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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齐王命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率军八万去救,田忌领大军往赵国都城邯郸去,孙膑叫田忌止军。”
呼哈儿问道:“为何止军!”
太平起身,帐中踱步,笑道:“你等猜猜。”
呼哈儿回道:“怕是那孙膑胆小,又忧自家兵马与那魏国相攻不能胜,损兵折将,动了赵国根本。”
太平摇头,“你等再猜。”
轲比能道:“怕是有更好办法。”
太平点头,“正是如此,轲比能倒有些见识。”
宇文拔问道:“不知是何好法?”
太平道:“孙膑想出一计,攻其必救。”
轲比能急道:“何为必救?”
太平一愣,呼哈儿之前言轲比能乃鲜卑部落贵族,被占了部落才沦落此地,怕也有回返王庭之心。
太平答道:“孙膑令田忌领大军,大张其鼓往魏国国都去,自己领一军伏魏国回军要道,待魏军回返,便击之。”
轲比能起身道:“此计甚好。”
呼哈儿看了一眼轲比能,低头思索,轲比能也觉自己反应过大,重又坐下。
轲比能年方十八,乃鲜卑大当户乌孙拓之子,乌孙拓部离此五百余里,大单于檀石槐死后,由和连继位,此人无能,又贪婪无度,断法不公,鲜卑几部皆相攻杀抢掠。
轲比能投匈奴也是无路可走,只待积蓄力量,收复故地,见一汉人少年颇有谋略,见识不凡,轲比能知中原之人颇有战法,心中意动。
太平重新坐位,啃吃面饼,“待我吃饱才有力气与你讲。”
呼哈儿道:“慢吃,不急,吃饱我等去草原跑马。”
太平望了一眼胡车儿,胡车儿也以吃饱,见太平望他,讲道:“你与郭伯济当去见识一番,我与周仓去车队看看。”
太平道:“车儿哥,不与我等同去?”
胡车儿笑道:“我等忙完当去观草原好汉演武,我等皆壮年,不与少年相争。”
太平道:“我与呼哈儿草原跑马,一个时辰便归,再去草场去耍。”
呼哈儿起身,望着帐中女婢,讲道:“你招待好二位贵客,若有吩咐,悉心照料。”
女婢行礼,“是,呼哈儿千骑。”
呼哈儿出帐,轲比能,宇文拔,郭准,太平尾后而出。
呼哈儿道:“我等去选几匹良驹,我带你们去阿萨多克河玩耍。”
轲比能问道:“我等是否叫上阿妹同去?”
呼哈儿笑道:“速去”
轲比能道:“你等在部口等我,我去那里与你等会和。”
呼哈儿挥手,“知道了,快去快回。”
轲比能转身离开,呼哈儿过来抱太平之肩,“我等现在去马场,选几匹上等良驹,你刚才只讲一个典故,那可不够,我还未过瘾,你再跟我讲二个。”
太平要矮呼哈儿一头,被抱肩不甚自在,又见呼哈儿如此好熟,也不计较,两人先行,太平又开始讲一典故,扁鹊见蔡恒公。
郭准和宇文拔尾后不足一米前行,郭准正想心事,宇文拔问道:“郭准,你也与我讲讲中原趣事。”
皆是少年,不足弱冠,倒也好交,三言二语,便成好友。
郭准笑道:“也好,但不能只有我讲,你也要讲。”
宇文拔笑道:“我只会讲些草原之事,不知是否愿听。”
郭准道:“无妨,若是风土人情,地理知识,当长见识。”
宇文拔道:“郭准快讲”
郭准讲起,“三载之前,我与几位小友出雁门关玩耍,见几胡骑正抢大汉少女。”
宇文拔说道:“可是鲜卑之人?”
郭准道:“正是”
宇文拔叹道:“鲜卑之中少有败类,见色起心,若是像中原人那般有礼该有多好。”
郭准道:“中原弱则草原必强,此乃天道也。”
宇文拔道:“如此之事,想来头疼,若是我便不会,我当于中原世代交好。”
郭准道:“若是鲜卑人皆如你这般该有多好,中原也有抢掠百姓之人,只是朝廷无力,法制崩坏,才会出现恶人当道,好人难活。”
宇文拔道:“我等少年英雄当有所为也。”
郭准笑道:“正当如此。”
宇文拓道:“郭准,你刚才言见几胡骑抢人,你如何应之,我观你也不过十七少年,三载之前,不是只有十四?”
郭准讲道:“正是,我等怕是不敌胡骑,但又不可见死不救,当想一计。”
宇文拔知中原人善谋,读书有识之人皆会用计,宇文拔奇心顿时,急问,“何计,速告我知。”
郭准讲道:“我等拦住胡骑,骗他何处有更多金银,美女更甚所劫少女,胡骑头目心中贪起,便叫我等带路,我等便”
郭准边走边讲,宇文拔听得时而拍手,时而紧张,郭准讲完,宇文拔连连叫好,且不知鲜卑为他族人,不知帮谁。
太平与呼哈儿也聊得兴起,太平讲道:“扁鹊乃一神医,蔡恒公身体有些不适便召扁鹊来问,扁鹊一观,便道,恒公之疾乃在皮肤,当要用药,蔡恒公道,我不过身体时而骚痒,何病之有,你只需助我止痒便可,扁鹊道我乃用药调理数周,便可治愈,恒公不信,又叫一人止痒,几日之后恒公便也不痒,有一日扁鹊又遇恒公,观其病情加重,向恒公讲道,你病又重,以入肌中,需用药一月。”
呼哈儿道:“为何此人有病不看?”
太平讲道:“皆是自以为是之人,怕药入口,苦味难忍。”
呼哈儿道:“若是加重,便不好再治。”
太平笑道:“呼哈儿你倒是眼明,此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呼哈儿道:“后来如何。”
太平道:“恒公还是不听,又有一日又遇扁鹊,扁鹊道,恒公之病以入肠胃,怕是再不医我也无法。”
呼哈儿道:“为何此人如此愚蠢,不听神医之言?”
太平道:“此病倒也无恙,无痛,恒公当不信片语,若是你会如何?”
呼哈儿道:“若是有痛,我当医之。”
太平哈哈大笑,“怕是恒公也是你如此想法。”
呼哈儿道:“若是无痛,我为何医治?”
太平道:“他乃医师,当能看出是否有疾。”
呼哈儿道:“若是我无痛,止痒便可,我哪知他是否骗我钱财或又逼我吃得苦药?”
太平道:“他乃名医,为何骗你?”
呼哈儿道:“你再下讲。”
太平道:“又有一日,扁鹊又遇恒公,见面便跑。”
呼哈儿疑惑,“为何此次不再言语。”
太平笑道:“有人便去问扁鹊,为何你此次不给恒公问诊?你猜扁鹊如何答人?”
呼哈儿思索数十息,太平也是不急,只等他答,呼哈儿道:“我猜扁鹊会答,恒公不听我言,我懒得再说。”
太平哈哈大笑,呼哈儿疑惑,“你笑何事?”
太平道:“扁鹊道,恒公病以入骨髓,我也无法医之,我回府便准备去往秦国。”
呼哈儿道:“为何如此,恒公若是无法医治,也不会怪罪于扁鹊,只怨自己不听扁鹊之言。”
太平道:“呼哈儿,你再仔细想想为何?”
呼哈儿又想数十息,似是开窍,“我知道了。”
太平笑着望着呼哈儿讲道:“你悟到何事?”
呼哈儿道:“恒公就像国君,若是有善治之士言国家有疾,当要医治,若是不治当会越发严重,积重难返,若是善治之人见国君不治,又不纳其言,国家积疾,终不可治,便会离开,若是不走,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太平道:“我本以为呼哈儿只识草原跑马,哪知悟性如此了得,怕不假时日也能成为这草原的一方雄主。”
呼哈儿摸着脑袋讲道:“你等中原人皆如此谋略否?”
太平道:“我在我父所写竹策中习得,想不到呼哈儿,一语便能道破,当是了得。”
呼哈儿道:“你父之术当真了得。”
太平道:“我也如此想法。”
几人行至一刻,以到马场,马场三十丈见方,四周栏栅围之,入口有二人牧民守门,见哈呼儿到来,手放胸前,问候:“呼哈儿,千骑长安好。”
哈呼儿道:“左答,你速去帮我牵四匹良驹过来。”
左答应道:“遵命。”
哈呼儿又问,“你可见轲比能到来?”
左答回道:“未曾”
哈呼儿道:“你先去牵马四匹,若是一会轲比能到来,叫他去部口(部落出口)找我等。”
左答回道:“千骑,稍待片刻。”
呼哈儿挥手,左答入得马场,一刻而出,牵四匹枣红好马而出,套上马垫,只等几人来牵。
呼哈儿牵一骑,接着便是太平牵一骑,两人跨上马背,宇文拔与郭准一人一骑,蹬地上马。
呼哈儿打头,手握马绳,双腿使力,马儿走起,片刻便跑,太平紧跟其后,接着便是郭准与宇文拔。
部口不远,片刻便至,几人座在马上等轲比人带阿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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