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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兽潮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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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的年关到了,寨子里上上下下一片热闹。张灯结彩好不欢喜。

    寨口处挂起了两个大灯笼,在寒风里摇摆起来,即使的这大荒的风雪也吹不灭这喜庆的灯笼。

    寨子里的大海棠树下,一根根红线绕枝而上,红线的一头,紧紧的系在大海棠树早已凋零的枝桠上,另一端确是挂上了一条条红符。

    这万千红线,好似大海棠树的一条条脉络,遍布其全身。

    这万千红符,又好似大海棠树绽放的海棠花,这一刻仿佛又到了盛夏,微风吹来,一片片花瓣飘舞,落下。

    走进仔细一瞧,红符之上,大多写满了翌年的心愿:

    “我要长高,长得比丑儿哥哥还高,这样他就不能欺负我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在了一张绯红的红符上,不用想这肯定就是小鱼儿写的。

    “来年俺定要找个媳妇”这是石头的。

    “荒神保佑,保佑我这肚子里,有个崽儿还有个闺女”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婆娘写的。

    “一定要好好修炼,成为强者,保护亲人”这是丑儿写的。

    “荒神赐福,佑我大石寨风调雨顺,繁荣昌盛。”这字迹大开大合,寥寥几字竟让人心神一震,这肯定就是村长写的了。

    这是大石寨的习俗,不,应该说是大荒的习俗。

    每到年关那一天,每个寨子都会找个地方祈福,大荒多木,大多数寨子是在寨子附近找棵老树祈福,系上一根根红线,据说红线是荒神的脉络。挂上一片片红符,据说红符是荒神的毛发。

    祈福祈福,祈于荒神,赐我鸿福。

    大荒,年年如此,岁岁如此,别无二致。

    大石寨,年年都是在大海棠树下祈福,据村里老一辈的说,这大海棠树不知道在寨子里多少年了,好像有了大石寨,就有了这颗大海棠树。

    少年这几日已经是开始修炼‘化石决’了。就在屋后的一块大青石柱旁,一个**着上身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用身体撞击着石柱,声势浩大。

    可惜,石柱丝毫未变,而少年早已浑身淤青,不仅如此好多地方已经是紫黑色,淤血积攒。“砰,砰,砰”少年每撞击一次,同时也疼的自己呲牙咧嘴。但其仍未停下,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石柱。

    每撞击一次,少年先是疼痛难忍,随后确是一丝丝暖流,流经四肢百骸。舒服的少年当即想要咆哮而出。这也是为何少年明明疼痛却一直没有停止的原因。

    “砰,砰,砰”一声声闷响在空地上响起。

    日头也随着这一声声的节拍,渐渐的沉了下去。

    难得的好天气,一抹夕阳红。

    “生火”随着一声吼叫,“噗,噗,噗”寨子里一根根火把亮了起来。

    “点圣火”只见众人一齐将手中的火把,插进了面前的火堆里面,片刻间大火堆便被燃起,发出了熊熊烈焰。

    不消片刻,寨子里的人,都来到了圣火堆旁边,团团围住,席地而坐。就连刚刚还在屋子后面熬炼身体的少年也赶来了。

    几百人将圣火围得是密不透风,里三圈外三圈,人挤人。大家一脸喜悦的坐在一起,却安静的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请祝由祈福,赐我寨安康”人群中石头高喊一声,随后所有人全都低下了头颅,以示恭敬。

    此时,一个全身黑袍的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到了人圈内,圣火旁。这人面带一个鬼头假面,青面獠牙,血红的额头摄人心魄,其头颅之上插有三根羽毛,一白,二黑,三红。

    与寻常荒民不同,此人黑袍并非兽皮,而是不知名的料子制成,仔细看下,却只是裹在了身上,并未穿起,至于这黑袍里面,只见得黑气散出,不见真容。

    其右手执一雪白蒲扇,左手串一乌黑木珠。妆容甚是诡异。

    “哒,哒,哒”这黑袍人缓缓的围绕着圣火走了起来,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诡异的姿势。像是舞蹈,却又不像。

    “嘘唏,大荒擎天,太古生地;万古一载,轮回百世;大荒有昼,彼时不落;太古存昏,入夜长久”

    “嘘唏,大荒起乱,太古留一;悠悠岁月,芸芸众生”

    “嘘唏,三大荒,七太古;胎光荒,爽灵荒,幽精荒;尸狗古,伏矢古,雀阴古,吞贼古,非毒古,除秽古,臭肺古”

    “嘘唏,不若不灭,自堕轮回”

    寨子里数百人,紧低着头颅,静静的聆听着这耳熟的祝词,大荒的祝词自古都是这首词,没人知道是谁先唱起来的,也没人知道这首词的意义,只知道大荒的南部是太古地,其余的一概不知。

    渐渐的祝词的声音越来越小。火光却越来越大,照应在每个人的脸上,或是迷茫,或是喜悦,或是沉思。

    “好了,大家都抬起头吧”黑袍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正是村长。“现在大家可以庆祝了,石头切莫放松警惕。”村长嘱咐了几句,便退下祈福衣衫,露出其苍老的面容。

    “爷爷”老者刚摘下面具,小鱼儿便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胳膊。

    “咚,咚,咚”这边已经有汉子擂起了大鼓,接二连三,霎那间一声又一声的鼓声传来,数数约摸着有十来个,而姑娘们则是围绕着圣火跳起了舞蹈,一个个或颦或蹙,展示其妖娆的身段,寨子里的气氛瞬间达到了巅峰。

    月儿稍稍爬上了半空,皎白的月儿,带有点点莹黄。似是裸露的美人儿穿上了黄纱。

    蓦然,“噔,噔,噔”嘈杂的声音传来,好似万马奔腾,地面开始颤抖,寨子里的人一个个惶恐不安。

    “石头,你带人去寨子口守着,老人,妇女和孩子们赶紧回屋内呆着,千万不要出来”村长焦急的声音传来,“丑儿,你带着小鱼儿先回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村长将怀里的小鱼儿推向少年,不忘又嘱咐一遍。

    “村长爷爷,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小鱼儿的”少年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抱着小丫头进到了屋内。

    寨口处,大石寨的汉子们,早已提起了自己打猎的武器,或是石矛,或是石斧,或是石棒。汉子们一个个双目血红的盯着眼前的兽群。

    没错,兽潮来了,往年都是年关将近会有兽潮,但也仅仅是断头山脉外围涌现一批低级野兽,而如今这样一个个野兽冲进寨子的还是第一次,汉子们,心底虽然慌张,但没人退后一步,因为他们知道,背后是自己的家,里面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即便今天死在这里,也绝不能退后半步。

    此时村长已经赶到,双方人马静静的对峙着。

    兽群中央,是一只头生双角,面如长蛇的异兽,此兽,身如青牛大小,头顶倒刺角,四爪如鹰,隐隐可见其爪上惨有肉屑,四肢染血,想必周围寨子已有伤亡。

    “哞”这异兽低吼一声便冲了过来。

    “这只畜生交给我,石头你们注意其他野兽不要让兽群冲进寨子”村长吩咐一声,冲上前对上异兽。

    不试不知道,村长一掌拍向异兽的背部,异兽竟毫发无损,却是激起了其凶性,低吼着朝老者冲去,速度竟比刚才还要快上三分,“此兽竟可媲美蕴气初期修士,肉身坚固,速度极快,此次兽潮为何如此凶险”老者心中沉思,脚下却是不慢。

    异兽已经冲上前来,张开巨口,如剃刀般锋利的牙齿,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冲击着老者。只见老者脚下生花,微微挪步,错开异兽的獠牙,回首又是一掌拍在其肋骨处。

    突然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异兽体内传来,老者被一股巨力击中,堪堪退出七八步,开口便是一口血液喷出,“好畜生,本事不小。”老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低骂一句。

    不仅老者,寨子里的其他汉子也不好受,一个个身上都挂着彩,这些野兽虽不如那异兽有着蕴气实力,可也是有着锻体二三层的力气的,动则也是数百斤的力量。人群中只有石头情况还算好,石头是这群汉子里实力最好的,对付面前的野兽也是游刃有余。

    只见石头面前,一只牛犊大的野兽已是浑身鲜血,闻到血腥味,更是激发了野兽的狂性,这野兽双目血红的朝石头扑来,石头脚下一滑,就地躺卧,双手却是没有停下,举起石矛,瞅准这厮喉咙,抬手便是一矛,将这兽的喉咙扎了个对穿。

    擦了擦脸上的血,石头又去帮助其他汉子了。

    此时,老者与异兽早已缠斗了好些个回合,老者兽皮破烂,嘴角带血。那异兽也不好受,腹下一块焦黑,阵阵肉香传来,其眼也已经瞎了一只,仔细一看老者右手上满是鲜血,手里正是攥着这畜生的眼珠。

    异兽已经彻底激发了狂性,嘶吼着朝老者冲来,“火灵术”只见老者,双手掐诀,大袖一甩,双手燃起的熊熊的火焰,异兽似乎对火焰有着天生的畏惧,冲过来的脚步放缓了许多,但是身上的伤痛,却令他发狂。

    老者在异兽冲来时,轻轻一跃,一掌击其额头,可那异兽反映也不慢,抬头张开那血盆大口,便要咬断老者的胳膊,只要要到老者的胳膊,这异兽,会不会死不知道,但老者的胳膊肯定时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者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根羽毛。

    羽毛血红色,其上流转的金属般的光泽,似乎刚才祈福时老者插在头上的三根羽毛中的,那根红色的羽毛。

    只见羽毛掏出的瞬间,异兽似乎时收到了莫大的惊吓,身子瞬间颤抖了起来,紧紧眨眼间的功夫,这异兽的身体已经坚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血液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干一般,身躯变得干瘪。

    老者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有预料,收起羽毛,便赶去救助捕猎队的汉子们。

    当老者加入了战斗,战局已经是摧枯拉朽,异兽死了,彼消我涨之下。不足盏茶的功夫,野兽们已经全部被解决。

    还好老者来的及时,汉子们大多身上已经挂彩,若晚来片刻,今天怕是伤亡惨重,索性天佑其人,这次仅仅是重伤了几人,没有死亡。

    “石头,把尸体收拾收拾,带回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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