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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烈派来的两个骑兵勒马,停在他们面前,走过来行了一礼:“二王子。”
“你们烈王有什么事?”拓跋司斜斜躺在沙地之上,单手撑着头,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像一只看到猎物的猛兽。
“皇帝陛下下令,命烈王殿下出征到北境,接手北境的战事。烈王殿下的意思是让二王子随时做好联络工作,里应外合,对谁都有利。”骑兵打了个冷颤,尽量让自己淡定着说完这段话。
“还有呢?”拓跋司悠然的点点头,面上的伤疤为他平添几分冷冽阴狠的气势。
“还有……”骑兵想了想,“没有了。”
“嗯,那就这样吧。”拓跋司点点头,两个骑兵行了礼,转身就要离开。“站住。”拓跋司又幽幽开口,骑兵只好转身,平日在烈王府的时候就是个不好伺候的角色,现在在他鲜卑的地盘,更得低着头乖乖的。
“二王子,还有何吩咐。”
拓跋司轻轻挥手,身边的几个护卫就压下了两个骑兵。“二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骑兵慌了,连忙挣扎着问。
“你们的此行的任务就是告诉本王子这件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做完了,你们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拓跋司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完这句话,转而大手一挥,目光瞬间变得狠戾至极,低哑着声音下令:“就地处决!”
“不可以!你没有资格处决——唔……”话还未说完,护卫手抬刀落,传来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两个骑兵立即没有了气息。
“拖到一旁埋了,埋的深一点。”拓跋司用鲜卑语对护卫们下令,几个人点点头,训练有素的拖着两个骑兵的尸首往一旁而去。他之前对赵瑾烈低声下气是因为要在中原找拓跋若,只能依靠他,现在拓跋若回到了鲜卑,这就是他们族里的事情,还哪儿用赵瑾烈瞎掺和。他也太天真,傻傻的信了拓跋司真的会帮他里应外合,帮他夺得北朝的皇权。
拓跋司虽然想扩大鲜卑的疆土和势力,但是完全不需要侵犯和占领北朝。因为他知道,鲜卑人才不会习惯住在砖房小院里,憋屈的要死。这样一来赵瑾烈对他来说就更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话说回来,鲜卑人对中原人的厌恶是不用说的,如果知道了拓跋司的王位是在一个中原人的帮助之下得到的,那些族人不得笑话死拓跋司。所以,他们必须得死,否则就是拓跋司的污点证人。
不一会儿,两个护卫就走了过来,道:“殿下,处理好了。”
拓跋司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就有一道声音传来生生打断了他:“二王子,您可真够心狠的。果然是要做大事的人!”
拓跋司警惕起来,缓缓起身,警惕的看着四周,护卫们也围在拓跋司周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是拓跋司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而且,声音来源也捉摸不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而那个声音似乎是知道拓跋司的想法一样,轻笑两声说:“呵,拓跋司,别看了。我在这儿呢。”
拓跋司等人循声望去,看见一袭白色夜行衣的男子立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审视着几个人。拓跋司细细端详了一番,长的虽然和那个什么晋王扶澈有些相似,但之前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我知道二王子很疑惑。”白衣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张皮贴在脸上,问:“现在记起来了么?”
拓跋司恍然,他知道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了,他是那晚和长云一起带着赵瑾烈和他一起去喝酒,之后又人间蒸发的阿辰!“二王子别来无恙。”扶辰拿下面具,“我是晋王扶澈的弟弟,扶辰。”
所以,他是长云的人。而那天晚上,是他联手长云一起算计了赵瑾烈和自己,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之前计划好的!
“你想做什么!”拓跋司一脸警戒,一路追到鲜卑境内,肯定不是善茬。
“不满二王子说,阿若和我是挚友。那天你带着人强闯晋王府,就是我带着阿若转移离开的。真可惜,您和阿若只差了几步之遥。”扶辰说着,故作可惜的啧啧几声。听着事情的真相被一点点揭开,拓跋司感觉快要气炸了。当时,他和拓跋若只有几步之遥……如果顺利处理掉了,哪儿还会有现在这么多波折!
扶辰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继续说:“在您的眼里,阿若一直都是绊脚石。而阿若说过,只要您肯对他开口,说想要这个王位,他就可以无条件退出,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放牧人。而你,不依不饶的追,他也只好拼命反抗,与您为敌了。”
“你胡说!谁会愿意把到手的权力拱手他人。”拓跋司淬道,扶辰冷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为了权力什么都抛弃!可怜了阿若,还对你一直抱有幻想。”
拓跋若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扶辰懒得再跟他废话,道:“只要你还在外面乱跑,阿若就无法安生。为此,我只好先委屈二王子一阵子了。”
“你想抓我?”拓跋司冷笑,“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只身抵挡我们这么些人?”
“你还真别说,我以医术著称,武功确实不行。但是……”扶辰话说一半,神秘一笑,双手交叉,再往外用力打开,立刻有几十个人连连分裂出来,瞬间形成包围圈,把拓跋司几个人绕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这是什么妖术!”拓跋司没来由的心慌,扶辰根本就是只身一人来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人?他们不到十人,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
“二王子不知对中原的狐族一支有多少了解?这就是狐族精英,墨影卫。”扶辰毫不避讳的尽数告诉拓跋司,这种场合,该炫耀的还是要炫耀,先得从心理上碾压对手才行。
“狐族?”拓跋司听过一些,也知道狐族的厉害之处。扶辰居然能调动狐族墨影卫,那他的身份……
“在下狐族摄政辰王。”扶辰也不藏着掖着,“整个狐族都可以为了阿若而拼命,二王子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和抵抗,对你还有些好处。”
拓跋若那小子不就是去了趟中原避难么?他还请了狼牙组织来追捕,失败就不用提了,怎么还让他结交到了这么厉害的狐族!拓跋司越想越郁结,抽出弯刀就冲上前。
墨影卫们也迅速上前迎敌,扶辰连退几步站到包围圈外,大手一挥,一把古琴就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扶辰背对着他们坐下,对兵刃相接的声音权当没有听见悠然自得的抚琴。追了他们这么几天,总算是有了着落。只要把拓拔司牢牢的压在手中,剩下的就等阿若的消息了。
没过多久,身后渐渐安静下来,空旷的漠地只剩下琅琅琴音。一名墨影卫走上前,对自家主子汇报道:“辰王,几个人已经被降服,拓跋司昏厥,您看……”
“急火攻心,不用看。”扶辰起身,古琴在他手心转了几下消失,道,“带着他们,回北境。”
“是。”墨影卫领命,带着拓跋司一行人消失。扶辰留在这儿,按照摸清的方式得到了和赵瑾烈取得联系的方式,带着一队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漠北。他要和拓跋若汇合,以拓跋司的名义和赵瑾烈保持联系,让赵瑾烈安心采取行动。
这里发生的一切又很快被传到晋王府上,长云看着手中的信,又看看眼前面无表情的墨影卫。这是上午才发生的事情,居然在傍晚他们就收到了消息,这墨影卫的速度究竟是有多快!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阿若那小子再也不会被威胁了。”扶澈说着,话里有些酸酸的意味。
长云忍不住失笑,这厮还惦记着拓跋若给她表白的事情呢!
“不担心了。这样我们的事情就又往前推进了一步,赵瑾烈不日出征,我也准备着采取行动吧?”长云有些俏皮的歪头,水汪汪的杏眼一眨一眨的看着扶澈。
扶澈的不爽消了一大半,捏了捏长云的小脸,道:“只是,一定要你亲自去吗?墨影卫完全可以代劳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
“墨影卫……他们要做的本就够多了,还是不要墨影卫再分出力量了。至于你,晋王可是朝中重臣,消失了太引人注目。我不过是正三品侍郎,再说,我负责了律法修改的事情,完全可以用这个当做说辞。”长云拍开他的魔爪,解释说。而且,现在是对付赵瑾烈的关键时刻,她不能再缺席了。
“好吧。”扶澈妥协,也总不能把长云一直锁在身边,得让她自己闯一闯。
得到扶澈这个“家长”的同意,长云又马不停蹄的去找赵瑾括说明自己的意思。
赵瑾括坐在龙椅上,闲适的呷一口茶,问:“你要去北境,扣押烈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鲜卑已经打过来了,烈王不出战,只怕鲜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鲜卑那一战是要打的,不过臣下有办法让鲜卑乖乖退兵。”长云面不改色,道:“只要陛下信臣,这件事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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