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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的态度让桑超级不满意,这些日子,我们两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好几次,他都说,再也不忙活这些事情了,可这都是气话,桑是个很激进,很上进的人,外表很成熟。我们在小镇上住了两三天,就是陪这里的人说说话,聊聊天,享受一下阳光。
但是,我们在镇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人们都说他是个酒鬼,而且是外乡人。我是提前和他在酒馆外面的走廊上打招呼的,他手里拿着半瓶啤酒,地下放着十几个啤酒瓶子。
“你好。”我很礼貌的说。
“你好。”他回答,但没有给我笑脸,继续喝着啤酒。
这就有些尴尬了,可我还是想和他搭腔:“我叫王辉,来自中国,你呢?”
“我哪儿也不属于。”他喝下一口,将瓶子放在脚边:“小子,你就喜欢和陌生人搭讪么?我不介意你请我喝酒。”
这可真是厚脸皮,不过我愿意。我给他买了两箱啤酒。他欣然接受了,说了句:你是个不错的人。
这就能聊起来了,我继续说:“你也是外乡人,你靠什么营生?”
“你不会想听这个的。”他婉儿一笑:“你不是还有同伴么?那个黑人呢?”
“他去逛街了。”我说:“我喜欢安静。”
“男人是需要沉稳一些。”他笑着回答:“我告诉你,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待着也没用。”
我们要找的人?几个意思?难道这家伙也是个能力者?不像,我对自己摇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念力,但他的皮肤异常苍白,也许是吸血鬼?吸血鬼可以在白天行动?有点扯淡。
“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我的名字可多了。”对方说:“我用过很多名字,自己也记得不清楚了。你可以给我随便取个外号。”
“外号?”
“对,你们这类人经常喜欢给人取几个外号,比如鲨鱼人,或者金枪鱼之类的,对吗?我记得有个名声不错的人,叫鬼巫。”
“你——”我有些沙哑:“你知道恩格组织的事情?”我对这个陌生人肃然起敬了,而且我百分百确定,他不是道术者,不是邪术者,也不是幻术者。可能是什么科学家。
“知道?”他笑的很张狂:“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没出生呢。我不太喜欢恩格组织那些家伙,太循规蹈矩了。如果你听说过米歇尔德这个名字,你一定知道我。”
“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我认为自己在某个书中见过这个名字,但我真的记不清了:“你也在那个地方工作过?”
“没有。”他摇头:“那地方只是一个回忆,我听说现在的成员老大是船长。”
“不,现在是五个人共同管事,被称为五大参议院。”我说,觉得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不是很好。可这个人的说话语气,又显得十分正派,而且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
“你的名字叫米歇尔德?”我问。
“是我用过的一个名字。”他说:“为了感谢你请我喝酒,我可以和你聊一些以前的事情。当然,你可以当我就是发发酒疯。”
我勉强笑了一下。他打开了另一瓶啤酒:“我用过不止六个名字,或许是九个,或许是八个,实在记不清了。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你——”我小声问:“你不会是吸血鬼吧?”
“哈哈哈!”他大声笑了出来:“你觉得我是吸血鬼?有点意思,可惜我不是。我以前和吸血鬼打过交道,他们都是一些情感细腻的人,而不是特别阴暗。”
我也抓起一个瓶子:“有些吸血鬼不好。”
“别那么轻易下定义。”他指了我一下:“告诉你,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分,人人都是正确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就行,大家在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有什么不对吗?”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斯大林没错,希特勒也没错。”
“你在说那个战争贩子,二战的发起者。”
“没错。”他回答:“希特勒十岁的时候,我就见过这孩子,秉性不坏,只是世界太残酷,逼的他成了人们心中的恶魔。可他是一个不错的艺术青年,我买过他的画,画的非常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改变了当时国家的经济困难,解决了民族危机,所以,德国人当时认为他是民族英雄,就是现在,依然有很多人这样认为。你能说这个人就是好人或者是坏人么?不以成败论英雄,那是幼稚的问题。”
这人真的很逗,好像他真的活了几百年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
“那你认为吸血鬼好在哪里?”我把话题重新拉回到原来的线上。
“很知性。”他说:“孤立,或者说是独立,但很有风度。我结交过几个吸血鬼,为人都不错。”
“你的见解很有意思。”我说:“我认为你可以写一本书。”
“搞笑了你。”他回答:“今天是陪你喝酒,所以说了这些废话。你可以当我没说,我们改天再见,好么,我还有个小约会。”他站起来,离开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桑赶了回来,手里拎着很多塑料袋,都是从超市取来的:“王辉,我们要在这里租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见我一直有些呆滞,他问我:“你在看什么?”
“你知道米歇尔德这个名字吗?”我问:“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不过我记不清了。”
桑停了一下,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今天有个人自称是这个名字。”我回答:“所以就问你了。”当我看着桑的脸,发现他一脸木讷,后来又展颜了。
“也许是重名。”他坐下来,拍了我的肩膀。
“你知道这个人?快对我说说。”
“米歇尔德是个历史人物。”桑说:“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到底是谁?你别在我面前搞事。”
“恩格组织的创建者之一。”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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