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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牵着秀琳, 三人一起去幼儿园。
一直把女儿送到班上,两人对孩子再次重复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吃饭好睡觉, 要尿的话叫老师等等。
这些话自从昨天两人去给孩子报了名,带着她看了幼儿园的小朋友之后,就一直反复地说, 一百遍没有,七八十遍是有的。
不过, 孩子小, 第一天去上幼儿园, 还是很多东西不懂。
上课之后, 两人离开幼儿园回家, 一整天都会时不时提起秀琳这会儿在幼儿园干嘛了, 有没有唱歌做游戏,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午睡,想爸爸妈妈没, 哭了没……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接孩子, 两夫妻一起去, 看到孩子呆呆地坐在教室里的小凳子上。
何忠灿去抱秀琳, 发现她尿裤子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秀琳看到爸妈, 嘴巴扁了扁, 想哭的样子。
丁小甜一见, 忍不住心里发酸, 赶忙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 再亲亲她小脸,表扬她今天表现不错,是个乖娃娃。
被妈妈安慰了的秀琳最后没哭,高高兴兴地向老师说了再见。
老师说明天见。
秀琳点头,嗯了一声。
回到家,何忠灿给女儿脱掉尿湿的小棉裤和外面的裤子,问她,怎么不叫老师带她去上厕所。
秀琳没吭声。
丁小甜端了热水来给孩子洗小屁股,洗了擦干,再给她换上干净的裤子。
一边换裤子,丁小甜一边告诉女儿,明天去学校,想要尿什么的,就叫老师,老师会带她去。
“秀琳,你记住妈妈的话了吗?你告诉妈妈,妈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记住了,妈妈说,要尿要粑粑,去找老师。”
“对了,老师跟妈妈和爸爸一样爱你,她会帮你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丁小甜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亲了好几下。
她暗想,重生之后经历的这一切前世都没有经历过,虽然也有不如意和小烦恼,但是最重要的是,跟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一起去经历,这是踏踏实实的生活,她感觉挺幸福。
晚上,一家人去曹飞霞家里吃饭,她做了好几个她的拿手菜招待他们。
两家人很自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饭后,丁小甜和何忠灿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孩子明天一早要上幼儿园,何忠灿明天要坐车去省城,然后坐火车返回部队。
当晚夫妻两人除了过夫妻生活,还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早晨起来,丁小甜先和丈夫一起送女儿去幼儿园,再送丈夫去县城的长途车站坐车。
长途汽车发动了,坐在车上的何忠灿挥手跟丁小甜告别,两人脸上都有不舍之色。
一直看着丈夫坐的长途汽车开出自己的视线,丁小甜才带着一丝怅惘回家。
回到家里,家里空落落的,丁小甜便收拾房子打扫卫生,把家里所有的家具和锅碗瓢盆等擦得锃亮。
一干活儿,她的心情慢慢就好起来了。
等到这个小屋子里面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她满意地给自己泡了杯茶,拿出一个小本子来算账。
算了算自从丈夫回来探亲之后花了多少钱,未来一到两个月之内又需要什么开销等。
算完账,心里有数后,对于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下午,丁小甜去幼儿园接女儿,发现她今天没有尿裤子,据老师说,今天她已经肯跟别的小朋友说话一起玩了,适应幼儿园生活适应得挺快。
丁小甜接了秀琳,牵着她的手回家去,秀琳问:“爸爸呢?”
“爸爸回部队了,部队上忙,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看秀琳了。”
“……”
秀琳虽然短暂有些沮丧,但在丁小甜给她拿了个水果糖吃之后,情绪慢慢就好起来了。
丁小甜故意问她一些幼儿园里小朋友的事情,秀琳一边吃糖,小嘴儿一边吧啦吧啦开说,就忘记了找爸爸那回事儿了。
次日是星期三,是丁小甜正式去红星饭店上班的日子。
很早她就起来煮了红苕稀饭,炒了白菜,还煮了两个鸡蛋。
因为秀琳要在幼儿园吃早饭,所以丁小甜自己吃完饭,给孩子留了个煮鸡蛋,等她起床后剥给她吃了,母女两人收拾好一起出门。
住在红星饭店家属院方便的是,同一条街上走几分钟就是幼儿园,转过街角,前面一条县城的主街上是红星饭店。这样一来,丁小甜就可以在八点十分左右出门儿,把女儿送去幼儿园,然后再从幼儿园出来,去红星饭店上班。
红星饭店的上班时间是早晨八点半,丁小甜送了女儿去幼儿园,出来去单位,不会超过八点半。
丁小甜到的时候,饭店才刚开门不久,一进去她就看到了方远。
除了方远之外,饭店里面还有不少后厨的工作人员和前面餐厅的服务员。
方远带头鼓掌欢迎丁小甜,并向大家介绍丁小甜。
丁小甜呢,也通过方远知道了后厨的另外一位主厨齐延波,还有跟她一样是正式厨师的魏森,魏森过来跟她握手,主动说起自己的父亲老魏时,丁小甜恍然,连忙说老魏是个好人等等。
齐延波今天没有来上班,按照曹飞霞既定的安排,他上晚班。
方远还向丁小甜介绍了餐厅主管夏佳华,她手下管着二十几个服务员。
那些服务员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也有三四十岁的大姐,人多,丁小甜也记不住名字。
饭店里面的职工都知道丁小甜很受曹总厨器重,并且是曹总厨向领导推荐,进入红星饭店工作的。
很多人对她都很热情,在方远向他们介绍了丁小甜之后,围着她说说笑笑。
红星饭店后厨,目前为止,有一个总厨,那就是曹飞霞,负责全面管理后厨的工作。
一定程度上,她也是行政总厨,一般不会亲自去给客人做菜。
除非客人点的菜是她才能做出来的拿手菜,又或者说客人是单位领导,饭店领导早有交待,让曹飞霞出面去做两道菜,她才会做菜。
曹飞霞的日常工作是给后厨工作人员排班,检查后勤送来的各种食材的质量,以及各种食材的数量。
根据季节的变化,配置当月当周当日主推菜单,以及引入新菜,推陈出新特色菜品。
曹飞霞这个总厨下面,还有两个主厨,分别是三十四岁的方远,还有四十五岁的齐延波。
主厨肯定是要下厨做菜的,但是他们动刀动勺子的时候也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由他们手下管着的十二个厨师来做具体工作。他们主要负责怎样根据当天的食材来配置菜品,尤其是较多人来吃席的时候,他们要负责给客人配出一桌酒席来,根据客人的口味和愿意花的钱多少。
至于那些切菜和挥动炒勺炒菜,做具体工作的厨师,跟丁小甜一样,都是红星饭店的正式厨师。
正式厨师往下,就是十几个厨工了,他们都是临时工,要根据工作的情况转正。
厨工干的就是杂活,择菜洗菜切菜洗碗盘子等。
当然厨工里面脑瓜子灵活,又上进的,有机会找到一位正式厨师拜师,那么他转正的机会就要大得多。
红星饭店作为宜南县城效益超好的单位,有很多人想成为正式职工,甚至临时工。
毕竟就算是临时工也有集体宿舍住,提供一日三餐的工作餐,工资也有三十一元。
八点半,曹飞霞准时到了红星饭店。
在餐厅里跟丁小甜说笑的众人一看见她来,就都散了,各人去干自己每天该干的活儿。
丁小甜看到曹飞霞之后向她笑着打招呼:“曹姐好!”
曹飞霞笑着走向她:“小甜,你来了啊,欢迎欢迎!”
两人握过手之后,曹飞霞便向她简要介绍了下餐厅的情况,然后带她去了后厨。
后厨里,厨工们已经在工作了,一些人生火,一些人烧水煮面,还有些人在把后勤工作人员送来的食材分门别类摆放,接着择菜洗菜。
厨房里一派忙碌景象。
曹飞霞告诉丁小甜,每天早晨八点半饭店开门之后,厨工们会快速地做出早餐来,所有饭店工作人员在九点左右准时吃早饭,九点半吃完饭,就要为中午客人来吃午饭做准备。
下午三点左右,午饭客人散去,饭店工作人员吃午饭。
吃完后稍微休息一下,三点半左右,换班的职工过来,早班的职工下班回家。
三点半到十点,这是饭店职工的晚班工作时间。
基本上,饭店工作人员都是轮着上早班和晚班的,不过,考虑到丁小甜的情况,曹飞霞给丁小甜安排的都是早班。也就是说,她早晨八点半来上班,到下午三点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吃了饭店的工作餐,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秀琳读的幼儿园是四点放学,她下班之后吃了饭,慢慢走去幼儿园,正好接女儿回家。
曹飞霞还说,红星饭店职工每个月调休四天,有的人是把这四天攒在一起休息,丁小甜,就可以正常在星期天休息,正好陪女儿。如果孩子放假了,她建议丁小甜叫亲戚来陪孩子,或者是把孩子送去乡下爷爷奶奶那里,又或者是外婆那里。
“曹姐,你想得真周到,我会按照你说的办。”丁小甜听完笑道。
上班的第一天,曹飞霞在大家吃过早饭臊子面之后,在后厨向厨房工作的工作人员正式介绍了丁小甜,并且把她来之后,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安排说了下。
丁小甜全部上早班,一周六天,具体工作由早班主厨负责安排。
今天的早班主厨是方远,在曹飞霞讲话离开之后,就过来带着丁小甜去,让她把厨工们洗干净削掉皮的萝卜切成丝。这跟在家切萝卜丝不一样,厨工们端来的可是一大盆子萝卜,起码有二三十个。
丁小甜需要把这些萝卜切成丝儿,好用来凉拌或者配菜。
方远亲自向丁小甜示范了下怎么切萝卜丝。
切萝卜丝谁都会,丁小甜认为自己切得也不错,但她看了方远切的萝卜丝以后立刻就感受到了差距。
方远切的萝卜丝每一根都一样粗细,就象是用精确的仪器测量过一样。
他还切得快,也没看见他怎么用力,菜刀一下一下地起落,很快右边就堆起了一堆晶莹蓬松的萝卜丝。
丁小甜看他拿起一个萝卜先切片后切丝,最后把一个萝卜变成一堆萝卜丝估计也就二十秒不到。
要让她来切,还切不成方远那样,切完一个萝卜也得需要一分钟。
从这一点上,丁小甜觉得必须要承认,自己跟职业厨师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这跟她一开始的设想差不多。
但她并没有气馁,认为只要自己认真学习,勤于练习,一定也会做得跟别人一样好的。
至少会跟别的正式厨师一样好,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谢谢方哥指点,我这就照着你切的萝卜丝来切。”
“不用谢,我想既然你选择了做职业厨师,就从练基本功开始吧。我想,曹总厨也希望看到你不但能给我们饭店推阵出新,不断做出创新的招牌菜,也能把职业厨师会做的工作做好。”
于是,丁小甜拿着菜刀花了整整四十分钟,把厨工送来的那一盆萝卜切成了萝卜丝。
主要是这个萝卜切多了,后面,手上的劲儿就要少些,要想切得能看,就要切得慢些。
看着眼前这一盆子萝卜丝,丁小甜觉得虽然不如方远切得好,但还是看得过去。
切完这一盆萝卜,丁小甜已经觉得手腕有点儿发酸了。
这可跟她自己在家做菜不一样,自己在家做菜,切菜的强度远没有饭店大,时间也没饭店长。
方远过来看了,点头:“不错,继续加油!我们做厨师这一行,刀功都是练出来的,孰能生巧,多练练,就能切好菜了。”
接下来,方远又让丁小甜去切豆腐丝。
厨工端过来的也是一大盆豆腐,起码有二十几块。
丁小甜需要做的是,按照方远教的那样,把软软的豆腐切成豆腐丝。
豆腐丝跟萝卜丝一样粗细。
这要在软软的豆腐上切片切丝,比切萝卜丝显然更难。
丁小甜必须要做到不要把豆腐丝给切断了。
这一盆子豆腐丝,丁小甜切完花了五十多分钟。
丁小甜的手腕不但酸还有点儿痛,就连脚腕也有点儿酸了。
一直以来,认为自己能干农活,有把子力气,不怕吃苦的丁小甜终于体会到了做厨师,比她想的还要难一些。
切完之后,方远过来看了,说了一句:“还行。”
他看了看揉着手腕的丁小甜说:“马上饭店就要接待中午的客人了,你到传菜的窗口去,把厨师炒出来的菜装盘之后,擦干净盘子边缘,递给外面的服务员。”
丁小甜说好。
方远就带着她到了后厨的一个传菜窗口,教了她怎么给她身后的厨师递盘子,然后接了装好菜的盘子之后,给菜放上一些点缀,擦干净盘子边缘。
好在今天丁小甜只负责给身后三个炒菜的主厨递盘子,接菜,传菜。
而且他们炒的都是素菜,这便也她处理后传菜。
中午的时候,红星饭店迎来了客流高峰。
作为宜南县城最有名的集体饭店,来吃饭的单位和个人是一拨又一拨的。
后厨的厨师和前面餐厅的服务员一个个就跟打仗一样。
丁小甜也忙得不亦乐乎。
忙起来,她连肚子饿都忽略了。
在她做这一份儿工作之前,她从来都是按时吃饭,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是吃饭时间,不吃就会饿。
但做了饭店的厨师,这个时间却是工作最忙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吃饭。
幸好早晨丁小甜在家还吃了一顿饭,不然她那种饥饿的感觉更磨人。
一直忙到两点半左右,到饭店来吃中午饭的客人才吃完了散了,剩下零星的几个喝酒的客人不用管他们。
曹飞霞在中午后厨的厨师们炒菜的时候,会不时进来看一看,等客流高峰期一过,她就会回到后厨的一间属于她的办公室里面做一些考勤统计等工作。
吃饭的时候,她会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店的工作餐。
负责炒菜的主厨们在炒完客人的菜之后,会按照饭店规定的工作餐的标准,炒几大盆子菜,用盘子分装出去,端到外面给大家吃。
丁小甜经过这打仗一样的中午,一松懈下来,坐到外面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竟然会觉得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等到工作餐上桌,端起饭碗,她也会跟其他的饭店职工一样觉得工作餐很好吃,明明这些菜都是大锅菜,并不如平时在家炒的小炒。
曹飞霞坐在丁小甜旁边吃饭,问她第一天工作,能适应吗?
丁小甜实话实说:“还行,我能适应。”
曹飞霞闻言笑了,道:“这样就好,我就怕方远对你要求严格,第一天就让你做这么多,你做不下来。”
丁小甜:“我还要多谢方哥严格要求我呢,我知道自己不是职业厨师,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曹飞霞:“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好好干,我看好你以后会成为我们饭店的中流砥柱,成为一个好厨师。”
听了这些话,丁小甜心里头当然高兴。
吃完工作餐,她跟着曹飞霞去了后厨的办公室,在那里,她脱下了身上穿的厨师服,换上自己的干净的灰色列宁服,向曹飞霞告辞,离开饭店去接女儿秀琳。
因为红星饭店的后厨只有丁小甜这么一个女厨师,她换工作服的地方就在曹飞霞的办公室里。
后厨的厨师们永远都是比外面的人少穿一件衣服,毕竟厨房里面的灶眼多,厨师们炒炖炸煮,都要用火,温度挺高。
就算是大冬天,在厨房里面,穿个夹衣都不会冷。
丁小甜今天穿了个薄棉袄,外面穿上厨师服去后厨工作,给热出了一身大汗。
她立马明白,明天再来工作,要带上一件夹衣来,把薄棉袄换下,再去后厨。
夏天,后厨的厨师就挺辛苦了,温度高,出汗多,工作强度也高,这大概是也是他们的工资比普通工人更多的原因吧。
走在去幼儿园的路上,丁小甜虽然很疲惫,可也很有成就感。
这份儿工作带给了她目标,具有一定的难度,需要她不断地去努力征服,让她每一天都充满了干劲儿。
她喜欢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生活。
到了幼儿园门口,她跟其他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
大铁门开了,她跟着人流进入幼儿园,去小二班接秀琳。
谁知道,看到秀琳后,丁小甜却是又心疼又生气。
秀琳的小脸上被抓了两道血痕,一条长,从眉头斜着拉过鼻子,直到另外一边侧脸。
一道短上一些,伤在侧脸上。
秀琳眼睛里包着泪,看到丁小甜就扑过来,喊妈妈,眼泪水也滚了出来。
丁小甜蹲下去,一把将女儿抱起来,仔细看她的伤,越看越心疼,眉头也拧了起来。
她担心女儿脸上的伤会留下疤痕,以后会破相。
一个女孩子破了相,直接影响到她恋爱结婚,这可不得了!
“秀琳妈妈,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孩子中午午睡的时候,她爬去摸旁边床的孩子。其实那是一种友好的动作,但是隔壁床的孩子以为她是要攻击他,所以就伸手在秀琳脸上一抓。当时正是孩子们刚刚要午睡的时候,我们在给其他孩子们脱衣服脱鞋盖被子,疏忽了,让孩子被抓伤了。”小二班的任老师走过来歉意地说。
“你们也太大意了!秀琳是个女娃娃,你看看,这脸上伤成这样,破了相怎么办?抓伤我女儿的孩子是谁,他家长呢?”丁小甜生气地说。
虽然她是重生的丁老太,涵养也比一般这个年龄的人好太多,可是看到女儿脸上的带血的抓痕,看到女儿睫毛和脸蛋上挂着的泪,她不可能不心疼,不生气。
把孩子交给幼儿园,她认为幼儿园的老师就有看护孩子的责任。
老师不能够说自己忙疏忽了,就这么完了,家长就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