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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拜别众人,跨过洧水,向西南进发,一直向龙目山而去。
洧水以南,兴水以西,地势平坦,然而,自有嫆氏以西,就是广袤的大森林,树木繁多,枝叶茂密,像大海一样,一眼望不到头,因为传言这古森林里有许多妖怪,因此,祝城的猎手,多不敢进入古森林打猎,即便是熟练的老猎手,也只敢在林子的周边打猎,绝不敢深入森林,不仅林子里多有虎豹虫蛇,万分危险,更为重要的是,这片林子多有古怪,进入的人往往迷失方向,难以走出,便是不被野兽吃掉,也被山精野怪捉了去,即便捉不到,也活活饿死在这里,因此,越是年老,经验丰富,越对这片森林心生敬畏,反倒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往往进入林子,却是很难生还,时日一久,大家就更不敢进入林子了。
央与众人骑马而行,就是行走在这片森林的北部边界,这一片土地属于珍武、有葛二族,二族向来不和,历史上,二族多次因为争夺土地发生争斗,死伤甚重,而今,天灾面前,各族都放下私怨,同赴公事,此时央等众人还算安全,可以在白天行走在大道上,再过几天,过了有葛氏的土地,就危险的多了,虽然都盛传黑齿国在寒西高地扎稳脚跟,可洧水以南也难保安全无虞,有葛氏以西,洧水以南为大片的森林,直达昆山脚下,其中鸟兽虫鱼、山精野怪多为外界所不有,传言有入内者多不能生还,央等此次出征,九死一生。
此时央等正行走在珍武氏的土地上,珍武,妫姓,于兴水和洧水交界处建卷城,珍武氏族民就以卷城为中心活动,多事农渔,少有技工,族民较少,与朱怀氏不可同日而语,央等众人决定不入卷城,直接从南边绕过,以加快行军速度。
“少时,我从大父入卷城,见其中百姓多穷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然大宫却修得规整豪丽,极尽奢侈之能,大父跟我讲,民贫穷如此,必遭祸乱,果不其然,几年之后,国民暴动,拥立仲公子登基。”
裨将伏道:“公上眼光独到,实是令人敬佩,只是不知具丘之会进行的如何了,算日子来看,公上应该早到具丘了。”
央道:“我料具丘之会必公推有嫆氏为首,协力共对黑齿国,但以中原各族之力,恐极难应对,因此我才前去龙目山寻求嚣神之珠。”
伏道:“公子与我们讲讲这嚣神之珠的来历吧。”
央道:“如此也好,当年我随大父游猎,行至杜山,我欲继续往南行进,大父坚决不许,道,西南龙目山有黑魔珠,有葛氏以西、以南,皆有邪力,凡人但凡过去便失去元气,成为行尸走肉。从那以后,我对这黑魔珠印象深刻,后来我问大祭司,大祭司方才给我讲述了黑魔珠的来历。
当年嫆神创造人类生灵,嚣神颇为妒忌,便创造无数妖兽,企图卒灭人类,可人类数量众多,且嫆神还教与部分人类法术,使少部分人掌握强横蛮力,终于妖兽消灭殆尽,少数逃亡至昆山以西。嚣神颇为不甘,嫆神便使用自己的大能大力,把嚣神封印在一个珠子当中,这便是黑魔珠。另有一说,嚣神为躲避嫆神的法术,便躲在一颗珠子当中,可由于他元气大伤,竟然难以出来了,于是就成了这黑魔珠。传说黑魔珠在等待一位实力强大的妖兽前来,他们会与之融为一体,重振妖兽势力,消灭人类。因此,在中土各族齐聚势力之时,我们前去寻找黑魔珠,如这天下灾祸是这妖珠所为,就将其损毁,绝妖兽之望,如此才能拯救万民。只不过这黑魔珠的传说久矣,传闻有人前去找寻,至今未有消息,恐怕这妖物设下什么机关,将这些人暗害了。
伏道:“公子武艺超群,法术高超,定能成功。”
央道:“但愿如此。”
几人自有葛氏与珍武氏之间穿过,直向西南进发,不多时便见少量民众,三三两两自有葛氏方向向有嫆氏方向走去,他们大多数拖家带口,肩背手提,央暗忖:难道黑齿国攻过来了他派伏前去询问,伏回来道:“这些都是有葛氏的难民,有嫆氏势大,他们都去有嫆氏寻求庇护,还有传言,具丘之会,命有葛氏、珍武氏迁去零地,原有葛氏、珍武氏属地以为弃地。”
央急道:“可有我朱怀氏的消息。伏道,我亦多方询问,却没有听说。”
央有些失望,道:“既如此,我们继续前进吧。”
不多时,便有一队骑兵,远远而来,有几十人,身着兵覆,看来是周围族氏的人,然而他们并不敢靠近,只是远远问道:“何方兵马,到此作甚。”
伏见其穿着,应该是氏族的侍卫军,便道:“是朱怀氏大公子。”
对方为首一人问道:“可是央?”
央道:“正是,敢问足下名姓。”
那人更不回答,径直骑马前来,就近一看,乃是有葛氏仲公子覃,原来当年央游猎洧水之南,与覃颇有故交,覃虽身材矮小,却生的颇为壮实。二人见面,心中大喜。
覃道:“不期在此得遇大兄,不知大兄何往。”
央笑道:“往那龙目山探寻一宝物的下落。”
覃正色道:“大兄莫要戏弄与我。”
央道:“何敢欺负贤弟。”
覃观央一身装束,又看看央身后兵马,小声道:小弟驻地在此不远,敢请大兄前去歇息。央道:“如此更好。便随覃而往其驻地而去。”
央与覃同入大帐,随行人马各取食养,覃教人取酒肉作食。
覃与央入一别室。
这时便有一少女,遍身红衣,持酒而入,与二人漫酒。
央道:“这是……”
那红衣女子道:“公子好生多忘事,便忘却我了。”说完抿嘴一笑。
那女子一抬头,果然是一美女,但见
细眉如柳,清目似水,鼻尖高高恰到好处,嘴唇嫩嫩不多一分,肌肤白皙而不衰,体态轻盈而不弱,既是颜色美丽,更是识礼之人。央不觉看的呆了。
覃道,这正是舍妹卉芷,两年前,我们几人共同玩耍,大兄难道忘却了。
央才突然想起,当年,禾草青青,清风细细,阳光和煦,景色宜人,几人玩乐,更见一女子,如今日颜色,如今日体态,如今日优雅,
当年,细说心事,
当年,芳心暗许,
当年,情谊绵绵,
……
可美妙的事情总是短暂,央突然被召回家乡,随父亲征战北方,北方事务才刚平定,黑齿国又起,仔细想来,竟是自己负了人家。
覃道:“大兄前去取黑魔珠,可知前行艰险,食人妖兽不计其数,大兄前去凶多吉少。”
央缓过神来,但见女子已然出去了。
央道:“贤弟所言甚是,可天下各族同心协力,对抗黑齿国,我虽能力卑微,不能置身事外,故有取黑魔珠以抗黑齿国之念,我大祭司亦曾警告,前路凶险难测,我告知以意决。随得此行。”
然而他心中想的却是,大战之后,大的氏族必然做大,小的氏族惨遭灭族,即便幸能保全,也决然不能与大氏族同日而语,到时天下恐怕又要归于一族之手,然而此族,到现在为止,以有嫆氏最为可能,朱怀氏命运如何,难以断定,如若央能取得黑魔珠,就能率领朱怀氏单独抗衡黑齿国,大战终结后,即便不是朱怀氏最大,也可避免灭族,在将来的天下里,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确保不被其他氏族吞并。央自幼氏族之见颇重,见不得自己的族民被他人呼来喝去。
覃道:“大兄只知前路凶险,可知前路有甚凶险。”
央笑道:“愿得贤弟教我。”
蕈道:“昆山之上,小弟不敢多言,但就说这黑森林吧,随便举出一物,便觉惊骇异人,很森林中妖物颇多,又以蜘蛛为甚,其中有毒蜘蛛,这蜘蛛体型硕大,犹如一头小马驹,平日潜伏在树上,森林数目茂密,而他在树间行走自如,且不作生息,待有猎物自下走过时,它便自高空坠落,一口咬住,若是猎物个头小,便直接被咬死,若是个头大,这蜘蛛便放开,中了毒的猎物,跑不多远便气绝而亡,而只不过在后边跟着便是了。
“还有一种蚂蚁,他们成群结队,不知几千几万,行至人身上,便撕咬起来,小蚂蚁极易杀死,可因为数目庞大,难以杀绝,蚂蚁源源不断撕咬,只消一刻钟,一个活人便成了累累白骨。因此这些蚂蚁行过的地方,多不见生灵。
“另有一种毒蜂,它们个头很小,被叮咬后,常只觉被咬处发痒而已,以为小事,便不放在心上,可等到晚上,被咬之人便开始发狂,杀死自己的同伴,最终自杀而死,凡此重重不一而足,我这里有一本《异物志》,兄长今晚可一看,如若兄长明日一早仍要前进,小弟绝不阻拦。”
央接过此书,乃是写在帛上的,央道:“某今晚必细细地观看。”
覃道:“小弟仍劝兄长折返,兄长为对抗黑齿国不惜以身犯险,若未得见黑齿国妖兵而葬身此行,岂不令人叹惋。”
央仰饮一大白,笑道:贤弟多虑,大丈夫处世,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何事能成,我此去但求功成,成,则灭黑齿国有望,不成,便是身死异乡,也绝无怨念。
覃起身,笑道:大兄果然气度不凡,乃取酒相倾,相互礼敬。一夜无话。
当晚,寂夜无人,但闻小虫哲哲而鸣,央拿出此书,见其书名曰《山外经》,挑灯细细观之,原来此书分为《山外南经》《山外西经》《山外北经》和《山外东经》,而这古森林之篇章,在《山外西经》中,其上所述山川风物,多为中原所未闻,看起来荒诞怪异,颇为惊悚,期间怪物繁多,多有害人之能,简而述之,但见书上写:
捕人蛛:此蛛碗口大小,颇为敏捷,以树洞为巢,但见人兽经过,飞而攻之,以血口尖牙,扣住项骨,若为兽类,无从取下,若为人类,切不可轻取,取而人蛛必死,无从得救,但留置其上,数年之后,人渐瘦削,与蛛携亡。解救之法,可与其尾部戳一小口,便有褐色液体流出,久而小口愈合,可一日多次刺此小孔,使不愈合,液体流尽,此蛛乃亡,而人竟不死。
……
七日虫:遍身黝黑,拇指大小,居于水中,但见人兽经过,乃咬破皮而钻入,人当是剧痛无比,后疼痛减轻,七日之内,高热、呕吐,持续半个时辰,每深夜辙发作,不发时宛如常人,发作则无药可救,常与发作时痛苦而死,若七日内幸而不死,第八日子时则有飞虫自脐部钻出,此病乃消,不复遭虫咬。飞虫则去往水中产卵,卵孵化幼虫,以此轮回不息。
……
绿水蚺,蛇千年成蟒,蟒千年成蚺,蚺千年成蛟,蛟千年成龙,蚺即二千年之蛇也,大着长约十丈余,常盘于险要之处,常以大兽为食,亦可捕人,口中无齿,生而吞之。绿水蚺常与夜间出现,白日则无危险,若果要夜间,可持一火把,此蚺惧光,方可无碍。
布袋花,形如布袋而名之,且有幽香,人但闻之,宛如见一女子,颜色美丽,便急向前,不觉跌入布袋中,闷绝而死,数日之后,反而观之,已成白骨矣,若心智坚定之人,可不受此诱惑。
央观此书,早已汗流浃背,心中大为惊异,便觉此书可怖,但仍不忍弃之,便继续读下去。
尖叫花,此花成群出现,五颜六色,芳香异人,人但见之,必欣喜异常,往进花丛,倏尔困顿,乃此花所致也,待到子时,周围花朵皆吼叫,如尖叫之女子,使人闻之,肝胆俱裂而死。
……
双头蛇,蛇有双头,如树之有枝,左头可喷毒雾、烈火,尖牙有剧毒,右头可吞食,盘于树上,人经过则袭击之。此蛇有异香,不可趋从。
央一页页翻过,眼前仿佛出现了书中所记录的重重怪物,
树妖,树冠奇大,然不高,枝成柳条状,但有人经过,枝蔓则群起而困之,使不能动,此树有巨洞,枝条将猎物投入巨洞中,不时便化为血水矣。此实非树,实妖也,待寂夜无人时,则缓缓移动。
……
甘泉,此泉泉水清香,哗哗作响,使人闻之,则欣喜无比,然有剧毒,绝不可饮用,饮而愈渴,不能断绝,则饱胀而死矣。
黒菇,遍身黝黑,仿佛有毒,然果无毒,可食用,可度饥饿,可解毒,不可燃烧,见火则爆裂。
………………
央此时已然汗流浃背,方知前路艰险如斯。
他合上书,眼中尽是这些怪物模样,刚刚睡着,便又惊醒,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反复难眠。
央遂起身,走出大帐。
覃把营寨设在一个山坡上,此时正值夜晚,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月色下的山坡仿佛被罩上一层薄纱,如梦如幻,山坡上正好长着一棵大榕树,一人环抱粗,不到一丈高处便分别长出三个极大的分支,斜着伸向高空,长出极大的树冠。央兴致正浓,便走到大树下,坐在地上赏月。
今晚的夜色分外美丽,此处视野极好,只望到天边的地平线,因此显得天空压的很低。清风徐来,却有丝丝凉意,天空晴空万里,没有一片云彩,天上星光点点,却不十分繁密,正是月色太盛,将大部分星光都掩盖了去。
央叹了口气。
“公子好兴致,这么晚了,却来赏月。”一个美妙的声音传来,反而把央吓了一跳。
央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卉芷,只见她一身红衣束腰,衣带飘飘,却像个从天而降的仙子。
是什么原因让这美丽的姑娘也睡不好?是心中有烦心事么?还是有挂念的人?央暗忖。
央起身道:“姑娘不也没睡么?如今夜色正好,不起来欣赏一下,岂不是可惜。”
卉芷噗嗤一声笑了,道:“公子果然是有心之人。”
于是卉芷也坐下了,就坐在央的身旁。央坐在她身边,直感觉到一阵淡淡的清香,透鼻而入,如此异香,仿佛都能羞煞全天下的花儿了。他虽然与她并排而做,而眼睛却不时地瞄向卉芷。
“我听兄长说,公子是要道昆山寻找黑魔珠?”卉芷道。
“你也知道黑魔珠?”央道。
“我不知道那个,不过是听兄长随口一说罢了,既然公子肯跋山涉水前去寻找,想必是件要紧之物。”卉芷轻轻道。
央正色道:“你看着天空中的景色,星光固然很多,但最亮的却是月亮。天下的宝器,就如同这星光,而这黑魔珠,就如这月亮一般。”
“那我就祝公子早日凯旋吧。”
二人几乎同时语塞,就这样坐着,一句话也没有。
人生如草芥,这在乱世中体现的最明显,今日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过一夜光景,便又要分道扬镳,天下之大,却要寻找一人岂不是大海捞针一般,二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分别却是必然的了。
央偷偷望着身边这个姑娘,突然觉得世间万物都不重要了,若是能这样守着她,便是即刻死了也值。
不多时,卉芷起身道:“不知不觉竟有些困倦了呢,我先回去了,公子也不要坐得太晚。”
央起身道:“时间过的真快,多谢姑娘挂念,”话刚出口,却自觉有些不当,慌忙又说,“姑娘先回去吧,我不多时就回去。”
卉芷淡淡一笑,便回转身,走了。
央望着这个背影,心中居然隐隐作痛。
次日,央拜别覃,道去意已决,覃也不多留,只道:“山林之中多有野怪,大兄又初次进入,我派况诸跟你一同去。”
况诸,是覃自幼的玩伴,性格极为谨慎小心,多次随覃深入山中,对山中诸多怪事,多有了解,由此,央又多了一员大将。
覃道:“大兄去意已成,小弟便不再相劝,但只见大兄所持之剑、披挂,皆非上品。大兄远赴凶恶,这些东西,未免太差了些。”
央道:“不瞒你说,大父有一寒冰之剑,甚是威力绝伦,但大父前去赴具丘之会,未得准允,央不敢擅取,因此只携随身器物前来。”
覃笑道:“真天意如此,不瞒大兄,几个月前,覃游猎之周山附近,在一山洞中见一老者,那老者感念我英勇非常,便赠我以个法杖,品象上佳,方未得重用,今大兄为天下人事,以身犯险,覃敢不敬献。”遂命人取之,但只见:
身长八尺,周身黑泽,似深潭之水,上画形象,似有游龙,难见真相,顶上膨起,环合成形,中一空洞,似有缺位。
央细看此物,道:“我看此物,与我家大祭司法杖相似。”
覃道:“此器物无名,周身未纹一字,不知什么神仙所铸成,覃窃谓之:黑龙杖。今以此杖献大兄,以祝大兄一臂之力。”
央更不回头,只道:“贤弟赠如此宝物与我,可不怜惜?”
覃道:“小弟非小气之人,再者,任是何等宝物,赠人怎能怜惜。”
央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双手接过神杖,只觉分量颇重,央即兴挥舞几下,竟是颇为顺手,只觉双手似与此物相合。央道:“今新得此物,必定功成。”
覃别令一人取一物,乃是西南山水图,央细看之,竟是山山水水,别样分明。何处有水,何处有林,何处有妖物,何处可休憩,无一不全。
央道:“贤弟何来此图。”
覃笑道:“此图?不瞒大兄,洧水以南兴水以西之地形、山川、林木,我皆有图画,作有书经,小弟不才,喜欢游猎,兼爱山水,造访洞府,以求遇得真神,不过几年下来,未遇到什么神仙,倒是遇到许多妖怪,幸得有惊无险,还寻得几件宝器,若果有后日,当向大兄细细道来,但愿大兄一路平安。”
央道:“多谢。”
覃凑到央耳边道:“担心兄长的,可不知有小弟。”
言罢而笑,颇有深意
央知道他是说卉芷。央瞟四周一眼,未见得此女子。
待我归来,定不负卿,央暗暗发誓。
珍武氏以西,再也没有别的氏族了,此处山林茂密,多有虫蛇,央于是打开山水图,细细查看。
依此西南山水图,央有两条路可走,一则直入巍山、木山,跨过浮水,横穿雾林,直至昆山。然二山一水一林,皆画有妖物,恐是艰险异常,其二则向南而去,绕过二山,跨过浮水,绕过雾林,再折向北,此一路远则远矣,竟是安全无虞。央谓众人道:我等此去,时间为紧要,若绕路而行,费时久矣。
于是央决定直接进入巍山,于是几人骑着马,走过珍武氏西南的一片平坦的原野,那里有青青的草原、灌木,有的甚至长到人膝盖的高度,再穿过莒山的一条狭窄的峡谷,唤作战歌谷,一片黑死的树林出现在眼前。这片树林,树木虽然高大,但树干都歪歪扭扭,向着不同的方向,似乎在痛苦中剧烈地挣扎、吼叫、咒骂,而且,树木皆没有树叶,只有干枯的白色的树干,皲裂开巨大的裂缝。显然这些树木不知什么原因全都枯死了,而且更为奇怪的是,现如今草长莺飞的时节,不仅树木没有一片叶子,连地面上也不见一颗小草或其他什么植物,往里看时,犹如看向一个巨大的山洞,深不见底,往两边看,寻不见边界。不知通往哪里。央打开山水图,细细看之,分明此处就是进入巍山的最近道路。
不必看了,况诸道,就是此处,黑死林。当年帝涉征伐西南族氏时,命人释放法术,这些树木受法术的影响,全部枯死了。而且,帝涉把战死的人埋到这里。因此这里怨念深重。
伏道,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进去,这些树林看着既古怪、又恐怖,我只是觉得进去后肯能有不好的事情,却说有什么不好的事,我也是说不上来。
况诸道:你这是受此次阴气感染所致。
央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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