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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还真是有钱啊!”乔伊讥诮的说。</P>
郑远似没听出她口中的嘲讽之意,微微一笑:“一般一般。所以,你同意了?”</P>
乔伊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也是有钱人!”</P>
在郑远的挽留声中站起来走向吧台 , 把自己的那杯咖啡付了账,大步走了出去。</P>
回到酒店她就把那束玫瑰花给扔了。</P>
中午吃饭 , 苏怀瑾问找到送花的认了没,她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送错了。”</P>
苏怀瑾猛地拍一下手:“我说什么来着 , 送花也是该送给我,送给你,要么是顾总送的,要么就是送错了!”</P>
乔伊撇了撇嘴,不想打理他。</P>
午饭接近尾声的时候 , 武佑回来了 , 乔伊问他怎么不在医院多陪陪父亲 , 他说他父亲没什么大碍,工作最重要。</P>
乔伊让服务员又上了两碗米饭,武佑跟他们一起吃了。</P>
乔伊跟武佑说了一下苏怀瑾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 武佑听了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乔伊在酒店休息 , 下午他陪苏怀瑾去录节目。</P>
武佑虽然年纪不大 , 但心里有谱,乔伊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答应了他的诉求。</P>
原本想着利用下午的时间把苏怀瑾下个季度的工作安排报表做出来,谁想大约两点多的时候 , 她接到本市八中老师的电话 , 本来她还以为打错了 , 当那边的老师说出程野这个名字时 , 她有点懂了,程野在学校犯了错误不敢通知家长 , 打电话让她替他去收拾烂摊子。</P>
程野真是不把她当外人!</P>
乔伊虽然有点厌烦程野不把她当外人的做法 , 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 她既然帮了他一次 , 再帮一次也没什么。</P>
乔伊给苏怀瑾打了一个电话 , 把程野的事情跟他说了,苏怀瑾的意思是世界上像程野那种不走正道的孩子多了去了 , 根本管不过来 , 再说他父母都不管,她瞎插什么手?</P>
可 , 乔伊最后还是去了。</P>
乔伊的想法是若是程野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让老师 打电话给她这样一个外人,既然这样做了,估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P>
八中离乔伊住的酒店有段距离,打车差不多要半个小时后,乔伊快三点出的门,三点半才到。</P>
八中规模不大 , 只要高中部,一个年级四个班,两栋教学楼, 一栋宿舍楼,楼房都很破,学校大门刷了银色的漆,门口的招牌被风雨侵蚀,上面的字迹斑驳,仔细辨认 , 依稀能辨认出八中的字样。 </P>
乔伊到的时候,大门挂着一个大锁 , 大锁没有锁上,虚虚的挂在锁孔上。</P>
她站在大门外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静悄悄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拿着一张报纸勾着腰从门岗室里出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你找谁?”</P>
“你好 , 我……我找程野,老师打电话说他犯了错误,找我来谈谈。”</P>
“程野?哪个班的?”</P>
乔伊想了想:“我打电话问一下哈!”</P>
老大爷给了她一个“你是怎么当家长”的眼神。</P>
乔伊回拨了之前那个老师的电话,没有两分钟 , 从楼上下来一个无视多岁的女人 , 胖胖的 , 皮肤很白,烫着小卷,对着乔伊看了几秒:“你是程野的……”</P>
“姐姐。”乔伊答道。</P>
老大爷开了大门,乔伊进来 , 老师带着往离大门最近的那栋楼走。</P>
上楼梯的过程中乔伊了解到 , 这个老师是程野的班主任 , 姓陈, 教英语,之所以打电话叫她过来是因为程野跟外班几个男生打架,把其中一个男生的脸打肿了 , 那个男生的家长找到学校 , 非要程野做出赔偿。</P>
原来是钱的问题 , 怪不得程野让她过来。 乔伊心想。 </P>
“你是程野的家人应该了解他的成绩跟为人 , 像这种学生……我就直说了吧,我就不期望他能考上大学 , 只求他平平安安的安安静静的毕业 , 可是他呢 , 说一次不听 , 说一次不听 , 这次还出手伤人……打架这事程野有前科,若不是人家家长找 , 我也看在他快毕业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眼过去了 , 毕竟是我的学生 , 再不济,也在我眼皮底下待了三年……这次不行啊,人家家长不愿意啊……”</P>
说着话,乔伊就跟陈老师上了四楼,程野的班级就在这座楼上,高三三班,走廊右边倒数第二间教室。 </P>
程野班上正上着物理课 , 年轻的物理男老师认真的讲着曲线运动的问题,陈老师走到教室前门,低声说:“吴老师,让程野出来一下。”</P>
程野坐在第一组最后一排,自己一张桌,物理老师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大觉,还是前排的男同学回头捶了他一拳他才迷瞪的抬起头。</P>
他从后门走出来,似乎没睡醒 , 睡眼惺忪,无精打采。 </P>
“你看看你看看 , 马上高考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老师皱着眉头跟乔伊抱怨。</P>
乔伊尴尬的笑了笑 , 转头看向程野。</P>
程野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运动鞋,校服外面套了黑色棉服 , 拉链没拉,他看见乔伊的时候明显呆愣了一下,脚步也停了,陈老师不耐烦的朝他嚷:“愣着干嘛过来啊!”他才慢腾腾走过来。 </P>
“现在你姐姐也过来了 , 你说说吧 , 跟王超的事情怎么解决?”陈老师说。</P>
程野挠挠头,看向乔伊:“你真来了啊?”</P>
乔伊:“不是你给老师说的我的电话号码吗?”</P>
程野又挠头 , 过了几秒,低声说:“麻烦你了!”</P>
程野的头发已经恢复成正常的黑色,相比酒吧里的他,他现在更显青涩 , 稚嫩 , 睡觉的时候压着胳膊 , 脸颊上有几道红色的印子。 </P>
陈老师看看程野再看看乔伊:“你们……”</P>
“哦,我不是他亲姐姐,是……表姐。”乔伊说。</P>
“我说呢,教他三年我就没见过你 , 嗯~~~不对 , 应该说 , 教他三年 , 除了你,我没见过他任何家长!”陈老师说。</P>
乔伊看向程野 , 程野抿了抿嘴 , 低下了头。</P>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 学生从教室里奔涌出来 , 走廊里立刻变得喧嚣一片。</P>
三班结束了物理课 , 屋里老师拿着教科书出来,路过他们的时候 , 看了一眼 , 冲陈老师笑着点了点头。</P>
三班的学生更是好奇 , 或近或远或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P>
“我们去办公室谈吧!”陈老师对乔伊说,乔伊点了点头。</P>
陈老师带着乔伊往楼下走,走着走着突然拽住一个男生:“去把一班的王超叫过来,我有事找他!”</P>
那个男生朝程野看了一眼,点点头说好,嗖的一下蹿出去老远。 </P>
陈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三个老师 , 三个老师围在一起对着上个星期的成绩单小声的议论着什么。</P>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一进去,陈老师便脱了外面的棉衣挂在衣架上,从别的办公桌前拉了一把椅子让乔伊坐下。 </P>
乔伊待老师坐下后才敢坐。</P>
陈老师让程野复述了一下今天上午打架的情况,起因经过结果都复述清楚,程野看了乔伊一眼,马上又垂了头,一个字没说。</P>
“你上课的时候不是挺爱说的么现在怎么不说了?”陈老师拉了一把程野 , 让他靠前了一点。 </P>
程野抿了抿嘴唇,还是不说话。</P>
陈老师又教训了程野几句 , 然后轻叹一声,转过头对乔伊说:“年轻人就是火气旺盛,动不动就大打出手!”</P>
她轻咳了一下接着说:“事情是怎么回事吧 , 一班有个长的挺漂亮的女生叫林灿灿,平时跟他们班的王超关系挺好的,程野不知道因为什么跟林灿灿多说了几句话……”</P>
“我没跟她多说话,是她找的我!”程野突然插嘴道。</P>
陈老师:“大人说话呢你插什么嘴?让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P>
乔伊瞪着程野 , 小声说:“你给我闭嘴!”给陈老师陪了一个笑脸:“陈老师您继续。”</P>
“就是……嗯……林灿灿跟程野多说了几句话,王超就不乐意了,他就找程野理论,让程野离林灿灿远点 , 程野你是知道的 , 臭脾气一个……”陈老师猛拍了一下手,盖棺定论:“不就这样打起来了吗?”</P>
老师就是老师 , 视早恋为洪水猛兽,这个词提都不敢提。</P>
乔伊皱了皱眉头:“意思是王超先找的程野?”</P>
陈老师愣了一下:“啊……对,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P>
“陈老师你找我?”棉帘子一挑 , 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 , 不用说 , 这人就是王超。</P>
王超留着学生头,小眼睛,黑黑的。</P>
乔伊看过去,心说 , 现在的孩子都吃什么啊,怎么都长这么高?</P>
“王超你过来!”</P>
陈老师站了起来 , 把王超拉到乔伊的面前:“程野姐姐你看看 , 你家程野把人家打的,好好一张脸成这样了……”</P>
可不是么 , 唇角肿了,眼周有黑青 , 下巴的地方有血痕。</P>
乔伊仔细看了一下王超的伤口 , 站了起来:“有些问题我要确定一下,谁先动的手?”</P>
程野跟王超对视了一眼 , 王超刚想开口说什么 , 陈老师说:“程野姐姐 , 不管是谁先的手,程野打伤人是事实。”</P>
“如果是这位王同学先动的手 , 程野就是正当防卫 , 有什么错?”乔伊平静又执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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