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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芳草驾着马车出了镖局,两人并排坐在车前。
秦玉说:“车里有铺盖,也有零食,多舒服,你回车里罢。”
芳草心头一热,说:“我……晒太阳!”
秦玉说:“你边晒边驾车,我进去了。”说着往车里钻。
芳草忙拉他说:“原来是你想进去呀。”
秦玉说:“你不进去我不进去,好吃的东西该坏了。”
芳草说:“你把吃的拿出来不就完了。”
秦玉说:“我想躺铺盖上吃,舒服。”
芳草说:“你去你去,小男人!”
秦玉说:“要是能找个赶车的该多好,省咱们的事儿啦。”说着就钻进了车厢中。
芳草说:“秦大公子,你给我留一点儿呵,桂圆栗子啥的,您剥皮吃,别噎着。”
秦玉说:“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比猪聪明么?”
芳草说:“一个人驾车无聊死了。”
秦玉说:“那我就不停和你说话罢。”
芳草说:“说啥呢?”
秦玉说:“有好多事儿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芳草说:“是不是稀里糊涂进唐门又迷迷登登地出来那回事儿?”
秦玉说:“我还真没弄明白。”
芳草说:“我也不太清楚。”
秦玉说:“那天晚上我们在酒楼吃饭,,结果闹得不欢而散,我把饭菜打包带回车里,咱们吃完就睡了,一醒,就身在唐门了。”
芳草说:“我醒来时,一个女人正对着我笑,把我吓一大跳,我问她这是啥地方,她说是唐门,我又问她我们咋来的,她说是那匹马把我们直接拉来的,我又问她要干嘛,她就说做证啥的,我问她做啥证,她说她也不知道。”
秦玉说:“真是奇怪……那你怎么出来的你也不知道?”
芳草说:“那天晚上特别困,朦胧中听见有人叫我芳草小姐,我睁不开眼,浑身酸软无力,然后听见一个声音说‘快,快把她弄到外面的马车上去’,我由他们搬来搬去,你和我爹那晚的话只听了一半儿,你要背我时我便醒了。”
秦玉说:“那晚唐门欲对我们不利,智竹大师了救我们,是吧。”
芳草说:“我们仨肯定遭唐门暗算了,多亏大师出手相救。”
秦玉说:“竟有人能从唐门手中救人,了不起。”
芳草听他话里有话,便道:“你想说啥?”
秦玉说:“只有两个可能。”
芳草等他说。
秦玉道:“一种是唐门故意放我们走,另外一种就可怕了。”
芳草问:“什么?”
秦玉说:“智竹大师连同孙客寒与唐门勾结。”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一惊。
芳草说:“不太可能罢。”
秦玉说:“我也希望不可能。”
秦玉递给芳草一个苹果,说:“无论如何,唐门对我们似乎并无恶意。”
芳草说:“可咱们杀过唐门的人啊。”
秦玉说:“正好帮他们清理门户。”
芳草说:“清理门户是自家的事,与旁人无关,你见普天下哪个父母的孩子让别人代为管教的?”
秦玉说:“唐门或许也不像咱们想的那样拧成一股绳,也许他们早已各有异心,打定小九九了。”
芳草说:“猜测归猜测,我真闹不明白让你作证这事儿。”
秦玉说:“别乱想了,咱们有请帖,唐门不会对咱们如何的。”
芳草说:“唐门一游在所难免,现下唐二死了,身后事要操办,一时半会儿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了。”
谈话间,马车已出城。
芳草看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正颤巍巍地走着,便叫:“老先生,您要去哪儿?我们载你一程罢。”
老头把“载”听成了“宰”,便摇摇头说:“我没钱,不坐。”
芳草说:“不要您钱。”
老头儿大喜,不过瞬间眼中又起了疑惑,道:“你这是黑车吧?”
芳草说:“您要去哪儿?”
老头说:“去河南我老丈母娘家。”
芳草说:“我们也要去河南,上车吧。”
老头儿还是不放心,又问:“你真不要钱?确定?”
秦玉掀开车窗帘布,露出半个头,问:“老先生,板栗你吃得动吗?”
老头在车内与秦玉对视,眼神很不友好。
秦玉说:“您老看我做甚?”
老头儿说:“你干吗让一个姑娘家赶车?”
秦玉说:“她喜欢赶车,喜欢飞一般的感觉。”
秦玉心念一动:“老先生,您会赶车吗?”
老头立马警觉,道:“怎么?你想让我赶车?……也成,得包吃包住还得给钱。”
秦玉说行您要多少。
老头飞快地扫视了一下车厢里的摆设,微一沉思,伸出五个指头,秦玉吓一跳,一张一千两,他这是要五张啊。
老头说:“怎样?出不起吧?”
秦玉说:“老先生您也忒黑了点儿。”
老头说:“看在小姐面子上,我收你四两怎样?这回可不能再还价了呀……”
老头高高兴兴地坐在车前,拐杖放在身后,老头儿问:“还不知两个小娃儿叫啥呢。”
秦玉说:“我叫秦玉,她叫芳草。”
老头儿说:“我姓方,叫我方伯好了。”
芳草说:“你是不是有点儿损啊?”
秦玉说:“夕阳还有余热呢,我看他夕阳都算不上,顶多偏西一点儿……绝没八十。”
芳草说:“一把年纪的人,你忍心……”
秦玉看芳草喋喋不休,就掀开车帘,问方伯:“方伯,您高寿?”
方伯回头道:“四十有八了。”
两人都吓一跳,四十八怎会老成这样?
方伯听车内没了声音,便得意问道:“你们知道我长寿的秘诀是什么吗?”
两人沉默。
方伯又说:“一天吃二斤烟,三坛老白干儿。”
秦玉问:“您到河南啥事儿啊?”
方伯说:“孩子不孝哇!撵出来了!我去我老丈母娘家玩些时。”
芳草明白孩子为啥撵他了,每天家里烟熏火燎的谁受得了!喝了老白干儿呼呼大睡便罢,若是耍醉拳说醉话就招人厌了。
秦玉心说,出来好呀,让孩子们清静清静。然后两人听见火石的声音,想是又点起了烟,芳草忙把车帘塞好,唯恐烟味儿进来。
秦玉说:“便宜买老牛,我算知道厉害了。”
芳草也说:“本小姐的一片同情之心竟生下祸端,唉……”
秦玉说:“没事没事,他吃他的,咱说咱的,不相干,不相干。”
方伯一阵毫无章法的乱咳听得二人兀自心惊,均想,这个年轻的老头儿要是吐出一块肺、呕出一块肝,死在在路上如何是好?
方伯似乎听见了两人的心声了,说:“你们别怕我这把老骨头咳散,我是越咳,咳咳,越咳越精神,咳咳,咳咳。”
消停会儿,年轻的方伯又说:“我看两位像是走亲戚的,你们是兄妹吧。”
芳草说:“我们不是兄妹,也不是走亲戚。”
秦玉说:“我们是出来混的。”
方伯说:“出来混好啊,咳,可以结交朋友,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啊。”
秦玉说:“方伯,听你口气,年轻时候是不是也闯荡过江湖?”
方伯说:“闯荡谈不上,倒是走过几遭。”
芳草便问:“您老是不是走江湖卖艺呵?看不出您还身怀武功……”
方伯说:“我走江湖并非卖艺,是卖大力丸的,吃了我的丸子,身轻如燕,力大如牛,滋阴壮阳,保肝护肾,送人自用两相宜啊。”
秦玉说:“那丸子就这么有这么好的功效?”
方伯说:“练外功之人服用此药强似练金钟罩铁布衫,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练内功之人服用此药后,真气旺盛,源源不断,而且收发自如,飞花摘叶取人首级简易之至。”
芳草说:“这营生可不赖,您干嘛不继续干了?”
方伯说:“都怪我这药丸子药性太霸道,身体稍有羸弱之人服下此药后,又蹦又跳又唱又叫,搅的四邻不静鸡犬不宁,把我告到刑部打了三十大板,勒令我不许再卖。”
二人一听就知道老头瞎编,也不点破,觉得和他说话很是有趣,便逗他说。
芳草说:“方伯您这药房哪儿弄得呀,这么厉害?”
方伯神色一禀,道:“此药方为祖上所传。”
秦玉说:“您是世家呀?失敬失敬,不知祖上是哪位高人弄的这东西呀?”
方伯说:“你别老是呀来呀去的,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秦玉说:“好呀,您老慢慢说呀。”
方伯问:“您听过李之光李大将军没有?”两人心中一动,想起那块石碑:过路人,您若到……
秦玉忙说:“听过听过,您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方伯说:“李之光是太祖皇帝手下一员大将,我先祖乃是李将军麾下军医,对于外伤内伤很有手段。”
芳草说:“那方子是他写的?”
方伯说:“当然!先祖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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