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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想见识一下雇佣兵的生活！”
辉鼓起勇气，对着屠龙者说出了酝酿已久的这个想法。
屠龙者看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徒弟，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师父请讲！”
“一，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认真的，绝不可抱着玩耍的心态。”
“明白！”
“二，在必要时刻，抛弃你骑士的身份也可以，只要你自己觉得没有做错，放心去做吧。”
“这不是条件吧，师父？”
“这是条件。”师父笑着看着辉，“你太拘泥于自己的身份了。”
他端起茶，轻轻啜饮了一口。
“有时候，这样会让你陷入难以想象的痛苦之中。”
辉不明白，在他看来，身为骑士就应该事事按照骑士的守则，否则怎么配得上那份荣誉。
所以现在，他陷入了两难之中，在赤和骑士团之间选择一个的两难之中。
事情大概是从几个小时前开始的，刚刚到达了那一颗诡异的大树前面，辉甚至还没来得及感慨，赤就忽然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无论辉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济于事。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不知为何，辉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双眼中似乎多了什么。
赤没有说任何话，一脚把辉踢到在了地上，长剑也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哥，怎么了？”辉完全不明白状况。
“骑士团。”赤的呼吸异常沉重，双眼里的赤红格外恐怖，“骑士团袭击了小艾。”
“什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赤几乎快将长剑切进了辉的脖子。
辉呆呆地看着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赤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收回了剑，把辉拉了起来。
“雇佣兵协会被袭击了，”赤轻声说道，“就在王城里，被军队攻击了。”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了稍微有些凄惨的笑容。
“我的父亲，死了。”
那个人死了？
那个师父认为比自己还强的人死了？
那这样的话，杀他的只能是……
“不是你的师父，”注意到辉的表情变化，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是雇佣兵协会的叛徒杀的他。”
“大哥。”辉有些感激地看着他。
赤没有理他，转身看着那棵树
“喂，树！”
大树轻轻晃动着枝干，似乎在回应赤。
“我要走了。”
大树晃动的枝干停下了。
“我有一个重要的人正处于危险之中，我必须去救她。”
它的树枝全部耷拉了下来。
“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它伸出了一根树枝，挽了一个环，伸到了赤的面前。
赤有些不明所以，试探性的把手伸进了那个环里。树枝收紧了，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把他的手勒断。
“这是在做约定吗？”赤看着轻轻晃动自己手臂的树枝，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大树的枝干全部竖了起来，似乎在表示肯定。
，“放心吧，我会遵守约定的。”赤用力地晃动着那根树枝，对着大树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辉。
“走了，辉。”赤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我们出去了。”
“大哥，”辉咬了咬嘴唇，对着赤行了一个礼“对不起，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没事，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赤斜眼看着他，“出去以后，你是站在骑士团那边还是我这边，这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辉的眼神有些慌乱，“我不能背叛骑士团，但是我也不能背叛大哥。”
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啊，大哥，骑士团为什么要攻击雇佣兵协会？”
“目前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有谣言说雇佣兵协会会背叛王国。”
“怎么可能，雇佣兵协会为王国做了那么多，绝对不会背叛的！”
握紧了的拳头，正直而愤怒的眼神，还有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眶。
赤看着辉，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弯下了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为什么要笑，大哥？”辉更加慌张了。
“没什么，只不过看你一口一个大哥，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而已。”赤稍微拭去了眼角的泪，“辉，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出去，跟骑士团说清楚！大哥你们是绝对不会叛变的！”
“没用的，辉。”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
“没用的，”赤露苦笑着拍了拍辉的肩，“仅仅是因为谣言就发动攻击，这么不合理的事情都做了出来，你觉得凭你的话能改变什么？”
“但是……”
“辉，王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毕竟雇佣兵协会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说不定早就已经被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赤的眼神飘向远处，仿佛在看着那遥远的王城。
“我会让跟这有关所有人付出代价，我保证。”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辉感觉全身流过了一道寒意。
“树，送我们出去吧。”他拍了拍还在缠着自己的那根树枝。
树枝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戳了戳他，似乎在提醒他一定要遵守约定。
辉感觉到一阵异样感袭来，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距离洞口不远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外面的阳光。
“辉。”赤忽然开口说道，“过来，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说。”
辉点了点头，凑了过去。
毫无征兆的，赤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拳头甚至将铠甲打碎了。
辉受了这意外的一击，一瞬间有些懵，不由自主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赤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头上，将他踢到了岩壁上。
“大哥？”辉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凭借毅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抱歉，辉，”赤咬了咬牙，别过了视线，“我必须要利用你。”
辉愣了一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早说啊，大哥！”
他张开双臂，毫无防备地站在了赤的面前。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的，是我对不起大哥和小艾姐。”
他身体在摇晃，眼神却没有任何动摇，真诚而正直。
赤没有再多说，对着辉抱歉一笑，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辉撞到了背后的墙上，彻底昏了过去。
赤看着他，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谢谢了，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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