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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草原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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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日查盖招呼林逸飞和蓝水媚重新踏上行程。一夜未宿,已是天光大亮,路上可以偶尔看见游牧的蒙古包。蒙古包呈圆形,有大小之分,一般搭建在水草适宜的地方。蓝水媚对大草原一派新奇,哈日查盖则充当导游的角色,向二人解说草原的风情。

    日近中午,在一处溪流旁,遇见一户游牧马群的人家,哈日查盖上前购买下三匹骏马,付了马钱,主人立时拿出酒肉款待客人。蒙古人的粗犷与热情让林逸飞感受至深。

    欲上行程,蓝水媚挑下三匹马中的一匹红马,哈日查盖将骑马的技巧告诉了她。蓝水媚也算得上一流的武功高手,哪有普通女子故作娇柔的神态,飞身上了红马。初时握紧了缰绳,生涩的围着那蒙古包转了一圈,稍一习熟了马性,立即纵马飞驰,恰似一朵黄云在马背上飘浮,惹得那牧马人大声叫好。

    哈日查盖用马鞭一指,笑道:“莫看蓝姑娘平时柔心弱骨,到了马背上竟是不输须眉!哈哈!驾。”挥鞭打在马屁股上,双腿一夹马的小腹,那马匹似疾风一般向前驰去。林逸飞抖动马缰跟在二人身后。

    行了一程,放慢马的速度,三人并辔而行,信马由缰,尽情的欣赏大草原的风光。微风轻轻的吹过,太阳虽渐渐西斜,并不感觉冷风扑面。远山含雾,曲线柔软,偶尔见到牧民驱赶着羊群,骑着骏马在草原驰骋,蒙古包中传出马蹄琴声,格外悠扬。

    日暮时分,哈日查盖指着一座蒙古包,笑道:“三弟,到家了!”然后扯着嗓子嚷:“哈斯其其格,塔娜,哈日查盖回来了!”

    林逸飞远远望去,蒙古包中走出两个女人,一青一红,那穿红色衣服的女子奔跑着,向哈日查盖奔来,口中大叫:“哥哥!哥哥!”

    三人甩镫离鞍下马,那红衣女子奔跑过来,欢喜的拉住哈日查盖的手,叫道:“哥哥,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哈日查盖哈哈大笑道:“塔娜,草原的云彩依然在空中流淌,草原的雄鹰依然在天空飞翔,哈日查盖的心早已飞回故乡!”

    蓝水媚向塔娜打量几眼,看她圆圆的脸蛋,秀眉修长,闪动的眼眸似清露一般晶亮,微笑时嘴角旋出酒窝,更显草原女儿的美丽和爽朗。

    塔娜撒开哈日查盖的手,向林逸飞和蓝水媚看去,笑道:“哥哥,他们是你的客人吗?”不等哈日查盖搭话,对林逸飞做一个半蹲的姿势,就拉过蓝水媚的手,打量道:“这位姐姐好漂亮哦!”

    蓝水媚当时羞红了脸。

    哈日查盖一边走一边道:“哈斯其其格,快来迎接我远方的客人。”

    青衫女子走过来,对客人做个双手扣膝的动作,说一句:“远方的客人,草原欢迎你们来做客。”然后接过三人的缰绳。

    林逸飞初来草原不懂草原的礼节,急忙拱手抱拳,客气道:“姐姐好。”

    哈日查盖哈哈大笑。

    塔娜道:“她是我的嫂子!”

    林逸飞红了脸,白着眼瞪视哈日查盖,心道:“你怎么不早说呀!”

    哈日查盖把二人让进毡房,知二人不懂草原的规矩,便道:“随便坐。”

    林逸飞坐下,蓝水媚也要随他坐下,却被塔娜拉到一旁,说道:“西边是男人的座位,我们坐这边。”蓝水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蹙眉红脸望着林逸飞。

    哈日查盖道:“塔娜,他们是比我的亲人还要亲的亲人,你就不要讲究礼节了!你去把巴图和满都拉图找来,我要为我的兄弟杀牛宰羊,接风洗尘。”话音未落,就听毡房外蹄声阵阵,骏马嘶鸣。

    几人急忙跑出毡房,就见毡房外聚集了男女老少几十号人。这些人纷纷下马,任由那些马匹随意吃草。

    一位老者白发长须,伸出双臂将哈日查盖抱住,朗声笑道:“哈日查盖,我的草雄鹰,终于把那盼回来了!”

    “阿斯根大叔,”哈日查盖大笑道:“我也想你们哪!”然后将林逸飞,蓝水媚介绍给众人。

    众人纷纷敬献哈达,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十号人,都是听说哈日查盖回到草原,特意前来看望他。

    哈日查盖从人群中叫出巴图和满都拉图,吩咐杀牛宰羊。嘱咐众人谁也不许走,留下来陪他的三弟喝个通宵。

    其中一个虬髯大汉叫道:“哈日查盖,我们敬重你是草原英雄,但这个小白脸会有什么本事?拆巴拆巴不够喂头猎鹰的,也配我们陪他喝个通宵达旦!哈哈”

    哈日查盖怒道:“哈尔巴拉,听你这话就不配做草原人!你眼前的客人,他不仅是我的三弟,而且还是除掉草原狼王的英雄!就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和他喝酒!”

    当时众人都静了下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林逸飞。哈日查盖平素一言九鼎,但今日他的话却不能让众人完全信服。眼前的少年面皮白净,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那模样俊美的比个美女都好看,就凭这样一副身板,怎么可能会除掉草原上最有名,最凶狠狡诈的狼王呢?

    哈尔巴拉被哈日查盖说的有些恼羞成怒,上前两步伸手去抓林逸飞的肩头,哼道:“先打过我再吹牛吧!”那手掌比熊掌还要厚实,这一抓之力非常沉重。

    林逸飞清楚这些蒙古人平素斗勇好狠,但心地非常善良,他不想伤了面前这个魁梧的黑大汉,不躲不避,亦不运用真气,硬是受了黑大汉猛力一抓,当时疼的蹲下身去。

    蓝水媚顿时大怒,知道林逸飞不愿显露武功,俏脸横眉,飞起一脚踢中哈尔巴拉厚实的胸膛,腿快力重,黑大汉飞出两丈之外。

    哈尔巴拉挣扎着爬起又要再次扑上,哈日查盖怒道:“巴图,满都拉图,把他拖出去,他丢了草原人的脸,却还不知道在阎罗殿走了一遭!”

    老者阿斯根看出了其中蹊跷,他相信哈日查盖不会凭空捏造,便郑重的向林逸飞问道:“哈日查盖最尊贵的朋友,你向天神和草原最信仰的图腾起誓,你真的将聪明而凶狠的狼王铲除了吗?”

    林逸飞最不善于撒谎骗人,揉一揉肩头,低声道:“是我运气好,侥幸把狼王降服了!”他的声音很轻,阿斯根年老耳弱,误把“降服”二字听成“铲除”二字。

    阿斯根举起林逸飞的手,抖动着胡须大声道:“我向天神和图腾起誓,哈日查盖说的没错,这个少年真的铲除了草原最凶恶的狼王,草原又太平了!他是我们草原的大恩人哪!”

    众人愣怔片刻,便发疯似的欢呼起来,蜂拥着将林逸飞团团围住,都想对这个大英雄先睹为快。偏偏林逸飞脸小,被众人一围,臊的是脸红脖子粗,讪讪的不知如何应付。幸好哈斯其其格端着奶茶过来,才算给林逸飞解了围。

    哈日查盖将阿斯根老人让进毡房,其他众人暂时散了,毡房中哈日查盖请阿斯根老人居中而坐,他与林逸飞居西相陪,蓝水媚和塔娜坐东侧。哈斯其其格把奶茶奉上,退出去操持煮熟肉食了。

    阿斯根放下奶茶,捋着长长的胡须,说道:“哈日查盖,塔娜自大理回来,相继求亲的陆续已有二十余家,这些小伙子个个弓马娴熟,能文能武。因时间久联系不上你,塔娜,哈斯其其格找到了我,让我出面解决这件事。如今你回到草原,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哈日查盖道:“草原的云朵再洁白,也不会长久的停留草原的天空,塔娜长大了自然要出嫁。就请阿斯根大叔操持她的婚事吧!”

    阿斯根道:“塔娜是草原的明珠,能摘走这颗明珠的人,一定要具备草原雄鹰的翅膀。所以三天前,我通知那些求亲的青年,明日到此举行比武大会。第一场比赛摔跤,第二场比赛箭术,第三场是赛马,分三天举行。然后再取优胜者重新比试,谁能拿到最后的桂冠,谁就是塔娜一生的伴侣!”

    “好啊!”哈日查盖赞同道:“是雄鹰就让它飞到草原的天空展示翅膀,是骏马就让它在草原纵情驰骋。我非常赞同阿斯根大叔的建议和做法!”哈日查盖说着无意的望了林逸飞一眼,然后又看向塔娜。

    塔娜的脸色羞得润红,那俏丽的模样,比雨后的海棠花还要娇美。

    阿斯根摸着胡须满意地笑道:“既然你没有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又闲聊了一会,哈斯其其格走进来告知晚餐已备好,因为人数众多,晚餐只能在草地上举行。

    阿斯根带头出了毡房,就见蒙古包前不远处已燃起了熊熊的焰火,人们的笑声和马蹄琴声的悠扬,使这草原的夜晚充满了欢乐。

    一行人依次席地而坐,人们围着篝火坐一大圈子。阿斯根先致敬酒词,然后以右手无名指沾酒敬天,敬地,敬祖宗。礼毕,一盘盘热气腾腾牛羊肉端上来,这些酒食俱是众人回家拿来的,以敬为他们除去草原狼王的英雄。

    哈日查盖举起酒碗道:“三弟,草原人以酒论英雄,今日你我兄弟开怀畅饮,让草原的夜晚和我们一同欢乐吧!”

    林逸飞尚未答言,塔娜俏生生的走过来,单腿跪地,酒碗高举,说道:“逸飞哥哥,塔娜代表草原人,向草原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大恩人,敬上一碗美酒,愿哥哥如意吉祥,幸福长久。”她抬起晶亮的眼眸,眸中充溢着热情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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