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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海变做药尔的模样没让虫尔看出一点破绽来,他惯例地将瓶子放在地上揭开了盖子,一只只虫子连成一条细线随着药粉的轨迹砖入泥中,开始了监视生活。等虫子都爬完,虫尔收了瓶子,说:“这次如果还有什么意外非得你一人承担不可,不要拉我做替罪羊。”宙海忙陪了笑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宙海跟着虫尔返回,轻易的就过了那道能量墙。又行了十余分钟忽见前上空黑压压一片漂浮着一块土地遮天蔽日,又好似一个极大的飞行物在空中不动。
那便是乔利的庄园了,没见过的绝不会相信它是飘在空中的,宙海本也没想到,但这时他信了。药尔走到庄园正下方不动了宙海敢忙也跟上去,他想或许这里就是上去的机关所在。果然嗡嗡两声响地面开了一个口,两人平稳地被送到地下,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也不见掌,只觉下行一阵忽左忽右地在前进。行了一分多钟,“咚”的一声响终于停了下来,灯光也亮了起来。“哐噹”一声一道门关了上来,这时他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只听一阵“嗡嗡”作响,脚踩的一块地升高凸起,这时四周噗呲噗呲地不断冒出红色似岩浆的液体,整个空间都变得燥热起来,大汗直流。宙海只以为自己暴露了身份,余光瞧了眼虫尔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诧异的神情,对岩浆也视而不见镇定自若,回过神来,也不好有什么举动先静观其变。
岩浆一步步望上冒,宙海屏住呼吸盯着岩浆又时刻注意着虫尔的动作,岩浆渐渐冒至和凸起处齐平就停了下来,呼的一声灯光突暗岩浆也不见了踪影,又嗡嗡地响起声来就觉得在不住地向上升去。再次停下来门打开时,宙海等虫尔出去才走了出去。原来他们通过地下的通道后向上升来到了漂浮的陆地上来了,刚才遇到的岩浆冒出正是一道关卡,即使是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通道,当看到熔岩冒出不免害怕是自己的行径被暴露了,于是就四处找出口要脱身,这正好触动了机关,熔岩会不断冒出填满整个屋子,人也被埋没其中一命呜呼。
万幸宙海沉得住气才免于一难。这块漂浮的地仿佛一座空中花园,丛林沼泽高山流水应有尽有,景色宜人简直就是一个人造的自然界。
随着虫尔来到当中一座大屋,两名守卫手一抬大门开了两人便进了去。大门进去又分作五条长廊一眼望不到头两人走在左手边的廊上,又上了一层楼拐了几个弯便进了一个房间里,里面坐着一人头发发白方方正正的脸看起来极为严肃,宙海心想这肯定就是乔利了。虫尔见了忙殷勤地笑了说:“米尔总管,会议楼的监视只是个小意外我们已经处理好,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米尔“嗯”了声说:“下不为例。”他做事精细简练,每次说话虽只有几个字但是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威严。既然说下不违例如果是违了例,必定是要受到重罚。虫尔连连应‘是’就退了下去,宙海忙也跟了去。
出了房门虫尔吐了口气说:“米尔今天看来心情不错这事也没多管。”宙海“哦”了声,他对这里的人和事一窍不通自然少说话为妙。虫尔推了推宙海说:“老兄,昨天和你商量的事怎么样?我保证也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协作这么多年头,你还信不过我吗?”宙海要是回答非得穿帮不可,顿了顿说:“你看着办吧。”虫尔窃喜,说:“你是同意了?”宙海“嗯”了声,虫尔喜出望外,说:“我就说这样是两全其美的事,等我学会了药方再把我的养虫之术教给你,我们双双收益岂不是更好吗?”宙海又“嗯”了声。虫尔顿时心情豁然开朗,觉得药尔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就来到了负一层。虫尔三步并做两步直奔药尔房去,却被门口两名卫士守着将手一挥栏个正着,卫士面无表情生硬地说:“请回自己的房间。”这时宙海走来,他已是药尔的模样,卫士见了他就将手放下说:“请进。”“吱”地门一开两人都进了去。
原来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而且每个房间都配有两名卫士守着以防各人乱入房间。虫尔本知道这一点,一时心急竟也忘了,非得药尔进去了他才能进。房内布置很简单只是一张大桌一个大架子和一张床而已,架子上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上面都写了“某某粉某某药”尽是些药物,不愧叫药尔,对药物果然有一番研究。宙海也不知虫尔要找的是什么于是说:“药都在这个房间里,你要什么自己找吧。”虫尔乐得脸上像开了花,奔到架子前细细找了一遍,又在桌子翻找着,来来回回地找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最后甚至床上床底都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也没见要找的,心里急得团团转,又在怀疑药尔是否在戏弄自己,愤愤地在架子上一靠,由于用力过猛“唔”得一声将架子推开半米远,因自己的冒失虫尔正要向药尔赔不是,正看到架子背面墙上露出一个格子来,显然是一个放置秘密物品的暗格,平时都是有架子挡着。
虫尔连忙上前一步,格子里面放了一张手抄的纸条和一瓶药物,他眼睛瞪得老大瞧了瞧药水又将纸条粗粗看了便紧紧揣在手里如获至宝,又回过头来偷偷地看了一眼药尔,见他神情全然不在意,可见是真心愿意将两件东西给自己,心里窃喜,说:“好兄弟,我对药物就不如你的悟性了,这两件宝贝可得多借我几天,以后有不懂的还要来请教你呢。”宙海也不知他拿的是什么,只管说:“你要研究拿走就是了。”虫尔心里乐地想大叫几声,但脸上也不便露出狂喜之态,在连连道谢告辞出门后,笑得嘴角都快扬到了耳根去了。
阳光填满了整个屋子,宙海走近窗子向外瞧去眼睛被强光一闪晃了一晃,原来他在负一层,阳光是透过介质放射到屋里来,屋内虽和白天无异但看到窗口却只是一片光芒什么也瞧不见,更不用说要去观察周围的环境了。忽然门“吱”地一声开了见一人端着东西进来,午饭时间已经到了。那人放下一大盘煎得焦黄的牛肉便出去了,香味充满了屋子,油脂裹着整块牛肉溢在盘中令人看了胃口大开,宙海平时都是干粮果腹,见了这份美餐已然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立马吃个精光。那士卫进来收了盘子一声没吭就走了。
还在回味那美餐时门外有人叫:“药兄弟,我能进来吗?”虫尔又来了。宙海叫了他进来,虫尔笑盈盈地拿着纸条过来又一脸疑惑的说:“药兄弟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聪明,还是得来请教你。”宙海虽然不懂又怕暴露,但还是拍着胸脯说:“我当然知无不说,你要问什么?”虫尔凑近宙海顺着纸条上的字指着说:“这里说诸药相加当谨记:半蒌贝蔹芨功乌,藻折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判藜芦。下面却没有说这几味怎么个配法,想破我的脑袋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宙海听了更是一窍不通,这几个字又难认更难连成词句,要完整地读出来都觉得费力,更别说怎么去解释它的用法。
他指着这几句话一手捏着下巴说:“这几句话也不难理解,你也知道他是几种药,把它们混在一起就是,不能少了一个,不然就没有药效了。”他想既然虫尔也不知道其中原理自己乱说一气,虫尔也会当做是对的。虫尔还是疑惑地问:“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下面的配方却没有同时出现这几味药,会不会是它们配合后成了什么新药来?”宙海一时也答不上来,忽见纸条上有“四君子”三字便将手一指说:“这几种药都是好药配合在一起就成了药中君子,所以叫做四君子,这可是上等的好药,千万不能少了一味。”虫尔也不懂药理学,听了宙海的话托着下巴越想越有道理。他盯着纸条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一直都不知道四君子是什么,这么讲来还真是这个道理了。”宙海见状又说:“这药精密的很,原料齐了,环境不对也配不出来,你可不能乱配,不然药死了你的千眼虫可别来找我。”他怕虫尔配错后又来闹事,故意说了这话吓唬他,虫尔脸上如挂了团乌云,还是盯着纸条说:“想不到这药比想象中的更难配。”一抬头脸上突挂了笑容殷勤地说:“难怪你肯把药方给我,原来是知道我配不出来。”他又扭捏了一番,说:“索性就全都教给我吧,我们兄弟两风里来雨里去的还要隐藏什么?”宙海呵呵笑着说:“虫大哥你放心,凡事有不明白的地方都来问我,只是配这药复杂的很,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好的,可别把手头的工作给耽误了。”虫尔嘿嘿笑着说:“不错不错,还是你兄弟顾全大局,杀亨特的那家伙还没查到,万一误了事,都没有好果子吃。”宙海不知他是故意说这话,还是真的一无所知,心中担起忧来脸上却还是笑着说:“就不信他会长翅膀飞了不成。”两人闲聊了一会就一同出去了,宙海摸了摸药包辛亏还有不少药粉,不然叫他拿药粉哪里会有。
这样在房内孟坐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醒来时就有人送了晚餐过来,又是一份牛肉,依然吃得津津有味。那人出去后宙海正也要出去,门口两名卫士将手一拦说:“出门时间未到请回房。”两人说话生冷,听了令人全身也发冷。宙海斜眼看了看两人也不多说,关了门。心想虫尔药尔想必也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在这却像被监禁了似的,还真没有h国武林中人来的洒脱。不知天罗地网四人是否也这样,那倒真的是空有一身虚名了。想到这也不禁苦笑两声。
冷清的夜,屋内更是寂静,此时透过窗子也能看到星星一闪一闪,天空的夜景都被反射进来了。宙海无心去欣赏倒头便睡但又全无睡意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正是要蹭着黑夜要到庄园查看一番。
他全身都包在被子里,将枕头放进被窝又隐了身被子只轻微一动身子已经下了床来。他自从见了药尔虫尔两人又和虫尔共事了一天,终于明白在不经意间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被监视着,无时无刻都要提防着不知在什么地方有几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你,就算是睡觉时也不例外。门也只是微微一动宙海就闪出了出去,两名卫士没看见只当风吹过无动于衷。他迅速穿过长廊见一个个房门口都守着两名卫士隐隐能听到房内呼噜打得正欢不禁心想乔利不愧是老大,武林中许多一等一高手都甘心受他的牵制,m国中也没有人能与他匹敌的了。
片刻间就走到了一层,这时见米尔急匆匆地走来宙海忙给他让出道跟着他就走。米尔上了二楼这里却没见有几个卫士只是尽头处有两人笔直地站着,米尔三步并做两步奔了过去,卫士见了米尔却还是一动不动,米尔反笑脸相迎说:“乔利老爷说什么时候回来?”右手边那人冷冷地说:“明天晚上就到,你有什么话要带?”米尔说:“不敢劳烦两位,明天我再来就是。”两人也不去看他又站的笔直一脸威气。宙海心想这里肯定就是乔利房间,明天晚上到这就能见到他了。于是又回到房间美美地睡上一觉。
舒适的睡眠总是不够,阳光再一次照进了房间,这一天宙海又和虫尔外出布置千眼虫去了,还是天黑才回。宙海等到天大黑时才隐了身出去记着昨天的路又来到乔利住处。走道里灯光通明没一点让人察觉是晚上,两名卫士如塑像般站着一动不动守着大门,“吱”得一声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灯光照着他脸上好似会发光,长脸上裹着浓密而且发白胡子,一双三角眼如能放出电光般尖锐无比,被他盯上一眼都要觉得全身发冷。身后又一人出,宙海认得正是米尔,想必先前那人就是乔利了,他却不像想象中的资本家那样又圆又矮。
乔利阔步前走声音清澈有力地:“这老家伙我得亲自去看看。”米尔哈着腰说:“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咱们硬的不行不如给他来软的,都说天下没有人不爱钱的,就不信用钱都撬不开他那张狗嘴。”乔利瞪了米尔一眼米尔,米尔吓得缩着头退了一步,乔利说:“我对老东西都不敢有半点不敬,你是什么东西。他是什么人,能看的上多少钱吗?我关了他也有这么年了,看他还能沉多久的气。”米尔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宙海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心里更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谁。过了楼道右转角两名守门卫士立刻左右让出道来,宙海一步抢上前要看看是谁关在里面,屋内却一个人也没有。乔利和米尔先后都进了屋去宙海忙跟了进去两名卫士也进了屋。
房门关了没半点声响,房间略小五人刚好能容下,左右墙上各有一个黑圈,卫士两人都将右手放在圈里发出一丝丝响声手上发出微光左手相互搭在肩上就启动了开关房屋微微一抖便望上升去了,原来这是设置在人体内的开关也只又及其隐秘要紧的去处才会设下这么精密的机关了。“嗡嗡嗡”三声响过,已在最顶楼停了下来。顶盖是透明的,天空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两名卫士停在了原地等待下一次的启动开关。众人以乔利为先,急促的脚步走着,米尔不敢快过他一步在后紧紧跟着但是他们都没看到宙海正在身旁。顶楼是一个圆形的结构,走了五米远就有一道门前都站着两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卫士,每一道门都做得一模一样而且卫士都是一般高矮胖瘦,过着这一道道门都不知道了起点在哪终点在哪了。乔利心里默默记下走了六道门就停了下来两名勇士却如无视动也不动一下,乔利伸了左掌正好嵌在墙上的一道掌印上数秒后“嘟嘟”两声,两名卫士左右让开“呼”得一声开出了一道门来。乔利两人都进了去,宙海也跟了上去。
这是通向另一个去处的通道,向下一直通到了地下数十米。乔利的庄园是漂浮在空中,向下的通道极为隐秘何况又是夜间更是难以让人发觉。只有数十秒的功夫门又开了连接着一个半圆状的通道只有十余米长却是死路了,乔利领着米尔走到了尽头,他又将手掌嵌入墙上的掌印,这时右侧的墙上开了个小口,米尔忙上前双手一拉拖出了两件衣服乔利先穿了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都有一层保护。米尔穿好时只听“隆隆”几声前方墙体拔地而起,打开一道大门。宙海初时还想要见的那人或许有什么厉害之处,两人都要穿上一层防护服才敢进去,这时见门打开急也跟了进去。
三人一过门来“咚”得一声又被关得密无缝隙了。这间密室四壁光滑高近十米装饰简陋显得格外宽敞,当中道直径三米余的透明圆柱一直连接着天花板。乔利对着圆柱将身一弯带有八分恭敬的语气说:“张老近来身体还硬朗?”宙海向圆柱看去,见里面只摆着一张床,床上仰面躺着一人,满头白发已拖到了地上却看不到那人的脸。
那人似睡着了没发出半点响声又似死了一般,乔利背着手踱了一阵,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您老还过的自在吃了睡睡了吃,日子真赛过神仙。”话如空气杳无回音,米尔恨恨地大骂:“乔利老爷问你话没听到吗不知死活的东西。”乔利并不责怪米尔鲁莽,使了个眼神示意不要说话,但那人还是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动作。
米尔看了乔利一眼说:“不会是关死了吧。”他心里开始暗暗着急若是那人真的死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乔利“嘿嘿”一笑说:“他的命比你还长,你死了他都死不了。”米尔听了才算松了口气。宙海看着那人,心想,不是世外高人就是乔利的仇人,必要时也应该出手相救。
忽听四周传来一阵“咝咝”声响,宙海怕是中了什么机关暗器急离开原地向中心闪了一步回身看声响处,四壁泻出层层薄雾弥漫看来,乔利和米尔都立着不动连呼吸都极是轻微。雾气充满了整个屋子空气渐渐又变得清澈起来,宙海闻到一股清香顿时就觉的头重脚轻眼睛也迷糊了,见乔利身子三三两两的晃动,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破了隐身之法现出形来。
乔利和米尔被“噗通”倒地声吓得不轻,两人都退后了几步米尔又一步上前拦在了乔利身前,眼睛直盯着宙海也不敢言语,此时又一阵“咝咝”作响,一股薄雾来了又散乔利才直起身子,恨恨地说:“你这老东西,我留你性命到现在,你竟还叫人来害我。”米尔见宙海一动不动才战战兢兢地过了去一看竟不认得,又退到乔利身前说:“看他也是活不成了。”
墙上泻出的是一道道毒气,乔利和米尔都穿了防护服才安然无恙,这是乔利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每次到这来都得穿上防护服而后就有毒气喷出,若是有人躲在暗处毒气过后都要一一昏死在地。米尔还在嘀嘀咕咕地说,忽然他们的脸色变得极为恐惧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空无一人。若是宙海没死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件祸事。
乔利将眼睛望圆柱内看去更是令他惊愕眼珠子似要蹦出,宙海已经躺在了圆柱内而那人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乔利定了定神,脸色大变冷笑一会说:“张玄宗,你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你不记得你大哥黄玄血了吗?”那人听到“黄玄血”三字身子动了一动,乔利又大骂:“你在我这忍辱偷生十年有余不知道黄玄血死了是有多恨你。”他骂完又“哼”了两,脸上如火山爆发“轰隆隆”要喷出火来,大喝声:“我们走,让他死在这里。”米尔吓得向后一缩也不知乔利莫名其妙哪来的怒火又不敢问起只能灰溜溜地跟着离开了。
乔利关了张玄宗十年余期间软磨硬泡要在他那得到一物虽然张玄宗不是不理他就是一阵臭骂,但乔利丝毫也不放在心上,既然是被关的人都会渴望自由自己仍可以以自由来作为诱惑,关得越久就越渴望自由,因此乔利总在碰无数钉子后仍会不定时地来见张玄宗。但这时张玄宗却出来救了宙海,圆柱已经困不住他,他早已恢复了自由身,而自己就再也没有什么筹码可以与之谈判了心灰意冷,每句话都直刺张玄宗要害。
世上被话气死的也大有人在,但即使真能气死张玄宗,也抵不了他这么十年耐性却换来一朝成空的变故的怨恨,因此越想越气出门时米尔也遭了一顿暴打,米尔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得暗暗叫屈。
张玄宗缓缓盘腿坐起,白发又长又乱眉毛也是发白,脸上的皱纹沟壑般凹凸不平,眼耳口鼻也在皱纹中若隐若现面相恐怖像极了的千年老妖。他眼睛似睁似闭对着宙海忽而喘着粗气忽而又平静了下来。宙海渐渐觉得头脑一阵疼痛又是头晕目眩眼睛也不愿意睁开只想好好地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不适感都烟消云散,他一睁眼看着眼前环境又熟悉又是陌生,忽然想起自己闻到一股清香就倒了地不省人事,心里一惊猛地跳了起来已不见乔利两人。突见张玄宗面相恐怖不禁摆开阵势不知他是敌是友以防突然暴起。
过了许久不见张玄宗动一下像死了一样,才突然想自己或许被乔利迷晕后和他同被囚禁起来,不禁觉得两人更是同病相怜倒有了几分亲切。宙海不敢上前触碰张玄宗,轻声叫了几声“老人家。”没见任何反应自己反倒觉得无趣,于是盘腿坐下他更要想想怎么脱身,怎么去对付乔利才是,紧锁着眉头更无半点思绪。忽听到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年轻人行事草率,终要吃大亏。”这声音如几百岁的人在和他说话,听了令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宙海急回过了头隐隐见张玄宗睁开了眼便知是他在说话了,定了定神说:“老人家,您还好吗?”张玄宗的脸谁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平稳端详没有半点波澜:“你叫我老人家吗”宙海自知失礼忙说:“您是前辈高人,我太冒失了,年纪上您年长,多少年长人的心态要比年轻人还年轻。”张玄宗还是坐如泰山地,说:“没错,你这小子还算有见识,我人是老了,心可不老。你们人不老心却老得木头一样,哪里是乔利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宙海忽想到一个办法也没在意他说什么,起了身去敲着墙壁咚咚作响恨恨地说:“乔利也是个卑鄙小人,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张玄宗微微带有笑意说:“以你的力量破坏不了墙壁。”宙海只是觉得好奇,他正是要试试墙壁的硬度确实在自己能力之外但张玄宗却对他了如指掌。张玄宗又说:“你穿的软甲确实是件稀有的宝贝,当今或后几百年怕也没人能淬炼出更好的。若能得我点拨,力量大增或许还能勉强打出去。”都说人越老越小或是越老越神,这句话或是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或是绝世高人才敢说出口的,但这时对其人一无所知凡事也不能尽信,疑惑地问:“你认得这身软甲?”张玄宗说:“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比我了解它的。”宙海心想这句话除了作者谁又敢说?心中如打了五味瓶一时也说不出是喜悦激动还是喜极而泣,软甲出自黄玄血之手而且这人可谓世界上最神秘且最受武林中人尊敬的人物,若那人真是黄玄血这时有机会见到虽是被囚但也算是有了共患难之情了。一口奔出:“您是黄玄血老前辈?”张玄宗话中带着苦笑但又有几分欣喜:“黄玄血,多少年没听到有人提起,想必已无人记得张玄宗的名字了。”
宙海不知他说的什么,张玄宗又说:“你见过黄老哥?”宙海心想他说的黄老哥定就是黄玄血了,那他就是张玄宗,但是从未听说有这么一个人。缓缓地说:“我偶然机会得到黄老前辈的软甲却从未见过他老人家。”张玄宗显得极其失落,说:“不知他还在不在人世。”停了片刻又说:“既然能他有软甲在这也一定还活着,他死了软甲也跟着死亡,能得到他真迹的人实在是不多。”宙海从没听说过软甲也会死亡,相传太古时期有铸剑师用尽毕生精力所铸的剑,能有剑在人在剑毁人亡的境界,黄玄血的软甲大致也是如此。想了这一点倒也不觉得奇怪,看着全身更惊叹软甲确实是难得的宝物。
这时张玄宗轻轻将右手搭在宙海锁骨云门处体内能量顺着经脉送出如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灌进手太阴之脉,突如其来的凶猛之力使他双手立时麻木,渐而全身也没了知觉眼前一片模糊两耳“嗡嗡嗡嗡”地发出闷声。
这么强猛的力量他前所未见更不敢相信是眼前这个看似三魂荡荡风吹难立的老头子所能有的力量,这时除了瞪着他什么事也做不了。张玄宗呼吸平缓手臂微动了几下不放松半点力量嘴里念念有词:“经脉相连任督相通,百会连天行健,涌泉接地载物,穴门所开百涌所出,消散天地。”一字字都转进宙海耳朵如活了般在脑袋里乱窜脑中似巨雷大作却令他痛苦,但强咬着牙直盯着张玄宗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他的话。
张玄宗怒叹口气说:“笨货,‘穴门所开’你云门欲闭,能挡得住我力量么?还不大开。”宙海虽知经络穴位运力之法兵来将挡,云门迎着力量袭来自然使力抵御但是控制开闭之法却一窍不通但听张玄宗说“云门欲闭”确实自己的力量都集于云门穴要阻挡张玄宗力量冲入,但自身力量之弱像是薄纸要拦万马奔腾一碰就破了,袭来的力量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涌入。张玄宗连连摇头说:“笨蛋,笨蛋。”力量越加越重全身如万箭刺透似得疼,宙海已经毫无力量抵御,而且此时察觉到张玄宗并非试探性的力量而是下了杀手,却又慢慢下手不一招制死。
情急之下只想到“穴门大开”四个字暗想穴门开了就开了,最多是个死。于是放开了力量,手太阴之脉顿时空空任凭蛮力乱窜,云门大开张玄宗的力量有增无减地灌入,但是宙海的手却渐渐恢复了知觉全身痛苦也不知去向,眼光顺着手臂看至脚下,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说:“力量竟从手太阴经过任脉连上了足少阴脉直到涌泉后不知所踪。”张玄宗这时才点点头说:“涌泉接地载物,百涌而出,消散天地。你这时懂了没有?”宙海听了心想涌泉穴接入地下,力量从涌泉而出消散在地上,自然百汇位于头顶力量从头顶引入空中而消散,又将那几句话默念了几遍顿时恍然大悟,说:“难道您是在教我化解力量的妙法?”张玄宗收里力量点了点头,只是宙海的反应能力使他不大满意,几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冒充黄玄血的软甲所得者来套近乎,然而经脉相连之术是他的独到之处张玄宗一式就知,宙海若是迟了一步就得一命呜呼了。
这时确信软甲不假,见了这身软甲就如同见了黄玄血,初时还对宙海有所顾虑现在已经打消了念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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