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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有史以来大学城的地摊最热闹的一晚。
各色各样的姑娘们排着长长的队，推推搡搡，叽叽喳喳，争先恐后，恨不得第一个买一件赵天长的牛仔裤。
“小哥哥，记得给我留一条哦！”
排在队伍中间的一个长发披肩身材窈窕的美女大声喊道。
一句话引起了队伍中很多女生的白眼。
赵天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一开始他还有点懵圈，直到这个姑娘提醒，他才确信她们排这么长的队，真的是为了买他的牛仔裤而来。
赵天长还是有点傻，顾客盈门，他却忘了将售价改回到200元，或者干脆提价，老实的他还是按照50元一条的价格在卖。
销售的火爆程度自然细说，牛仔裤很快就卖掉了一半，那个直接向赵天长疯狂打call的姑娘，终于来到他的面前。
她迫不及待地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然后对赵天长说：“剩下的50条我全要了，快给我打包。”
有些惊讶的赵天长点点头，道：“哦，好的。”
谁知站在这个姑娘身后的另外一个姑娘，一个身材相对清瘦的短发女生，见到所有牛仔裤都即将售罄，无比惊慌失措，赶忙挤了上来，拿着手中的爱马仕钱包朝赵天长晃着说：“哎，哎，帅哥，你别卖给她，我出100一条，全部卖给我吧。”
赵天长又楞了一下，准备打包的手停在了半空。
长发姑娘不乐意了，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短发女生一眼，从鼻孔中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哼声，然后露出甜甜的笑容和细细白白的牙齿，温柔地对赵天长说：“我给你150一条。”
短发女生提高了音量：“我出200！”
排在短发女生后面的队伍之中有人不满地骂“傻逼！”
长发姑娘有些无语，双手叉着腰，在原地走了两圈，又撅起上唇，吹了吹自己的刘海，道：“我出250，哦不，300！”
短发姑娘不甘示弱：“400！”
短发女生身后的女生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几个，早已经放弃买裤子的想法，只是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单纯当一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长发姑娘嘴角微微动了动，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出500！”
短发女生在心里盘算着，50条，每条500元，总价也就是两万五，虽然她家境殷实，也不缺零花钱，但这个价格也不是说着玩的。她有些心虚了，犹豫再三，只得忍痛割爱，狠狠地朝长发姑娘白了一眼，小声嘟囔道：“不就是地摊货嘛，懒得跟你这种土鳖争！”然后就重重地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了。
长发姑娘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望着短发姑娘郁闷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而满足的笑容。
赵天长望着长发姑娘的侧脸，他觉得，这是直到目前为止，他所见过的最美的侧脸。
这个姑娘身高大约168，一双杏眼，水灵灵的，漆黑的眸子，像黑色的宝石，身穿一件黑色长裙，皮肤柔嫩白皙，长发披肩，耳垂上缀着星星形状的银色耳坠，一阵晚风吹来，从她身上散发出一阵奇异的幽香。
赵天长当时的心里有些乱了。
他想，若不是因为摆地摊，他估计是没有机会跟这样的女神如此近距离接触的。
长发姑娘走近了两步，香味更浓了，赵天长仿佛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姑娘的声音也很好听，宛如银铃般清脆：“小哥哥，你这能用支付宝或者微信吗？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可……可以的。”
长发姑娘莞尔一笑：“那好，那我用支付宝吧。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都……都行的。”
“那你扫我吧。”
长发姑娘打开支付宝，将手机屏幕凑到赵天长旁边来。
赵天长打开手机，收了钱。这是赵天长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同时，他注意到，这个姑娘的支付宝是实名认证的，并且显示真实的名字，她叫方倩倩。
赵天长记下了这个名字。
方倩倩嫣然一笑：“麻烦你将这些牛仔裤送到我宿舍哦，太重了，人家搬不动呢。”
赵天长点点头：“没问题。”
给方倩倩送货回学校的路上，赵天长抑制着内心的喜悦和紧张，问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你们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多人跑来买我的牛仔裤啊？”
方倩倩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裤子质量好。”
“质量好？”赵天长有些莫名其妙，道：“质量是不错，但是你又没穿过，怎么会知道呢？”
“我是没穿过，但不代表别人没穿过啊。”
“别人？”
“是啊，昨天晚上有个戴眼镜的高个女生在你这里买了一条裤子，你应该还记得吧？”
对于自己在如此艰难的局面之下，开张第一笔生意的顾客，赵天长自然没齿难忘。
但那个姑娘跟方倩倩有什么关系？赵天长依然不太明白。
方倩倩继续解释：“我跟她是室友，她昨晚在你这买了一条牛仔裤，今天就穿上了，我们都惊讶地发现，她似乎瞬间换了个人似的，那双大长腿，格外引人注目，整个人也显得特别有气质，走在校园里，很多男生都偷瞄她，回头率百分之两百好吗？你知道的，以前啊，她是那种貌不惊人的，我们也从来没有觉得她好看，但今天，真心觉得她是女神，中午的时候，我们宿舍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小秘密，就是那条新牛仔裤，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从你这买来的……”
听完方倩倩解释，赵天长恍然大悟，他也有些意外，这条牛仔裤居然还有这个功能，看来沈万三给的货品，真的是有神奇之处。
但还有个问题他不太明白。他又问：“那应该也就是极少数知道才对啊，怎么今晚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
方倩倩有些无语地挥了挥手：“嗨，都什么年代了，随便谁发个朋友圈大家不都很快就知道了。”
赵天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方倩倩的兴致又起来了：“小哥哥，你这除了牛仔裤，还有别的衣服卖吗？”
赵天长也是实诚，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这只有牛仔裤。”
方倩倩眼珠转了转：“那要不把你仓库里的存货全部都卖给我吧，我还是给你500一条。”
赵天长沉默了，无比震惊地望着她。
方倩倩以为他不乐意，提高价格：“600一条怎么样？”
赵天长依然不说话。
方倩倩想了想，咬了咬道：“1000一条，这是最高价了，再贵我也买不起了。”
赵天长道：“哦！”
方倩倩以为他同意了，无比惊喜地问道：“那么，你库存还有多少条？”
赵天长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没有库存。”
听到此话，方倩倩还以为他是故意藏着掖着，于是就将自己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好吧，看来你还是满精明的，本来我是想从你这进货，再自己开网店，但既然你不乐意，要不我们就合作吧。”
赵天长知道她误会了，他最怕别人误会自己，赶忙澄清：“不，不是，我真的没有库存，我就这100条裤子，现在全卖完了，真的，我不骗你。”
方倩倩嘴巴呈了一个圆形，怔怔地望着赵天长，他的表情和语气，说明他并没有说谎，但她想不通的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奇葩的像他这样的生意人呢？
她对于他的兴趣越来越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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