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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李凡睡醒，起来洗个脸，带夜缘到后院遛。
市局后院的人比较少，忙的人不在后院忙，闲的人更愿意呆在屋子里。
夜缘跑来跑去，李凡跟着跑，多亏没拴狗链，否则就是狗遛他，而不是他遛狗。
跑着跑着，夜缘来到一个凉亭旁边，用鼻子嗅来嗅去。
凉亭中坐着一个男警员，他一手夹烟，一手拿个白色的小圆球，耳朵塞着耳机，他似乎在与谁打电话。
李凡和狗过来，男警员看了李凡一眼，露出笑容，点点头。
李凡也笑着点头，接着就带着夜缘在旁边慢慢转，顺便听两个人说话。
是的，两个人，一个人在这边的世界，另一个在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的人看上去二十多岁，西方人的面貌和肤色。
其穿的衣服在李凡看来像欧洲十八世纪的那种，还在大腿的位置挂了把欧洲细剑。
此人手里也拿个白色的小圆球，与警员手上的球看上去一模一样。
李凡认出来了，是之前他拿别人的东西的时候盒子里的‘丹药’。
‘原来不是吃的啊，我认错了，多亏没吃掉。’李凡为曾经的胆小与谨慎庆幸不已。
“是，我已经告诉马强，让他一口咬定是他觉得翻译费少了，是他个人报复西蒙，不会牵扯到别人。”
警员压低声音说话，余光寻找着李凡。
李凡这时在警员的背后，距离十多米，但他依旧把警员的话听个真切。
李凡比较惊讶‘呦？早期英语？行啊小子，藏得够深的，一般人听到了还真听不懂。’
李凡听到的是早期现代英语，在一些单词、语法和读音上和如今人们使用的英语有差别。
李凡却能听懂，他对英语的研究是可以以诗译诗的。
想做到这种程度，必须要对早期现代英语有足够的了解，甚至是还要会一些中古时期的英语。
‘居然是个潜伏在我市局的情报人员，他为什么要躲在市局？’李凡琢磨着，抬头以望天的样子看另一个世界的人。
看了两眼，他发现对方不看他，怎么回事？难道是在那个世界看不到这个世界？有意思哦！
“我现在不能过去，不能浪费连接球的机会，你一定要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步行街拆迁的地方，我们必须抢下来。”
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声音在警员的小球上传出。
“我知道，到时候我们能收集到更多的资源制作连接球。现在的问题是特殊安全部门出动了，我担心他们发现拆迁区的秘密。”
警员依旧小声地对着小球说，说完他猛一回身。
看到李凡背对这边，蹲在距离十多米的地方，似乎在找蚂蚁，这才松口气。
他觉得刚才好像有人靠近他，惊出一身汗。
“放心，他们的精力放在那本无法被人学习的书上了。关键时刻，你可以人为制造麻烦。”
“明白，我认为造成现在局面的最大责任人是代理人，他为了赚到更多的钱，提出太多政策扶持要求，给了别的公司可乘之机。”
“我们会处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是，我打算暗中纠集人手，加剧卡伯罗西集团与被拆迁居民的矛盾。”
“如果有需要，可以死几个人。”
“死人的话……”
“连接球的时间不够了，下次联系。”
通话终止，警员重新点燃一支烟，使劲吸一口，缓缓吐出，把颜色变暗淡的白色小球揣进兜里，转身看小孩儿。
接着他向李凡所在的位置走，他第一步迈出，夜缘立即扭头，瞅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继续看地。
“夜缘，我们把面包渣儿放到蚂蚁洞前面，蚂蚁找到了就会拉回家里，给家里人吃。”
李凡手上拿一小块面包，从上面捏下渣，边往蚂蚁洞口周围放边与夜缘说。
警员走到李凡身后，正好听到李凡的话，他蹲下，笑着问李凡：“小凡，你知道干活的蚂蚁是什么吗？”
李凡猛然抬头，跟着露出两个小酒窝：“知道呢陈原叔叔，它们是工蚁。”
“我们的小凡认识工蚁呦！那么除了工蚁，还有什么蚁种？”被李凡叫出名字的陈原惊讶，自己的名字小孩子怎么知道的？
“还有兵蚁，兵蚁就是冲在第一线上与坏人战斗的蚂蚁，保家卫国，就是军人和我们这样的警察，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大头蚁的兵蚁，它们悍不畏死，它们忠心耿耿。”
李凡像个大人一样介绍，说到‘悍不畏死’和‘忠心耿耿’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陈原面上一紧，强笑道：“小凡懂得真多，不愧是我们局里的小才子呢。”
“向叔叔们学习。”李凡应对。
“好，学习好。”陈原亲切地摸摸李凡的头，抽着烟离开。
李凡继续喂蚂蚁，等了几分钟，他站起来看周围，没问题，于是来到凉亭，把自己之前放在凳子下面的儿童腕表拿起来戴上。
他冷笑一声：“哼！有我在，你还想搞破坏？还可以死几个人？做梦。走了夜缘，再跑一会儿吃晚饭。”
半个小时之后，关芸芸和许莎莎找过来，李凡戴腕表，直接定位。
三人到食堂大厅吃饭，人不是太多，有人下班回家吃，陪家人。
凡是过来吃饭和李凡打招呼的，李凡一一叫着姓，后面加上叔叔、阿姨、大哥哥、大姐姐等称呼。
值班室有值班册，理论上每一个市局的人都有值班任务，需要公示，上面有照片、年龄、性别、姓名。
李凡翻两遍就记住了，记别人的情况属于他以前的职业习惯。
他曾经当教师，记不住学生是不称职的。
“芸芸姐，中午吃剩的东西哪去了？”李凡用刀叉熟练地吃着浇汁牛排，随意般地问关芸芸。
三个人全吃牛排，厨房单独制作，别人没有。
关芸芸用叉子叉起块色拉中的菠萝，听到李凡问，顿住，看向旁边的好姐妹许莎莎。
许莎莎长长睫毛的眼睛眨动两下，同样迷茫。
李凡心中暗叹，两个姐姐真是不懂正常人的生活啊。
他只好提示性再问：“是厨房自己送走，还是有收垃圾的过来取走？是给别人垃圾处理费，还是别人给垃圾收购费？”
“凡弟弟你说什么呢？”许莎莎脸微微一红。
“环卫收垃圾，我们倒垃圾，我们要给环卫钱。有人养猪过来收垃圾，他们要给我们钱。”李凡简单地解释一下。
“还能这样？”关芸芸吃惊地张开樱桃小口。
旁边有警员看不下去了，出声：“给环卫，别的小饭店环卫下午收一次，我们市局人多，晚上六点半收。”
“谢谢李繁荣哥哥，哥哥你懂得真多。”李凡连忙感谢。
“小凡你怎么知道我全名？”李繁荣纳闷。
“你也知道我全名啊。”李凡回答。
“你说得好有道理，佩服！”李繁荣双手抱拳。
李凡跟着抱拳：“客气！”
“哈哈哈！”附近的人大笑。
“李哥哥你拳头抱反了，应该左手在前，左前右后是文敬，右前左后是武敬。”李凡顺便提醒一句。
大家再看，果然，李繁荣右手在上，抱着左手。
李繁荣立即换过来：“这次是真佩服！”
李凡：“刚才是假的呗？你想找事儿呀！二位美女姐姐，交给你们了。”
周围人再次大笑，他们对小李凡喜欢的不得了，可惜这是别人家的孩子。
“小凡，你问食堂垃圾干什么？”李繁荣转移话题。
“喂狗，我见到夜缘时，夜缘没有主人了，还有更多主人不要的狗狗，食堂有剩菜，我想给它们吃。”
李凡说着看向旁边吃狗粮的夜缘。
夜缘抬起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用脑袋蹭蹭李凡的小腿。
“好，我晚上陪着年一起去找狗喂狗，万一又遇到一只夜缘呢，夜缘的前主人若是知道夜缘现在的样子，他会不会悔死？”
李繁荣感慨地说道，反正他觉得换成自己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一个警员刷手机新闻：“看，一个小时前的新闻，纯种斗犬，有人出价三千万，狗主人不卖，咱们的夜缘谁能给标个价？”
“夜缘很快就能领到一级功勋犬荣誉，不能以金钱来衡量。”李凡骄傲地说道。
众人一顿赞美，发自内心的，局里有条好狗，能帮助觉得许多问题。
当晚的环卫车过来，厨房没给垃圾，环卫车直接离开，反正卫生费是固定的，不给垃圾也不退钱。
市局出动三辆车，带着厨房垃圾到步行街被拆迁区，市区的野狗大部分躲在这里。
白天它们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找吃的，只有等到天黑，才会去翻垃圾。
它们能吃上东西，还要感谢没有把垃圾袋准确地扔到垃圾桶里的人。
野狗们似乎自己的身份，懂得躲着人走，如果有善良的人额外给喂食物吃，它们还会跟对方走一会儿，看看对方的意思，发现对方不想收留自己，便低着头离开。
李凡以前并不喜欢狗，嫌养狗麻烦，有养狗的时间不如用在学生身上。
如今他可以与狗交流，也没学生了，就想组个队伍，以后有犯罪嫌疑人出没，狗狗组团干他，就问他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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