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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
“好一个朗月之秋啊”在这个秋高气爽时节,若是能够在浩月当空之下纵马疆场杀敌,当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莫逍遥纵有万丈豪情也只能这西子湖畔对月长叹。想自己那些兄弟虽然身在关外,都空有一身本领和一腔报国热血却不能纵马疆场杀敌,还要护送敌使入京师议和,这份屈辱莫逍遥感同身受。君王昏庸,奸臣当道,莫逍遥除了对月长叹之外还能够做什么?
莫逍遥虽然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心情,更没有说正在想着那些远在关外的兄弟们,不过展九如却是知道。有很多东西是不需要语言表达的,也许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不过展九如却没有直接道破,只是淡笑道:“此次护送金使入京师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金使能够安然入京师,莫兄弟这功劳可是不小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护送金使入京只是燕巡天这些兄弟们的分内事么?
莫逍遥眉头一皱说道:“展兄,如此次金使平安入京似乎这功劳莫某不能独得,展兄更是功不可没啊”莫逍遥已经在忍了,并且是忍了又忍,因为按照展九如话里的意思,这次任务似乎没有缇骑府什么事一样。
展九如笑道:“莫兄弟定是误会了,展某没有别的意思”真没有么?鬼才相信。
莫逍遥此时突然想起常无计的天籁吟,因为他真的很想拂袖而去。过了一刻莫逍遥压制住胸中不平之气才说道:“功劳不提也罢!但求国之安泰,天下百姓安康也就是了。”自己在心里禁不住暗自忖道:“这金使若是能安然如京,不知道燕巡天的兄弟们要流多少血,更不知道大宋百姓又要增加多少苛捐杂税。那些贪官污吏又要从中渔利,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又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靖康之耻又将无日能雪。”
展九如说道:“话又说回来了,此次护送金使入京师本来是缇骑府的职责。可是现在缇骑府中除了副统领秋水寒之外,其余的三个副统领及八个掌旗使都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展某迫于无奈才求相爷向莫兄弟开口借人。”借人?这分明是借刀。
莫逍遥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若不是奸相在暗中授意于展九如,他展九如又岂敢推脱?莫逍遥说道:“先前还怕展大人会怪罪莫某越俎代庖,现在听大人这么一说莫某就放心了。可惜时间太紧迫,若不然莫某还可以多派几位硬手前往。哎!不知道林正威林兄弟他们能不能应付过来。”这倒是莫逍遥的心里话,要不是时间太仓促的话,他最少还可以多派四到五位高手远出关外。
展九如意有所指的说道:“时间是太紧迫了点,不过根展某所知,莫兄弟似乎也没有尽全力。至少莫兄弟的身边还有一头猛虎没有被派出去。”猛虎是谁?当然是燕巡天天地六杰中的猛虎,云小白。
莫逍遥问道:“展大人是说云小白吧?”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他还不够资格参加这次保护金使行动。”一想起云小白莫逍遥就头疼,这头天不怕地不怕的猛虎除了放在自己身边之外,放在那里莫逍遥都不能放心。为了一只鸡而向成名已久的拳王动拳头,虽然勇气可嘉但是这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展九如笑看着莫逍遥说道:“不管怎么说天地六杰之中,排名第五的猛虎也绝对算得上是个高手。莫兄弟不派他去怕是别有用意吧?”不管怎么说展九如在官场上都混了十多年了,有些事情是瞒不了他的。他又岂会不明白莫逍遥不派性烈如火的猛虎参加的原因?不过,他是不会点破的。这就是人情世故。
展九如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虽然莫某没有派那头猛虎去,不过却派了慈悲和尚与公孙十二娘这两位高手。再加上一个京师第一捕头林正威,想来也不会出太大的差错。”展九如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只派这么几个人不出差错才怪,铁血盟有多强势别人不知道他展九如还不知道么?
莫逍遥思量一下展九如话中的含义,然后问道:“不知道展大人这句‘不会出太大的差错’是何意啊?难道真会出什么差错不成?”莫逍遥并不傻,他能够听出话外之音。
展九如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的话,这个责任可不是谁都能担当得起的。铁面捕头、一个和尚、一个寡妇。呵呵铁血盟的实力想来莫兄弟是最清楚不过了,单凭林正威和慈悲和尚与公孙十二娘,再加上一个秋水寒,莫兄弟认为能安然护送得了金国使臣这千里入京师么?”不错,从关外到京师这千里之遥,单凭这四个人是绝对不能把金使安然护送到京师。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对手是铁血盟。
莫逍遥肯定的答道:“不能。”绝对不能,虽然他掌握的资料不如缇骑府全面,但是从保护宗泽大人的那一战中,莫逍遥多少知道些铁血盟有多么的不好惹。
莫逍遥话机一转反问道:“如果再加上破军、豺狼和四大天王中的西天刀王西风雷,不知道再加上这六个人展大人看如何?”有些牌不经还是要打出来的,藏着掖着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展九如吃惊的问道:“陕甘道上第一人,人称擎天一柱、一刀斩的西风雷就是燕巡天四大天王中的西天刀王?”别说在展九如心里,就算在整个江湖绿林道上西风雷都绝对是一个人物,难道他会如此吃惊。
莫逍遥答道:“不错。”展九如自语道:“是啊!除了这位西风雷之外还有谁能担得起这西天刀王啊!”展九如想起了缇骑府关于陕甘绿林人物的资料,上面对于西风雷的记载是:西风雷,陕甘道上第一人。一柄四十八斤重的天王斩鬼刀打遍陕甘无敌手,出手向来一刀致命。二十八岁成名,五十岁封刀归隐。现在已经归隐八年了。想不到他却是燕巡天四大天王中的西天刀王。
展九如突然问道:“除了这三位之外还剩下三位呢?”西风雷、破军、财狼三位高手?但是说心里话破军和财狼展九如听都没有听说过江湖这样两个人,虽然缇骑府的卷宗里记录了这两个人,所以在他心里只承认西风雷。他想知道另外三个人都是谁。
莫逍遥答道:“没有了。”展九如问道:“莫兄弟不是说还有六位高手么?现在怎么就三位啊?还有三位呢?”很明显展九如算数没有问题,难道莫逍遥的算数有问题?
莫逍遥哈哈一笑,说道:“这也难怪,外人都以为天地六杰中的豺狼是一个人。其实豺狼是四胞胎兄弟。这四个兄弟从小就时刻在一起,从来也没有分开过。所以无论是与一个人对敌或是面对千军万马,从来都是四兄弟齐上,从不落单。”财狼群居,此乃常理。
展九如略一思索便吃惊的问道:“莫非是一笔点四穴、双笔封八脉、八笔封绝三十二穴,有‘笔下惊神四君子’之称的连家四兄弟?”展九如不敢确定,因为人家在江湖上是有“君子”之称,而在燕巡天却是被称作财狼。
莫逍遥答道:“不错,正是连家四兄弟。”当初连家四兄弟加入燕巡天莫逍遥本来也打算称他们为“四君子“的,不过四兄弟中的老大说道:“如今财狼当道,君子又岂能奈何得了财狼?对付财狼之辈必以才狼手段方可”常无计当时点头道:“好一个财狼当道,好一个才狼手段,既然如此四位就做这个财狼吧”就这样昔日的四君子变成了财狼。
展九如道:“豺狼本就群居,展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四兄弟本身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这四兄弟心意相通,四人联手的确敢与千军万马抗衡。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如果是碰上他们四兄弟也是难有胜算啊!”也难怪展九如这么说,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如是与连家四兄弟为敌的话,一上来就被封死了三十二道大穴,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展九如说道:“山海关是铁血盟必杀之处,有莫兄弟这九位高手再加上秋水寒和那五十缇骑。就算他铁血盟派出多少厉害人物,恐怕也要铩羽而归了。”莫逍遥自语道:“可惜,现在不知道铁血盟将会派出何等厉害人物。”为兵之道,重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是知己不知彼,这胜算之术莫逍遥也只有三成而已。
此次护送金使入京师,莫逍遥是志在必得。因为他绝对不会给秦桧那奸相解散燕巡天的借口。他在给四大天王中的西天刀王西风雷的飞鸽传书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飞鸽传书中的最主要内容就是:绝对不可以让金国使臣在燕巡天的手上出半点差错。想那西风雷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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