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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冷龙吟抵住了他们的轻声质问“如果你们想现在和我一起逃出去,那就别唧唧歪歪。”
冷龙吟冷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拖了进来的强盗“若明天他们发现死了个人,恐怕你们不跑,也没什么好结果。”
“确实,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期待赏金猎人的到来,谁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倒是年长的村民脑筋转了过来,木已成舟,难道要在这里腐烂或失去自由不成。
唯唯诺诺的村民没有主见,但脚步却十分诚实,在漆黑的夜里除了几声牙酸的木压声外,远处的强盗们压根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继续在享用着拦路打劫所得的酒肉,过着醉生梦死般的生活。
零星的火光能看到强盗营地上东歪西倒,横七竖八的强盗大部分可是发着美梦,伴随着他们的是七零八落的酒杯和酒桶,阵阵酸臭异味发散过来。也就只有个别部分强盗还保持清醒,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打屁瞎扯,笑声时大时小,似乎是说着什么荤段子或是笑话。
冷龙吟比起营养不良的村民而言,夜间的视力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笨手笨脚的村民可都是夜瞎子,磕磕碰碰的,撞到树,踩断粗树枝,弄出来的动静可一点都不小。
“谁?!谁靠近我们的营地?”如同惊弓之鸟的强盗们纷纷抄起武器,连一些醉意蹒跚的强盗也歪歪扭扭地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然而回应的是一片死寂,这更让做贼心虚的强盗们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谁会肆意走在荒野和丛林。除了饥肠溜溜的野兽,才会在这样的夜里出来猎食。
同样自认倒霉的冷龙吟连连稳住那些准备撒腿就跑的村民,轻声在他们身边细说些安稳的话。
接着,就像是轻手轻脚的小偷,拉火车般的,一步一脚印,轻声地踩踏在枯叶柔枝上。然而这些轻如微声作响的声音,反而更让同样是夜瞎子的强盗紧张起来。
“快!快把火升起来,野兽可是最怕火的了。”不知哪个强盗最先说出来,连连赞同的强盗纷纷把微弱的火篝给加上不少粗树枝。
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强盗们一致地认为自出生至此,自过上这些舔刀子的生活起,午夜里袭击的事情,一次都未发生过。而来自荒野的野兽,倒是有过那么一两次。那次可是让他们失去了几个绿林兄弟。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渐远的声音让一众神经兮兮的强盗放缓过来,营火的光亮可照耀得四处通明,只是他们却无心睡眠……
“噢!该死的!”直到清晨那名嗜好玩弄俘虏的强盗一声大喊,所有强盗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该死的自由民,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藏了刀子。”强盗头领们可是集中到了木牢笼前面来,看着那名惨遭毒手的强盗尸体被拖出来。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们的窝点可会被那些自由民给暴露出去的。”强盗头领之间相互指责,纷纷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辱骂和责备。
“还不是你!他们可都是你的人给搜身的。”
“屁话,我敢保证,除非他们把刀子吃到肚子里,不然我的人不可能搜不出来……”
“好了!好了!如果我们的窝点被赏金猎人得知,那还不如趁早转移。”看着强盗们这这那那的尼尔可是摇晃着他的猴脸,举起双手走到强盗头领们中间。
“对!猴子说得对。”
“就是嘛!与其现在说是谁的不是,还不如快点把东西分了,我们各自散了呗!”尼尔倒是说得轻松。
若真按尼尔的想法,赚到甜头的也是自己,反正上次自己没损掉一个人,倒是白赚一笔,而现在更是大赚一笔。自己这一伙马背上的响马,怎么都能够找到好买卖。
“嗯?不对!”然而不和谐的话语让尼尔的耳朵难受,把一把如意算盘给弄砸“尼尔!你的人跑得快,说不准拿些自由民还走得不远呢!”
“对对对,你这些四条腿的,怎么也跑得过两条腿的。”纷纷附和的强盗在转念一瞬间似乎都知道了尼尔的鬼主意,谁叫他们都清楚尼尔那狡猾的性格。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赏金猎人过来把我们一锅端?”尼尔皱起他皱巴巴的猴脸,心中不爽。
“我们这里百多号人,除非是贵族的骑士们过来,似乎我们也不用害怕那些赏金猎人。”慌张过后的强盗们倒是提起了他们的贼性,依仗窝点强盗人多,脆弱的心灵相互扶持支撑来壮胆。
不过尼尔却变得难堪,因为自己的破点子被识破,而且还要为此付出一次无偿的劳作。
“就是啊!我们上次和那只商队可是损失了不少人,不像你这空手套白狼的猴子。”强盗们再是纷纷把矛头指向尼尔。
反之,在尼尔这伙响马出来前,跟随着冷龙吟逃出了贼窝的几名村民,在平原上疲惫地休息起来。而且在阳光的照耀下,村民们十分自豪地向冷龙吟解释,只要往东北面走上小半天,说不准在午祷前就能够到达小玛莲。
对于走了大半夜路的冷龙吟而言,确实需要适当的休息,同时也掏出了几个苹果与自由民们分享。
“这样的经历我可不想在来第二次。”
“在牢笼里腐烂的滋味,真是如同在地狱里一样。”
“回到小玛莲,我宁愿打份小工,也不会再出来了。”
“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换取过冬的东西了。或者就只剩下柴枝能够换取温暖,用大地的河水滋润双唇,而没有主恩赐的食物,我们将回归神的怀抱。主啊!祈求你赐予我们希望……”
自由民之间纷纷念叨着些有板有眼的祷告词,似乎在祷告着些寻求希望和信仰的能量来支撑他们生存的斗志。
躺在柔软却有点扎背的草坪地上的冷龙吟,耳边地上传来了阵阵隆隆的震感和地音。惊醒的冷龙吟发现那几个自由民也躺在草地上小息,似乎都没有发现有一支人数不少的队伍正在附近游荡。
快速爬到地上的冷龙吟叫醒了自由民,并且压住他们要起来的身子。
“那些人是?”揉着眼的自由民也看到了远处的队伍。
冷静观察的冷龙吟可是看出了那支队伍前后都有旗手,而中间的一辆四方车厢在颠簸的地上似乎走得十分难堪,摇摇晃晃,颠簸不停。约莫也就是十来人的队伍,而环绕着车厢的一名骑手则是让人触目。
在一件看似皮甲底下,像是棉衣般的锁子甲,骑在棕色的骏马让他显得更加高大,跟随在周边的士兵更矮上一大截。一面尖底的盾牌上,冷龙吟十分清楚看得到,那是小玛莲募所石屋上旗帜的红底三白兰。
“噢!是领主大人的队伍,我们有救了!”自由民纷纷大喊起来,甚至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向那支队伍挥手大喊。
却就在这时候,拉车的旅行马不知道把车带到了什么位置,或是绊倒了什么,摇晃的车厢突然歪斜起来,半边车辆离空半米。坐在前方赶车的车夫第一个被摔了下去,随即惊慌的旅行马更是在套绳的作用下,将整个车厢顺势而倒,旅行马则是脱缰而去,把几名士兵给撞个不轻。
“噢!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自由民由高兴转为慌张,似乎认为这次的不幸是自己造成的。
“先别管那么多!快去帮忙啊!”冷龙吟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率先跑向事故的车厢去。
不知所措的自由民则是惯性地跟随,因为他们内心觉得他们欠冷龙吟些什么,而且若不是自己大叫,那辆马车也不会翻侧。
当走近之后发现,那些士兵们十分戒备冷龙吟和自由民的靠近,纷纷把腰间的短剑抽了出来,剑尖指向四名陌生人的鼻尖。而自由民和冷龙吟也先后发现,那么驱车策马的马夫竟然倒霉地被车厢死死地压在车下,已经了无生息,一命呜呼。而车后的行李,更是散落一地,各种衣物和小玩意,还有些许饰物。
“你们几个不是小玛莲东面的几个渔夫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有士兵先认出了镇上几个熟悉的面孔,至于冷龙吟这异邦人,他们倒把警惕的心集中到冷龙吟身上。
“都给我住嘴!来人!先快点把小姐给救出来。”马上的是一名年迈的骑士,却不减他刚强的气势。
但显然笨手笨脚的士兵却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脱架的车厢更是被弄得歪歪扭扭,里面连连发出阵阵惊恐不安的惊呼。断裂的木板和一些铁皮钉子都暴露在外面,笨手笨脚的士兵倒是没救到人,反而自己弄伤了自己。
“该死的!都给我退下!”看着事情被弄得越来越糟的年迈骑士也显得不知所措,就正当他想拔剑把车厢给劈开前,冷龙吟叫住了他。
“老先生!呃!骑士大人,请不要这样做。”面对对方那怒气满满的样子,冷龙吟只能迎面而上,冷龙吟自己知道不能退缩,若不然这些鲁莽粗鲁的家伙可真是要谋杀。
先是打量了一阵子冷龙吟的年迈骑士,最后才把要劈车厢的剑给放了下来“异邦的小鬼头,如果你能够把小姐救出来,或者我会想办法饶恕你的无礼和抵消这次事故的罪名。”
随后年迈的骑士却是瞪了眼那几个刚才突然在小山坡上冒出来,大呼小叫的小玛莲自由民。
他的眼神就是在说明,这次的事故究竟是谁造成,又该是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一切的一切都通过一个眼神,给自由民们威慑得如同筛子一样,冷汗直流。连连扑通地跪倒地上,连连说着些请求赦免和宽恕的请罪词,甚至连神佛基督都拿了出来。
倒是冷龙吟那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让年迈的骑士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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