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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狡辩。
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申诉。
眼前的金余依旧矜贵冷漠,高高在上,大概是今天的阳光太过温暖,打在他脸上才显得眉眼柔和。
氛围甜美。
却有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却是学校打来的,一开口就是,“许妈妈,你家孩子在学校门口差点被绑架了!”
老师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我挂了电话,金余就把我推进车里,吩咐刘备开车去学校。
坐进车里那一瞬间,我才看见手机信箱里一条未读短信。
起初我以为是金余发来的,却不想是条陌生短信。
写着:
这只是开始。
——
金余以为我被吓到了,握着我的手安慰我说,“没事,有我在。”
我怔怔地看着他,只看到他凉薄的唇瓣在动,却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
从中午那个精神病女人出来时。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我们赶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其他学生早早放了学被父母接走,办公室里只剩下许小多和老师以及另一个小女孩以及小女孩的父母。
看到我出现,许小多先是假深沉地皱着又浓又黑的眉毛,对着洋娃娃一样好看的小女孩说,“你快回去吧。”
接着对小女孩的父母说,“谢谢阿姨叔叔陪我等了这么久,阿姨叔叔再见。”
我,“....”
这应该是间接责怪我来的太慢了。
“老师,怎么回事?”我猛地冲到许小多面前。
“我也不太清楚,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他被人抱着差点上了一辆车,幸好遇到李家夫妇,也多亏了李小可同学。”老师边解释边用手示意一旁站着的年轻夫妇。
我连忙对着老师以及小女孩包括小女孩的父母都鞠躬感谢了一圈,然后半跪着抱着许小多的脑袋仔细检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怎么回事?怎么会被绑架?看清是谁吗?认识吗?在门口?监控呢有吗?”
“春春,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啊,太累了,先回家吧。”许小多又是深沉地叹了口气。
我抬头看了眼四周的老师和小女孩的父母全都傻了眼一样看着我,只好尴尬地点头,“好。”
带着许小多转身时,才发现自己从进来到出去都忽略了一个人。
金余站在后面,低头拧眉在看手机,身边的刘备已经掏出平板,对着平板不知道折腾什么。
女老师犹豫着问,“这....”
金余挑眉抬头,女老师顿时滞了声音。
她看了眼许小多,又看了眼金余,再看向我时,面上僵硬地挤出笑,“那个不早了,我也下班了。”
李家夫妇走出来时,顺便朝金余打招呼,李爸爸直接朝金余伸手,“这位是许爸爸吧,我家女儿很喜欢你家多多,以后多多关照。”
金余微挑着眉伸出手回握,并掏出一张黑金色名片递过去,“我姓金,他现在的户口也姓金,感谢你们这次出手相救,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说完,他就大跨步过来一手提着许小多,一手揽着我走了出去。
许小多也没挣扎,安安静静地被金余提着扔进了刘备怀里。
只是在出办公室门之前,对着小女孩招招手,“再见。”
小女孩也招手脆生生地喊,“多多,明天见哦。”
走得远了,还能听到李家夫妇捂着嘴的惊呼,“这是峡市金家那位?我的天...”
——
刚到车上,我就把许小多摆正在面前,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许小多也不扯犊子,苦着脸复述。
课间活动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门口的保安室里没有人,一个女人站在外面问他是不是叫许小多。
我急慌慌地问,“你不会傻不拉几地跟着她走了吧?”
许小多翻了个白眼,“春春,你别急,先听我说。”
他还没说,驾驶座的刘备喊了声,“找到了。”
金余直接打开电脑,刘备在平板上点了几下,电脑上直接出现学校门口的监控视频。
画面里许小多隔着护栏站在那,门外的女人穿着长裙戴着太阳帽蛤蟆镜,虽然看不清脸上什么样,底下的大红唇却格外引人注目。
她摘下蛤蟆镜朝许小多眨了眨眼。
我彻底怔住了。
因为这个女人,竟然有些像沈三千。
画面里女人开口了,声音很柔,“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她笑了笑,隔着护栏想摸许小多的脑袋,却不够长,索性作罢。
许小多却突然神经质般地问,“你想绑架我?”
大红唇女人笑了,“小孩子说话真可爱,是又怎样呢?”
“可以啊,我爸爸刚好不要我了。”许小多点点头,说着,竟然自己主动走出了护栏。
我恨不得掐死这个兔崽子。
幸好,画面里那个女人拉着许小多刚要上车时,李家夫妇带着李小可下了车,李小可冲过来拽着许小多就巴拉巴拉地笑呵呵地。
金余合上电脑,吩咐刘备开车,语气微沉地盯着许小多看了眼说,“让暗处的去查。”
我忙着教育许小多,根本没发现这一大一小在对视。
等发现时,许小多已经不屑地撇开脸。
——
当晚,许小多发烧,我忙前忙后给他吃药擦身体,又舍不得骂他下午那场闹剧,只窝在床边陪着他。
就听许小多梦呓般喊,“山爸...春春....山爸....”
我抬头替他擦汗,就看见金余站在门口,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眉头皱着,眉骨隆起,似乎不悦,却什么都没说。
自从车上下来,到吃晚饭,他几乎都没什么话,倒是一直在观察我和许小多。
当许小多耍赖不想吃蔬菜时,我就哄他吃一口,当然,有条件的,晚上可以让他多玩一会游戏。
也是金余,早早就发现许小多的不正常。
他的脸太红了。
吃饭时以为是热的,后来才知道发烧。
这个孩子只有生病时,才真正的像个孩子。
让我心口蓦然柔软一片的孩子。
我抱着他时,会不自觉地亲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眉毛,他的额头。
金余在一旁看着看着,眸色就深了。
晚上十点多,我带着一身的臭汗进洗手间洗/澡,刚把身/上/打/湿涂/完泡泡,一转身就看见玻璃门外站着个人。
没/穿/衣/服的男人。
大概穿了件內/裤,但我的眼里揉了泡沫,看不清楚。
“你做什么?”我颤/着嗓/子问。
玻璃门被拉开,冷空气陡/地袭进皮/肤,刺/得毛/孔颤/抖着竖起每一根汗/毛。
“洗澡。”义正言辞的语气。
我弱着声音后退贴着壁墙,“你房间不是有浴室吗...”
耳边金余的声音莫名混着些别的什么,听着格外的喑/哑/色/情,“一起,省水。”
我,“.....”
果真是省水。
两个人贴成一个人,水从头顶浇下来,莫名多了几分/靡/靡的味道。
身后的灼/烫/物孜孜不倦地贴/着我的腿/心/磨/蹭。
这澡洗了大概一世纪那么长,我整个人都快被烤/熟/了。
热汽把自己的声音都醺/得格外/哑,“别蹭了,大哥,要做就做。”
金余黑了脸。
“夏秋。”他低低地带着某种情/绪地喊我的名字。
我莫名心慌,“干嘛?”
耳垂被他一/口/刁/住,耳蜗里是他恶狠狠地磨牙嗓音,“真想用东西堵住你这张嘴。”
“我不给你口。”我后退着捂住嘴。
金余,“.....”
——
这一晚,大概是我错话最多的一晚。
因为,第二天我是在沙发上醒来的。
腰/酸/背/痛口/干/舌/燥的。
刚托着腰站起身,就看见许小多端着杯水递给我,“喝口水再说话。”
我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喝完水之后,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许小多说,“他走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学校那边请了病假,午饭在桌上,热一下吃。”
我,“....”
看了眼自己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各种痕/迹,包括毯子下的紫/青/吻/痕。
我一张老脸有些搁不住。
刚想不着痕迹地缩头缩尾遮掩一下,就听许小多说,“没事,扑些粉就行,倒是你应该多喝点水,昨天喊得....”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
老脸涨红。
妈的。
没法沟通了。
我试探着用手摸了摸许小多的额头,岔开话题问,“你,病好了?”
许小多一边找新裙子给我,一边把拖鞋往我脚上套,“睡了一觉已经好了,春春,你快点换衣服吧,我们下午还有活动。”
我嗓子还有些哑,“什么活动?”
许小多拿起沙发上的小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去找山爸。”
我,“....”
大概还在做梦。
我眨了眨眼,许小多还坚定地看着我。
我咳了咳,“你知道他在哪儿?”
“知道。”许小多掏出手机,指给我看,“喏,他在这。”
其实我早就知道许山在榕市,但我没想到许小多一个小孩子居然能找到许山的位置,还能找到路人拍的照片。
照片上,他坐在楼梯道上,旁边坐着沈三千。
两人安静地看着远方。
昏黄的余晖下,这个场景竟有种意外的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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