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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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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照脸,重型武装的骑士自然比强盗强上几个档次,甚至比冷龙吟那一身轻便的装扮要厚重得多,不过这不是比重量。

    强盗凯希狗啃泥地在地上翻滚,血污已经把他的衣装及脸容都抹得五颜六色。腿和手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足够他失血过多而死。

    “好吧!说说你的遗愿吧!”

    “该死的奥德曼,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如果这就是你的遗愿,那很好!至少至今为止没有人让我付出过些什么代价。”

    “哈哈……哈哈……给我个痛快吧!反正我也不是没想过,法兰克林伯爵会实现他狗屁不如的承诺。吐……”凯希似乎用尽全力地吐出一口夹带血沫的吐沫,吐到了奥德曼的护腿围裆上。

    噗嗤,奥德曼一剑把凯希的人头分家“哼!千刀万剐的狗东西。走运的臭小子,他的人头是你的了。”走出岩洞的奥德曼大声地怒吼着“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毛头小贼,还不快快过来受死!”

    “人将至死,其言善也。”冷龙吟看着脑袋分家的强盗,然后往岩洞的深处里走。

    贼窝里面的强盗并没有多少,三十来人,死在箭矢下的近半数,再且他们的装备精良者不多,而且大多死在冷龙吟和奥德曼的手下。剩下的喽啰战五渣,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他们的下场。

    岩洞里只有零丁的两个火把,想要照亮内里是不现实的事情。

    杂乱零散的草堆围在一个熄灭的火堆周边,岩洞里显得十分脏乱,空罐食物残渣到处都是,还有某个阴暗处,不时传来酸臭的气味。对于无趣的探索冷龙吟更多的是难以接受岩洞里的气味,即便岩洞不时有风传入,但气味还是让人不习惯。

    就在自己转头要走的时候,铁索的声音嗦嗦想起,以及男性深沉嘶哑的求救声。

    “救……我……”

    因为太黑冷龙吟甚至没发现这个发臭的男人,等举着火把过去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状况并不太好。

    “来个人帮忙!把他先救下来。”

    跟随自己的还有两名镇民的民兵,很快的就把这个发臭的男人给扛到了岩洞外,而盘地上,也不再看见到任何一个强盗的身影,有的也就只有他们血流满地,残破不堪的身躯。

    “他是谁?”满身血污的老骑士大口灌着酒走过来问。

    看得出他身上的血肯定都是强盗的。但冷龙吟也回答不了奥德曼的问题,因为那个人喝了口水之后便晕竭过去,只得摇头回应。

    “唔,先不管那么多。只要他没死,放任着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

    “这个不太好吧?”冷龙吟看着那肮脏得像乞丐一样的人,心里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带上这么一个人。

    “至少他应该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不过你不是说过了么?我可是有骑士精神的绅士,给他点吃喝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收起你过度不懂限度的博爱,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奥德曼多少语气上还带着怒气,估计是凯希的话让他还没气过来。

    “或者你是对的……”但几声咳嗽声让冷龙吟的注意力转到了那个陌生男人身上。

    “咳咳……咳……你们是谁?”男人的声音还是略带沙哑和脱力,他抬起手去挡住眼前不适的日光,似乎他已经很长时间被锁在岩洞里。

    “在询问别人名字之前,最好先报上你自己的名字。除非你是位值得尊敬的大人,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的无礼付出代价。”奥德曼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甚至把手放到了已经入鞘的剑柄上。

    好一阵子,肮脏的男人才适应过来,然后也不管地上的水是干净还是肮脏,他喝上了两口,再是咳出了些浑浊的痰,才看瘫坐在地上环顾身边的人和打量奥德曼。

    “三白兰花,法兰克林伯爵的骑士,看来我还不至于被主神遗弃,感谢主神的安排。”

    “不错,我是法兰克林伯爵旗下的封臣,奥德曼·福克斯。”老骑士倒是摆出了个傲慢的叉腰姿势,俯视着对方。

    男人苦笑了一下“那实在是一件值得幸运的事情,我是暴风堡的卡索尔·谢菲诺,暴风堡谢尔曼伯爵的外甥。”

    原本傲慢的老骑士打了个愣,然后便对手下吼叫到“给卡索尔先生准备些热汤和肉食,还有给我弄一套体面的衣服过来。该死的麦酒,让我老眼昏花了,哈哈!难道不是吗?卡索尔先生?”

    看着老骑士摇了摇自己的酒壶,冷龙吟对于奥德曼这些贵族的做派很不齿。但也好奇自己救下来的卡索尔是个怎样的人,除了老骑士态度的转变,法兰克林家族与谢尔曼家族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着很深厚的关系在内。

    接下来,冷龙吟也赞同奥德曼的想法,这个山坳如果不在意,会是个不错的窝藏点,但绝不是一个利于展开阵型和扎营的地方。各自挑选了些战利品以后,大部分的赃物则由冷龙吟和奥德曼平分。然后队伍就移动到山坳外的一片小树林里去扎营过夜。

    梳洗一番过后的卡索尔多少有点贵族的派头,年近三十的卡索尔把头发梳到了后面,用一条麻绳给绑起,而他的羊须也稍作了些修剪。一套半身轻皮甲套在身上,腰间别上短剑和手斧,其余的则是卡索尔剥夺强盗的服饰来用,包括强盗凯希的一些饰物。

    以他的话来说,这些都是他的,他取回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余的说得十分康概,则当是礼物送给了奥德曼。是不是真的,这没人会去检证,毕竟死无对证。最基本的,是卡索尔显示出来的风度。

    随着夜幕降临,繁星凝聚出夜空中的星河,相比起地上那几个火篝,实在是相差甚远。

    “卡索尔先生,请恕我的冒昧,大战在即,你应该在北方守护(谢尔曼伯爵)那边备战才是,为何南下到诺克洛平原来呢?”

    卡索尔盘腿而坐,他礼貌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向老骑士微微点头致礼。对于一位没有名分的人而言,能得到别人的尊敬更多的是鉴于他家族背后的力量和铁腕外交。

    “尊敬的溪地骑士阁下,能够得到你们的解救,我无法表达感激之意。我不过是为伯父代劳,送信而已,只可惜中途被恶贼拦路,信件也丢失了。”卡索尔一脸徒然丧气,叹气与之又是低下头摇头晃脑“这么点事情我都没能做好,怪不得我在家族里面的人望如此低落,看来我以后也只能加入个佣兵团来谋求出路了。”

    “难道谢尔曼伯爵大人没有告诉过你书信的内容吗?”看着对方摇头,老骑士就不在深究,倒是习以为常的拿酒便吃喝起来,在一声嗝气以后才说“要不这样吧!我安排些人护送你到小玛莲去,相信伯爵大人会为你接风洗尘,然后再去你要去的地方吧!”

    卡索尔把食指放到嘴边迟疑了好一阵子,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既然我的任务都已经失败了,按我看还是找个差事信者,给我的伯父捎个信,好让他知道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外甥让他失望了……”说着卡索尔似有若无的目光游离火篝边上的众人“大概也就只有让我在战场上建立些功勋,以补偿伯父对我的厚望了。”

    “……”冷龙吟安静地听着看着卡索尔,由他的话里多少感觉到些迷蒙和掩盖事实的内容。

    “是吗?”奥德曼豪爽地大笑了起来“有志气!如果卡索尔先生你不介意,可以留在我的队伍里,或者你能够用胜利换取谢尔曼伯爵的宽恕和回报他的厚望。”

    “这实在是太好了,我不会让奥德曼大人你失望的。虽然我不会再自大独自对付十来人,但三五人我相信自己是能够应付得来,奥德曼大人,请接受我的力量,无偿奉献,直到我能够回报伯父大人的厚望和得到宽恕。”

    卡索尔骑士般的宣言说完,就把自己腰间代表力量和信念的佩剑双手平托,举到了奥德曼的面前。而奥德曼也站了起来,一脸肃穆,把他左手轻压在剑刃的中端,对着卡索尔在自己胸前比划环形十字。

    “很好!在主神的凝视下,我奥德曼·福克斯,法兰克林伯爵手下的封臣,爵士,世人所公认的溪地骑士,接受你神圣的宣言,并监督,督促你的誓言,训诫你前进,直到实现为止,永永远远。”

    简短的仪式构建了两人非一般的关系,估计这也是某些贵族们所乐于见到的事情。家族之间下面的封臣相互帮助,巩固和稳固双方的羁绊,不至于表面上的合作,背地里的相互拆台。

    仪式以后,奥德曼那酒鬼的本性又再次表露无遗,甚至毫不吝惜地把就给卡索尔的杯子里灌。倒是冷龙吟觉得这个时代娱乐太稀缺了,那些丢箭壶的小游戏索然无味,还有骰子或硬币的赌博更是不感兴趣。

    “大哥?你怎么来守夜了?”

    按简的话来说,应该是有得休息和玩乐你不去,竟然过来陪自己这几个守上半夜的人数星星。对此冷龙吟无声一笑,一屁股就坐到地上,抬头去数星星。

    繁星点缀的夜里,多少时候,冷龙吟觉得为什么曾经几何,能够看到如此的夜空,也就只有很少的地方可以看到。清朗的夜空,除了星月,空中没有一片乌云,即便如此简至,冷龙吟还是觉得心中十分舒坦,安宁,平静。

    似乎只有这些时间段里,自己才会觉得活着,而不是活在数据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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