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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中夏雨天下意识的走到火堆边,两个老人都没有理他,各自埋头干自己的事。
看了一会夏雨天忍不住道“那个,胖爷爷,该翻了,该翻了。不然要糊了。”
灰白头发的圆脸老人个子不高,有点胖,头发蓬乱,胡须纠结,一副常年不愿打理的样子。
听到夏雨天说话,瞪了一眼,便不在理他。
夏雨天自讨无趣,也没有不耐烦,直勾勾的盯着烤鱼。
果然,几息之后,一阵焦糊味道传来。
夏雨天惋惜的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了吗,这种湖鱼···”
看到胖老人瞪着自己,夏雨天将话憋了回去。
胖老人看看自己的烤鱼有些恼怒,随手向后一扔,焦糊的烤鱼还没落到地上,就被一旁准备良久的老狸猫跃起一口叼走了。看着老狸猫熟练的的动作,圆滚的肚皮,夏雨天瞪大了眼睛。
胖老人从身旁的木桶中拿出一条肥腴的湖鱼,随手收拾了一下,重新烤了起来。
看着老人清理湖鱼的样子,夏雨天眼睛瞪的更大了,这似乎是连鱼鳃都没有去吧。摇头叹息,想要说些什么,看到胖老人脸上的少许灰渍,终于还是忍住了。
这时湖面上飞过一道灰色闪电,夏雨天似有所感,用足目力,看到一只苍鹰妖兽掠过湖面迅速的一探爪,抓住一条湖鱼飞走了,不知怎么的让人总感觉这只妖禽似乎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夏雨天眼前浮现出黑毛偷酒的样子。
看着神骏的妖禽飞走,心想也许是北雨峰哪位师兄的灵禽,长得倒也神骏,速度倒是真快。
收回视线继续看老人烤鱼,过不一会,夏雨天张张嘴又想要说些什么,想到胖老人的脾气,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过还是忍不住用手比划,该翻了,该翻了。
老人却不为所动,夏雨天翻个白眼,深感胖老人的顽固。
无聊的一转头,就看到刚才的妖禽又飞回来了,这下他看清了妖禽的样子,这是一只烈风鹰,速度奇快,异常神骏。
烈风鹰在空中盘旋一阵,突然低飞,划过水面,夏雨天知道湖鱼又要遭其毒手了,他没有注意到岸边钓鱼的瘦小老人微眯的双目突然睁大了一点,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正在湖面上踌躇满志抓鱼的烈风鹰在空中一个趔趄,一头载入水中。
夏雨天目瞪口呆的看着前一刻还神骏异常,下一刻便如落汤鸡般挣扎着从水里出来的烈风鹰,惊慌失措的飞走了。
生气于这只烈风鹰中看不中用,业务技能相当的不熟练,还不如一只老狸猫,下意识的骂道“笨蛋。”
再回头时正看到胖老人手里拿着焦糊的湖鱼,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
夏雨天一惊,急忙解释道“我骂的是笨鸟。”
空气中骤然冷了几分,夏雨天不停地擦着冷汗。
夏雨天恨死那只偷鱼贼了,赶紧补充道“不是的,我说的是刚才偷鱼的那个混蛋,不是烤鱼的。”
胖老者须发无风自舞,气氛更加尴尬了,夏雨天哭了,眼泪汪汪的看着胖老者。
这时,风声一动,一道黑影甩向他,夏雨天下意识随手一接,发现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湖鱼,岸边的瘦小老者正将鱼线收回。
夏雨天心中一动,朝胖老者讪讪一笑,取出小工具,手脚麻利的刮鳞去腮,剖肚搜肠。又寻来一截竹子,削成细长的竹片,将劈成两半的肥鱼插在竹片上细细的烤着。
夏雨天慢慢的翻动烤鱼,不时的撒上一些细盐调料,不大功夫就有肉香传来,看着金黄的烤鱼,露出满意的笑容。抬起头正看到胖老者皱着眉头拿着自己烤焦的湖鱼和他手中的金黄烤鱼比较。
夏雨天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将半只烤鱼递到胖老者手里,看到对方没有抗拒,心中一松。
走到堤岸上又将剩下的一半湖鱼交给了瘦小老者,看着两位老人吃着烤鱼露出满意的神色,夏雨天放松了许多,只是有些奇怪,两位老人为什么不说话。
回到火堆旁,看到老狸猫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再也不理脚下被烤焦的湖鱼,夏雨天心中偷笑,从水桶中取出一条湖鱼,手脚麻利的如法炮制,不大功夫,烤鱼又好了,这次他将一半烤鱼给了老狸猫,自己享用剩下的一半。
看着胖老者一半喝酒一边吃鱼,没有丝毫邀请自己的意思,夏雨天也不恼,取下酒葫芦喝着不多的梅寒香,这梅寒香还是第一次见到花间雨时,她给自己的,他一直省着喝,有时候还背着黑毛偷喝,就这样梅寒香也不剩多少了。
本来今天高兴,夏雨天想回去和黑毛庆祝的,没想得到阴差阳错来到这里。
闻到酒香胖老者抽抽鼻子,脸色变了一下,看了夏雨天一眼,像他招招手,又指指他的酒葫芦。
夏雨天常年和猴子打交道,很容易明白老人的意思,也不吝啬,将酒葫芦递给胖老人,胖老人先扫了一眼酒葫芦,接着喝了一口,眯着眼睛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到胖老者的那表情就知道是酒道中人,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的关系倒是融洽了许多,其间夏雨天又烤了两只鱼,还是老的分配方法,两个老人一条,他和老猫一条。
湖边飘荡着酒香和烤鱼的香味,没有喧哗声,偶尔传来湖鱼跃水的声音,林中鸟的喳喳声,草畔的昆虫振翅的声音,让夏雨天想起了月亮村的日子,不由的有些出神,思念起远方的亲人朋友。
想起以前在山中自由快活的日子,不知为何夏雨天有些后悔选择了修道这条看似无限光明实则一路凶险的道路,脑中的杂念越来越多,神思不属,意识混乱。
修道之人讲究抛却前生,断情绝性,跳出红尘,远离尘世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修道者沾染世俗感情太多就会道心不稳,道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是存在,道心不稳易生心魔,心魔生则走火,念火起则入魔。
夏雨天今日夙愿得尝,情绪大喜大悲,又生出许多人生的感慨,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入道多年的修士身上很是正常,发生在他身上便足见其历经艰险,身世波折。
危险也正在此处,修道时间长了以后,必然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夏雨天修道时日尚短还没有被师长告知过这种情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惊慌之后的夏雨天马上静下心来,多次经历险境的他早已将冷静的品质刻在骨子里。
夏雨天谨守心神,不在胡思乱想,默念清心咒,去除杂念,效果是好的,但念火起来容易熄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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