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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阳镇上,段天仇怀端着从自己弟子那里刮来的几千两银票走进镇上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随便找一张桌子,大咧咧坐下,拍着桌子大喊道:“小二,贵客上门了,还不快来招呼。”见没人来招呼,又大喊几声:“小二!小二!小二!”
这时一个店小二急匆匆跑过来,满脸陪笑道:“客官,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太多,招呼不周,还请海涵。”
段天仇挥手豪气道:“嗯,给我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说着,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继续道:“酒先来两坛,要快。”
店小二见到银子,两眼放光,满脸笑道:“好咧,客官请稍等,酒菜马上就给你上来。”说着,快手快脚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满满一桌酒菜就上齐。看着一桌让人垂涎欲滴的佳肴,段天仇搓了搓手道:“这段日子跟那几个小鬼在一起都没得好好吃一顿丰盛的,今天吃个回本才行。”说着,自倒一碗满满的酒,端起一饮而尽道:“好酒!”又连续喝几碗,“真过瘾。”一坛酒就这样被他三两下喝光了,拿起第二坛继续喝。
这时,酒楼外一阵马蹄声从远而近绝尘而来。“吁……”马队在酒楼门前停下,一伙人风尘仆仆走进来,全都身披军甲,走路整齐有序。走在前面的是位将军打扮,手握长枪,引无数食客注目。
段天仇正喝着酒,撇眼一看,见到进来的将军原来是老熟人,当下放下酒坛,举手招呼道:“冷兄!”
那将军寻声望来,见到是段天仇,会心一笑,随即吩咐下属自己去找桌子坐,而自己来到段天仇桌前抱拳道:“段兄,你我在此巧遇,真是有幸。”来人正是到处寻找离天笑几人下落的冷霜,一路打听下才来到这里。
段天仇摆手道:“你我交情,客气话就不多说了。来,坐下喝酒。今日你我俩不醉不归。”说着,另外拿一只碗给冷霜倒上满满一碗酒,自己却就着酒坛狂饮。“咕噜咕噜”几下就饮光了,伸长舌头,抖了抖酒坛,见没酒流出来,才不舍地放下酒坛。
冷霜见状,微笑道:“段兄和以前还是一样,嗜酒豪饮。”说完,一碗酒一口饮尽。
段天仇道:“好酒量。”扭头喊道:“小二,继续来两坛酒,要大坛的。”
“好咧。”店小二在柜台回应道。
酒过三巡,二人聊起了前尘往事和近日见闻。冷霜边给段天仇倒酒边道:“段兄,你我俩多久没在一起痛快喝过酒了?”
段天仇沉思了一下道:“有十多年了吧,当时我还记得剑云还是襁褓婴儿,你一个人带着他四处漂泊。”
冷霜凝眉道:“前尘往事不聊也罢,有失此时氛围。来,今日要喝个痛快。”每次聊到冷霜那段漂泊的日子,他都会故意避开,好像那段往事会触到他内心的伤痛。
冷霜端起酒敬段天仇道:“段兄,干了。”说完,大口喝完。
段天仇看着冷霜道:“冷兄,观你今日之酒喝得甚是不畅,不知道有何事烦心,可否告之。”
冷霜叹了口气道:“数月前,摄政王之子安乐王和犬子几人私自离开圣京,我奉皇命出京四处寻找,至今仍无小王爷下落。当今圣上无子,小王爷乃圣上亲侄子,日后皇位的继承人非他莫属,他可说是整个王朝的未来,如果小王爷有什么不测,冷某真是千古罪人。”
段天仇问道:“你所说的小王爷是不是那晚在圣京郊外山神庙门前盯着我看不停的那小子。”
冷霜道:“正是。”
段天仇听完,哈哈大笑。冷霜不解,问道:“段兄为何发笑?”
段天仇对冷霜勾了勾手,冷霜把头靠过去。段天仇在冷霜耳旁低语几句。冷霜顿时眉头舒展,不敢相信问道:“段兄所说是真的吗?他们真的在你那?”
段天仇点点头小声道:“那几个小子还拜我为师了。”
冷霜激动道:“真是这样,能拜段兄为师,那真是他们的福分。虽然冷某不了解你们修真界之事,但冷某还是知道段兄在修真界可是名望不低,多少人想拜段兄为师而不得。”
段天仇摆摆手道:“冷兄过奖了,浮夸之名不足道哉。来,喝酒。”
又一碗酒干完,继续道:“冷兄要不要上我那见见那几个小子?”
冷霜摇摇头道:“不必了,越少人知道小王爷的寻踪越好,只需知会一声犬子好生保护小王爷安全。何况小王爷几人能有段兄教导胜过圣京太傅名师。圣上和摄政王知道一定会高兴。”
段天仇喝着酒道:“你们官场中人就会计算,那几个小子可麻烦得很。”
冷霜端酒敬段天仇道:“小王爷几人就麻烦段兄教导了。”说着,碗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又继续叫了两坛酒,一阵豪饮。不到半日,桌子下已扔了十几个空坛,二人仍未显醉意,酒量可是空前绝后。
酒已够意,段天仇起身道:“酒喝得差不多,我得要回去监督那几个小子练功了,来日有缘相遇再喝个痛快。”说着,转身喊道:“小二,结账。”
原先那小二过来,点了点满地的酒坛道:“客官,正好二十两银子。”
段天仇正想付账,冷霜马上起身止道:“段兄请慢,这顿应由我请。”说着,自己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段天仇推卸道:“这有违地主之谊,怎能让你破费。”
冷霜道:“这怎能说是破费,能请到段兄一起喝酒乃冷某人生一大兴事。”
段天仇也不再客气,道:“那日后相遇就由段某做东。”又扭头对一旁小二道:“小二,再给我装两坛酒,我要带走。”
小二应声“好咧”,就去拿酒。
段天仇看了看小二去拿酒,又看了看冷霜道:“这酒钱……”
冷霜豪爽道:“这酒钱一并算在我这。”
段天仇道一声“谢了”,就离桌而去,抱着两坛酒大摇大摆走出酒楼。
冷霜看着段天仇离去的背影,摇头低笑,自语道:“段兄还是那样,性情浪荡。”
风和日丽,书生趁着今天难得有闲情,自己一个人到锦竹山各处赏景,一路走来,却来到月牙湖附近的桦树林。
在月牙湖等离天笑找帮手回来的女孩坐在大石上许久,仍不见离天笑回来。女孩自语道:“那小子不会是害怕我了,自己找个借口开溜。”
女孩越想越气,道:“不行,怎能这么轻易放过那个臭小子,追上去找他算账。”说着,飘身而起,向离天笑离开的方向而去。
来到桦树林里,女孩东寻西匿,自语道:“那臭小子会跑哪里去呢?”正说着,只见前面依稀有个人影在走动。女孩嘴角轻笑,道:“原来这臭小子躲这里。”
女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自己捂着嘴娇笑起来。从地上拾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悄悄绕到人影的前面。女孩躲到一颗大树后面,双手紧握着木棍。
那人影自顾着赏美景,摇着扇子向女孩这边走来。人刚经过大树旁,躲在树后的女孩抡起木棍娇喝一声,全力打向人影额头。
人影只觉眼前突然一物袭来,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一痛,之后是头昏眼暗,双眼里都是满天昏星流转。女孩正高兴着,但定睛一看,却是打错人了。
这人影正是刚到这的书生,一路赏景而来,却被女孩误认是离天笑。女孩赶紧扶起书生,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人了。”
书生站起来,一阵晕头转向,根本分不出哪里是东南西北,身子东转西转想找到说道歉的主人。女孩定住他的身子道:“这边。”
书生满眼昏星刚退去,才看清眼前之人是个貌美的女孩,于是行书生之礼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女孩被书生的举动逗得一笑,道:“你这人很有意思耶,我打到你,你都没有生气吗?”
书生温文儒雅道:“不知者无罪,何来生气一说。”
女孩又是一声娇笑,道:“你人不仅怪,而且说话也怪怪的。你应该就是爷爷口中所说的要读很多书的书生吧。”
书生道:“姑娘过奖了,小生确乃一介书生,一生以读书为趣。”
女孩突然惊叫道:“哎呀,你额头流血了。”经女孩这一提醒,书生才觉得额头痛感袭来。
女孩拿出一块手帕道:“别碰,我帮你包扎。”说着,没等书生拒绝,就帮书生包扎起来。
书生只好道:“多谢姑娘了。”
女孩包扎完,道:“我叫英铃,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一口书气之语道:“小生姓林名子文,号书生。”
“小生姓林名子文,号书生。”女孩听得云里雾里,跟着念一遍,“你的名字好长好怪诶。”
书生摇头无奈一笑,直接道:“我叫林子文,也可以叫我书生,大伙都是这样叫我的。”
女孩道:“嗯,我记下了,‘林子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向林中去,走远了,突然回头对书生道:“以后见面我就叫你‘书生’了。”
书生看着女孩消失在林中,自语道:“别多想了,还是先回去吧。”自己一个人往来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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