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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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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时间总在悄然逝去,重黎教五年一度的比武大赛很快来临,桓剑依旧不敢懈怠,每日抓紧时间修炼,用与时间赛跑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酷热的炎夏漫长而又令人感到难以煎熬,好歹总算过去。秋高气爽,碧绿的草木逐渐被黄色点缀,紫霄堂庭院内数株千年桂树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勾引得两堂内娇龙雏凤们不时结伴观花赏月,尤其是花前月下的良辰美景,对情侣们的勾引是致命的,潘良与安蓉,随进与紫檀,董铭与艾琪等人每每在日落黄昏的时候结伴游玩。然而,这种修炼的大好时机,却被不少弟子白白浪费了,桓剑则没那个心思,日夜勤修苦练。

    转眼间,又到了十五月圆之夜,情侣们成双成对地出没在林荫小道里。至于桓剑,早已在房间准备好了一个大木桶。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将银灰撒在窗前桌面上,星星点点,令人赏心悦目。

    早已将事先采摘好的七星草嫩叶片捣碎,撒入盛满大半桶的木桶之中,桓剑跳入桶中,溅起一阵接一阵的浪花,泛着淡绿色的温水扑打桓剑肌肤,顿时让桓剑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木桶之中,一位少年**着上半身,双目微闭,双掌合十,凝神屏住呼吸,一呼一吸,宛若天成。

    两年来的清修,使得桓剑稚嫩的脸蛋上多出几分坚毅与倔强。桓剑抿紧嘴唇,突然摊开双掌,散发着几分执着,原本光洁白皙的皮肤因长年累月的苦修而变得有些黝黑,但是身板却比往日更加强壮与硬朗,蕴含着如同猛虎一般的力量。

    灵泉珠在口腔不停地翻滚,桓剑仿佛婴儿,吸允从珠子表面淌出的晶莹透白的汁液,这些汁液源源不断地注入桓剑细胞之中,幻化成一道又一道灵气。随着桓剑的呼吸变得急促,大量浊气随之溜出桓剑嘴巴。与此同时,灵气在桓剑体内往返来回地流转,有些浊气直接从桓剑皮肤渗出。一时间,白汽蒸腾,桓剑整个人被雾气萦绕。

    桓剑抽出双掌,上下来回旋转,酝酿发力。感觉体内灵气充盈,准备就绪之后,桓剑猛地发力,核力爆发,掌式所指,一股强悍的劲风气流刮向木床,木床被掀起,直接贴在墙壁上。就在桓剑施力的时候,木桶中大部分水被震起,泼到木桶四周地面上。

    桓剑惊呼道:“劈地掌,我终于练成了,毫无疑问地跨入天元境!”

    劈地掌虽是叔阶下等功夫,单比季阶上乘功夫雄狮掌高出一大截,自然是桓剑倾力要突破的。

    不过,桓剑捏了一把汗,担心自己用力过猛,不慎摧毁爱床,否则传出去,桓剑免不了要背上暴殄天物的罪名。幸好控制住了力度,木床也够结实,依旧完好无损,仿佛被粘性物质黏住了,但是粗布棉被、床单、枕头纷纷滚落到地上去,散乱成一堆。

    桓剑收回双掌,使出指吸功,木床按照桓剑的意念,缓缓地复原,床上用品也随之飘到床上。不过,桓剑也明白,若不是赤髯老人倾心指点,光靠云智指导,再花上五年,也未必能学会这等叔阶下等功夫。

    忽然,门外传来撞门的声音,桓剑顿时神经绷紧,身子僵硬,仿佛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坎。他猛地回过头去,门栓被撞断,只见是萧胆破门而入,桓剑这才舒缓下来。如果闯进来的人是随进、谭震、董铭之流,他们必定会跑到云智面前扇阴风,点鬼火,然后让云智悄悄地来到桓剑房间,将桓剑逮个正着。到那时,即便桓剑编出千万条理由,也没人肯相信,云智必定对桓剑穷追猛打,直至交代那位躲在背后授技的世外高人。由于赤髯老人是被章怀真君逐出师门的顽徒,那时桓剑洗脱不了暗中勾结重黎教罪人的罪名。

    “你在干什么?怎么弄得满屋地上都是水?”萧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需要保持干燥的寝室竟然变成水帘洞。

    桓剑挺直身子,胡乱地用澡巾抹干吸附在身体上的水珠,急忙穿好内衣,解释道:“呵呵,小弟在练功,不慎打翻木桶。”

    “你床上的东西怎么乱七八糟的?搞得像是猪窝。”萧胆环顾室内,觉得桓剑的解释苍白无力,似乎在搞什么鬼名堂。

    桓剑傻笑道:“萧师兄不要多疑,小弟刚才以木床为靶子,测试掌力,所以将床上的东西全搞乱了。”

    “你练的是什么功法?”萧胆半信半疑,往日就觉得桓剑鬼名堂多,最爱弄出一些事情来。

    “哦,雄狮掌而已。”桓剑略作思虑,不敢告诉萧胆真相,免得他疑心加重而问更多的问题,致使桓剑露出破绽。

    由于在上次选拔赛中,目睹了桓剑的雄狮掌,萧胆对桓剑的疑虑这才消失了,继而笑道:“你小子已经将雄狮掌玩得炉火纯青,还有必要为雄狮掌浪费时间么?”

    桓剑笑道:“基础不够扎实,小弟的雄狮掌依旧有破绽,只有经常练习,才能熟能生巧。再说,基础牢靠,学习下一步难度更高的功法,才会轻车熟路。”

    萧胆疑惑道:“练功也用不着蹲在水桶里,你小子肯定是在搞什么鬼名堂。”

    “萧师兄没有注意到这水的颜色么?”桓剑揶揄一笑。

    “不就是肮脏的洗澡水么?你还叫我去看,恶心死了!”萧胆侧过脸,不忍直视,在他看来,洗澡水惨不忍睹。

    “小弟事先洗过澡了,那桶水是专门用于温养骨骼,活络经脉的,这水还有助我身体排出浊气,吸收灵气。小弟近来修为突飞猛进,全靠这种水帮助。”桓剑怪笑一声。

    “真的有那么神奇?”

    经过桓剑的解释,萧胆的好奇心被激起,跑到桶边,四下打量,竟然发现筒底有碾碎的叶片。

    “那是七星草么?”萧胆的兴趣被勾起。

    桓剑谑笑道:“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萧胆略有不满道:“你小子不老实,瞒了我那么久!说是有高人指点,原来发现了这种终南捷径。”

    赤髯老人的事绝对不能提及,否则好不容易扳回的大好局面,将会毁于一旦,桓剑只有转移萧胆的注意力,傻笑道:“嘿嘿,小弟来引导你学习雄狮掌,将来把董狗腿子踩在脚下。”

    “你这房间太小了,稍微使劲,屋子必然倒塌。”萧胆正为练习场地发愁。

    桓剑提示道:“外面的空间大着呢!”

    萧胆神色忧虑,担心道:“可是,外面人大多,到时候免不了有人会来捣乱。”

    桓剑轻拍萧胆的肩头,轻笑道:“别怕,咱们飞到后山上,我相信没人会去那里捣乱。”

    “后山也有隐患。”萧胆叹了一口气,考虑到桓剑修为大增,经历过那里的危险,又是两人同去,勉强同意,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们必须在山脚,而且你必须听我的,不可惊动那里怪兽妖物。”

    萧胆所指的怪兽是青斑虎,妖物指的是赤髯老人,桓剑一听就明了。在外人跟随之下,桓剑自然不敢惊动他们,当即附和道:“一切听师兄的。”

    桓剑感觉有些好笑,初入紫霄堂时,求着萧胆教他修炼,如今教萧胆,也要听他安排。平心而论,萧胆与云智相比,虽然两人都是桓剑的恩人,云智号称桓剑的再生父母与师父,但是对桓剑的帮助不及萧胆。若非萧胆苦心指点,桓剑绝对不会有近来骄人的成绩,势必一如既往地被人唤作垃圾废物,被他们踩在脚下。无论如何,桓剑是一定要回馈萧胆的。

    夜幕降临,落日完全消失在云层之中,一轮皓月早已升起。二人御风飞行,不过也是藏影匿形,但是依然能发现花前月下的鸳鸯蝴蝶的影子。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萧胆卯足劲,拼命地扑向迷涧峰脚下。

    降落在草丛之中,萧胆大口喘粗气,桓剑笑道:“心急吃不了热包子,一路上有那么多美景,足以让你消除疲劳。”

    萧胆白了一眼桓剑,不悦道:“我是担心你招惹是非,才加快速度。你已经是众矢之的,可要当心,万一惹怒了随师兄与紫檀师姐,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被萧胆会不留情地很呛了一把,桓剑心里来火,可是这位萧师兄于己有恩,又是个实话实话的老好人,绝对没有耍心眼,桓剑竭力压制燃起的怒火,转移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演练。”

    “好吧。”

    桓剑高声道:“师兄请退到一旁去。”

    萧胆意识到桓剑生气了,没有吱声。桓剑一跃而起,身形骤然突变,好比一头腾空跃起,张开血盘大口健壮的雄狮,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灵力雄浑的弧线。桓剑迅速打出双掌,体内灵气急速腾起,核力急剧燃爆,凌厉的掌风猛地刮向一颗一人合抱的粗壮粗壮桦树。

    “轰!”

    草地上尘土飞扬,杂草铺天盖地,桦树仿佛被火炮击中,树干赫然出现一个大洞,桦树应声倒下,断成两截,下半截也因强悍无匹的核力袭击,如同一匹死狗,歪着身子而倒下。黄绿相间的枝叶漫天飞扬,不久铺满草地。

    萧胆急忙跃至桓剑身后,震撼得失声喃喃道:“太恐怖了,你的实力至少达到了地元境八层!你小子的雄狮掌越来越精熟,恐怕不是师父教的。”

    面对萧胆的质疑,桓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降落到草地上,萧胆亦降落到他的身旁。

    桓剑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么?”

    萧胆急道:“这不是废话么?我问了你好几遍,不要拐弯抹角兜圈子。”

    桓剑抿紧嘴唇,毅然道:“大仇未报,我寝食难安,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忍辱负重,知耻而后勇,所以我爆发了惊人的潜力。”

    咋一看,桓剑所言,看起来有吹嘘的成分,不过也是事实。潘良、随进、董铭之流在这花好月圆之际,暂时荒废了修炼,而桓剑却在分秒必争,别出心裁,另辟蹊径,弄出别人从未试过的修炼方式。这种拼搏的精神用不要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在桓剑眼里,除了报仇,他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萧胆感同身受,想到随进父母早亡后,他发奋向上,拜入紫霄堂后,发奋直追,成为两堂的魁首。桓剑故伎重演,只因背负着血海深仇,动力与韧劲竟比随进还充足。

    呆愣半晌,萧胆打趣道:“原来报仇能无限激发人的力量,这才让你小子从一个人人都想踩一脚废物,变成令人羡慕的修炼天才。”

    桓催促醒道:“好了,该你操练雄狮掌了。”

    “嗯。”

    桓剑亲自指导桓剑,纠正萧胆不到位的地方。经过三番五次的演练,萧胆总算摸到了雄狮掌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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