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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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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度城之战,联军虽然勉强取得胜利,但已经筋疲力尽了,近万士兵惨死战场,各个氏族派出的精锐部队消耗殆尽,整个中原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具丘之战建立起来的信心被一扫而光。

    但于此同时,黑齿国也已经意识到,中原各族虽然散乱,但实力雄厚,鬼方攻打奴方和犬方的战争尽管艰难,但损失却不甚大。如今,中原二战,不仅仅没取得胜利,甚至死伤近乎两万的部队,这让黑齿国的艾尔十分恼火,他计划调兵遣将,派出自己的家底部队——两万人的禁卫军,来到黑齿国的前沿,合阳城,准备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于是,斥候回报,妖兵势力未尽,合阳城里进进出出的妖兵不少,因此,联军估计,妖兵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于是,慌忙退守般城。

    般城是朱怀氏的主城,城墙坚固,高耸,护城河十分宽大,在整个洧水以北,般城是最为坚固的城池,号称万人不毁之城。此时,自般城向东,接连数城,已经无险可守,而即使是般城,守军也不过一两千人,度城之战,中原损失了万余名士兵,再向东部氏族征兵显得十分困难。然而,黑齿国进攻在即,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般城修养的黑夫将军伤势渐渐好转,逐渐承担起联军的军务,黑夫将军在洧水以北各族中声望颇高,由他出面,征兵要容易的多。于是,黑夫很快便向各族传信,在此召集兵马,意图再战。

    话说自从具丘之战取得胜利之后,有嫆氏以及洧水以南各族都在忙着重建家园。除了向度城支援部分粮草兵器外,有嫆氏还派出大量的车兵,予以支援,然而,此时度城之战的消息传到祝城,俊与众人还是有些担忧。

    当下朝会,俊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度城之战,联军虽然号称取得胜利,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黑齿国若卷土重来,恐怕势不可挡,看来,般城还是需要我们的帮助。”

    大祭司道:“是啊,洧水以北各族,多为小族,实力有限,而且度城一战,耗去大部分兵力,再征兵,就没那么容易了。”

    俊道:“这样吧,之前前来贤宫投靠的数十名义士,或许能有一战之力。另外,再召集一千人马前去助战。”

    大祭司道:“此事不难办到,可派哪位将领前去呢。”

    此时,帐下一名小将,跨出一步,道,末将愿前往。

    众人视之,乃是将军蝉。

    蝉本是俊的侄子,在早年征伐野人时,他的父亲,也就是俊的兄弟战死,只留下蝉这个遗腹子。蝉将军本是一员小将,在具丘之战中作战英勇,颇得俊赏识,

    俊笑道:“蝉儿英武,勇气可嘉,可你年纪尚幼,不可单独行动。”

    此时,将军团,听到此言,站出来,道:“末将愿前往。”

    俊笑道:“如此甚好,你二人等兵马备齐,就可以出发

    了。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我那逆子伶,居然锻炼死人阳气,已然是堕入魔道。你们见了他,可直接斩杀,不必上报。”

    二人互相看一眼,道一声:“诺。”

    说到贤宫,当初是为了具丘之战召集天下英才而设立的,所谓天下英才,是指不论各族能人,还是山林野夫,还是被贬为庶人的贵族,但凡有一技之长,或者武艺超群,或者法术高超,都可来。然而,妖兵并没有攻到祝城,因此这里的众多能人义士就一直没有参战。另外,具丘之战之前,来到这里的人并不多,具丘之战之后,天下各族见有嫆氏能力非凡,纷纷投靠。于是,贤宫的能人迅速增多,现在已经一百人有余了。

    贤宫里的能人中,就要数八个人最为强悍,被人们称为八贤士。他们是:

    叔亥:叔亥是有林氏的仲公子,他并非世子,因此并不能继承首领的位置,但他和其他氏族的仲公子不同,他对首领之位丝毫不感兴趣,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打猎,他自幼喜欢山林,他对山林里的神秘感感到无比兴奋,然而,随着一些妖兽的出没,他开始感到自己对这片山林的义务,他不再射杀小兽,而是开始寻找妖兽加以攻击,由于他对周围的山林极为熟悉,因此时常于夜间出没于山林之中,他自己制造了一张大弓,极为有力,这就是穿眉弓,因为他箭术极好,常常射中眉心而得名。他自己的箭也非同一般,他把自己掌握的毒术运用在自己的箭上,使一击未死的妖兽尝尽极大的痛苦,最终自杀而死,从一听到有嫆氏的召唤开始,他自己就觉得同黑齿国作战是自己的使命,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来到祝城,听从召唤。

    朱凌:朱凌是一个游士。所谓游士,即指脱离了自己氏族而生存的人。他原本是一个遥远氏族的祭司,由于对用冰之术的钻研而被废止了祭司的资格。他激愤难平,一怒之下离开家乡,他用自己的法术帮助人们,以获取酬劳。随着对冰术的运用,他的技艺不断成长,逐渐精熟,他于是重新回到故乡,希望证明自己。然而族长见他丝毫不悔改,就下令处死他,处死的方式,正式火刑,以便羞辱或警示后人。朱凌十分愤怒,终于在夜晚逃脱。准备投奔黑齿国的他听闻有嫆氏的召集令,遂勉强来到这里。朱凌的到来并非要和黑齿国作战,而是他想在这一场旷世大战中显露威名,从而羞辱自己的氏族。

    报乙:并非所有的人都依附于氏族而生活,还有一些人存在于自己的村落里。这些村落不属于任何氏族,有人说他们是上古氏族遗留在世上的“碎片”,也有人说他们属于周围临近的氏族,不过由于距离太远,常年来往不多而失去了归属感。然而猜想始终是猜想,因为即便他们自己本身也难以说清自己的身世。报乙,就是这样一个村落里的人,他出身很不平凡,他天生力大无穷,倒拔树木,身躯刚强有力,一拳打碎石头很是轻松。然而,很悲惨的是,他所在的村落坐落在寒西高地,那里正是黑齿国进攻的首要地点。黑齿国的一小部分部队在夜晚袭击了他们的村子,妖兵的进攻迅速而犀利,从而村民们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时就已经被杀了,有些机警的人哭着喊着逃离了,报乙亲眼看着黑齿国妖兵生吃自己的村民,烧毁他们的房屋,但由于对方人数太多,报乙只好含着泪离开,成为流民。最终在流落到有嫆氏附近时听说到它们的召集令,于是他毅然决然的来到这里,他要用自己的神力和刚硬不屈的意志和黑齿国作战,为死去的无辜村民报仇雪恨。

    烛武:烛武的的身世很是悲惨,他所在的村落坐落于茂水以东,所属氏族已经不详,因为烛武从不提起自己的氏族,我们只知道那里发生了巨大的瘟疫,大量的瘟疫袭来时,村名们大量死亡,烛武的家庭害怕被传染,就去到周围的山林中躲着,由于防范得法,他们等到瘟疫过去才回到自己的村子,然而这里的人已经死去了一半还多,另一半人很幸运的没有被传染上,虽然有很多人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但更多的人留了下来,但是,不久就发现,烛武的母亲却在这时候感染了瘟疫,可怜她正身怀有孕,即将临盆,因此家人都将他的母亲隐藏起来,生怕被人发现,但终于,在烛武出生之前,他的母亲还是死去了,按照当地习俗,死去的人要五天之后才能入土,可五天之后,人们惊讶的发现,这具死尸正在将自己的孩子生产下来,情形十分恐怖,尽管如此,村民们还是尽力将她往墓地里抬去,可在半路,烛武出生了,更为惊奇的时,烛武向正常的小孩一样哭闹,村民们不知道烛武是不是妖魔附体,连他自己的父亲都不敢将其抚养,终于将他送给了过往的一个术士,术士非常欣喜地接受了这个孩子,并抚养其长大,教会他很多法术,临死前才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从此烛武就踏上漫长的回乡之路,等他一年后终于回到那里时,村民们都恐惧地离他很远,连他的家人也不敢接受他,于是他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终于成了游士,他游荡四方,数年后,他来到兴水附近,在听闻了有嫆氏的召集令才来到这里。严格来讲,他和黑齿国毫无瓜葛,他是由于一身武功无处施展才愿意为联军效力的。

    方酉:出身于丰洧氏,丰洧氏以善于贸易祝称,洧水北岸常年用兵,武器、铠甲需求极大,而有嫆氏的青铜武器天下闻名,同时,洧水南岸干戈较少,氏族尤其是有嫆氏常年安乐,对精美的玉器极为渴求,因此,丰洧氏很多人从有嫆氏采买青铜器,卖到洧水以北,又从朱怀氏采买玉器,卖到有嫆氏,丰洧氏很是依赖于这种贸易,然而长途跋涉的商队对路途中的盗贼极为忌惮,他们往往守住各处隘口,索要银钱,对于有些盗贼,银钱往往可以作为过路费用,他们也不为难商队,但对于有些盗贼,他们有时扣押人质,让商户们那钱粮赎买。面对这种情况,镖局应运而生,他们常常组成几十人的队伍,队伍中武夫很多,善于打拼,对于一些小规模的盗贼,他们很能应对,而大的盗贼,处于安全的考虑也不会围攻他们,方酉便是镖局里的镖师,但在一次押运过程中,他们面对的盗贼很强大,方酉的人被杀光,但方酉运用自己的迷踪术侥幸逃脱,由于所押运的货物极为贵重,因此,他不敢返回氏族,只能在天下游荡,甚至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自己的迷踪术运用的极为纯熟,遁隐与追踪术也臻于完美,然而他不满足于堕落成如此样子,终于,有嫆氏的召唤令一下达,他便毅然决然投身于此,他对自己之前失镖一事耿耿于怀,于是他改变了自己的名字(他之前的名字无人知晓),以方酉之名开始服务联军。

    亶:尽管天下法术神通多得不可胜数,然而偷盗之术却无一例外的为人所不齿,亶就是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因为家庭贫困而惯于偷盗,时常在黑夜里盗取他人的财产,他曾经被以为氏族的官员所逮捕,并深受折磨,但他被释放后,并不认为自己的人生路途有失误,反而认为自己技艺不精,于是他师从一位深山里的高人,这位高人姓甚名谁已经无可稽考,但他教会亶许多偷盗的技艺却是实实在在的,不仅仅如此,他还教他一些做人的准则,比如,穷困人家不得偷盗,只有老弱妇孺的人家不能偷盗,偷盗一旦被人发现,一定要放弃财物,全身而退等原则,却是亶十分推崇的,更为重要的是,这位高人教会了他许多盗墓的技能,不过亶一向以偷取村们或城中的财物为生,还没有沦落到偷取死人的器物的地步。他和小甲关系甚为亲密,当有嫆氏发布集贤令时,他和小甲认为自己一一生的命运或可从此改变,因此投身到有嫆氏的集团中。

    小甲:天下的法术,粗粗而论,以木、火、土、金、水最为通行。中原各族,通行研究火的法术。一般认为,这是中原各族一开始掌握取火技能时,发现火的威力绝大而进一步研究的结果。然而,平心而论,天地间法术绝不止这五种分类所能囊括的,比如占卜、相看之法,却无法按照五行的方法加以归类。占卜相看之法通行于茂水以东的遥远氏族,兴水、屈水以西、寒水周围的氏族对此少有涉猎。小甲,便是这种神奇技能的集大成者,他向来以占卜为生,他曾经为中原的某位大人物占卜,提醒他注意周围人的妨克,但实际上,他对人命运的研究比单纯相面、占卜要精深的多。他可以通过查看周围山上的事务,来占卜周围氏族的繁盛情况,通过研究天上的繁星,来研究天下的运势。因此,即便是各族的大祭司,只要不是精研此行的,少有能与之媲美的。小甲本是个山林术士,直到有一天听到有嫆氏的召唤,便收拾行囊,来到贤宫,期待能在此番旷世战争中贡献一些自己的能力。

    尖:一直以来,南方的事物为北方各族所不能了解。因为洧北各族向来以征伐北方氏族为第一发展方向,而洧南各族中,有嫆氏向来不愿向那些难以捉摸的地区行进,而有嫆氏以外的其他各族,都因为势力弱小,也不会向南扩张自己的势力。因此,周山、迷雾林以南的地区,就是中原各族心目中的空白区域,为天下之外的区域。但,其实周山以南别有一番天地,因此,中原的一些游士,不敢寂寞,有很多跨过周山向南进发,历经一番风风雨雨之后,再回到中原的。其中有一位,唤作尖,他本是中原的游士,武艺高超,持一把流云剑,往来天下,甚是结交豪杰,他的行踪,遍布洧水上下,周山南北,据说他曾经深入溧人部族,还到朱卷国游历一番,只是无从考证,在这些游历过程中,尖的武艺逐渐高深,杀死的猛兽不计其数,最终等他返回中原时,恰巧遇到有嫆氏招兵买马,于是他加入贤宫,等待杀灭妖兽的一刻,自然,有嫆氏只是他平生一个小小的站点而已,依照他的计划,等除了黑齿国,他决心要到神秘的古森林中探险一番。

    以上八位由于本领高超,被称为贤宫八贤,可贤宫中奇人能士,尚有百人有余,其生平经历,法力神通,都记述在《异人志》一书中。

    俊便命令团和蝉二位将军率领一千士兵和这些能人异士,去往般城支援,其余将军、兵士,继续在祝城待命。

    般城的将领们也没有闲着,自从向祝城发送书信寻求帮助以后,黑夫另有书信发往洧水以北各族,根据各族的回信,另有将近七八千人的部队可以组建起来,黑夫将军尽管知道这些士兵不是各族的精锐,但事已至此,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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