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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尹如初的话让黑暗中的秦煜眯了眯眼。
沉默在静谧的空间内持续发酵，在外头寒风的呼啸声对比下，显得越发让人备受煎熬。
她屏着呼吸半晌，从一开始的自持镇定，到最后渐生焦虑，不过也就一会儿工夫。
然而就在这么点工夫，她竟是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之于苍澜，她的心中没有情意，直至最终也不过是愤怒。
可秦煜不一样，问题一出口，她便开始害怕面对答案，未伤人就先伤了己。
她等了许久，等到她自己再也等不了一秒，才夹带着焦虑愤怒开了口，“为什么不回答！”
秦煜未抬了眼，然后沉沉瞥向她，“看能不能憋死你。”
“什么？”尹如初一时怔然，完全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他虚弱的抬起手，修长好看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向她的脑袋，“就你这点脑子，我能图你什么？明明心里有我，还问这么蠢的问题，你心里好受吗？”
他直白的话一下子戳破她的伪装，让她瞬间无所遁形。
尹如初瞪大了眼，过了两秒才恼羞成怒出了声，“那你还说你心里也有我呢？就我以前那样，你能喜欢我什么？难道我的怀疑没有道理吗？”
秦煜闻言也不戳了，改成了弹。
他虽是虚弱不堪，可指尖的力道还是瞬间让她疼得轻呼出了声。
“你有这么差吗？”他看着她捂着额头的样子，反而心情愉悦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咬牙切齿开了口，“肥硕如猪什么的，还不差吗？”
秦煜略带苍白的唇一勾，逸出抹轻笑。
“不仅如此吧，脑子不好大概也得算上啊。”
“秦煜！！”
眼看着她快要彻底暴怒，他很是有求生欲的弥补了一下，“不过我一直觉得，其实胖子你挺励志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莫名乐观向上的感觉会从心底冒出来。”
尹如初闻言后适时地停了一波怒气，瞥着眼很是怀疑看向他。
励志？让人感觉乐观向上？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个人魅力？她还以为他可能会说她有才华呢……虽然这种说法她自己都没脸承认。
秦煜伸手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肩，回道：“你看你，身残志坚活了这么久，还不励志吗？像你这样的都活得好好的，那么像我这样条件的，未来一定是充满阳光和希望的。”
尹如初听着她说完，就算再笨也听出他话里的贬损了。
“秦煜！你好滚了！”
他轻哼了声，也不笑了，“就准你这只猪说些我不高兴听的，还不允许我说真话了？”
她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但着实拿捏不住他话里的重点，只能干瞪着眼满是火大。
秦煜看着她黑暗中亮闪闪的双眼，末了还是叹口气，“算了，以你这个脑子估计也听不明白我的话。我问你，你觉得苍澜爱你吗？”
尹如初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这个，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摇头做了回答。
“既然他根本就不爱你，一切都是在利用你，你觉得他会和你有荒唐的一夜吗？你的脑中，哪怕还有一丝丝关于那一夜的记忆吗？”他反问，黑亮眸子微眯，闪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光。
她忽然之间沉默了。
那天她的身边只有苍澜，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
她很想这般反驳出口，却是硬生生卡在了喉间。
事实上，她确实没有一分一毫关于那次和苍澜的记忆，反而……还做了几次关于某人的春梦……
这个尴尬的事实让她下意识地咳了咳，脸一下子就烫了，连带着眼神都飘忽了起来。
这个反应着实有些突兀，早已习惯黑暗的秦煜自然是没有错过她这特殊的反应。
他看着她眸光一闪，忽的缓缓靠近带着一丝暧昧笑意开了口，“还是说，你还记得……”
尹如初一惊，越发心虚，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了胸口。
她本能的向后一靠想要同他拉开距离，但奈何实在太慌乱，一个没稳住身子便结结实实地往后摔了过去。
秦煜也是本能地伸手一拉，但却忘了如今的身子实在太虚，一下子便被她拉得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尹如初摔得一阵吃痛，但却也没敢一下子推开已经脆弱地像纸一样的秦煜。她只能看着他在自己身上缓缓支起身子，然后沉沉看着自己开了口，“这个时节了，你确定要在地上而不是床上？”
她又闭紧了呼吸，然后再度心虚别开了眼。
她和秦煜这个位置，她也似曾相识啊。
梦里，他也曾这样在她上面，然后……
尹如初完全没脸再对着他了，只能默默推开他，然后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和我有过一夜的，是另有其人？”
秦煜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然而见这只猪这般反应，眼神顿时又凉了。
他从地上起来，虚弱地晃了晃，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倒是她越想越深，将整个事件连串到了一起，一双眉头紧锁到了极致。
之前她未做多想，如今仔细一想才发觉，既然沈朗是苍澜的人，而秦风那次计划根本就是苍澜设的计谋。
呵呵，好一个借刀杀人！
原本还因暧昧而躁动不已的心瞬间冷了下来，她的心思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尹如初看向他，“眼下你也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了，你确定你还非要带着我去见人吗？”
按照古代这些封建腐朽的想法，她大概在别人眼中，早就是双破鞋了吧。
秦煜用一种“你这脑子真的没救了”的眼神扫过了她，却是答非所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对方是谁？”
她抿了抿唇，“事到如今到底是谁还有差别吗？”她说着，这才抬起了眼，“秦煜，你说你心里有我，可你若真的有我，怎么可能如此平静和我谈论这种事？你当我是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