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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快,干活就利落,大舅父子仨加随心,四人齐心协力,在天黑后不久就编造出了两只虾笼。术业有专攻,随心仅仅说了虾笼的样子和要求,杨大华兄弟俩就鲜活出笼了呈橄榄形状的虾笼。
虾笼编得紧密,模样还很精致,有约一米五长,两头的开口正好可塞进一个排球,最粗处直径大于五十公分,在开口处装上漏斗状的倒须,鱼虾是许进不许出,中间位置设了一道小门,用来放饵料和取出诱捕到的河虾等活物。
随心对虾笼的样子和大小都很满意,提在手中掂量几下,也很结实,高兴地对他们说道:“我捉到虾子后,就给你们送几斤来尝鲜。大华哥,还请你再做三个吧,过两天我来拿。”
告别大舅一家人,随心载着绑紧在自行车车后架上的两个虾笼,顶着星光,在朦胧夜色中骑自行车返回塘湾的家。
空气中湿度挺大的,公路上面的空间有很多飞蛾昆虫在飞舞,不时撞上随心的头脸,让随心想起上世:在这样的晚上开车后,车头和风挡上、后视镜上肯定沾满了撞上来的昆虫和昆虫的体液。
随心小心地眯着眼,以免昆虫闯进眼里。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眼睛上,提防着昆虫撞眼和凝视着前方路面,随着注意力的集中,随心由不经意间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让他下意识地一下两手齐动,猛地刹住了车,停了下来。原来,他发现路面越来越清晰,甚至和白天差不多,可谓亮如白昼,前方的树木和山头也是看得很清楚。
随心这一激灵停下车,又发现眼前恢复了原先的夜色,抬头仰望太空,繁星密布,银河白茫茫挂在天际,北斗七星指引着北方,牛郎织星在银河两侧相望,隐见牛郎星两侧两颗小星相伴,那是牛郎织女的一儿一女。天蝎座在南方天空十分显眼,它里面亮星云集,可以说是夏夜星座的代表,从a星开始一直到长长的蝎尾都沉浸在茫茫银河里,是黄道十二星座中最显著的星座。
收回目光,随心已经明白原因,说到底,还是内功有成的缘故。
当注意力集中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开始凝神敛气,将丹田之气不知不觉中引导到了视神经系统,内气强化了视神经系统功能,让双眼具备了夜视功能,随心不由得联想起科技产品夜视仪,内气应该有和夜视仪异曲同工的作用。
随心虽说保留着二世记忆中的谨小慎微,也知道自己重生了肯定与众不同,但这突然出现的异常现象仍然吓他一跳。
兴奋的随心眼盯前方,想再回到视物如白昼的情境,可惜,随心再怎么集中精力,也回复不到之前的状态,但也不是全都徒劳无功,明显地,眼睛可以看清楚面前的路面,这让随心明白,要出现之前的状态,精神状态很重要,要想如臂使指般在夜晚视物如白昼,必须下足功夫修炼精神力和内力。
不过,现在眼睛可以看清楚眼前路面也行啊,随心重新骑上自行车,向前疾驶,家中有心爱的姑娘朱静枝在呢!按照以往的习惯,卢玉华也会在的。
回到家,带回的虾笼,很好地解释了随心晚归的原因,随心从朱静枝的眼神里看到了她原谅自己的意思,心想:我不是不想陪你,只是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啊,是为长远的打算作想。
随心到家时,陈卧东同三位女儿打扑克牌玩升级。这年代,没电视,更没网络和智能手机,也没麻将可打,寂静的夜晚缺少娱乐活动,年轻人除了是确定在谈对象的,男女青年很少晚间在户外留连,尤其是女孩子,家长们管得很严,这年代的世风不错。
夏季的夜晚,很多人家都把凉床躺椅搬到房外,一家人摇着大蒲扇,一边乘凉,一边遥望寂寞寥廓的星空,闲聊着天空的神秘,传说着祖祖辈辈留传的神话和神奇故事。
杨扬问随心道:“随心,你想今晚就放虾笼捉虾?”
“是啊。试一下,看用什么饵料比较好。书上说用鱼鳃、羊骨头、猪肝、蚌壳肉、鸡肠子这些有腥味的东西比较好,米糠也行。运气好,明天就有好吃的了。”随心脸带微笑,回答妈妈的问话。
青心和两位干姐姐对虾笼很感兴趣,一起掂量着虾笼,听到随心说的话,为哥哥着急道:“哥哥,家里只有喂鸡的米糠,没其它的那些东西呢。”朱静枝和卢玉华也看向随心,想听听他说出解决的办法。
“这好办。”随心笑道:“我看到外面倒的脚鱼骨头还在,用米糠混一起用破布、纱布包了放笼子里就是饵料,另外,我准备到河里去摸些螺丝和蚌类,砸碎了和河里的青草混一起应当也很不错。青心,你放心,保证让你明天有吃的。”
大家看着青心笑,娇憨的姑娘娇嗔道:“哼!好象你们不想吃似的。爸爸今天吃脚鱼吃的最多。”
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一片笑声。
陈卧东躺着也中枪,被女儿当作挡箭牌,哭笑不得地拿小女儿没办法,苦笑道:“你这小丫头,你嘴谗,拿爸爸做挡箭牌干啥?那我明天干脆多吃点,免得名不副实。”
陈卧东的话更加让大家笑逐颜开,卢玉华笑嘻嘻地说道:“爸爸比我爸爸还要风趣、和蔼得多,青心,你不给爸爸面子呢。”
“哼!爸爸明天去县里,虾子中午就吃完了。”青心冲陈卧东扮鬼脸、娇笑着说道。
这一下,真是笑暴了,一家人很是欢乐。
随心开始做准备工作,三个姑娘笑语盈盈伴在一旁,当随心用撮箕锄头收拢丢弃的甲鱼骨头时,那难闻的气味让姑娘们一个个用手背挡着娇俏的小鼻头,远远地躲开了,其实,这朦朦胧胧的星光夜色下,不用手电筒,她们根本看不清楚物体,只是喜欢伴着随心、凑热闹而已。
随心用甲鱼骨头和米糠做好了一个饵料包,放到虾笼里,将小门用麻绳扎牢,用麻绳的好处是,在水中越浸泡越紧密,不会松弛。这些事是在前院中做的,那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人要在上风头才行。
陈卧东用手电筒照着察看虾笼,对儿子建议道:“随心,这虾笼在水里肯定要浮起来,河里的水也是往下流的,我看,这虾笼里要放几块石头压重才行。”
“是得这样才行。爸爸,你帮我找两根绳子,我来个双保险,在河底的泥里插上木楔子绑上,就不会被水冲走了。”随心说道。
还有一个虾笼没饵料,随心准备下河里去摸蚌壳螺丝,对出来看热闹的父母说道:“爸爸、妈妈,我这就去河里摸些蚌壳螺丝来,把那个虾笼的饵料包也做了。”
陈卧东和杨扬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杨扬开口道:“随心,晚上是黑的,看不清东西,就别去摸了,把这个虾笼放到外面的河里就行,我们在河边看着你。”
随心没想到爸爸妈妈会不同意,并且在他们脸上也看到了担心。转念一想,随心一下理解了他们,爸爸妈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重生了的人,并且练出了内气,夜能视物。而且他们在夜里还同意自己下到河底去安放虾笼,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信任了,自己不能一意孤行,违了父母的好意。看妈妈说的这样委婉,估计是在干女儿面前给自己留面子,不好直截了当阻止自己,这是把自己当大人看待了,行,听爸爸妈妈的话!
随心也留意到三女的神情,看样子她们也是赞同爸妈的意见的。
在嘴快的青心也要开口前,随心笑道:“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听妈妈的话,做好孩子。”
随心的这一表态,一下让刚才有点肃穆的气氛重又变得欢快起来,笑声在夜空中飘扬,大花猫都被吸引了过来,围着放了饵料的虾笼转。
意见统一了就好办事。随心削木楔,陈卧东拿麻绳,拴紧这些,就带上虾笼一齐走向院子外二十多米处的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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