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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孟千佑顿了顿，开口，却不是向着嘉贵人，而是有些费解的震惊：
“··· ···嘉贵人，打了顾更衣？”
“是。”
江临风的笑容丝毫不变。
“··· ···顾更衣，你抬起头，朕看看。”
“是。”
顾霏听话的抬起头，她的脸色太苍白了，这就导致她脸颊上的掌印十分清晰，还有些发肿，嘴唇也似乎渗了几分血丝。
··· ···
这是真被打了。
还打得很重。
孟千佑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原本气势汹汹的要来捉拿顾飞袂问罪，但他看着顾飞袂现在这个惨兮兮穿着更衣衣服跪在地上的样子，心头对她的恨竟然已经消了一大半。
“你为什么大人？”
他突然转头，问向嘉贵人。
“这··· ···”
打人被皇帝撞了个正着。
嘉贵人的心不是不虚的。
但是她又联想到宁贵人的肚子，立刻就有了底气：
“因为顾更衣不守规矩，见了臣妾也不行礼，臣妾就想教她几分规矩。”
“哦，这样啊。”
孟千佑点了点头。
他心中一股火气又陡然冲起，只不过这回不是对着顾飞袂了，他看着脸前嘉贵人理直气壮的神色，心头真是说不出来的厌恶：
“来人！”
他高喊一声，两边的 太监自然是早早待命，一听喊声就应道：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嘉贵人降为更衣，褫夺封号，顾更衣升做贵人，仍赐号做荣，往后一日三次，晨昏省定，都让人看着，要宋更衣三叩六拜，不得有误！”
··· ···
就这么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份就彻底颠倒过来了。
顾霏愣了愣，只是待又看到江临风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心头陡然一凛，便行了个大礼，道：
“谢皇上恩典。”
嘉贵人，不，现在是宋更衣，几乎是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
她，她竟然就这样被降了位份！
“皇，皇上··· ···”
她颤声开口，但孟千佑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目光锐利，望着那单薄绝美的女子：
“朕的处理，你可还满意？”
满意。
自然是超级满意的。
顾霏心想：
男主你是我亲爹，我满意的不得了了已经。
但是这样想着，顿了片刻，她竟然还是鼓足了勇气，深深的给孟千佑磕了个头：
“臣妾··· ···还有一事相求。”
··· ···
这是嫌贵人不够分量？
不过没关系，按照大军的速度，再过五天，朝中就再无顾家了。
孟千佑的神情冷淡起来，但他还是点点头，道：
“说吧。”
“··· ···臣妾不想用荣作封号了可以吗？”
顾霏鼓足了勇气，轻声而坚定的开了口：
“臣妾想跟皇上另求一个封号，荣这个字，臣妾罪行累累，实在是受之有愧。”
“··· ···你想要什么字作封号。”
竟然要换个封号？
在江临风饶有兴味的注视下，顾霏又深深行了个大礼，眼神平静，声音轻柔：
“臣妾斗胆，想用一个堇字做封，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
许久的沉默后，孟千佑点了头，声音没什么波澜：
“准了。”
宫中的事就没什么是瞒得住的。
顾霏同嘉贵人，不，现在该称作嘉更衣的一番斗法，明面上看，顾霏何等的家世，刘玉嘉甩了她好几个耳光也不过是撤了位份，算是极其轻的处罚了。
但是暗地里人人都心知肚明，这日日请安晨昏省定一条，分明就是把嘉更衣的命都送到了顾飞袂的手上。
“嫔妾，给荣··· ···堇贵人请安。”
夏天一来，白天的太阳也已经刺眼的慌，嘉更衣双颊通红，却是已经二话不说，就跪到了椒琉宫的院子里。
“你的脸怎么了？”
顾霏有些困倦的问道。
她这具身体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运动的缘故，常常就疲惫的厉害，而现在，只不过是早起吃了顿早饭的功夫，就已经又昏昏欲睡了。
要不是刘玉嘉脸上的红实在是太过明显，她实在都懒得开口。
“回贵人的话，是嫔妾自己不小心。”
她问的漫不经心，嘉更衣却是认认真真的俯身行礼，洁白的额头磕在石板上嘭的一声：
“多谢贵人关心。”
··· ···
这回连红珠都看出来不对了，她有些疑惑的小声道：
“这嘉更衣是不知道疼吗？”
“可能吧。”
顾霏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那你下次小心点，行了你可以走了。”
？
？？
红珠讶异的看了顾霏一眼：“主子不接着问下去了？”
就连她都看出来，嘉更衣这脸上嫣红一片，绝壁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而她这么一板一眼的过来行礼也分明是有话要跟主子说才对吧？？
“不了，咱们的正事要紧。”
顾霏摇摇头，示意红珠上前搀扶：
“走吧。”
昨天才给了自己两巴掌。
今天就这么一大早顶着巴掌印跑来她宫跪着行礼，连挡都不档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要说这没问题，那鬼都不会信的好吗？
顾霏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下这刘玉嘉的智商，她今天也是邪了门的十分想睡觉，所以只想赶紧的把事办完回去补觉，压根连理都不想理。
“贵人！”
眼看着一主一仆拔腿就要走，嘉更衣的脸色这才变了变，她急切的伸手，一把抓住顾飞袂宫裙的下摆：
“你等等！”
“等什么？”
顾霏脸上的笑意犹在，眼神却是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刘玉嘉的心上：“等你想好怎么跟我说脸上的伤？”
“我··· ···您就··· ···”
“我没兴趣。”
顾霏那股头晕眼花的劲又上来了，甚至有些翻江倒海的恶心。
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力气，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您真的不想知道？”
刘玉嘉犹不死心，双手死死拽着顾霏的裙摆，没有一分要放手的意思。
“红珠！”
顾霏这回真的不耐烦了，太阳已经很毒了，她高喊一声，一边的红珠会意，立刻就要上来帮忙。
“呵呵。”
一阵近乎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刘玉嘉的脸上。
顾霏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后退，但刘玉嘉的动作显然更快，只见她一把扣住顾霏的手腕，她的力气极大，顾霏竟然挣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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