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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各擂台之上,即便仍未能决出了王者称号,也算是明朗化了。除拳道擂台,拳王陆威,新秀许翩翩之争,仍未能轮上了,在大多数的观众眼中,似仍还有着小小的变数。不过,明眼者,早已明了,大势所趋、敦强敦弱、早成定数了。
林天宇一直渴望着,与舞林风一战。可再战、再战……都战过了好几场了,却均未相逢。
既然未能相逢了,那么,接下来的擂台武比,林天宇依旧擂台练步。毕竟,刀道擂台,再没了魔刀那般好手。否则,那样的高手面前,他可真不敢,踏着摸索中的、生疏的步法。虽然对手越强、压力越大;压力越大、进步越大。可是,怎么着,也得有了一个限度才行啊。
渐渐地,一次又一次擂台练步,加速步法也越来越娴熟起来。虽然,几场擂台赛上,仍被轻破了几次衣衫,可相较于步法所得,完全无伤大雅了。练到了最后,步法快慢随心,于对手刀光之间,满擂台,游走不定,在敌手的惊诧之间,却均已难伤分毫了。
随着,几次比武轮下来,就剩刀道擂台,还未决出武道王者了。
其余擂台,要么人数偏少。本来,剑道擂台人数亦不少。可到了现在,偏偏就唯一剩下了陆羽,一枝独秀,连遇几人,都直接认输。可刀道擂台,林天宇几次擂台练步,时间太长。林天宇边练着步,还一直想着,再进入一次那奇妙的境界里。可怎么着去练,也就只是出现过了与黄世雄之战时,那么唯一的一次,昙花一现,后面没能再次如愿以偿。
终于,王者擂台赛,最后一战。
正是舞林风。
林天宇笑了。
“林天宇,”舞林风并未拔刀,道:“若比刀,我认输,你直接成为刀道王者。不过,我却仍想与你,来一场步法较量。可敢?”
林天宇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花。
“好!”一口答应道:“何以为胜?”
“步战之际,都只以最最普通的刀式,一争胜负。”
林天宇一阵犹豫,然后开口:“可否加赌注。”
舞林风深深地瞅了眼林天宇,小声道:“你是想赌我的步法,不行。不过,你却也不是不可以得到我的步法。王者赛中,有一镇店之宝天灵刀诀。若能取到,可找我换。”
除了最后一句,台下好些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们前面的话。
“王者最后一步,可得一镇店之宝,可这林天宇?”
“虽然刀法不错,脑袋却不灵啊。答应舞林风比步法,不知道,疯刀,实乃风刀吗?风中之刀,即由步法而来。”
“嘿嘿,你们傻了吧。答应是答应,可最后应付不了,不还有那败魔刀的出神入化的刀法吗?”
一群正嘲笑着的人,一想,还真是。不是林天宇笨,是他们自己太笨呀。
台下,众说纷呈。
疯刀一扬钢刀,道:“开始吧。”
随之,刀光一闪之间,人已随步移。林天宇,滑步翻刀,铛!舞林风又人影不见。
呼——丁——铛——刷——嗖——
刀风呼呼。时而刀交、时而人移。短短时间,已各自出手,至少五十次。若非前面好几场的擂台练步,已经取得了不菲的成绩,林天宇深信,好几次,他都已伤舞林风手中了。除非出手,即剔骨刀法,完全打乱疯刀的步法节奏,让他的步法完全无以发威。直接凭了刀法,取胜舞林风。
五十多招了,虽然是仍未败了,可却是全任了舞林风,在带动着节奏。若非刀道胜了数筹,虽只是施展普通刀法,也能稍稍压制住了舞林风,只怕早败多时了。长此以往,胜数何在?
不行!
步法,武技也。武技有了薄弱处,击斩薄弱处,可顿生奇效。那步法,就没了薄弱处,没了漏洞,若顺了漏洞而行,节奏一乱,岂非……
刀道,何不套用于步道之中?
林天宇的精神越来越集中,可是,漏洞何在?
抓不住了漏洞,又何以逆漏洞而进?
疯刀脚下刚移,林天宇跟步而上。
嗯!
林天宇虽觉未能丝毫抓住了漏洞,完全是下意识得跟风而动。可舞林风却吓了一大跳:这几近无迹可寻,踏入到了死角里了,他也能跟得上了?武技比斗,能胜我者,实多;步法高明者,能胜我者,亦多;可这样的死角出步,转瞬即跟进了,这还是刚被带得团团转的敌手吗?这……
——铛!
两人均一个迟疑,停了有那么一瞬了,才挥刀相向,交响翁鸣。
林天宇的精神越来越集中、越来越集中……
噗!铛!
跟进之中,舞林风隐隐察觉到了林天宇的状态和步法频率了,故意一个滞顿。带动林天宇滞顿后,一刀飞斩。两刀交击的空当之间,斩落一小片袖口。
好!
舞林风心头暗暗喝彩。
噗——噗——噗——噗——
时过势移,没多久,舞林风接连斩下了林天宇好几片衣衫。战果累累!
可是,时间稍长。
舞林风心头就越来越吃惊了——
虽然依旧偶尔能斩下了一片衣衫。可是,在步法的带动中,时快时慢、时动时滞的效果,却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再斩下衣衫亦越来越不易。林天宇的步法,却越来越灵动,隐隐地,与自己的步法暗合。若非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是舞林风亲眼所见,甚至,都要怀疑了,林天宇曾经学过自己这套步法。否则,尽管他这步法,与自己的踏步之间,仍旧是似是而非的,但也颇有了几分神韵。再这么下去,必败无疑。除非,能趁早一刀致胜。可是,斩下片片衣衫容易。若要一刀致胜,武者感知危机的本能,很可能会让其翻然而清醒,势必难以建功。
可是,也只能如此了。否则,也不需要太久,自己必败无疑。
舞林风眼神一定。
步法时快时慢、突然一滞,再倒转半步。
刷!刀出,刀已至。
噗!
舞林风只觉小腹一痛。斩向林天宇胸口的钢刀稍一顿滞间,林天宇的身影早已让了出去。
“啊!”
正集中全部精气神的林天宇惊讶一叫。“舞兄,实在对不起。竟然把你伤得这么重。刚才,一刀斩出,顿觉不对,虽然微微收了些力,可没想到,还是伤了舞兄了。”
“没事,只是轻伤,皮外伤,看上去挺吓人,其实,有个几天,就能全好了。”
舞林风说着,皱皱眉,又道:“林兄,技高一筹,舞某心服口服。”
林天宇却脸色微微一红,道:“可最后,致胜一刀,毕竟超出的约定了。”
舞林风摇摇头,道:“不超出了约定,我也赢不了林兄。相信,再有一柱香时间,林兄就必胜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可不仅仅是因为比武输了,还有林兄,那超人一等的领悟力。说到这里,不知林兄,对我的风步可还有兴趣?”
“风步!原来那步法叫风步。”林天宇念叨着。“无愧风步之名。舞兄放心,我必取来天灵刀诀,交换风步。”
舞林风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没能说了出来。
原本,依了舞林风的心思,见林天宇如此天赋,就有了想法,把风步无偿传了给林天宇。可是,正想说哩,林天宇来了句,愿拿王者赛中的一项镇店之宝,他心仪已久的那个奖励——天灵刀诀来交换。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疯刀,虽然是挂了个刀的名,可他自己却深知,他的刀法,根本入不了任何用刀高手的法眼。他的刀法,实际上,早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的步法,应当才仅仅入门。不过,刀法等级却终归太低,步法等级又太高,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到了现在,他这才入门的步法,比之已经出神入化的刀法,名声反而要超出了十倍不止。一提疯刀,谁不对他的步法竖下大拇指。起初,以步法,名闻江湖,江湖人士取名风刀。为了气势,自改名疯刀。
一门好的刀法,疯刀可是做梦都想着能拥有啊。
不过,舞林风心里却打定主意:最后,无论林天宇能不能拿来了天灵刀诀交换,他都会把风步,传了给林天宇,勿使风步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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