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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病榻上的宋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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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多个宫人牵马拉车,迎接着他们进来宫内。到殿内入坐,饭菜和酒就端了上来。

    重耳问:“如何不见君上?”

    “唉!一言难尽。君上有病在身,难以起身。听说公子到来,就立即吩咐在下要热情相待。”

    狐偃问:“君上得了什么病?”

    “说来惭愧啊!左腿中了楚国的箭。现在伤口经常感染,疼痛的无法走动。”

    “宋国和楚国交过战?”重耳问。

    公孙固说:“楚国和一些小国在一次会盟宴会上,当众羞辱君上。君上回国后,咽不下这口气,就率军去攻打和楚国友好的郑国。楚军发兵来救,在泓水边上相遇。楚军准备渡过泓水来战,在下劝君上趁楚军渡水到一半时,攻击。君上不听,他认为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重耳听到这里感到可笑,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谈什么仁德。

    宫人给客人斟酒,公孙固招呼大家饮酒吃菜。

    狐偃说:“想必楚军渡过对岸,君上依旧不愿意出战。”

    公孙固笑着捋着自己胸前的黑胡须说:“老兄不亏是知兵之人。楚军渡过对岸,在下劝君上趁楚军混乱时,出击,必然取胜。君上认为这是卑鄙的行为。不听从在下的话。等楚军列阵完毕,我军人数少,被楚军杀的几乎全无。君上见兵败,就驾车逃走,刚到马车前,就被楚军弓箭手射中大腿,身边两个卫兵被射死。”

    重耳说:“我们去拜见一下君上。”

    公孙固说:“这也好!吃完饭了,在下带公子去见君上。”

    狐偃、重耳、先轸、赵衰四人在公孙固的带领下,来到了宋襄公的宫中。公孙固先进去报说:“君上,重耳亲自来拜见。”

    “快请!快请!”

    公孙固出来道:“君上有请!”

    进来宫殿,只见宋襄公躺卧在榻上,身边两个宫女伺候着。他穿着一件浅紫色袍服,在榻上依旧戴着没有珠子的冠冕,方阔脸,大鼻子,厚嘴唇,老态龙钟。说话就像用鼻子哼一样。见重耳等人进来,宋襄公挣扎着起身,两个宫女搀扶着他坐起来,一个宫女喂他喝了一口菜汤,另一个用手绢给他擦嘴。

    重耳、狐偃、先轸、赵衰跪在地上拜了宋襄公。宋襄公说:“公子能来宋国,是天不弃寡人啊!诸位请起来坐。”

    公孙固把重耳他们领到榻侧一丈远的案台前,各自跪在席子上。

    宋襄公说:“楚国这蛮夷之族,自立国以来,不断率兵北上侵略我中原故地。寡人多次联合各诸侯国对抗这楚蛮之卒。不料宋国国小,寡人的热忱不被其他小国接受。再则,中原小国惧怕楚国,不敢联合起来对抗。才让这楚蛮之族肆无忌惮。现在好了,公子早日归国,稳定局面,挫伤楚蛮锐气。不再让他们北上扰我中原百姓,夺我中原财物。”

    重耳说:“难得君上有一颗为百姓着想的赤诚之心。君上好好养病。”

    “寡人将不久于人世了,箭疮感染,整个腿废了,感染蔓延到了小肚以下。就连宫内最好的医生也无能为力。”

    “重耳定不会辜负君上的厚望。早日归国,以图大业!”

    次日,吃过早饭,重耳就急着要行。公孙固苦留不住,只好把他们送出城外。说:“宋国现在新败于楚,无能为力送公子归国。公子到其他大国请求援助。诸位一路保重!”

    向西来到郑国,郑文公听说,拒之门外。大夫叔瞻说:“晋公子历尽艰辛,目的是要归国以图大业。可见其志向不小。君上这样怠慢,恐怕将来会给郑国带来灾祸。”

    郑文公轻蔑地说:“如今天下大乱,流亡到郑国的公子不在少数,我如何能个个以礼相待。”

    “君上既然不愿意接待重耳,就把他杀了吧!”

    “我堂堂国君,去杀一个乞丐般的公子。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回国当政,来进攻我国。寡人只要派出一个使者告知楚国,他们还不乖乖的投降。”

    叔瞻说:“君上如果不接待,就送点吃的给他们。”

    郑文公说:“这件事情,你去办,不必禀奏。”

    叔瞻派人出来迎接重耳一行进来,但并没有去拜见郑文公,因为郑文公没有召见。

    叔瞻吩咐厨房安排酒食,对重耳说:“君上身体不太舒服,就安排在下招待公子及各位大夫。万望见谅!”

    重耳知道郑文公不以礼相待,也没有挑明此事。只说:“君上身体要紧。”

    叔瞻以他多年的观人术经验,知道重耳必定能称霸中原。郑国属于中原诸侯国,但却国君依附于楚国,经常跟随楚国侵略其他小国。重耳回国后,当上了中原霸主,必定要惩罚郑国。

    为了讨好重耳,在宴席上。他特意找来两个美色女子伺候重耳。并且说:“敝国没有什么好礼物送给公子。如果公子不弃,就让这两个女子陪侍在公子身边。”

    自妻子齐蕊死后,重耳再无心思亲近女色。辞让说:“承蒙大夫厚爱,重耳单身习惯了。突然有人陪着,还倒不自在。”

    叔瞻再三请求重耳接纳,重耳坚辞不受。他叫来殷卫偷偷说:“把这两个宫女送给你,你愿意吗?”

    殷卫说:“我奉父亲之命保护公子,是不能有半点儿女之情的。”

    看殷卫如此坚决,就没有接受叔瞻的好意。说道:“大夫的好意,重耳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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