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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令张子明很兴奋。他说：“谢谢你啊。”她说：“你犯规了，本该什么也不和你说的。”他问犯什么规了。她说，怎么没听到你叫我名字？
挂机后，张子明理了理情绪，拨通了牛鹏的电话：“牛市长好，我张子明，关于上次和您说的干部自查的事，想向您汇报一下。”
牛鹏哦了一声，想说什么，最后又说：“子明啊，要不晚上到我家去谈吧。”
牛鹏的语气似乎有点犹豫，可为什么又要晚上呢？也许是工作忙吧？不管怎样张子明还是满足的，毕竟牛鹏没有拒绝。
刚到牛鹏家门前准备敲门，门竟然开了，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周铁仁，另一个竟是李可。张子明吃惊非小，以至于周铁仁和自己到招呼时，竟不知说什么了。李可笑道：“别忘了我给你的任务啊。”
康次步死后，市公安局故意没派专案组，故意淡而远之，其目的就是让凶手尽快露出水面。李可每次都向市局汇报案件进展情况。这么长时间了，竟没有一点线索。李可向张子明说的那个计划也是在市局的授意下进行的。可毕竟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又牵扯到杜一凯和李昂他们，万一演砸了，也不好交代。这次他俩就是来向牛鹏汇报此事的。张子明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就目前看清泉县委只有他一人知道此行动。
牛鹏说起话来习惯皱眉，这次似乎皱得更厉害，说：“你以为呢？”
张子明说：“不管怎样，有怀疑就要行动，不能再等了，要尽快给清泉人民一个交代。”
牛鹏点点头，默不作声。
张子明知道，对牛鹏这样的领导，不重财色，平时是很难接近的。这种人看似没缺点，实际上这就是最大的缺点：上面人会觉得很危险，下面的人会觉得不好接近，换句话叫做群众基础不好。这种人只想在仕途上有所为，会在身边布置一些有用的人，可以信赖的人。
“他既然相信我张子明，我就应该表示一下的，钱肯定不行，一句话就够了，可说什么好呢？”张子明思索着......“那张在悲苦寺拍到的照片可惜不在了，录音笔呢，里面好像没有重要的话。”
“清泉干部自查的事进行的怎样了？”牛鹏问。张子明简单汇报了一下，然后说：“都是按牛市长的指示进行的。”
牛鹏好像没什么反应。张子明又说：“我这颗心是和牛市长一起的。”
牛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说：“子明这话生分了。”
张子明说我就佩服牛市长的为人处世，是我的楷模啊。
牛鹏说，要说楷模还是康次步啊，当时让他来文殊，他不来，却说死也要死在清泉，真想不到......张子明又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牛鹏说当然了，这事以后再谈。张子明本想问问关于王平安下清泉的事，见牛鹏没提及，就知道没什么大事，也就没问。
安然打电话约张子明到旧事茶楼坐坐。张子明说你怎知道我在文殊？安然好像没心情说笑，只是说快点啊。张子明说知道了，就是茶楼啊，叫什么茶楼呢。安然说，很旧的旧，事情的事。
旧事茶楼的装修很有特色，从外面看就像一座很老的四合院。安然迎上前去抱住了张子明。他问怎么了，她眼圈红红的，不说话，挽着他的胳膊向里面走去。
门口站着两个迎宾小姐，着民国时候的衣服，道：“大老爷，少奶奶请。”
张子明笑：“真有旧事特色呢。”
楼上的大厅里一个穿旗袍的女子在拉着二胡，吱吱呀呀。安然选了间名叫紫丁香的包间坐了。一个扎大辫子的小姐沏了茶上来。
张子明端起，喝了口，说：“好香啊。”
安然只是怔怔望着他，不说话。他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他站起身，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问：“怎么了？你。”
她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吻她的唇。她回应的很热烈。她推开了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他问：“约我来就是这事？”她不回答，只是流泪。他说：“是不是要结婚了？好事啊，得恭喜你。”
她从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了，自己抽了口，又放到了他嘴里，说：“往后你是我哥......”烟嘴上残留着她的唇香......烟灭了，她已走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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