把这样的人挖来的?打算教枪械?”
“哪跟哪呢,我这是武校!”陈斌摆了摆手:“你就当新来的学生吧,至于枪什么的,反正我们这儿这么多学生将来要参军的,提前摸摸也不错,大学军训不还有打枪的环节嘛?”
“可这也太危险了!”赵达本着关怀晚辈的心思劝着:“万一伤到学生怎么办?就算玩具枪也有打死人的例子啊!”
“会吗?还好吧。”刘邦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今天的他,穿着一条不知哪淘来的沙滩裤,一身米黄色的马褂,脚上踢着拖鞋,头上挂着墨镜,一副沙滩休闲的样子,见到他,阿豹带着的佣兵,跟集体见到鬼一样,只听他笑嘻嘻的说道:“那玩意我试过了,半点都不危险嘛。”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赵达吹胡子瞪眼的质问,刘邦耸了耸肩:“都说了,我试过,不信你问他们。”说着指向了阿豹的手下,他们集体点了点头,跟小学生上课似的,看得赵达一脸懵。
赵达瞧得出,这些人都是部队出身的,类似的人本事不说,性格一个比一个拽,怎么就象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低头了?
阿豹苦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你,见着个大活人跟电影功夫里的火云邪神似的,拿把枪怼在自家太阳穴上,在子弹击中自己前把子弹接住,你也会是这副表情的。
本以为裘千仞那样的怪物只是特例,但现在看来,貌似是特产啊。
阿豹暗自猜测,这里的出师条件,不会就是空手接子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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