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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久量，莫耶卡赞才说着“我虽然跟可汗提过，希望你能够暂时留在这里，但他并没有允诺。”
“我也希望略尽绵力，毕竟你的病可是时好时坏。”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转变也是十分微妙，不知觉得让冷龙吟由那深邃的目光里感觉到那丝异样，是惋惜还是真切，说不准。
“我还真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照顾一下我这个老头，帮忙看着这莫大的都城，当然还有日渐美丽的坎蒂斯，奔波的路途可不适合她。”
“但你们可汗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我人薄言轻，估计也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是吗？那……还真是无奈。”莫耶卡赞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我还是祝愿你们路上顺利吧！”
“只能如此了，谢谢你。”
“唔……一路注意。”莫耶卡赞吞吞吐吐的轻声说，最后也不得已和冷龙吟挥别。
随着队伍的开拔，身后在哪穹苍景色衬托的穆轲夷然逐渐消失，浩荡的队伍洋溢着征服者、胜利者的气氛，拉图尔勇士们斗志昂扬。队列中更有好几台装载满满战利品的马车，还有一批被牵着走的柔以真女奴隶。
似乎奥古斯丁·拉图尔可汗的名字已经在这些日子里传出去了不少，那些原本附庸在尼扎布尔族长手下的村落长老更是热烈欢迎，就像弄得朝拜或夹道欢迎一样。
就是人少了点。冷龙吟看着这支队伍越来越臃肿，内心产生了一些时代的观念和想法。
这不单单指村落的人烟稀薄，更指原本的这支两百人不到的队伍。而如今臃肿的队伍不单馈赠的物品多了起来，更让一些柔以真民兵加入到队伍里面来，还有一些依附过来的游商，弄得队伍掺杂着不少外来人员。
作为伟大的可汗可是被拉图尔勇士好好包围保护着，而像冷龙吟这些闲杂人等，只要不脱离队伍，不搞麻烦，没人管你跑到前头还是尾后，甚至管你绕着队伍跑，都没人管你。
这支队伍简直就像是四方集结，聚集起来的朝圣大军，然而他们的信仰更多只是希望得到和平。冷龙吟多少有些感概。
也正因为这样，队伍比起两天就能够单程由穆轲夷然到祖高车的行程速度，显然缓慢起不止一倍的速度在前行行进着。而拉图尔可汗更是有意地绕着路走，到各个村落里去接受当地人的祝福。
“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巡游，而不是什么荣归故里之类的。”
“？？？”坎蒂斯一脸不理解地歪头看着自己。
“亚历山大大人，对于异邦人的你而言，就实在是不知道我们的习俗了。”
“哦？莫莫格，这种像游行的还是习俗啊！学习了，学习了。”
一脸得意的莫莫格窜到了坎蒂斯的跟边“坎蒂斯，告诉你，等我回到祖高车之后，在可汗的比武大会上获得冠军，那时候我就会向可汗提出一门亲事。”
对于这青涩含糊的话坎蒂斯只是知道比武冠军的名头很不错，表露出欢喜和拍手的动作，让莫莫格激动得嗷嗷叫起来，策马就是叽里呱啦地叫着跑到了队伍的前头去。至于小女孩自然还是看向冷龙吟，发出她莫名其妙的小星星眼光。
“……”
“……”盯——
“不要，我才不参加那些没经验的比武。”冷龙吟知道小女孩这是啥意思，而且骑射和马上战自己可以说跟箭术一样的烂。
“……”坎蒂斯换起了可怜巴巴的眼神。
“去去去，让拉图尔可汗，找你的叔叔给你弄玩的去。”
冷龙吟赶走了一脸不甘的小女孩，自己则开始在琢磨怎么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好一些，滋润一些。例如马鞍坐垫什么的。反正自己也算是有被监视的状况下自由行动，爱搞些什么小玩意个别人是不会理。
不过行进的队伍突兀地响亮出拉图尔人的警戒和戒备的呼唤声，毫无准备和被告知的队伍显然大乱。
这里是一片干沽的地带，地面上的青草泛黄缺乏生机，而离前后两个村落的距离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随着轰隆隆的大地震动声，部队后面的那些游商和奴仆更加是乱上添乱，哇哇大叫的把前面的命令和叫喊声给相持着下去。结果弄得整体的队伍十分零散混乱，也就只有拉图尔可汗的阵型保持着统一指挥。
“奥古斯丁！今天我就来取你小命！”对面阵型里传出了如同雷响的喊叫。
“快让我们的人列好阵型，我敢保证我们现在熬不过一个冲锋。”拉图尔可汗吩咐着自己手下的部落首领，说罢便策马走出阵列叫阵“我还以为是谁！原来不过是夹着尾巴东窜西跑的尼扎布尔啊！”
偌大的荒野上，正好双方都占据着有利的地形，两人的叫喊声借着地势很好地传达到人们的耳朵里。
“哈哈哈！奥古斯丁，你就趁现在嚣张一阵子，等下就算你跪地求饶，请求我的宽恕，恐怕也没有机会。我也要让你手下的人，在这里堆起人头塔，以祭我柔以真族人的在天之灵。”
面对对方的咬牙切齿，拉图尔可汗就更摆出不屑和挑衅“没想到你这只野鼠还会有嚎叫的一天，不过我也只能告诉你，你的嚎叫也不过是哀嚎的惨叫。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头可悲的猪猡，我会把你的人头放在堆里，好让人不看到如此丑陋的嘴脸。哈哈哈！”
在一边混乱的队伍里，冷龙吟可首先要感谢小女孩给自己教导异族语，多少还是能听得懂他们话痨些什么。同时也概叹柔以真人的愚蠢真的不是非一般的愚蠢，浪费如此好的机会，也同时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庆幸，至少不用被人突击个七零八落，然后自己只得四处慌逃。
不过冷龙吟刹那间的欣慰如坠入冰潭，原本情报所知道柔以真人和突契丹人联盟了，就是没想到他们如此同一个鼻孔出气。一支近两百人的队伍缓缓地走出了山坡，那排列如长城展开的队伍，实在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两个族群加起来的人足够比拉图尔人多出近两倍，这甚至是把这边队伍后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头算上。
“既然如此，你敢派出你那边的第一勇士出来与之一战啊？”明知故问的尼扎布尔再是哈哈大笑“对！我怎么会忘记了，拉图尔可汗的第一勇士已经成了我们的人。那就派出你们的第二勇士来吧！哈哈哈……”
“什么？胡说八道些什么屁话。尼扎布尔，你这猪猡有种就和我一对一决斗！”
“我和你？别开玩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不会和你这个莽夫相互呈勇。”
柔以真人擅弓箭，在这几场小战斗里面冷龙吟早已熟晓，尼扎布尔的拒绝自然是理所当然。反观拉图尔可汗就有点坐不住了，并不是叫阵搞单挑鼓舞起士气，而反而让他自己的颜目挂不上，他傲慢自大的脾气可不允许别人拒绝自己的意愿。
后面哇哇大叫的拉图尔勇士则是鼓舞了起来，而混杂的队伍里柔以真人就显得士气低落，甚至那些审时度势的游商更是打起了退堂鼓。总而言之现在拉图尔这边的阵型是要多乱有多乱，各部落首领的叫喊声大多淹没在人声的浪潮当中。
如果不能以决斗的形式结束一场斗争，那将会是另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被掀起。
“亚历山大大人，我们是被命令来保护你的。”来人是莫耶卡赞长老留下跟随队伍的几名战士，他们彪悍的身形足以成为冷龙吟面前的一堵墙。
他们几个人的来意不管是名义上的保护自己，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监视或监管。身边多几个保镖也是不错的，至少生命安全得到意义上的保证，除非他们另有目的，谋害自己这个对于他们族群利害无关痛痒的人质。
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冷龙吟也发现了坎蒂斯的身影，她被很好地保护起来，但她的样子像是想过来自己这边。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奥匈汗克人之间的族群战争要开打了。
因为单挑没有如愿展开，首先迎来的是柔以真人怒火巨浪般的呐喊和暴雨一样的箭雨。即使有着预示和防备的叫喊，还有些混乱的拉图尔战团里被干预着。结果一大批柔以真人和游商顿时被打得喊妈叫娘，拇着自己的伤口在地上翻滚打转。更有不少拉图尔族以外的人群纷纷趁乱逃跑，整个队形突然变得更加混乱，致使逐渐整齐的队伍再度涣散起来，完全看不出战斗的意志。
“长生天的启示，我们拉图尔族人是无人能敌的！所有人，随我冲锋！阿卡拉！”拉图尔可汗可谓一马当先，在叫喊完之后便策马冲刺起来。
“阿卡拉！”
“阿卡拉——”
拉图尔族人没有控制好先机，他们凭着自己那一股勇往直前和战斗的狂热奔跑着，而柔以真人则是徐徐后退，并不时给拉图尔族人投射出稀稀拉拉的箭矢。
中箭的拉图尔勇士没有停下脚步，狂热的他们就像是中箭虎一样，越战越猛，用伤痛来增益自己的战斗力。
但面对拉图尔勇士和奥古斯丁的不是柔以真人，而是突契丹人，他们步兵和骑兵混杂在一起，在拉图尔族人冲锋的同时，他们步兵举着长矛铁剑缓缓前行，骑兵也顺着起伏的沟谷消去的身影。
大概是当局者迷，冷龙吟没有跟随在前面冲锋的队伍里，毕竟自己被好好的‘保护’着。拉图尔可汗和他的勇士们甚至还没有发现突契丹骑兵已经悄然来到了他们的背后，即便是骑兵对骑兵，但马匹的掉头转向可不是一瞬间完成，况且在成群结队的队列里面。
“你们的可汗危险了，还不快点去给那些背后偷袭的突契丹人来一下？”
“亚历山大大人，我们相信可汗有这个能力解决一切的问题。我们只是遵从长老的命令，保证你的安全。”
“……”冷龙吟没有说话，因为这句话的含义让人陷入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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