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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鱼儿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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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潮的来临,让大石寨里的人们惶恐不安。

    驱赶了兽群之后,老者便赶紧返回寨子里以防万一。

    石头一行人将杀死的野兽们陆陆续续的抬回了寨子,刚将那头蕴气期的异兽抬回寨子,却突然听到“丑儿,小鱼儿人呢?”老者的声音,非常急切。

    众人听到这里急忙跑进屋内,只见屋内,老者抱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一手撑其后背,一手捂其额头,焦急的问道,地上的少年双眼空洞无神,眸内没有一丝神采,整个人如傀儡一般,“还不醒来,更待何时”老者大喝一声,少年似乎是听到了老者的呼唤,麻木的眼神里有了丝丝神采。

    继而,眨了眨眼睛,“丑儿,丑儿你没事吧?”老者焦急的问道

    “村长爷爷,我没事,就是脑袋还有些昏沉”少年挠了挠头应到

    “小鱼儿呢?丑儿,小鱼儿哪去了?”老者看到少年的神色无比着急。

    “什么?小鱼儿丢了?”少年比老者更加着急,一个打挺起身,望了望四周的一切,没有小鱼儿,“小鱼儿,小鱼儿村长爷爷,都怪我,我没保护好小鱼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少年的声音哽咽了。

    深深的自责弥漫在少年的心头,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流下。

    “丑儿,不要自责,这事情不怪你”老者拍了怕少年的肩头,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丑儿,你还记不记得回来以后发生的事?”石头拉过少年的手急切的问道。

    “不记得,石头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带着小鱼儿回来以后,后面我全都不记得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小鱼儿”少年的声音已经嘶哑了起来。

    “噗通”一声,少年跪在了老者面前,“村长爷爷,是丑儿没照顾好小鱼儿,是丑儿的错,求您一定要把小鱼儿找回来啊,求您了”少年,一遍恳求着老者,一遍一个劲的磕头。

    “丑儿,此事错不在你,你先起来,爷爷去找小鱼儿”老者扶起了少年,“石头,你们把丑儿照顾好,我去寻找小鱼儿。”老者交代完便掠身出了寨子。

    这一夜,少年不知道怎样都过去的,这一夜,少年一个人坐在屋里,一言不发。

    黑夜很快过去了,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大石寨凹洼不平的路上。

    少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海棠树下,眺望着远方,一动不动,眼神里没有丝毫神采。就这样从天亮,静静的坐到天黑。

    当太阳落下去以后,少年起身,一步一晃的回到了屋内。

    “荒神啊,请求您保佑村长爷爷找到小鱼儿,安全返回,丑儿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求您了”少年就这样跪在屋内,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祈求着飘渺的荒神,“如果有什么罪孽惩罚,您让我一个人承担吧,不要让小鱼儿承担,她还小”少年的声音渐渐似不可闻。

    黑夜仿佛总是短暂的,抑或是人们更希望黎明的来临。

    当日头刚刚出现,少年已经坐下了大海棠树下。这里可以看的很远,可以看到寨口,可以在村长爷爷刚回来的时候就去迎接他。少年这样想到。

    白天,少年就静静的坐在大海棠树下;夜晚,少年在屋内祈祷一番之后,便静静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三日过去了,少年日日如此。

    “丑儿,吃点东西吧,你村长爷爷会带小鱼儿回来的,你这样饿坏了身体,村长爷爷回来会伤心的”大海棠树下,石头手里拿着刚烤好的肉,还有几个馒头,不忍的对少年说到。“石头叔,谢谢你,丑儿不饿,丑儿要等村长爷爷回来一起吃”少年的眸子闪动了一下,便好言拒绝了汉子。仍汉子再说什么,少年也不再言语。

    最后汉子无奈只能离开。于是又剩少年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

    又是三日过去了,少年这几日以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刚刚八岁的他,头发已经是灰白,这几日石头每天来几次给少年送吃的,但是少年滴水未进,他坐在那里,好像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这几日,少年坐在树下就会想起那可爱的小丫头,每次在大海棠树下捉迷藏,小丫头总是耍赖皮,因为她总是赢不了少年,少年也没有揭穿她。再往前,少年每次喝完村长熬的药之后,苦涩难忍,此时,小丫头总是偷偷的给少年拿来甜口的糖石,让少年含在嘴里。

    “小鱼儿,你到底在哪啊?”一想起这些,少年便悲从中来,难以抑制的哭了起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弥漫心头。

    终于第七日,村长回来了。

    日头正盛,太阳洒在这本该热闹的寨子里时,寨子里却是静谧一片,带着浓浓的忧伤。一位老者站在了寨子口,“是村长爷爷回来了”老者出现的一刹那,少年便已经发现,急忙起身去迎接老者,可却因为长时间没动的原因,刚站起来的身子,一下便摔在了地上。

    少年又用双臂支起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朝老者匍匐过去。

    那老者,身上的兽皮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如今兽皮上都是血迹,老者头发凌乱,灰白的发丝上也沾有点点血迹,本就苍老的面孔,此时已是黝黑,嘴角还噙着鲜血。腹部更是不知被什么利器洞穿了,泪泪的鲜血往外流淌着。

    “村长爷爷”少年终于来到了老者的身前“村长爷爷,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小鱼儿呢?您找到小鱼儿没?”少年看着受伤的老者,心急的问道。

    看着少年一头灰白的头发,还有几日未进食而瘦骨嶙峋的身体,老者不禁悲从中来,但是,看到少年希冀的眼神,老者幽幽一叹。“丑儿,小鱼儿爷爷找到了,不过呢,小鱼儿在山里修炼,那里有个非常厉害的仙人,他在教导小鱼儿,你放心吧,你也要好好修炼,等你成为金丹期的修士,就能见到小鱼儿了。”老者抚摸着少年灰白的头发,手也在颤抖。“爷爷的伤没事,被妖兽伤到了,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老者最终还是欺骗了少年,让少年有个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将老者搀扶着进了屋,“村长爷爷,你好好养病,丑儿去修炼了,等丑儿到了金丹期,丑儿就把小鱼儿给您接回来。”少年的话很慢,大概长时间没有讲话的原因,声音很嘶哑,但语气很坚定。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老者心神憔悴,“丑儿呀,爷爷没把小鱼儿带回来,对不起爷爷骗了你”老者喃喃到,声音中早已没有了当日的铿锵有力,只有迟暮和悲伤。

    出了木屋,少年握紧拳头,“村长爷爷,我知道您没找到小鱼儿,您说的话只不过是安慰我罢了,不过您说的对,我要先修炼,等我变强以后,我一定要找到小鱼儿。”少年在老者回来时便猜测到其没有找到小鱼儿,再从老者回答时的神色中已然确定。但是少年不能拆穿老者,他不想让老者担心。

    老者给他一个希望,又何尝不是给自己一个希望?

    少年给老者一个承诺,又何尝不是个自己一个承诺?

    这一刻,少年只想变强。

    距离兽潮过去已经三个月了。

    春季多梅雨,寒冬过后,初春来临之时,大荒的银装素裹早已不存在了,那延绵十万里白皑皑的积雪,在春日的日头照射下,渐渐消融,化作了丝丝春雨,浇灌着这断头山脉十万里地界上的芸芸众生。

    雨,不大。

    春雨凉,夏雨急,秋雨悲。

    初春的雨,虽不大,可落在身上却是格外的寒冷,那种透彻骨子里的冰凉。

    寨子里,屋后的大青石柱旁,一少年正在用身体击打着青石柱。

    这青石柱从最初的平坦,到后来的坑洼,再到如今的光滑。如今的青石柱,在春雨的冲击下,隐隐可见似如金属般乌黑的光芒。可想这青石柱定是要比三个月前结实的多。少年拳脚齐上,一拳一脚,或是用背部,或是用大腿,击打着青石柱,对于身上的疼痛丝毫不知。仿佛这青石柱就是当日掳走小鱼儿的罪魁凶手一般。

    雨中的少年,**着上身,身上已经没有最初的淤青,身体也壮硕的许多,个头好像也比一前高了一点,刚刚八岁的孩子,如今却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身上肌肉隆起,腹部是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皮肤也成了古铜色,雨滴落在其身上,好像是滴落在金属上一般,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小鱼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少年每挥出一拳,嘴里都要念叨一句。

    这三个月日日如此,寨子里的人都觉得少年疯了,老者知道,这是少年给自己的目标,也是给自己的承诺,更是给自己的动力。

    这段日子,少年的拳脚落在青石柱上,青石柱已经没有丝毫的变化,少年本身在击打石柱时,也不会受伤了。“现在‘化石决’第一层应该是差不多了”少年心里想到。继而放弃了对青石柱的击打,少年来到了石柱旁的一颗树旁。

    这棵树约摸着有一人环抱粗细,少年站在树前,静静的调息着呼吸。手臂则是聚集着最大了力量。蓦地,少年动了,只听见爆喝一声,接着少年的拳头便落在了树干上,这树应声而倒,树前的少年笑了,这是三个月以来少年第一次笑,只是这笑容比苦都难看。

    “‘化石决’的第一层,我终于练成了,我现在的力量应该相当于锻体三层的修炼者了,小鱼儿,你等着,丑儿哥哥很快就能来接你了。”少年甩了甩手臂,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小鱼儿说着。

    春雨中,当年羸弱的少年,如今挺起了胸膛,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是时候离开了,温室里永远养不出修士,只能养出花朵。少年望着眼前的大海棠树,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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