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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填泽造地 族群和解 长城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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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垚,开荒之事现如何了?”凌风拿着香柱在一块灵牌前拜了拜,灵牌上写着“故显黄公良台老大人之灵位”。今日是黄晨逝世一百天的日子,凌风特来祠堂祭拜。待上完香之后凌风向旁边的人问到。

    旁边这人正是黄晨在《遗王表》中向凌风推荐的,极善水土改造治理与农事之人,他姓张名宇字映垚,比凌风略大几岁的样子,虽已官拜凌风麾下农政首职,凡农业上的大小之事皆由他管理,但他仍穿着农民下地干活时穿的蓑衣,脚上着草鞋,头顶戴草帽。

    “回殿下,所派五波人马于三个月前先后抵达了落雁泽与长亭湖平原、煵岭山脉、泽湖、腾尔沙漠、蛟湖五地的交界处,经过一个月的开垦,长亭湖平原西部新增土地十五万亩,岭南山脉南部新增土地二十万亩,泽湖东部新增土地十八万亩,蛟湖东部新增土地十九万亩,腾尔沙漠北部新增土地二十一万亩。第一阶段结束后我让他们在刚开垦的土地上种上了我一年前新培育成功的水稻,该稻已于半月前成熟,现已收获完毕。粮草共计新增九百三十万石,按十五年前颁布的新度量衡换算,就是九千三百万景市斤。不过此种水稻虽然速熟,但产量却不高,我是为了能快点看到效果才选择先试种这种水稻的。毕竟,我们还要以此来邀请其他几个族群共同开荒的,只有实物才能吸引他们的前来。”

    “很好!映垚大功一件啊!几大族群看到我们这些行动可有什么动作?”

    “他们还处在观望状态,但也没有发生像以前一样的抢夺粮食情况,他们应该是,给逝去的黄公大人面子吧。”

    “现在可以书信几个族群的领头人了,邀请他们一同前来开荒分地!”

    “嗯,修养了两个月,第二阶段的开荒也可以开启了。”

    煵岭山脉以南的落雁泽,填泽造地形成的新土地上,水沟纵横交错,把大片的土地分成了大多数长宽几乎一致的方框,灌进田地的水刚好没过了水稻被收割后留在地上的柱状根茎。随着风一刮,蒸发的田地水气里满是稻子的香气。

    在一座山岭下,大约千余数量的兽人出现在视线中,他们慢慢向凌风他们走来,平时一直乘着坐骑的他们今日都是徒步而来。

    现场的大多数人类都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兽人接触,也不知广陵王殿下所说的无需担心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毫无戒备了。此刻他们的身边除了镰刀之类的物品外,没有任何的武器,万一想到这里他们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去。

    “风兄弟”领头一个牛首人身的壮汉对凌风抱拳道。

    这牛头人凌风之前见过了,他是兽人的大酋长,兼牛部酋长。兽人族群共分为十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一个酋长。此刻站在牛酋长后面的还有四个部落的酋长。

    “大酋长,你们来啦。”凌风还了一礼,他看了看牛酋长的身后,有些疑惑起来,“为什么你们只来了千人左右的样子呢?”

    “这毕竟是长久以来我们两族第一次不因为战事而碰面,人数来太多的话,我怕风兄弟你们起疑心,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坐骑都未骑。而且,也不怕风兄弟笑话,我们自己本身也有一些顾虑。”说话的是站在牛酋长旁边的虎头人身的兽人,他是兽人中虎部落的酋长,是兽人中最精通大陆官话的人。以往牛酋长能与黄晨交流是因为黄晨会一些兽人的语言,并且黄晨能听得懂牛酋长别扭的口音,他们的交流是在两种语言相互掺杂中进行的。

    “我理解你们,我们这是古往今来第一步,开头总是难的。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把这片新开荒的土地刚收获的粮食全部赠予你们,以后这片土地也是你们的了,我们再一起合作开垦更多的土地。”

    “这我们就是来跟你们一起,开地的,但这粮食,毕竟是你们自己辛苦,种出来的啊。”牛酋长等人听到后都愣住了。

    “各位酋长不必客气了,我对你们族内的情况是清楚的,你们其实一直处于粮食缺少的状态,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只能杀掉自己族中的兽群还有坐骑,但因为人口生育没有限制人口越来越多,你们这样做了却还是吃不饱。你们是很爱那些动物的族群,杀它们你们一定是很难受的。还有那些现在还在挨饿的普通孩子,不要再说什么推辞的话了,先解决这些问题再说吧。”

    “风兄弟这恩情,我们绝不会忘记!”几个酋长抱着拳咬着牙关说,他们的内心猛烈跳动着,这是他们在黄晨后又在一个人类身上感受到暖意。

    “我们去那边看一下吧,来说说接下来要进行的第二阶段开荒。”凌风指了指田地的远处尽头,那是田地与泽区的交界处。

    几大酋长起身后跟上了凌风。

    “诸位酋长,你们以后在耕种田地时,注意这里原为泽地,我们填泽造地是在尽量以最少改动的基础上进行的,为的是不伤害环境自然,而且它们只能用作水田地,切莫放干水种旱物,这样会损其根本,恐难以长久耕种。之后的第二阶段开荒,请在到达我说的面积时立即停止,只有给土地修养适应,才能真的长久。不然一切都只是暂时之乐。”张宇对兽人酋长们说到。

    “请问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姓张名宇字映垚。”

    “我们会谨遵宇兄弟的要求的。之后开荒的土地就由你们收下吧,我们会帮你们开荒的,以后粮食熟了我们会帮你们收割然后运到长亭湖。”

    “不不不,这后来的土地也是你们的。”凌风笑了笑说。

    “为何?我们收下之前开荒的土地已是受了大恩情,你们为何后面这些也一分不要,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干,太吃亏了你们。”

    “酋长莫急,我们在长亭湖平原也派人在开垦着,我们要的土地也有的。这些都是给你们的啊。”

    “不行不行,这样的事坚决不能干。”

    “那就新开的土地,我们各一半怎么样?”凌风想了想,只能暂时采取这样的措施。

    之后在与一向豪爽的兽人磨了很久之后,几个酋长才勉强答应了凌风最后提出的说法。

    第二阶段的填泽造地在两天后如火如荼地进行起来。兽人从族里面把更多的族人调遣了过来,能载重物的猛兽也被他们带了过来,在这些力量的帮助下,煵岭山脉以南第二阶段的填泽造地比第一阶段进行得更迅速,所开荒面积也更为庞大。紧接着,凌风又带人与余下几个族群的族长进行了会面,一番友好交流后,沙人、蛙人、蛇人所在区域的第二阶段填泽造地也先后进行起来。凌风在几次寻访几族后知道了一些人类与其他族群发生矛盾的小摩擦点。他在回去之后起草颁布了几条新法令:禁止进行蛇人奴隶的贩卖,禁止在煵岭山脉进行打猎,禁止后世文书中说到:“几族闻及此事,感激更甚。”

    人类在开荒运动中与几大族群共同生活、活动,刚开始的隔阂与相互恐惧猜忌渐渐消失了。他们与之前的黄晨、凌风一样,看到了几个族群不一样的一面。区域间的特异性差异性使好奇心膨胀,习性风俗的交流疯狂碰撞着。

    每天的活结束之后,他们围在篝火前,吃着之前收获的粮食,互相之间还交换起了各地所特有的食物。

    兽人与人类拼着酒,人类教会了兽人猜酒拳的游戏。人类坐上兽人的野兽坐骑奔袭于夕阳之下的田野间,兽人骑上人类的战马驰骋田间主道上。

    外表与人类一样的沙人给人类表演了他们特有的化沙技,一个呼吸下表演的沙人化为了一堆堆黄沙,被风刮向远方的黄沙在一个地方聚集后又变回了沙人。人类给沙人表演起了戏法,木牌竹篙在脚手间旋转飞舞。

    人身蛇尾的蛇人给人类表演了他们最擅长的舞蹈,在蛇尾的摆动下身姿更为婀娜。人类则以歌伴舞,随地用竹木制成简单的乐器吹起了曲子。

    蛙人是一种四掌为蹼喜欢在潮湿环境生活的族群。晚饭饱足之后蛙人邀人类到一条附近的河上游水,宁静清澈的河迎来了数万人齐齐入水的盛况。在水中的蛙人给人类展示了他们的水下能力,他们在水下闭气的时间长达几个小时,甚者更长。之后人类与蛙人混编为几个队伍打起了水仗,嬉笑之声回荡谷间,犹如孩童。

    在深入的交往后,人类与几个族群解开了矛盾,他们成为了朋友。而在这期间还产生了一些跨种族的爱恋。这放在以前绝对是违反了族中的禁令,但几个族长都出声允许了这种行为。随着先前之人尝试的成功,后来这样的爱恋变得越来越多,人类有随几大族群到他们生活的地区的,也有几大族群的人随人类来到长亭湖地区的。融合的征象初见苗头。

    就在这个时候,来自汾池以北长熊的一封千里传信送到了凌风手中,那信来自长城后人的今代领袖,其姓吴名乾,字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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