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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傅却制止了小厮的动作, 扶着贾赦,用洋巾子帮他擦了汗, 这才喂了他一点点水:“歇一会再喂点, 慢慢的, 不宜过量。”
“谢师傅。”贾赦慢慢的缓过来了, 先是行了一礼。他知道这是贾源的亲兵,今后也是他的先生。古人尊师重道,无论如何,他都得把礼做足了。
就这么一会,就缓过来给他行礼了。这会张师傅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府里的小公子,哪个不是宝贝蛋,倒是没想到这是个硬骨头,也是好事;“不必多礼, 这功夫练起来,须得日日不缀,望公子不要半途而废才是。”
“谨遵师傅教诲,赦不敢忘。”
这边话未说完,那骑射师傅已经等着了。张师傅也不废话,同教骑射的关师傅打了招呼就回屋睡回笼觉了。
“关师傅有礼。”贾赦认命的向传说中关二爷后代的关师傅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师礼。
关师傅而立之年,留着一把所谓的美须髯,据说每日大半时间都花在这上头。一大半胡子遮住了脸, 完全看不清楚相貌, 只两个铜铃大的眼睛, 看着怪吓人了,这会却哈哈大笑:“咱们不来那些个虚礼,我带你去马棚瞧瞧。”
“哥儿不可,那马棚是什么地方,哥儿怎能去...去那地方。”声音清脆,却有些胆怯,个子虽高,却不过总角小童。
看似是壮着胆儿的,贾赦还未发话,关师傅却笑了:“你这小孩,可不兴拦着,老太爷知道了,可得打你板子。”
那小孩咬咬牙:“奴奉了老太太的话,不可让哥儿劳累太过,更不许哥儿去那些个地方。”
这小童是管家方大家的孙子,前些天才到他身边伺候,为人算不得机灵,却是个勤快的,因此贾赦对这小孩还挺宽容的:“无妨,老太太和老太爷都不会罚你的。师傅,是弟子的错,请师傅责罚。”
“哈哈”关师傅似乎很爱笑,闲来无事就笑,那笑声如同京剧老旦,绵长高亢,笑了好一会子才道:“你这小人,心思也多,我罚你做甚,快,走着去。挑一匹你喜欢的小马。”说着,又嘿嘿了两声。
这声儿可没有前头的洪亮高亢,听着有点猥琐,贾赦思量着。如今他是债多了不愁。因为这会骑射课之后,接下来还有礼,乐,书,数,据说还穿插易,医,以及丹青篆刻。只是这先生还没凑齐,先学着骑射书数这些。
荣国府贾代善这一代还是鼎盛时期,这府里发了帖子,又供奉优厚,来的先生只怕更多,这地狱模式才刚开始,一眼望不到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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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草长莺飞,时间已经过了三月有余。
“好,好,好”
场上贾赦骑着小母马,原地连射三箭,两箭正中靶心,引得三位师傅连声叫好。又是一个翻腾,亲身下了马,摸摸马的头,这才由小厮牵了下去。
“张师傅,向师傅,关师傅,弟子献丑了。”贾赦对着三位师傅行了一礼,微微一笑。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今日总算有了些成绩,更不会从马上跌下来了。但愿三个师傅会满意,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向师傅与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这回是过了,切记不可懒怠。”
“是,师傅。”贾赦听到三位师傅的肯定,完全放下心来。
这会不过辰时,贾赦向三位师傅告辞,回院子沐浴,还得赶下一场。没错。今日是一旬的考核期,光是武师傅就有三位,这会沐浴结束,就要去前院了,那里还有几位先生等着。等到申时,还有最后一门琴艺。
琴艺先生也不知道贾源是从哪里请来的,说的一口官话,为人甚是雅致,眼看着不过二十出头,下起手来却是最狠不过。
这会贾赦顾不上墨迹,回到老太太为他新建的东大院,东大院后头还建了个湖心亭,水也是活水,景色精致,今日琴艺考试地点就在那儿。
在去之前,贾赦又沐浴了一次,换了身衣裳。无他,这位先生最爱洁,丁点不对,就是赏一手板。
贾赦好汉不吃眼前亏,手脚麻溜的打理好,匆匆赶往湖心亭。步履虽快,却未失了风范。想来这几月学习,还是有点效果的。
湖心亭八角样式,青年着着一袭湖色长衫,斜倚在石凳上,搭着腿,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也不睁眼,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
贾赦到了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景象,却也不敢打扰了大魔王厉先生,就这么静静站着。
约摸过了半盏茶,厉先生终于动了,睁开眼,往贾赦身上一撇:“迟了半盏茶功夫,五板子,先记下了。今日就秋风词吧,”
“是,先生。”许是和古人待久了,贾赦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练出来,一般不太大的事儿已经不能牵动他的情绪了。因为他知道,等考完,五板子可能不够。
果不其然,这厉先生忍耐般的听完半首曲子,哗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匠气,粗苯,成绩不入流。加十五板子。”
贾赦深吸了口气,乖乖摊开双手,呈了上去。
打板子的不是别人,还是厉先生,亲自上手,一声声,非常实惠,半点不掺假。
等打完这二十个手板,厉先生一甩袖子,就这么很有仙气范,高大上的走了。
徒留那月光在湖面,不,徒留贾赦在湖心亭发呆了好一会儿。
“少爷,这可怎么向老太太交代。”俏生生的丫鬟,眼泪在眼眶要落不落的,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惜。
“冬青姐姐,药带来了,那就上吧,无碍的。”前世二十几年的成长环境,并不足以让贾赦从容应付古代教育。刚开始那阵,几位先生轮流,屁股,小腿肚,手臂,手掌,能打的地方一个都没放过,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会算好的了,才二十个手板。
别看贾赦说的硬气,这会上药都疼的直抽气,可他还不能发出声音。身边的丫鬟都是老太太的眼睛,要是他露出点什么,老太太保管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让老人去操心他的教育问题,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
这边厢贾赦在上药。熟不知这一向不碰头的几位先生都聚齐了。
贾源并早早赶回家的贾代善俩人坐在主位上。十来位先生分两边坐着。
并不太大的书房,满满当当的人,却静悄悄的,没人先开口,要不怎么都在贾家混饭吃,连喝茶的姿势都如此一致。
“咳咳,众位先生受累,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这会还得贾代善带个头。
到底是贾府的老人,张师傅也不端着:“少爷虽年幼,却是个不娇气的,日后青出于蓝也不是不可能。”
关师傅和向师傅两人也颇为赞同,到底是武将出身,这天赋还是遗传了下来,这会更是连连点头。
俗话开头难,这会一人说,余者也不吝赞赏之词。毕竟这学生天赋还是有的,也是个勤奋的,又有国公府的财力,再怎么也不会差到那儿去。
倒是厉先生,听的众人的话,嗤笑一声,颇为突兀。
这些先生都是贾源和贾代善并几位幕僚亲自选的,有没有本事,他还是很清楚的。这位厉先生,他记的很清楚,无他,太年轻了。他还亲自考教了一番,大才。因此倒也不生气,还颇为和气道:“厉先生,可是我这孙儿有何不足?”
厉先生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慢慢的扇了两下:“愚蠢之极!你们只看他日日勤学,可见他叫过一声苦?可见他赖过一次课?他才多大,你们还不明白吗?”在他看来,他这学生别的都是一等一,只一点,太拙了。挨打也是白挨。
厉先生这话一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惊。还真是的,他们也授课一旬有余,课量各有增减,却从未见学生有过懒怠不耐,这....还未到总角,毅力已如斯,当真出骄子?
但凡文人总有傲气,可这会关乎自己的学生,这些先生们顾不得羞赫。把贾源贾代善都撇了去,低头商量。从明儿个开始,该多多加量,莫要让这学生太闲,应当能者多劳。这一边商量着,还不忘问问厉先生的意见。谁叫他(心)观(狠)察(手)细(辣)致呢。
都不是来吃闲饭的,不能让别人专美于前不是。除了厉先生,这会大家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教出一个名垂千古的学生呢。
贾源父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位先生商量半个时辰才写出的课程表,再看那总揽的易先生一脸殷切。
贾代善咽了咽口水,这儿子成材是好事吧?可,真要答应下来,会不会父子反目成仇:“老爷”
“你的儿子,你自个决定。”贾源早就站在门口,这会答了一句,背对着众人,快步走远。他还是去瞧瞧他那可怜的乖孙孙吧。剩下的,都是儿子的锅。
贾赦不是个惫懒的,勤学苦练日日不缀,与一般孩童更加自律。正是如此,贾源父子很是放心,从不督促,倒是让他享受了一段闲暇时光。
贵族生活总是诗情画意,难得的闲暇时光,贾赦也是个会享受的。庭院里的秋枫煞红,他也不讲究的躺在地板上,盖了一层薄被,手上拿着大靖律,聆听落叶的秋声,品着南来的碧螺春。有书有茶有景,舒适惬意。就连丫鬟在外探头探脑也不曾察觉,脚步声临近,他才扭头瞥了一眼。
这一眼惹的莳萝一个寒噤,只觉的大少爷日渐威严,到底是大丫鬟,还端得住,礼毕回道:“老太爷请少爷过去园子一趟。”
“我知道了,这就去。”贾赦起身将书本用枫叶签做了记号,想了一下问道:“可有什么急事。”
“并无急事。梧桐说是老太爷在园子垂钓,一时发了脾气。”莳萝摇摇头。
贾源岁数大了,也越发依赖儿子孙子,有时候一会不见了贾赦,总要来找。贾赦倒是松了口气,无大事便好。想来是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哄哄就好了。
这般想着,脚步倒也不慢。习武之后贾赦少有坐轿子的,积年累月,脚程倒也不慢,可苦了几个丫鬟,追在后头跑。
从院子后门绕行也就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这,贾源还嫌弃:“你这也忒慢了,我都等了你好些时候。”
贾赦才站定,就听祖父一通埋怨,好笑道:“阿爷今日倒是兴致颇好,怎的想起垂钓来了。”他也知道,老人总是这样,盼着儿孙满堂,孩子时时都在身边。
“哼”虽是抱怨,可贾源总是不舍得为难大孙子,却又不想给好脸,只好拉下脸道:“那么大个子杵在那儿作甚,都吓跑我的鱼了,快坐下吧。”说着还不忘招呼下人搬个墩子。
瞧着一身独钓寒江雪装扮,满脸褶子都写着傲娇的老太爷,贾赦无奈极了,也不争辩,顺势接过钓竿帮他装了饵料,又接过自己的钓竿,这才坐定挥杆。
贾源哼哼唧唧了几声,瞧着大孙子钓竿又动了,赶紧使坏,得!钓竿又缠在一起了。这都第几回了。
贾赦也是无奈,听着后头仆下捂嘴偷笑,扫了一眼,免得老爷子恼羞成怒。重新给了老爷子一根钓竿,吭吭哧哧的把两根钓竿捞起来理顺,又好言相劝:“不如孙儿陪您去另外一个池子,那边的鱼儿大一些。”
“不去”贾源哼了一声撇过头。
“莫生气了阿爷,咱们不钓了啊。这会园子里好多果树都结了果子,咱们爷俩正好摘了,不给老爷留着,可好。”贾赦又哄又骗的,割地赔款的,总算把人哄好了。府里有好几个池子,下人特意把鱼养傻了,专供主子垂钓也不怕坏了兴致。这个池子还是他的主意。这时代的交通和娱乐让人一言难尽,读书累了连个消遣也没有。想钓个鱼,还都是傻鱼,特特吩咐了不许把所有池子的鱼都养傻了,如今看来倒是自作孽。
说起果子来,贾源又来了兴致,拉着贾赦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又讲起了当年带兵打仗野果裹腹来。
这些年来贾赦时不时的总要听一耳朵,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军人总是可敬的,就算老了,小孩脾气了,变成暴脾气的糟老头,还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许是贾赦的态度让贾源高兴了,糟践了一会儿果树,这才说道:“差点都被你哄了去,今儿是有正事要与你商量的。”
“阿爷坐下说。”贾赦寻了个平整的石头用衣袖擦了,又拿汗巾子垫了才让老爷子坐下。
贾源挥挥手让仆从站远些才道:“你也坐下吧。今儿这是还真不是小事,你自己也要有个主意。”
还挺慎重,贾赦脑子过了一遍还是毫无头绪。
“说起来,你的几位儒学先生也都是拿的出手的。可要比起沈阁老,那就差了许多。”贾源慢慢组织的词语,顿了一下又道:“他倒是能耐,子孙就不成气候了。这会三皇子稳坐太子,他家怕是不行了。”
贾赦用袖子擦了擦梨,细细嚼了,疑惑道:“沈阁老门生遍地,就算退了下来,也不至于落到咱们地界。”
贾源幽幽一叹,见大孙子好不正经,拍了一下他的手,抢过梨啃了一半才满足道:“怕是和大皇子扯上了关系,又和二皇子一派牵扯不清,到底遭了皇上忌讳。只怕是不久要致仕了。他们家这些年也没出过能耐人,这不就找上咱们家了。”
“咱们家要是和沈阁老搭上关系,不是也要糟了皇上忌讳。何况他又能给咱们什么,总不至于要来当咱们家当了私塾先生,还想咱们家拉拔沈家后生不成。”贾赦赶紧让人把篮子撤了,生怕老爷子再吃梨坏了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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