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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剑小声嘀咕道：“重黎教屁规矩多如牛毛，把人束缚得死死的。”
萧胆瞪了桓剑一眼，道：“需要强调的是，凡品境共分九层，有一些基本功夫需要练习，比如雄狮手、猛虎掌、猎豹腿等。”
“哦。”
桓剑随便应了一声，虽然对其所说的功夫不了解，但也不急于让他现在详说，毕竟现在说得多，一时半会也记不住。
师父师母至今仍是个谜，桓剑想多了解二人，遂温言道：“师父师母修为达到那个层次？”
萧胆皱眉道：“师父师母法力高深，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修炼一百年，也达不到他们的级别。”
桓剑一怔，好奇道：“重黎四尊的修为岂不是更高？”
萧胆吸了一口气，道：“据他们说，师父达到了玄灵境四层，师母进入玄灵境二层。四尊更是了得，达到了恐怖的至尊境，太普师尊与太德真人挺进了六层，太清真人迈入七层，太翰教祖达到了惊人的九层，正在猛攻圣虚境。四尊高高在上，而且还在闭关修炼，我们这些人只能望其项背，可望不可强求。”
“哇塞。”桓剑发出惊叹之声，很想知道萧胆的修为，便笑道：“师兄你的呢？”
“我，我……”萧胆畏畏缩缩，欲言又止。
桓剑顿时明白萧胆说不出口，轻轻道：“萧师兄别怕，咱们还年轻，有的是修炼的机会，但说无妨？”
“凡——品——六——。”萧胆声细若蚊。
桓剑伸长脖子，听到一点，连听带猜，总算可以确定他达到了凡品境六层。萧胆年方18岁，比随进大一岁，只因比随进晚入师门一个月，反而要称随进为师兄，而随进的级别却比萧胆整整高出四个来。萧胆每次遇到随进，都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每每点头哈腰。
桓剑想起其他4名记名弟子，忙问道：“那4个人由谁来教？”
萧胆这才提高嗓子，道：“二师兄。”
桓剑急忙问道：“谭师兄的修为怎么样？”
萧胆淡淡道：“地元境八层。”
“哦。”桓剑应了一声。
原来云智与随进厌恶自己，安排能力差劲的萧胆来打发自己。想到自己的境遇竟然不及那4个同一个等级的记名弟子，桓剑心有不甘，愤愤不平，好在萧胆老实尽职，桓剑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胆补充道：“修为跨入不同境的人叫法不同，凡品境的人叫战者，地元境的人叫战家，天魂境的人叫战师，玄灵境的人叫战宗，至尊境的叫战尊，圣虚境的叫战圣，霸鼎境的人叫战霸。每一境分三重，一二三层为下重，四五六层为中重，七**层为上重。凡品境的下重者叫少战者，中重叫中战者，上重大战者，其他境以此类比。”
第一次听到修仙者严格的分类，桓剑十分着迷，竖着耳朵悉心静听。
萧胆提醒道：“明日我教你凝气吐纳的功夫。”
桓剑笑道：“谢谢，不知在哪里练？”
萧胆淡淡道：“就在床上。”
“嗯。”桓剑暗暗摩拳擦掌，发誓要在最短时间内超过那4个同类。
萧胆顿感睡意来袭，打了一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入门基本功起码要花半年时间，不可粗心懈怠。”
“好的，师兄，你也早点睡。”桓剑转过身子，暗暗寻思，“凝气吐纳有那么难学么？不管怎么，先练练再说。”
次日清晨，二人用完早膳，萧胆催促桓剑上床坐定。
“这胆小鬼挺尽心尽责的，居然比自己还心急。”桓剑按照萧胆指示，盘腿坐下，暗暗庆幸自己得到这么一位称职的指导师兄。
萧胆神色平和，温言道：“凝气吐纳是指先吸纳天地灵气，待至气定神闲，酝酿充足，及时呼出体内污浊之气。练好这等基本功，将为以后修炼打下坚实基础。如若基础不牢，修炼凡品级功夫，往往事倍功半；倘若没学会基本功，则难如上青天。”
“哦，这功夫好学，用不着半年功夫，我看顶多几天时间就能学会。”桓剑朝瘦削的萧胆一笑，信心满满。
萧胆摇头道：“你这牛吹上了天吧，虽说随师兄是师父最聪明的弟子，但是他也花了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完全掌握，我用了半年时间才学到家。我看你是眼高手低，没花上半年时间，你肯定学不会，别浮躁，静下心来学。”
桓剑笑道：“好的，按照你说的来做。”
萧胆递给桓剑一本凝气口诀的册子，凝神道：“凝气吐纳共有10篇，前面三篇最为关键，若是学会了，后面7篇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要盘膝闭眼，默念口诀，吸气调匀，按照一短二长一短的方式吸气。所谓一短是指瞬间吸气后，稍作停顿，再吸气片刻，即是一短的4倍，然后停顿，继续瞬间吸气，只有以这种方式吸气，体内灵气才会充足。”
“呵呵，原以为这家伙百无用处，没想到他脑子里还是有些货，不然不会讲得这么清晰明了。”桓剑开始信赖他，算是遇上了正确的人了。
“我感觉到灵气了。”桓剑照葫芦画瓢，感觉体内有一小股灵气在涌动，兴奋地叫道。
可是没过多久，就感觉不到灵气了，桓剑急道：“师兄，怎么现在感觉不到灵气呢？”
萧胆难得笑道：“别心急，气定神闲，急是急不来的。你刚接触这门功夫，注意力不集中，不要紧张，放松身心，使身心处于虚无状态，融会贯通，气息才会强一些。”
桓剑迅速调整状态，感觉体内气息增强一些，但不是那么明显。萧胆及时纠正他不正的坐定方式，他重新了做了几次，结果还是有效果的。
桓剑轻叹道：“我还是有些毛躁，多亏师兄指点与纠正，否则我学一个月，也上不了路。”
萧胆没有吭声，坐在床上打定，与桓剑相对。桓剑突然觉得有些刺痒，惊叫道：“萧师兄，我感觉蚂蚁在体内蠕动，有些不舒服。”
萧胆平静道：“这是正常现象，是灵气入体的征兆，不要心慌紧张，心神合一，气定神闲，与天地融为一体，便有突破。”
“嗯。”
桓剑回应一声，不再叫嚷，继续凝气。体内灵气越聚越多，不断翻涌，浊气越聚越少，桓剑面色变得红扑扑的，显然比刚才难受，但是强忍痛苦。
萧胆认为火候到了，大声道：“快吐。”
一股浊气喷涌而出，萧胆急速避开，险些喷到身上去。桓剑顿觉一股酣畅淋漓的滋味，身心无比放松，有一种飘然欲飞的感觉。
萧胆笑道：“这就叫吐故纳新，说明你已经上路。不过，这只是刚开始，凝气吐纳的难点还在后面，不要沾沾自喜。”
桓剑吐了吐小舌，笑道：“师兄指点有方，要不了多久，我相信完全能掌握凝气吐纳的功夫。”
接下来十来天的日子里，桓剑按照萧胆的指示，凝气吐纳功夫稳步上升。可是，随着程度的深入，难度也愈来愈大。桓剑浑身难受，脸色一会儿潮红，一会儿苍白，体内几股热气在激烈碰撞，如同撕心裂肺，不久热气戛然而止，冷气取代热气，身子变得僵硬起来，浑身颤抖不止。冰火两重天，如同先将人放进蒸笼里蒸煮，再丢进冰窟里冷冻，个中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感触颇深。
“师兄，好难受呀。”桓剑龇牙咧嘴，想死的心都有。
萧胆在一旁鼓劲道：“切莫放弃，要挺住，坚持到底，成功就在眼前。”
想到父母无辜惨死，旁人冷嘲热讽，桓剑要紧牙关，坚决不放弃，纵然立即痛苦死去，也比遭人白眼，受人鄙视要强。双眼翻白珠，眼泪止不住往下淌，桓剑感到这种感觉比犲怪的致命一枪还难受。因为一枪刺中心脏，这种痛只是短暂的，而凝气吐纳第五关所带来的痛苦比孕妇生产还难受。桓剑听说孕妇生产时的痛苦如同将20根肋骨同时折断，而凝气吐纳的痛苦则是同时折断40根肋骨。
半炷香时间过去了，桓剑头部冒白烟，嘴巴受到冲压而被迫张开，一股浊气喷射而出，瞬间布满整个小屋子，萧胆急忙开门散气。任督二脉终于打通了，桓剑体会到无法言表，一泻千里的喜悦，仿佛灵魂脱离躯体，直线升天，遨游苍穹时的快感。
片刻之后，桓剑精力耗尽，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萧胆悬在心中的恐惧终于消散了。他意识到桓剑之所以产生天上地下的感觉，是因为他急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高强度的动作。若是体质不佳，强行凝气，欲速则不达，轻则半身不遂，终身卧床不起，重则魂飞魄散，当场殒命。幸好桓剑体质优良，抗压能力超强，控制力极佳，有惊无险地挺过鬼门关。
萧胆替桓剑盖好破旧发黄的棉被，桓剑昏睡了半天，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一觉醒来。他顿觉神清气爽，可是一天未进一粒米，急切地想为饥饿的肚子报仇。
不料，萧胆不失时机地端来4个香喷喷的馒头和一碗凉茶。桓剑眼圈湿润，快要哭出声来，可是意志告诉他要坚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强行抑制住泪水。自从父母蒙难后，桓剑举目无亲，从没有人如此善待过自己。师父虽说救了自己一命，毕竟是动了一时怜悯之心，至今尚未指导自己半点功夫，而这位和蔼可亲的萧师兄则是一如既往地像亲爹妈一样爱护自己。这样的萧师兄，不是师父，却更胜师父。
桓剑边吃馒头，便问道：“师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萧胆思虑片刻，缓缓道：“你这样不要命，我不好好照顾你，万一你死了，师父岂不找我算账？”
对一名初入师门的记名弟子来说，萧胆是被迫来指导桓剑，能一直做到体贴入微，放眼整个重黎教，桓剑说萧胆是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桓剑笑道：“我命硬，死不了。”
萧胆一笑置之。
不一会儿，桓剑干完所有馒头，伸了一个懒腰，呵呵笑道：“师兄，这段日子每天坐在床上，我憋得不行，快要疯掉。”
萧胆不悦道：“修仙最忌讳半途而废，现在到了节骨点上打退堂鼓，就是功亏一篑。”
桓剑傻笑道：“凝气吐纳，我肯定要学会，断不会放弃。不过我身子软绵绵的，手痒，想到外边溜达一圈。”
萧胆狐疑道：“你想找人打架么？”
桓剑“噗嗤”一声，轻笑道：“师兄误会了，我好久没使剑，想请师兄教我剑术。”
萧胆一怔，摇头道：“重黎教以教刀术为主。”
桓剑轻笑道：“刀术跟剑术差不多，师兄就教我刀术吧。”
原来桓剑这小子路未走稳，就想跑，萧胆不悦道：“一步一个脚印，不可操之过急。”
桓剑迎上前去，右手搭在萧胆肩膀上，道：“我仅仅是解馋，主要精力还是会放在凝气吐纳上面。再说，我感觉关节有些僵硬，正好需要活络一下。”
萧胆略作思虑，道：“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不得惹是生非。”
桓剑笑道：“那是必须的，何况师兄与我在一起，还对我不放心么？”
萧胆抿嘴道：“听话就好。我这摧土刀法是下乘凡品境功夫，你可别笑我刀法拙劣。”
桓剑哂笑道：“哪里会，能学会师兄的刀法，我恐怕得花上一两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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