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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浓，微风习习，晴空一碧，悠闲自在的几片白云在天空做最放肆的流浪。
我收起手机，穿好上衣，微微皱眉，然后，还是硬着头皮向里面走去。
我走得不紧不慢，如果五分钟赶到，那，正好。如果赶不到，那，我就听由天命吧。
站在包厢门前，还是不免心中忐忑，不知道推开门以后，会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场景。
思考良久，还是没有冒然敲门。
我选择的打电话。
“喂，吕主任，我在门口呢。”
“进来吧。”
虽然心中依然忐忑，还是推开了门。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微微的一惊。
许涛的怀里坐着上午倒酒的女孩子。
吕主任的怀里坐着上午端菜的其中一个女孩子。
桌子上的碗盘杯具已经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还有一片杂乱无章的扑克牌。
其中一个端菜来的女孩子在那里发扑克。
看到我，她微微一笑，一笑，就露出一对虎牙，很好看的虎牙。
我也想回之一笑，可是，看到吕主任那张又青又黑的脸，我没有笑出来。
我以为，我来了，他们会放开怀里的人的，没想到，他们依旧故我，看来已经习以为常。
我以为我来了，她们会挣脱他们的怀抱的，想不到，她们依然故我，看来，她们也成为家常便饭了。
许涛面前的钱已经堆积如山了。
吕主任面前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却没有习以为常。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
虎牙女孩在发牌。
倒酒女孩伸出洁白的小手把三张牌拿在手里，在许涛面前慢慢捻开，“许总，上不上？”她笑得花枝乱颤。
许涛看毕，哈哈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上，当然上了！”说着，用夹着香烟的手，在倒酒女孩胸前乱摸一气。
端菜女孩也伸出洁白的小手，将牌拿起，慢慢捻开，凑到吕主任面前：“哥，上不上？”她没有笑得花枝乱颤，她笑得如同轻风细雨。
“上，上你啊上，……臭手，用……不上了！”说完，也在她前胸摸了一把，“去，你去发牌。”指了一下虎牙女孩，“来，换你的。”
虎牙女孩又坐在了吕主任的怀里。
吕主任一挥手，那倒酒女孩连忙起身，将桌子中间的钱取了过去。
许涛亲了她的脸，随意拿起几张，“亲，亲亲，小费！”
吕主任看了我一眼，把一张卡递到我面前：“去，楼下给我取两万，密码我发到你手机上。”
我看了看他，满脸油光，双眼红丝满布，额头青筋暴起，如同蚯蚓在爬。
我又看了看他微微颤抖的手，没有接他的卡。
“拿着啊！”吕主任催促。
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主任，我们一起上班这么长时间，虽然他平时待我不是很好，虽然说刚刚他在电话里对我大喊大叫，虽然我非常看不惯现在的他，尤其他的这样的作风，但是，我们毕竟还是“一个战壕里的人，”虽然他输的不是我的钱，但是，我也不愿意他一直输下去。
所以，我勉强的笑笑，极具委婉的说：“吕主任，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说，你也喝得差不多了，下午，行里还有事情，你看能不能就此结束，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我陪着大家一起玩，好不好？”
我是一片赤诚之心为他好。
我没有想到他会大怒。
他把卡往桌子上一摔，眼眉倒竖，大眼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吐沫星子乱喷：“你，你算什么东西啊，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你不就是一个破退伍军人吗，穷逼一个，我有的是钱，输又输不着你的，让你去取，你就去取，哪来那么多废话，拿着卡，快去吧！”
我没有说话，我在认真的听着，我在忍无可忍的忍着，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跳跃着宁宁的样子，我想，我为了她，我也忍，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丢掉这份工作，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上班了，我和宁宁或许就可以结束了。
整个包厢里鸦雀无声。
我低着头，我不看别人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
我把卡拿在手里。
我向门口走去。
如果吕主任不再说话，或许，我就顺利的把钱给他取来了，可是，他说了一句话，我就站在了门口。
他说：“臭退伍兵，敢对我指手画脚……”
我已经转过身来。
他看到我的表情他就不往下说了。
我慢慢的向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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