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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黑灯瞎火的,203的白欣欣今晚要上夜班,没有在家,所以房间息着灯,倒是楼下的102房还亮着,估计彭作家正在奋力码字,陈破有些饿了,但看这天气,估计街上也没什么能吃的,只能先坚持一晚,反正饥饿对修士来说是家常便饭,每次修炼都是如此,对陈破不算什么事。
街上,秦为国的手电筒早就没了电,身上被雨水打湿了一半,脚下的皮靴已经成了水鞋,隔壁传来麻将声,他抬头看了看门牌,是108号啊,难怪,这条街这么晚还在挫麻将的没几家了。
秦为国走去107院子照例询问正在打麻将的包租婆,问有没有新房客住进了,包租婆说新租出去三间屋,一个学生和一个护士,还有一对夫妻,没啥可疑人物呢。
“秦警官你大可放心,来路不正当的人我都不租,住这里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你放心吧。”包租婆拍着胸口保证。
“我去108看看。”秦为国道。
由于白欣欣一大早要回来,而拿钥匙的彭小林却没有早起的命,干脆就没锁,秦国一推就开。
楼下102房,彭小林惶恐不安的看着来检查的警察,他刚才就在看片,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秦为国查验了一下房间,又看了看彭小林的身份证,没说什么,上楼去了。
与此同时,幸福街头开来了三辆车,一路畅通,为首的是辆3.5排量的丰田越野车汉兰达,黑色的车身浑厚霸气,后方跟两辆五菱面包车,都没有挂牌照,疝气大灯把幸福街照得雪亮,两辆面包车的悬挂压得很低,里面隐有人头晃动,可以看出里面坐满了人。
秦为国走上楼梯,有些蹒跚的步伐印出一个个水印,他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门口,于是问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能出示一下身份证么?房间我也得看看。”
刚出关的陈破正想着别的事情,很随性地问道:“出什么事?”
“没什么事,简单检查一下而已,你自己住这里?”秦为国重复着今晚说了上百遍的话。
“我跟我女朋友住,但她不在。”陈破道,没说秦素是他老婆,毕竟没领证。
“去哪了?”秦为国问。
“平时在学校,这几天回老家去了。”
“身份证在么,我记录一下。”
看个证件而已,陈破觉得没什么,一口应下。
“里面看吧,这里太黑。”魏国兵指里指房间道,擦了擦鞋上的水迹,走进去打量了一下房间,很整齐,看就知道是打算长住的,根据犯罪嫌疑人的窝点常理性判断,住这里的人不可能是惯犯。
魏国兵做了记录,当他接过秦素的身份证愣了一下,“秦素?”
“你认识?”陈破好奇道。
“去年有个堂亲戚来电话说家里闺女考上了龙大,就叫秦素,不知道是不是。”魏国兵道,今晚检查了几个小时,不是走路就是站着,早累得不行,他搬了个凳子坐下,见陈破样子挺老实,便说道:“你那女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好问问是不是我家那边的闺女。”
“行,改天她回来,我带她去所里。”陈破也纳闷,秦素也没说有个亲戚在龙京啊。
这可是真事,去年秦素考上大学后,她妈妈就给魏国兵打了通电话,大概有个亲戚在龙京多少能方便些,只不过秦素才上一个月的学就退学了,自然没脸去认亲戚,之后便不了了之。
“我先走了,还有要看看别的户口。”魏国兵看了看表,拿起伞,起身告辞。
108院子门口,三辆车乍然停下,汉兰达摇下车窗,姜展东神情漠然,把胳膊伸出窗外,对着后视镜冲面包车用力地挥了挥。
暴雨还在下,铁皮棚盖被打的啪啪响,天空不时闪亮,紧接着雷鸣轰隆而至,幸福街上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平日热闹非凡的夜市街变得漆黑一片,冷寂无比。
豆大的雨砸在汉兰达的车顶上,姜展东看着视线朦胧的街道,点上一根烟,等了这么多天,终于遇上好天气,这场大雨会掩盖掉一切真相,陈破你今晚插翅难逃。
第一辆面包车跳下三名大汉,脸面阴鸷,手里拧着长包走向108号院,在他们身后,另一辆车同样三门大开,下来三个男子,他们冲汉兰达的后视镜点了点头,无声地走过对面。
姜展东看着108院里的灯光阴狠一笑,车里车外共八人,都是高价请来的好手,干活熟门熟路不留痕迹,绝对不会出差错,计划早就策划好,上楼直接用枪顶着陈破的脑门,绑起来塞上车,直奔山区,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人发现陈破已经失踪,就算追查起来,也查无可查。
六名杀手神情冷漠,根据老板给的消息,目标住在二楼右边的房间里,门牌号201,男性青年,身材壮实,身高接近一米八,当过兵,杀过人,具有极强的打击能力和抗击打耐力,一招秒敌并不夸张,大家必须精神集中,上去直接就亮出武器震慑对方,绑人封口,立马拖走,时间尽量控制在一分钟内。
他们正准备动作,就在这时,暴雨里出现一个人影,奔着步子朝着这边快速地跑过来,是潇洒回来的马雷。
杀手们紧张起来,都不约而同地盯着那个身影。
马雷装作没看见,小碎步从旁边跑过。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出现任何惊变,都会影响到任务的进展。
忽然,马雷转过头盯着这六个人看,问道:“你们找谁?”
“没你的事!”领头的光头汉子眼神刁钻,低沉地喝了一声,在雷电的闪光下,十分吓人。
马雷吓了一个激灵,慌张地说了声对不起,跑回家了。
六名杀手冒着雨,直径推开铁门,都没说话,踏着积水鱼贯而入。
刚进入107院的马雷脸色阴沉下来,他立即跑进房间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把十分精致的开刃匕首,细长的尖锥状,十五公分长的刀身,锐利的刀锋在碘钨灯照射下,寒芒逼人。
先前的惊鸿一瞥,马雷就看出了这六个人桀骜森然的气质,绝对不是一般街头流氓,属于杀过人见过血的狠辣货色,他们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手里拿着长长的钓鱼包,不是刀就是枪,很说明问题!
二楼,刚走出房门的秦为国返身道:“你跟我一起下去吧,最近这里很乱,下去把大门关上。”
陈破没说什么,跟着出去。
雷声很大,旁边雨棚传来噪耳的啪啪响,秦为国走在前面,陈破落后他半个身位,两人走到楼道转弯处,脚步声惊亮了楼梯的声控灯,本来漆黑狭窄的空间瞬间亮了起来,下边黑压压一片人头,大家两下里突然相遇,距离不过一米,都惊愣地看着对方。
杀手的枪已经握在手上,明晃晃的亮瞎人眼,秦为国身上的蓝色制服就是他们眼中一根刺,这时候不用多加考虑,除了直接杀人外,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有枪在手自然比拔枪的快,走在最前头的光头汉举起手枪就打,枪口指着秦为国。
电光火石间,陈破一脚撩起,脚尖踢到了光头握枪的手,手枪一扬,冒出一团火光,窗外正好响起一声炸雷,掩盖了枪声,楼道里的窗户玻璃被打碎,碎片应声而下,还没落在地面之前,陈破的拳头就砸向了光头的脸部。
面对杀手,陈破没有丝毫的保留,丹田真气运转,拳头快若闪电,光头猝不及防挨了这一记重的,慢镜头可以显示,一团血雾在空气中腾起,光头脸遭重力,势大力沉,如被车撞一般飞了出去,人躺下就再也没起来。
这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老警,秦为国年轻时也是警校的尖子生,拔枪开保险射击一系列动作曾经演练了无数遍,如今依旧宝刀未老,他反应极快,伸手就拔出腰间实弹上膛的54手枪,拇指一挑打开保险,瞄准了下方一个据长枪家伙的头部,果断扣下机板。
但对方胜在人多,而且是近距离火拼,秦为国虽然抢占了先机,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第三个枪手也举起了枪,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开火。
都不是第一次握枪的人,如此近的距离不可能打偏,秦为国压下火线,54的枪口喷出火光,7.62毫米的子弹射中了长枪手,掀起了他的天灵盖,红的白的溅得到处是,只不过秦为国也付出了代价,第三个枪手的子弹也打进了他的腹部,穿了十几年的蓝色制服瞬间被染成红褐色。
三名持枪的杀手转瞬就倒下两个,可不要太快了,剩下的人伸手就去捡枪,这是不需多想的事情,只有枪才具备杀伤力和自保能力,一个瘦子弯下腰伸出手,在他的手刚触到地上的长枪时,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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