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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她是催债的,没想到一接通电话她就好像这七八月的天气一样,热情得让我受不了:“清清,在干嘛呢?吃晚饭了没?”
“你有事直接说事。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古语我在妈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看你这孩子,妈妈找你就不能说几句体己话吗?”她嗔怪地说。
“别扯那些没用的,说事吧。”我懒得跟她虚伪,她要是没有目的,母猪都能上树了。
“哎呀,我也没别的事,就是知道你找了一个那么好的老公,妈妈替你感到高兴。”
“是江楚楚告诉你的吧?”
江楚楚一直在挑拨着我父母跟我的关系,我想我妈一定是通过江楚楚的嘴得知了薛照的身份,想起来,江楚楚好久没找过我麻烦了。
我妈倒没避讳,说:“是呀,你说你都要订婚嫁人了,老公是个什么底细,我这个当妈的总得打听清楚吧,不然以后过得不幸福,我也心疼啊,妈都是为了你好,不过幸好这个人薛照不好,家世也好,和你很般配,妈妈是打心眼里替你感到高兴。”
听她情真意切地表演就像看舞台剧似的,特别有意思,我就在电话这头默默地听着,等她表演完了,我说:“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
“诶,你别急着挂呀,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
“今天是妈妈态度不好惹你生气,你别往心里去啊,你也要理解妈妈,你弟弟什么都不会,你当姐姐的要不帮衬点他,以后他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你总不忍心看着他一辈子打光棍吧?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一家人齐心合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今天下午说的都是气话,妈妈给你赔不是,这骨肉相连的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可不带这么狠心的。”
真是可笑,现在得知薛照的身份了,就马上换一张嘴脸,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和我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能得到更多的利益,绝对远远大于一百万的价值。
我妈在电话那头抑扬顿挫的抒发着血浓于水的母爱情怀,我在这头听了直想冷笑,她干的那些禽兽不如的混账事儿她全忘记了吧?我刚遇到点麻烦,她就迫不及待地让人撬门进我房间去处理我的东西,她巴不得我快点去死呢。
懒得跟她啰嗦,我说你这些招儿都用烂了,别再当我是傻子了,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明天我会把钱给你转过去,一切按今天下午说的办,她一听急了就想再跟我争论,我没给她机会,麻利地挂断了。
薛照在沙发那边歪歪斜斜地躺着,看我的脸色和只言片语猜出了个大概,冷笑说亲情绑架最恶心,还夸我拒绝得好,像我妈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就不该给好脸色,不然后患无穷。
我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是他这么愤慨干嘛?
当晚我就拟了一份断绝父女母女关系的合同,清清楚楚地写着赔偿的金额,从此恩情一笔勾销,将来我不会再赡养他们,以后他们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女儿,我当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可是看了那份合同心里还是百般不是滋味。
第二天,我就去找了我妈,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打电话也不接,发微信问,两个小时后和我说他们出远门旅游去了,家里没人。
这明显是在避着我不愿意签这份合约,我真是无语了,不过他们的无耻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只得作罢。
自打白牧野两次拒绝见我之后,我再也没去找过他,尤其是薛照让我嫁给他之后我更是谨言慎行,探望白牧野的念头连想都不敢想了,而且我还把手机设置成拦截所有的陌生号码,就算白牧野想打电话找我也找不到,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太害怕薛照伤害他了。
我跟薛照过起了同居的生活,我多次提出想回家去住,他就是不同意,我跟他就像个连体人一样,同进同出,到哪都互相陪伴着,在别人看来那叫双宿双飞恩爱无比,只有我知道自己有我煎熬,我多希望有点时间独处啊,可是薛照不许。
夏越还在医院里,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想到她,我心里就非常失落,无论她怎么误会我,我还是希望能找个机会和她沟通一下,把误会说清楚然后重归于好。
这天,我借口我的闺蜜还在住院,我要回医院去探望她让薛照给我半天时间,薛照磨磨唧唧地答应了,但是让我早点回来,晚上他妈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自打上次之后,再也没见过薛夫人了,听说她住去了朋友家里,几次打电话过来约见薛照,薛照都拒绝了。
因为上次吵架的阴影,我在夏越门口坐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结果没想到我来晚了,夏越已经出院了,她住的那张床上换成了一个十几号的小女孩,我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她出院都没告诉我一声。
只好发微信给她,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她几分钟后才回复说好多了,我说我到医院来看你才知道你已经出院了,你要好好调养,她说知道了。
态度冷淡得让我不敢再开口,无奈地叹口气,将微信关掉不再回复。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明晃晃的阳光,不由地一阵迷茫,爱情友情以及我的人生,所有所有的一切,突然之间全部失控了,我面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我面前乱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我闭上眼睛,疲惫感油然而生。
“滚!赶紧滚!别天天在这瞎晃悠吓坏了客人。”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是医院门口的门卫正在喝斥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婆,阿婆六七十岁的模样,佝偻着身体,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探头探脑地往医院里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我离得有点距离,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这心酸的一幕是生活中很寻常的情形,谁都有生活上的不如意,谁也帮不了谁,我提步本打算离开,这时阿婆突然失控地朝保安大吼:“我不走!这里有凶人杀手!我要抓住杀人凶手!你护着凶手人你就是同谋!帮凶!”
“你神经病啊,天天找凶手找凶手,找凶手你来医院干嘛?你去警察局啊,这事归警察局管。”保安似是习以为常了,对她突然的攻击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顿住了脚步,看着她因愤怒而狰狞变形的脸庞,心想,这阿婆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会有凶手呢?难道是什么医疗事故造成的伤亡?大有可能。
阿婆恶狠狠地瞪着保安,嘴里哼哼唧唧地,像是在骂人,她一回头,看见了我,然后就快步向我奔过来。
担心她会伤害我,我本想逃跑的,可是鬼使神差地,我没动。
她的眼睛红肿红肿的,似是久哭导致的,因为在太阳下晒了半天,额头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
她大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仔细端详半天,失望地摇摇头说:“不是,不对,没这么年轻……”
敢情是把我当凶手了呢,我轻声问:“凶手杀了您什么人?”
大概是见有人对她的事情感兴趣,她一听我发问就赶忙回答,生怕下一秒我就不想听了似的:“我儿子!我儿子被人杀死了!”
“你认识凶手?”我不由称奇,儿子被杀报警不就行了吗?怎么跑医院来找人?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眼睛突然发红,随即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自顾自地说:“我儿子说,很快就有钱给我治病了,可是我在家等啊等啊,等了好多天,他都没回来……”
她抽抽鼻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别人说他被人给杀死了,凶手就住在这家医院里……”
我听到这里,心里突地一跳,压低声音问:“你得的是什么病啊?”
“尿毒症,你知道这个病吧?要花很多很多钱的,很多钱……我儿子没钱,不是没钱,是有人欠钱不还,没钱只能等死啦,可是他先死了,都没等我一起,要是等等我多好,黄泉路还有个伴儿……”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的儿子不会就是劫持薛夫人被一枪爆头的歹徒吧?那个歹徒的母亲也是尿毒症,而且她在听说儿子死后就疯了,眼前这位阿婆看起来也有些疯疯癫癫的,不会真的是同一个人吧?
我试探着又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警察来录口供时,好像提到歹徒是姓罗,叫罗什么亮,当时因为我觉得和我关系不大,我就没往心里记。
“罗洪亮,他爷爷给起的,我还嫌不好听呢,可我不敢给他改,他爷爷太凶了……”阿婆有些委屈说。
是他了,没错,罗洪亮,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阿婆就是罗洪亮的妈妈,只是她怎么会来医院找凶手呢?
“阿婆,杀你儿子的凶手不在医院里,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你赶紧回家去吧。”我想她不会把薛夫人给当成凶手了吧,罗洪亮因为劫持薛夫人而死,而当时薛夫人就是住在医院里了,她现在脑子不清楚了,可能把听来的住处搞混了也有可能。
“是吗?”她浑浊地眼睛看着我,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不是,射杀罗洪亮的凶手是白震霆的人,只是告诉她又能怎样呢?她儿子犯罪在先,那时情景下为了保护薛夫人的安全,杀掉歹徒无疑是上上之策,白震霆做得并没错,退一步说,就算罗洪亮罪不至死,可是杀他的人是白震霆,一位大权在握的高官,她一个小老百姓又能奈何?因为涉及的人物比较敏感,这件案子就算拿出来,只怕也没律师敢接,接了也未必会赢,这就是现实,很残酷。
看那保安的反应,她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徘徊找凶手了,我怕她再在这里嚷嚷以后会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拉着她上了我的车,打算将她送回家去,让她女儿以后好好看住她。
因为我和她聊了半天,她对我放下了戒奋,我拉着她,她竟然就乖乖地跟我走了。
“阿婆,你家在哪里?”我帮好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她默然不语,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我又重复了一遍。
她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儿子出门前,说他去帮人办一件大事,办成了就有钱给我治病了,而且还能追回别人欠的钱,没想到出去就不回来了……”
我一惊,出门去帮别人办一件大事?什么事?
我仔细观察她的面容,眼泪在脸上横流,但说话时表情却特别认真。
“那,他有没有说去办什么事啊?”我将车子停在路边,细细追问。
她摇头,“不知道,说有人托他来医院找一个人……”
“那你知道是我什么人吗?”
“女人,家里有她的照片。”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接过去擦了擦眼泪。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心里掀起了一场海啸,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你能带我去看看那张照片吗?”
她思索了一下说:“好,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
她终究是有点混乱的,说这话的样子像天真的孩子一样,我点头连连保证,她才放心下来,并告诉了我她家的地址。
我以最快的速度驶到了她所说的地址,在一片老城区,上个世纪老旧的小区,她家在一楼,她掏出钥匙开门,我随她进去,房子布置得倒挺干净的,阳台上还养了两盆仙人掌。
她进门后就去给我倒水,招呼着我喝,我谢过她,接过来一口气喝光,她见了很是高兴。
“你饿不饿?我煮面给你吃。”见我在沙发上坐下,她也就势跟着坐了下来,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她受过刺激,脑子有点不太好用,估计这半天早忘记了照片的事了,于是提醒说:“你不是说要给我看照片吗?照片在哪里?”
“哦,对对对,照片,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她一拍脑袋才突然想起来,对我笑笑起身进了房间。
我等待着,脑子里做了各种猜想,当时警察来例行公事录口供时,告诉我们罗洪亮劫持薛夫人用的是假刀子,当时我心里就隐隐觉得绑架整件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我没证据,只凭着一种直觉。
阿婆出来时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她有点着急地说:“这手机好像没电了,照片在里面呢。”
“正好我包里有充电器。”我一看是安卓手机,正好我随身带了充电器。
“那太好了。”阿婆将手机递给了我,我从包里翻出充电器,插上电源,开机,这个短暂的过程我的心一直狂跳不止。
开机后,打开相册,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几乎紧张得无法呼吸,是薛夫人的照片没错,她在医院的走道上迎面走来,穿着一件藕粉色套装,踩着高跟鞋,面容恬静美好,虽然拍照的技术不怎么样,但薛夫人的小脸本身就特别上镜,这随手一拍就非常美丽。
这再次证明罗洪亮是专门去医院踩过点的,至于为什么拍了这张照片,就令人费解了。
我想,正常人想作案的话,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等待警察上门调查的,可是罗洪亮却反其道而行,非但用了假刀子劫持薛夫人,还拍了一张她的照片明目张胆地保存在手上,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脑残,要么他就是故意的,他既然能带着一帮人包工程,这说明他还是有点脑子的,那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
如果警察真的深入来调查罗洪亮,肯定会发现这部手机,可是因为涉及了敏感的人物,罗洪亮被一枪爆头当场死亡后,并没有人深入调查这背后绑架的原因,所以这部手机才侥幸地被保存了下来。
我继续翻找着手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翻找什么,既然罗洪亮做了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我就猜想他不会还故意留下别的痕迹呢?
果然我翻找出了两个音频文件,没敢当着阿婆的面听,我借口想上厕所然后把手机连同充电器一财带了进去。
点开来,那两段电话通话的录音,一个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问:“我知道你妈生病,你缺钱,等钱给你妈治病,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然后是罗洪亮的声音:“你是谁?”
“不要打听,照我说的去做,做完后,你不但可以拿回拖欠的工程款,还可以得到五十万的报酬,你要知道你妈的病拖不起,就算移植肾脏成功,后期保养也需要大笔的钱,如果出现排斥反应,后果你懂得,这都是非常烧钱的。”
罗洪亮沉默了一瞬间,似是在做极力的思想斗争,然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什么事?”
“假装劫持一个人,但不可以伤她,只要让她的儿子开口说话就行了。”
“什么人?”
“我会把照片发到你的邮箱里。”
罗洪亮顿了顿说:“你……你让我想想。”
“好,明天这个时间我再打电话给你。”
电话挂断。
听完我就震惊了,果然这只是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让薛照开口说话,在薛照出事后最着急的人还用说吗?当然是白震霆了,他的儿子还关在拘留所里,他的前途也寄于薛照身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薛照健康了。
那天晚上他悄悄地见我,问我一些关于薛照的情况,还想让我帮忙打听一些关于薛家的消息给他,我当时提醒他薛照看起来很好,就是不开口说话很奇怪,他一定也早就察觉了这一点,于是就策划了一场母亲遭难儿子情急之下不得不开口与歹徒周旋的阴谋。
我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颤抖着手点开了第二个音频文件。
还是那个男人,他问罗洪亮考虑得怎么样了,罗洪亮在母亲急需钱治病的情况根本没有选择,他答应了,那个男人说会把照片发到他的邮箱里,还让他去医院亲自去看一眼要绑架的目标人物,免得弄错,于是他提供了薛照的病房号,罗洪亮一一答应,但是要求对方把钱先汇一半的订金汇到他的帐户上,结果对方说在一个小时前,他已经把二十五汇到他母亲的帐户上,让他只管去查,罗洪亮不疑有他,就答应了,那个男人让他一周内必须完成任务,自己寻找机会,他不会提供任何帮助,而且他不会再联系他,只等着验货,验货完毕会把剩下的钱打给他。
我站在洗手间里听完两段录音后,身子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那个绑架,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
从那个人找上罗洪亮时,罗洪亮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然为什么发照片给罗洪亮,又让罗洪亮亲自跑到医院去看一下薛夫人呢?无非就是制造薛夫人身份高贵来时声势浩大引起歹徒注意亲自找上门的假象。
后来白震霆的人对罗洪亮一枪爆头让他当场死亡更加说明了这一点,只是为了杀人灭口,干净利索得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查到他白震霆身上,就算有怀疑,没有证据也枉然。
罗洪亮也不是个笨蛋,他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所以他不仅拍下了薛夫人的照片存在手机里,还录下了与别人交易的电话全过程,就是为了万一出现意外,警察势必会调查这件事情的始末,他的通讯工具手机肯定是调查的首要,那时他就可以将那个人拖下水。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找他办事的人后台是那么硬,我想罗洪亮这件事没有被深入调查,白震霆一定也在其中做了手脚的。
白震霆真是够狠啊!
至于罗洪亮用了假的刀子,我想可能是他选择了善良,他并不想伤及无辜,或者说,他希望这番苦心在他出事后以及真相被调查清楚后可以带给他一些身后的福利,比如薛夫人对他遭遇的同情以及生病母亲的怜悯,而事实也如此,薛夫人听完他的遭遇后,打电话给白震霆让他帮罗洪亮追债,这直接惠及了他的病重的母亲。
我拿着那部手机,只觉得有千斤重,现在我该怎么处理这部手机,是我要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交给警察?显然是作死,消毁证据?这似乎对罗洪亮不太公平,这是他用性命换来的,我想了想,最后把那两个音频文件发送到了我的手机,然后把原文件给删除掉了,并且清理掉了传输记录。
我知道这么做意味着把这颗定时炸弹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若是被白震霆觉察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我可能就会成为第二个罗洪亮,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留下它,或许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音频文件的存在,我目前是绝对安全的。
“你怎么还不出来?”我在洗手间呆得太久了,罗阿婆来敲门。
我打开门出来,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阿婆,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那你要不要紧?我有药,我房里有好多药呢,你要不要吃?我拿点给你吃吧,生病了就要吃药,吃药就好了。”
她一听,就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里,从桌上搬了一个药箱来,打开来,里面装满了各种药,她随便抓了一盒就塞进我手里,殷切地看着我说:“吃吧,吃了就好,哦,对,要喝水,我去倒水给你。”转身就要去给我倒水。
她虽然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可着实暖人心,我忙拉着她,对她感激地说:“不用了,我上完厕所就好多了。”
她那些的药全是和肾脏有关的,应该是她正在服用的药。
她仍是不信,盯着我的脸仔细打量:“这么快好了吗?”
我点头,微笑:“真的好了。”
她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放下心来,把药收回箱子里。
我把手机还给了她,告诉她要好好保存,并且不要轻易把这个照片给别人看,她狠狠地点头答应了。
薛夫人的照片留在手机里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就算被人查到产生了别的猜测,没有证据也没用,所以我没删。
我陪着她说了会话,她的脑子时好时坏的,我极尽耐心,倒把她哄得非常开心。
后来我替她打电话给她女儿,告诉她女儿老太太总跑去医院找凶手的事,让她女儿多花点时间照顾她,别让她再去了,她女儿人很客气,说自己最近太忙了,所以对妈妈的照顾疏忽了,感谢我的提醒。
离开阿婆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先是回了一趟家,把那两个音频文件用一个U盘拷下来,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然后删掉了手机里的备份文件,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敢冒一点点的风险,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小命玩完,白震霆敢算计薛家母子,薛家母子要是知道了,不收拾他才怪,这是我拿捏白震霆命脉的利器,我必须得谨慎对待,容不得半点马虎。
晚上还要陪薛夫人一起吃晚饭,做完这一切后,我就去找薛照。
薛照正在家里睡觉,我轻手轻脚地进门,没敢吵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手机突然收到高一鸣的微信:“唐清,你现在有空吗?”
对于和高一鸣联系我是有心理阴影的,不过他这话问得明显是有事找我,所以我还是回复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和你聊聊夏越的事,比如她的爱好性格之类的。”
他想深入了解夏越当然是好事了,这侧面也说明他在乎夏越,他了解夏越有利于他们感情的和谐稳定,我没理由不帮他。
于是我把夏越的喜好和性格大概说了一些,没什么逻辑顺序,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他认真听着,然后提出一些细节上的询问,我一一答复,没想到一聊就一个小时过去了。
“谢谢你啊,唐清,夏越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这辈子的幸运。”
“我这辈子有她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的幸运。”
只是现在我们之间有了隔阂,我不知道这种幸运在我的人生中还能延续多久,我舍不得失去她。
“你们俩是不同类型的人,你脾气比她温柔,她太烈了,稍不如意就会发火,我现在和她在一起都是战战兢兢的,她要是有你有一半温柔,我也就知足了。”
听他这么说,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虽是夸我,可是怎么听都不对劲。
“夏越的好,你还没发现,或者说你并不懂得欣赏她,她一直是我心里的女神,可是认识你之后,她就完全变了,高一鸣,我还是想认真地警告你,你最好善待夏越,如果她有丝毫的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即使夏越误会我,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希望她幸福,快乐,如果有人伤害她,我仍然会像从前一样奋不顾身地维护她,就像她从前维护着我一样。
高一鸣回复:“唐清,你言重了,我爱夏越,自然会好好对她的,只是人都会变的,她会变,我也可能会变,这是不可控的。”
他说得有道理,我不想反驳他,“无论怎样,我不想看到夏越受伤害。”
其实,夏越已经受伤害了,而且还非常严重,可是这种事,我却没办法替她出头,说到底,这是两厢情愿的事,外人根本没办法插手,如果我找人把高一鸣教训到生活无法处理,夏越非但不会感激我,还会恨我,骂我多管闲事,所以我说完这句话后,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你明白那种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伤害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就像你看到她明知前面是悬崖还跳下去却没办法伸手拉她,若是拉了她反倒招来她的责怪的那种绝望感,我现在正在体会着。
高一鸣回复说他不会的,然后我就没再搭理他。
看着高一鸣这个人,我就没来由地烦,于是删掉了和他的聊天界面。
起身去收拾自己,准备晚上和薛夫人吃晚饭,好久没见到她,不知道她和薛先生商量我和薛照订婚的事怎么样了,无论结果如何,我知道,今晚这顿饭注定不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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