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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此子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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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盘膝而坐,各自纷纷开始疗伤,刚刚的凌厉剑意,让所有人感到阵阵后怕,特别是坚持到最后的几人,在最后一段时间里,仿佛身体要被割裂了一般,剧痛难忍。

    一刻钟到了,三木真人站起身子,望向擂台中的一行人。“好了,尔等应该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谁先来说出自己的感悟?”

    三木真人话音未落,擂台上引起了一片骚动,此时一男子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

    这男子一身紫袍,面容英俊,剑眉星目,一双眸子散发猎猎寒光,一头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整个人站在那里,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桀骜不驯。

    “小子杨成,拜见各位真人”杨成走上前去,对面前的几位真人作揖,神态恭敬。

    “杨成,将你刚才的感悟说出来”三木真人挥了挥袖子,示意杨成可以开始讲了。

    “小子在这清河剑意之下,感受到的是:一往无前,何为剑?小子以为,剑是骨,是修士之骨,不屈于天地,就如这剑,宁折不弯。剑是神,修士无神便是尸,而剑无神,不配言剑。杀人万千,那不是剑,是兵;倾覆天下,亦不是剑,是刃。所以小子觉得,剑之所以为剑,是因为其有骨,有神,有其自己的气节。”杨成说完,便躬身退到一旁。

    此时那本来镇定自若的剑离真人,突然站起,“好”虽只有短短的一个字,但可以看出其内心的喜悦之情,“众位真人,这杨成来我剑峰,诸位可有意见?”剑离真人向其他几位真人问到。

    “滚滚滚,剑离你个臭不要脸的,此子对剑道领悟如此地步,我等还怎么厚着脸皮跟你抢。”说话的是一名,赤脚的老者,这老者一头乱发披在头上,身上则是裹了一件破烂道袍,一双手伸出来如白骨一般,指着剑离真人骂道。

    剑离真人听闻这邋遢老者的骂声,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变黑。深吸了一口气,“那剑离便在此谢过各位了,”剑离真人抱拳,继而转头看着邋遢老者,“癫真人,此事没完。”

    那邋遢老者,只是嘻嘻一笑,丝毫不把剑离真人的话放在心上。

    “剑离道友,此子可以归你剑峰,不过其余之人,便不要再与我等争夺,如此可好。”唯一的一个女真人莞尔对剑离真人说到。

    “这是必然,青燕道友和各位不必担忧,剑离今日只带走这一人。”剑离真人对其余几人保证到。

    “就你那脸皮,给你你好意思要吗?”这邋遢老者似乎很喜欢跟剑离真人对着干。

    “老疯子,你今天是非要跟我对着干?”剑离真人的火气也起来了,挥手间便要祭出清河剑意,与那邋遢老者厮杀一场。

    “好了,两位道友就不要在斗气了,下面还有这么多的弟子看着在。”三木真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二人都是这清河宗的掌座,这在清河宗举足轻重的二人,如今在一群小辈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争斗的二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干咳一声便不再理会对方。

    “杨成,你可愿拜入我剑峰之下。”剑离真人平息的一下心中的怒火,看着眼前入利剑出鞘一般的男子,“若你三年内踏入蕴气期,本座便收你为记名弟子,如今在剑峰做个外门弟子,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杨成抱拳,对剑离真人行一大礼。

    此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这次走出来的是名女子,女子姿势只是一般,不过那温婉的气质,却是让人心感舒适。

    “晚辈林婉儿,拜见各位真人。”女子屈身一拜,在三木真人的示意下,便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感悟。

    “晚辈在这清河剑意下,没有像杨兄一般感悟那么深,晚辈只感觉到,这剑意,忽而如流水延绵不绝,忽而如海浪汹涌澎湃,可无论如何,它始终是剑意,这是改变不了的,即使剑意再过强大,可它只能伤人,而无法救人。天道悲鸣,既只能伤人,而无法救人者,要之何用。?”女子站在一众真人面前,缓缓道出心中所感。

    这林姓女子说完之后,台上的真人皆是沉默不语。只有那青燕真人,挪了挪身子,慢慢起身,“修士逆天而修,与天夺命,与人夺命。你此番所悟,太过慈悲,若是修行数十载,便不会有此想法,不过,悟性尚可,算是合格。”

    林婉儿对那青燕真人躬身一拜,“谢真人提点,弟子受教了。”

    一个又一个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感悟之后。

    终于场上只剩下苏毅一人了,苏毅此时还沉浸在那生死顷刻的感觉之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最后一个,那白发少年,说出你的感悟。”三木真人抬头瞟了一眼,发现只剩苏毅一人,于是点到苏毅。

    可是,等待许久,苏毅动都未动一下,三木真人的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丝愠怒,“最后那白发黑衫少年”三木真人加重了语气,不过话未说完,便让一旁的青燕真人拦下。

    “此子好像是在顿悟,先不要打扰,等其醒来。”青燕真人似乎看出了苏毅情况不对。

    “此事觉无可能,一个蕴气期都未到的晚辈,如何能进入顿悟?”三木真人摇了摇头,一脸怀疑,身旁的其他真人也纷纷附和。

    修真界,顿悟极其难得,有人一朝顿悟,白日得道,但是那种人只存在传说之中。但是也可以看出,顿悟一次,收获是极其巨大的。

    苏毅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一种,那种顷刻间生死将至的感觉,令其全身的细胞都然了起来,那种死亡出现在身旁,汗毛乍起的快感,令苏毅无法自拔。

    苏毅,就这样,品味着那死神在身边环绕的感觉,那感觉就如同,刀尖贴着喉咙飞过,有逃脱之后的庆幸,喜悦,还有后怕,愤怒,以及那一瞬间的平静,一瞬间苏毅可以好好的思恋亲人,思恋失踪的小鱼儿,思恋年老的村长,思恋所有自己的亲人。

    时间流逝,这最后考核,从清晨早早便已经开始,如今已经是日落西山,可苏毅,还未醒来。

    “不能让所有人都在此处等其一人。”三木真人这回站起身,青燕真人并未阻难,早在当时开口之后青燕真人便有悔意,谁见过锻体期便顿悟的人,现在想想青燕真人都觉得自己当时是犯傻了。

    “速速清醒,此时不醒,更待何时。”三木真人的声音不大,传到众人耳内则是震动灵魂,而苏毅感觉更甚,只觉得突然之间,好像一把巨锤,把自己敲醒。

    醒来的苏毅,还未从那诡异的感觉里回味过来。便听见“那白发少年,你有何感悟?”三木真人,此时耐心已经全失,问话之中含着丝丝怒火。

    “那个,各位真人,小子没啥感悟,就是怕,很害怕,嗯,还很难受。”苏毅此时脑袋还有些懵,一边回味着那紧张的感觉,一边麻木的回答。

    “没了?”三木真人脸色铁青的问道。

    “啊?对,回真人,没了。”苏毅对三木真人的再一次提问感到讶异,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但是片刻之后,场上便爆发出浪潮般的笑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听到没,那人说害怕,妈的,我也害怕啊,这害怕算屁的感悟,这人真是太奇葩了。”有人捧腹,笑和不行。

    不仅这些早就淘汰的人,就连其中坚持到最后,却因悟性不够,没感悟出啥东西而被淘汰的二人,此时也是笑的前仰后合。

    “我本以为自己有够倒霉了,没想到此人更是奇葩,就算我什么都没悟出来,也要好过此人,至少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丢面子不是?”其中一个被淘汰的人说到。

    听到四周传来的嘲笑声,苏毅心道不好,刚才脑袋昏沉还没回过神来,竟然想都没想就说了,一想到如今若是进不了这清河宗,苏毅就一阵头大。

    台上的三木真人,“竖子不可教也,”脸色一片铁青的说到,冷哼一声,竟直接离去。

    还有那青燕真人,此时脸都气黑了,之前说此子顿悟已经够丢脸了,可你苏毅要是感悟出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狼狈,可如今,这是个什么感悟,想到此处青燕真人便觉得脸上一片火辣,那脸色此时黑红黑红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毅,青燕真人也没脸呆下去了。

    随着三木和青燕两位真人的离去,其余真人也各自离去,只有那邋遢老者癫真人一脸戏谑的看着苏毅。

    “哈哈哈,你小子,真厉害,把这清河宗最为温柔的真人,气成如此样子,你小子也是个人才了。”邋遢老者癫真人一边数落苏毅,一边捧腹大笑。

    “不过,你小子挺对我的胃口,怕死是人之常情,只有怕死,才能与天夺命,与人争雄,老子今天便收了你,你且现在外门带着,修为达到蕴气之时,来我癫峰即可。”癫真人甩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留下的众人无不瞠目,就连苏毅也是愕然。

    “有没有天理,这种货色都能进外门?”那人群之中各式各样的谩骂嘲讽。

    苏毅对此充耳不闻,不管如何,先进了清河宗,接下来慢慢修炼到蕴气期,一切便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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