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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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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该来的,还需要来。

    瞎跟踪半天的尼尔可不像老骑士的队伍那样能够招摇过市,他们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响马,而且自己也知道,最近好像有赏金猎人的队伍在附近游荡,为的就是寻找强盗一伙的窝点。

    “只有干了!”尼尔是这么一声说着,便吹起响亮的口哨。

    轰隆隆的马蹄声和口哨声立刻让老骑士注意到,他立刻拉紧缰绳,把马头给转了过来,在坐骑鸣气刨蹄之下眺望远方。

    “士兵们,保护小姐!列阵!”随即冲着冷龙吟说“把我的黑铁锅拿过来,还有一柄战旗。”

    这不明摆着在黑我吗?冷龙吟也不多说,立刻把擦的雪亮的战盔和带着尖矛的战旗一同送到了老骑士的马前。

    “大人,你的战盔。”然后等对方戴上后,再把扛着的战旗抵给老骑士。

    “哈哈!我正手痒着呢!”老骑士果然是力气十足,一手便把冷龙吟扛起来觉得有点沉得战旗给拿到了半空“学着点吧!臭小子。”

    冷龙吟不知道死老头是不是对自己说,不过刻不容缓的需要展开防御响马时,也由不得冷龙吟多想些什么。因为包括自由民,都知道要是被捉到,估计难免又要受牢狱之灾。

    “我是法兰克林家族的溪地骑士,奥德曼爵士。尔等宵小响马,竟敢公然挑战领主的权威?”

    “凹凸曼?!”听到老骑士的大吼,冷龙吟喷了一下,幸亏没吃东西没喝水,否则肯定喷得别人一脸。

    “那正好!让我们获取更多贵族的赎金,只要骑士大人你荣誉地投降,我们会厚待你的。”尼尔一幅让人不快猴脸地贼笑着,甚至不怀好意地看着老骑士后方的马车。

    冷哼的老骑士不屑这等不知死活的宵小响马“那就尽管放马过来,让你们尝尝溪地骑士的厉害。”

    看着老骑士喊完话,就已经是夹着马腹举着战旗长枪冲向响马一伙过来,尼尔这伙马贼虽然都有马,但往往比不上骑士坐下的战骑良马。连展开的时间都不够,一柄长枪就已经向其中一名马贼的胸膛给捅了过去。

    空荡荡的马背上,一名被挑飞的强盗喷着鲜血落在数米外的地上,死的不能再死。而老骑士则没有立刻放弃战旗长枪,反是顺着冲劲,跑出了几十米外,然后在最少的减速下迂回而来。

    “快!快……快散开!包围他,只要他被我们捉住,那些士兵也会跟着投降。”尼尔由惊呆中转化为慌张地向手下发号施令“就……就算是伤了,对!伤了这死老头也没关系。”

    驰骋草原上的战马就像是城里高速路上的高级跑车,那些孱弱的杂种马根本追不上,或是连加速都未跑起来,那柄沾染鲜红的战旗长枪又再出现在另一位马贼强盗的面前。

    “噗……哦……”沉闷一声叫的马贼连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就直接落到地面,死不瞑目,空洞地盯着远方。

    “该死!包围他,包围他,他只有一个人,封住他的去路。”气急败坏的尼尔大声地叫喊到“该死的!堵住他,过去,上前去。”

    谁叫他的那些马是多么的无力,对比起来就是无能,无能得连跟着别人屁股跑的份都没有,甚至在对方加速后,连尘都吃不上一口。

    并拢过去的马贼总算把老骑士奥德曼的活动范围压缩再压缩,再在付出了一名马贼的性命后,强制地通过马匹自身的撞击而减下速度。不过贴紧老骑士的马贼可一点都不走运,因为注定他的结果只有一个。

    正想起刀挥向老骑士的马贼被战旗的三白兰花挡住了视线,而就在想拨开的时候,奥德曼的长剑就已经一剑劈开了马贼的脑袋。

    蹭开马贼的马匹和无力的死人,老骑士挥动起自己的长剑,把迎面过来的另一个马贼给砍翻下马。奥德曼所向披靡,把马贼们当麦子一样地收割着。单人独立就把五名马贼给结果掉,人却连气都不喘一下。

    丢了这么多人,尼尔自然知道进退,再把剩下的人都赔下去,自己就真的不用活了。于是乎在尼尔一声口哨下,那些正准备要冲过去老骑士的响马纷纷作出减速和掉头。

    他们也怕下一个丧命的会是自己。剩余的响马唯有丢弃掉马匹,在老骑士未加速过来给自己开两个洞前,就一伙散开。

    “哼哼!倒是逃跑的话有点实力。”哼哈笑语的奥德曼回到落下旗杆的位置,把半挂在马上的战旗给收了回来。

    威风凛凛的老骑士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唯独皮甲外套和锁子甲上多了点功勋战绩,依旧是一人一骑返回到围起圆阵来。

    然而这一刻,冷龙吟可是把刚才的战斗看得入迷,完全和自己玩的游戏不一样。就连最高级的ai战略和难度,都没有眼前这凹凸曼的厉害。仅仅不到五分钟的事情,简直可以用斩瓜切菜般形容。毕竟对方可是展开了包围和围堵,嗯!装备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在冷龙吟继续发呆的时候,老骑士已经把战盔丢到了冷龙吟的怀里,长呼了一口气,然后依旧精神奕奕地对冷龙吟打趣“擦干净我的装备,别再让我看到白的能变成黑的画面。”

    冷龙吟倒是贼脸地一笑,不过这一刻倒是对凹凸曼心怀一丝敬佩和改观。

    但这一切并不改变冷龙吟在路上暗骂,死老头,是嫌我背的东西还不够多吗?我了个去的,这怎么也该有几十斤重吧!

    而坐在木板车上,乐呵呵看着冷龙吟的少女,就不时逗着冷龙吟。而冷龙吟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或者只是挂出一副不爽的脸让少女开怀大笑。

    老骑士奥德曼在前面回过几次的头就不再理冷龙吟和少女的那种逗猫一样的事情,只是心里面觉得冷龙吟这小鬼有着一种另类的感觉,似乎与大陆上绝大部分的人不一样,有种看待一切届是平等的感觉,似乎比自由民更高一格的境界。这让老骑士既是感慨又是担心。

    是夜,一行人来到了石矛村,分散的土屋只有几家是亮着火光。在晴朗的夜里,勉强能看到烟囱冒出来的轻烟。而这个村唯一的特点就是有一座风磨房,三缺一的风叶在缓慢自转。不时几声土鸡咕咕的叫声由幽暗处传来,而空荡荡的围栏里面只有几堆干草和数个缺口。而不远处,似乎有着一片不大的果园。

    “有人吗?前来的是法兰克林家族的骑士大人,我们需要热汤和床铺。”士兵拍着其中一家亮着灯的房子叫喊“你们的村长在吗?快来接待。”

    在这连连的叫喊声中,其中的另一所房子走出了瘸腿的人。拿着毡帽和穿着旧麻衣的中年人,诚惶诚恐地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你是村长?”

    “回大人,正是本人。”

    “那很好,快安排出个房间。我们大人需要休息,还有热汤。”士兵也不强求这条小村庄能提供些什么,单纯看到这里没几只牛羊,就知道哪怕提再多的要求,对方也给不出些像样的东西。

    “是的,能够接待尊贵的骑士大人,是小的荣幸。小的现在就去准备。”村子里顿时被沸腾了起来,那些早已入睡的村民被吵醒,把其中一户的房子给收拾好,农妇则是有的烧锅宰鸡熬汤,有的到果园里面挑些成熟的果子。

    奥德曼倒是一副坐等吃喝的样子,和少女一老一少的在数星星。而冷龙吟自然小不了一天的工作,清洁凹凸曼的那副比行装要更重的装备,上至战盔,下至战靴,前有剑盾,后有披风。虽然自由民想要帮忙,却被老骑士的瞪眼所吓住,四处忙自己能忙的活。

    连日以来,冷龙吟发现自己‘味道’很浓,就像混合了马尿和汗臭的浓缩液,总之很不舒服。适逢这村子有水井,不至于要跑到外面去找水源来给自己洗擦身体。

    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情况下,冷龙吟兴奋地担着两桶水,跑到了房子后面去给自己过一趟水。哪怕只是简单的洗擦,至少把身上的那些能搓成药丸的污垢给刮下来。

    干净的一桶水,很快就变得奇黑无比,连原本水中倒影的月亮也被污水给遮盖。也为了懒得再挑水,冷龙吟把污水给自己由头到尾冲一遍,然后再开始用第二桶水给自己精洗一遍。总之就是很爽,很爽,很嗨。但接下来就嗨不起来了。

    原本乌灯黑火的房子里,一双雪亮雪亮的眼睛盯着冷龙吟光脱脱的荒野大漂,公众耍流氓……不对,应该是露天洗刷刷,和大自然玩游戏。

    冷龙吟察觉到了视线,然后在黑屋子的窗户里发现了人影,不由得冷龙吟吓得弹了起来,然后和那双雪亮雪亮的眼睛对望着。当然本人可是尴尬地用自己的短袖袍子给围住**,但并不代表可以挡住隆起的战旗。

    “呀——”房子里面的人低声惊呼,然后就消失在窗户的台前。

    为了快速解决再有类似的尴尬,冷龙吟最后只能简单过一遍水,擦干净身子就套上裤子,忙手忙脚地扛着两个水桶逃出别人家的后院。

    忙前忙后过去的村子又归于平静,士兵们自然不能抱怨些什么,能够在草棚下睡觉已经很好,军旅生活必然的事情。分享着余汤暖肉的冷龙吟和自由民,总算有时间坐在一起打屁,而这其中也少不了中途加入的士兵。

    然而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冷龙吟那异邦人的怪异习惯,漱口,洗澡。虽然大部分人都会洗澡,但并不频繁得像冷龙吟天天擦身子。在冷龙吟之乎者也了一阵子过后,好奇的人类又把话题转到了这趟旅程。而且也让冷龙吟觉得世界还真是千遍一律,什么无奇不有的事情都能够发生。

    (旁白:战旗并非贵族的纹章旗号,展示拥有功勋之人用的缎带,公瞩于众的形式,既有震慑作用,同时也容易遭人攻击。俘虏后可以换取十足的钱财,是把双刃剑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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