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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特勤组办公室,沈雨萱一身制服坐在办公桌旁,漫不经心的审阅着文件。
这时,机要秘书陈芳兵走进来,身后厚重的精钢门自动关闭,她立正敬礼,打开卷宗报告:“报告组长,由津公安部发来传真,距京九十公里的地方发生极其恶劣杀人案件,凶犯因杀人袭警被当场击毙。”
她转身走到对面墙壁前,灵巧的手在大屏幕下方敲下几个按键,大屏幕上即刻现出一副图案,她又道:“被害人光头,被凶犯撕成两半;凶犯长发,大约二十岁左右,会轻身功夫。因距京太近,凶犯武功较高,怕附有同伙入京作案,特例通知国安加紧防范!详细资料待传。”
沈雨萱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两晃,霍地站起身,扶着桌案盯住大屏幕,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她稳稳心神,厉声道:“地点?”
“蓟州府君山。”
“时间?”
“七时四十五分至八时。”
“现在时间?”
“八时二十分。”
“现场?”
“已被严密保护。”
沈雨萱道:“传下去,现场不许有丝毫破坏,命令一号二号队员跟我随机出发,速度要快。”她话未说完,人已冲出了办公室。
在大楼的广场上,一架直升机旋转着三角翼翅待命等候,旁边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沈雨萱挥手二人登机,直升机立时腾空起飞,向出事地点快速飞去。
时间不长,直升机降落在府君山下。沈雨萱直入现场,对现场警务人员的敬礼报告,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林逸飞侧卧在公路旁,身上十几个弹孔,鲜血流了一地,沈雨萱蹲下身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头抱在怀中,眼角渗出两颗晶莹的泪珠。警务人员望着她奇怪的神情,心头不免揣揣,猜不透这位首长和凶犯有什么关联。
天上的阳光并不曾因为眼前少年的死亡而黯淡无光,山风和煦,依然摇曳着树木和丛花。她的手无意的搭在林逸飞的手腕上,忽然感觉到他的脉搏微弱的跳动了一下,她诧异的睁大眼睛,连忙屏定心神,倏然,他的脉搏再次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她的心因激动而颤栗起来,顾不得满身的血渍,一把抱起林逸飞,命令道:“登机,灵山清风观!”
“是。”两名士兵帮着她登上飞机,直升机瞬间起飞,空中盘旋掉头,很快消失在远空之中。
灵山清风观,沈雨萱在一棵枫香树下伫立良久,如今她已经等了将近六个小时了,还不见道童送消息出来。
秋风掠过,枫香树的清香依然幽幽,观中园内古树成片,浓荫盖日,仪表非凡。而枫香树却是观外唯一的一棵,树龄大约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树高两百多米,腰围几乎可以两个人来搂抱,树干苍劲挺拔,枝繁叶茂,虽未至金秋时节,枫叶已隐隐泛红,在风中翩若彩蝶,令人遐思。
脚步声传来,沈雨萱双眸闪动,僵硬的面部方显出一丝表情,她急走几步登上台阶,来到无尘道长的身前,问道:“道长,他怎样了?”
无尘道长拂尘一掸,捋长髯说道:“逸飞小友暂时性命无忧,雨萱不必担心!”
沈雨萱的脸颊颤动了一下,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长吁一口气,说道:“多谢道长相救,雨萱代逸飞弟弟谢了。”
无尘道长摇头说道:“非我之功!我欲将用内力逼出他体内弹头时,真气刚输入他的体内,他伤处的弹头便自行全部射出,却没费老道几分功力!”
“怎么?”沈雨萱疑惑不解。
无尘道长微一沉吟,捻须道:“我为他用内力调和,却发现他的体内有两道真气,一阴一阳,一强一弱。初时不见我之真气尚若游丝,等我的真气方进入他的体内,他体内的真气便瞬间澎湃起来,犹如平静的大海突然起了风浪,汹涌而来,内力之浑厚,令人费解!这几个时辰,我不过引导疏通,帮他驱尽淤血,又敷我武当山独门炼制的金创药,月内即可全部痊愈。”
沈雨萱不可抑制的喜上眉梢,却疑惑地道:“既然他的内力如此浑厚,怎会被这许多枪弹打中?”
无尘道长皱眉道:“如我猜测的不错,他必是伤心欲绝,自卸真气,只求一死。不然以他的轻身功夫,那些警察怎奈何得了他!”
沈雨萱叹息一声,传过来的资料她已看过,上面详细的陈述了案情的经过。一名叫孟瑶的女子在府君山被一个名叫吴六的恶徒调戏,头撞岩石而死,之后便发生了林逸飞力劈恶人的那一幕。她知道孟瑶是林逸飞的未婚妻,一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子,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失去了美丽的生命,怎不叫人扼腕痛惜。
她呆呆的出神,又听无尘道长说道:“逸飞小友的伤情已让贫道甚是费解,但更让贫道猜不透的是这件东西!”他从袍袖中掏出一帕白绫,递到沈雨萱的面前。
这时,一个道童在不远处的石桌上摆下茶水,恭敬地道:“师父,茶水备好了。”
无尘道长抖拂尘示意道童退下,对沈雨萱说道:“雨萱请坐。”
沈雨萱客气地道:“道长请。”
二人宾主落座,她呷了一口茶水,将白绫摊在石桌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她不解地道:“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绸缎,难道道长看出了玄妙的地方?”
无尘道长苦笑道:“我也看不出其中的奇妙!”
这老道怎会看得见经卷上面的字迹!林逸飞能看得见,却是因他有透视眼的缘故,如此密经宝卷岂是常人所能识的。
沈雨萱咯咯笑道:“道长取笑了,既无奇妙之处何来诧异?”
无尘道长将茶水放下,说道:“这块白绫贫道确实没看出奇妙之处,但我给逸飞小友疗伤欲将其解下,这白绫却似嵌在肉里一般,凭老道的功力却是无可奈何!”
“怎么?”沈雨萱一愣。
无尘道长思忖道:“我移动逸飞小友手臂之时,他的手却触到这块白绫,这东西竟自行脱落,岂不奇哉?我在你家后花园与逸飞过招,逸飞小友体内真气极寒,以至酿雪成冰,匪夷所思!他说因得梅花两卷而成,贫道想必是上古绝学乃为逸飞小友奇缘所得!而今他体内凭添一道阳气,莫非是因为这块白绫么?”
沈雨萱道:“道长说他体内有两道真气,一阴一阳;阴盛则阳消,阳盛则阴衰,阴阳对抗,岂不对他的身体有害吗?”
无尘道长脸色转为凝重,说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乾道成阳,坤道成阴,阴阳合德,刚柔有体;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天下殊途而归一,刚柔相推而成变化。我观逸飞小友阴阳相顺,他日必成混沌之气,可惊天可泣地,岂有相害之理!”
沈雨萱闹了一头雾水,听不懂老道的阴阳玄妙之说,只得唯唯诺诺含笑不,稍时将白绫送还无尘道长,起身告辞。无尘道长也不挽留,她便自行踏山间砌阶下山去了。
林逸飞醒来之时甚感眼皮沉重,身体疲累倦乏,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是不能,如是梦中,他喃喃似是呓语:“妈妈孟瑶”
又似一个遥远的声音轻轻地道:“他醒了!他醒了”忽感几滴清水流入唇间,清凉的似是甘露,他似被人乖哄着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双眼,却见沈雨萱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他想动弹一下,一只手却被沈雨萱紧紧的握着,嘴唇微微的努动几下,终于微弱地道:“萱姐你怎么哭了?”
沈雨萱拭去泪水,含着泪光侧头道:“你睡了三天三夜,姐怕你醒不来了!”
她辞别无尘道长后,回至家中换下衣服,又见爷爷将林逸飞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随即转回清风观,三天三夜未离开他身边半步,此时见他醒来,惊喜交加忍不住溢出喜悦的泪花。
林逸飞重又闭上眼睛,记忆渐渐清晰起来。想到孟瑶已死,不禁伤心又至,想到病重的母亲,又羞愧万分,想自己情急之下,心灰意懒,竟忘记了年迈苍苍病榻望儿的母亲,让他伤心之余又自责不已。
沈雨萱拍拍他的手,轻声道:“孟瑶的事二叔已派人去妥善安葬了,以后我会带你去她的坟上见她,妈妈我已接来京城,在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林逸飞感激地“嗯”一声,只觉身体疲劳不堪,他弱弱地道:“姐,你扶我坐起来。”
沈雨萱将他缓缓扶起,他似用极大的力气将双足各搭在膝盖之上,手掌平端手心朝上,然后轻轻吸进一口长气,似闭目养神。
沈雨萱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弄什么玄虚,稍忽,便见他耳,鼻,口,眼七窍之中,渐渐溢出缕缕雾气,瞬时愈溢愈浓,她惊的张大了嘴,不敢弄出丝毫声响。
初时,那雾气似凝聚成一条条烟缕,各自成形,毫不相互纠缠,只在他头顶盘旋,每条烟缕穿梭有道,谁也不沾谁半点边缘。须臾,那烟缕渐渐幻出蛇形,在他耳,鼻,口七窍之中钻进复出,七条小蛇相互变换位置,从鼻中钻出入耳,而后从口中出来钻入眼目,井然有序,毫不杂乱。
不多时,忽见七条小蛇狂涌而出,凝聚在一起,愈流愈粗,愈滚愈浓,霎时龙身乍现,须爪箕张,龙尾摆动,往来盘旋,登时雾气大盛,满室弥漫。
沈雨萱吓的捂口闭眼,待她睁开双睛,满室雾气皆散,林逸飞微笑的望着她。她拍拍胸口,惊悸不安地道:“可吓死我了!你练的是什么功啊?”
林逸飞左手食指按住双唇“嘘”了一声,招她在身旁坐下,轻声道:“不可让外人知道,等以后有时间我慢慢告诉你!”
“行,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你要教我这套功法!”沈雨萱以交换条件的语气道。
林逸飞无奈摇头道:“这套功法暂时教你不得,等闲暇了,我教你梅花玦,看你的悟性了!”说至此,心头一痛,想起在古墓之中曾想将这套梅花舞传给孟瑶,而现在短短几天便已是物是人非,阴阳相隔了!孟瑶娇美的脸庞在眼前晃动,他不禁幽幽的叹息一声。
“好啊!”沈雨萱欣喜异常,她知道这套“梅花玦”乃是上古绝学,若得一招半式已是终身受用,况眼前的小男人已让她芳心尽授,心中甚是窃喜,低低地道:“我做你的好徒儿。”
林逸飞行功一周天,身体疲乏消减了许多,将四肢展开,沈雨萱将枕头挪一挪,让他靠床沿坐好,又将被子给他掩好,听他说道:“萱姐,你要学,我教你,别称徒儿什么的,让别人听见不好,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呸,”沈雨萱轻啐一口,含羞低语道:“你还当真了!”
林逸飞本性纯朴,想什么就说什么,心无杂念,瞧沈雨萱娇腮晕红,莫名其妙的眨动眼睛。
忽听室外传来脚步声,无尘道长和沈庚年走进静室之中。
无尘道长看林逸飞靠床沿而坐,心中诧异万分,在他的预料中林逸飞至少在月内,甚至更多的日子方可痊愈,现在见他已能坐起,实出意料。心思掠过,面露异色含笑道:“莫非逸飞小友有上天垂蒙,痊愈之快,实出贫道所料!”
林逸飞欲下榻见礼,被无尘道长拦住。
沈庚年扶着眼镜上下打量林逸飞,奇道:“想不到你好的这么快,真是奇迹!难道真是菩萨显灵,愣把你从阎罗王手中夺了回来!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林逸飞抱拳说道:“多亏道长神力救我,不然逸飞哪有命在!此恩铭记在心。”
无尘道长说道:“小友客气了,贫道不过略出绵薄之力,不敢居功。想我承沈老相邀,暂来灵山居住,是以冥冥之中机缘巧合,得识逸飞小友实是人生幸事。”
沈庚年摘下眼镜擦拭一遍,又重新戴上,语重心长地道:“逸飞呀,不是二叔说你,此次行事实在太过草率!对于一个女子情深义重,本无非议,但你家中老母尚在病榻,你却将性命视为儿戏,养育之恩尚未报答,岂不令白发老母寒心吗?”
林逸飞被沈庚年的几句话说得羞愧难当,他惭愧地道:“二叔,逸飞知错了!”话音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撩起被子下床寻鞋。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沈庚年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林逸飞能下得床来。
“我想我妈了!”林逸飞不假思索地道。
“二叔,”沈雨萱跺脚嗔道:“看您”
林逸飞只顾寻鞋,忽见自己赤身裸体,只穿一条内裤,吓得翻身上床复将被子掩住,满面羞惭急切道:“道长这”
无尘道长哈哈笑道:“逸飞小友莫非真能走动乎?”
林逸飞点头道:“如果没有太大的动作,走路不成问题。”
无尘道长思虑片刻,点头同意,不多时,一个道童送来一套衣服,无尘道长,沈庚年,沈雨萱相继退出了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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