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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该死的,我为什么答应了你这样的蠢事情。”
奥德曼脸上充满了纠结和内心抗争的无奈,同时也不愿意放手马背后的那满满的几皮袋的麦酒。
“为民除害这样的好事,你身为骑士,难道骑士的美德都丢到粪池里去了?”
“你这样做会让我仁义两难,要知道伯爵大人并不喜欢这样,而我,也不可能违背伯爵大人的意愿,哪怕是有所拖延。”
“你不能这么说,至少这个事情你也是为法兰克林伯爵他效劳。”
“唉!臭小子,就是满嘴歪理,即便我愿意,也不希望在违背伯爵大人的命令。”老骑士纠结又不甘地拿起酒袋大喝几口,以此来宣泄不甘。
冷龙吟倒是偷笑。谁的歪理多一些,还真不好说,现在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世道上强盗多如牛毛,你就确定能够在路上可以找得到?”
“我也不清楚,但谁不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呢?”
似乎感受到冷龙吟的视线落在手中的酒袋,奥德曼意味深长地尴尬笑了笑,别着头喝着‘变味’的酒。
以佣兵居多的队伍没有什么强盗会看上,反而有多远避多远,没人愿意往铁板上去撞。但事实上还有应验着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在出发前,冷龙吟用了五十第纳尔买下了可靠的情报。而且综合暂时逗留在小玛莲镇上商队的情报,那伙难缠的强盗确实在北面有一处窝点,而且离开镇后,一些鼠头鼠尾的家伙不时在队伍的远处藏头露尾,这并不代表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直到两日后,似有若无的小批强盗在视线的范围内窜动,似乎就是想把队伍的注意力和行进方向给吸引过去。但对于一支近四十人的武装队伍,那些游弋的强盗没什么事情能做。直到午后的休息,人们都选择一个温度适宜的树底下去歇凉午餐。
而这里,距离强盗窝点不过只是相隔一个山头,强盗自然希望相安无事,放任这支武装队伍离开,而不是袭击自己的据点。但他们那知道,自己的老窝被冷龙吟惦挂上了呢。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那些小老鼠们确实是有些小聪明。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骑士不知道这准确的消息用了多少钱,如果他知道,估计又会臭骂一顿‘拿那五十第纳尔买酒喝该多好啊!’。
不过冷龙吟不会跟这老酒鬼掰扯,因为奥德曼会用更直接的方式去获取情报,例如坚硬的拳头或锋利的铁剑,但那无形等于打草惊蛇,真找到时不知道强盗的窝点还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在里面。
“我怎么做到的,你就别深究,既然你拿了相应的酬劳,那出点绵力还不是应该的吗?”
“哼!那些毛头小贼,只要不浪费我的时间就好。我不介意教训一下那些破坏伯爵大人领地的家伙。”
冷龙吟没有再理会口喷酒味吐沫的奥德曼,转头对后面坐在马车上的少年兵指示“让大家准备好武器,等下你们翻到山头上去,看到哪里没有?古德里和希斯两个会保护你们,等我们一接近强盗的据点时,你们不用给他们客气。”
“好的!科尔大哥……呃不!是的大人,我们几个会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跃跃欲试的简和小安东立刻翻下马车,背起猎弓和箭筒准备去。
“等等!你们的匕首呢?”冷龙吟叫住了他们,但看到简拍了拍小腿,冷龙吟也就不问了,扬手让他们准备出发去。
而等简他们离开了以后,另一小队佯装巡逻的队伍归队休息,更多的,只是用来吓跑眼皮底下的小贼伙,让他们不知道意图,还要躲躲避避。
“那么我们就兵分两路,防止那些强盗逃跑吧!真是聪明的贼,还把窝点分开两处。”吃饱喝足,等简他们离开以后,奥德曼也站了起来,整装出发。
冷龙吟幽幽一笑“鸡蛋总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吗?”
“有点道理,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等等,你打算全军出动吗?”冷龙吟拉住了奥德曼,就他那架势简直非打草惊蛇不可。
“难道不对吗?要的,就是给他们一窝端,难道你打算和我单枪匹马的杀过去?”
“那也不是,我们至少留些人,一来防止里面的强盗逃跑,而来也好监视那些附近的小喽啰强盗。”
“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算是说服了我。我们各自带五个人过去,这就不成问题了吧?”
山坳起伏,一道狭长的山谷里是一片突兀的盘地,进出只有一条谷道,而山坡上下,也并非好走的路,灌木树木,纵横的树根十分容易把人绊倒。而唯一的谷道则是较好走的道路,也就是碎石断崖需要注意磕碰而已。
人迹晃动的山洞前,几名强盗正搬动着些货物上板车,若果不是因为有人贩卖可靠的情报,没人会注意到,谷道出口的后方也有一处山洞。而那里,则有着两名强盗在把风,只要有人冒然进入这片山坳的盘地,那将一览无遗,甚至可以给下面的入侵者送上几支冷箭。
融会贯通伪装技术的简已经占据了制高点,甚至看清楚两侧山洞强盗的身影。而无可避免会被发现的奥德曼等人,已经先行走出盘地的入口。
咻……咚!
破风而来的箭矢扎在了放哨强盗身边的木箱,惊讶的强盗还没来得及呼叫,第二支箭矢就已经迎面而来。
“唔哦……”箭矢恰恰击中他的胸腔,剧痛和顺着咽喉而上的鲜血堵住了他的叫声,呜呜惨叫的强盗就是一个栽头倒地。
而另一个强盗则走运一些,他半边身在岩洞里面,反应慢几拍的他才如梦初醒般拿起身边的木盾,往盘地里大声呼叫。
“有入侵者!是赏金猎人!”
装货的强盗也反应过来了,但他们压根只知道谷道进来的人,而还没发现山坳上的弓箭手,毕竟夹带树枝叶片的伪装,没见过世面的强盗,自然发现不了。
咻咻咻……
再是破空而来的箭矢,零零散散地再是打击着盘地上强盗的侧面时,损失了好几人的强盗才察觉这个可怕的事实。但他们已经没有空余可以考虑,那些像树的鬼东西,原来是人装的。因为奥德曼这位重装骑士已经挥剑而至,一剑便把强盗的老旧木盾砸个粉碎。
伴随木盾破碎的哗啦作响声,横支木板的挡隔,强盗手臂骨头断裂的声音也随音而去。
“该死的!哪里来的赏金猎人?”山洞口里的强盗头领走了出来,他正是凯希,他与普通强盗有那么些差别,就是身上的首饰多了些“快给我几个人上去把那些放冷箭的箭手给解决了!该死的,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随着声音,一道黑影由洞口的上空落下,直生生地把凯希身后的强盗给穿刺和压死。
强盗凯希连连跳开两部,躲避那人顺势而来的一剑。只不过剑锋把他的衣服给割开了个口子,里面一道很浅的伤口渗出一丝血红。
“都给我上!把他剁成肉酱!”凯希手斧一挥,就誓要把眼前的异邦人给砍成肉泥。
不过一切都是刹那间,异邦人的双刃剑不见了,而是拿着两把像石弩的武器,顺着弦声嗡鸣,两个强盗原地飞身后仰被放倒在地,而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就像是不甘死的如此窝囊。
怒吼一声的强盗头领举斧便砍,然而这愤怒一击毫无见效,对方一个侧身移步就闪躲过去。而自己右侧则大开空门,眼看不知何时对方又换上了双刃剑时,机警的凯希一个蹬腿,用自己右肩冲撞过去。
战场上永远没有公平公正的存在,冷龙吟确实没想到对方有这一着,给撞退了几步,而身后已经有强盗三步并作两步地冲杀过来。重心未稳的自己,只好侧翻挥剑,可惜没有砍伤擦身而过的强盗,只留给对方盾牌上厚厚的一条刀痕。强盗接二连三地举斧追着冷龙吟砍,翻滚了好几下的冷龙吟才在一个翻身旋劈之后,才止住凯希和他的两个手下。
“啧!”不屑的凯希却越是发现,山涧难行的路陆续有其他陌生人进入盘地,甚至和自己的一些手下短兵相接起来。
“看样子,你就是凯希,这个贼窝的老大啦?”
“你确实是有点本事。不错,我就是凯希,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吗?”冷龙吟自然知道费奇介绍的情报源头,也是一名游荡大陆上的流寇强盗,只不过他还不至于上小镇的通缉令上。
“哼!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怎么也能够猜得出一两个人来。不是该死的尼尔,就是那可恶的卡尔马龙。”
“只可惜今天你必须交代在这里了,强盗凯希。”
声音是由凯希的后方传来,等他回头看去的时候,更是大惊失色地叫喊到“噢!天煞的,该死的。竟然是溪地骑士。我可没有损害过法兰克林大人的任何利益,你这头伯爵的走狗应该乖乖地给伯爵他往吉恩河哪里去集合。”
“哦?”老骑士一脸惊讶,甚至不可置信地问“我何曾有这么略劫商人的强盗作伴,听从你卑贱且恶毒的建议。你这显然是在侮辱伯爵大人的声誉和名声,你罪该致死。”
看着对方举剑摆出牛式的攻击态势,凯希快速地摆出防御状态,心说自己口臭嘴贱,偏得罪这个老顽固,却口里不停地叫喊着。
“不!不!不!奥德曼大人,你听我解释。我受雇伯爵大人的命令,你敢杀我,就等同于违背法兰克林伯爵大人的旨意。”
“死到临头还嘴硬,就让我看看你这张狗嘴里面,是不是藏着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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